第2章 女子入侵事件
皇城司的军机处，向来是活人进，死人出的地方。
能直接抓人到这边严刑拷打，应该是掌握了证据。
而证据，不足以在这十个人里，找出真正的暗谍，或是内鬼。
所以要一刀切，全给砍了。
那衙役愣了愣：“你这？”
周景致将银子推过去：“衙役大哥，不论是皇城司，还是上面的人，第一优先级都是找到暗谍，然后顺藤摸瓜，拍蝇打虎。
砍头，可是下策。
脑袋搬家事小，线索断了，也不好交差的。
你把我的话，原封不动的，告诉军机处的大人即可。
找到暗谍，朝廷高兴，上峰立功，我全家没事，三赢的。”周景致退后，深深作揖：“离天亮还有几个小时，事成之后，你也能升官发财。就算查不出来，也不耽误什么，可我全家就要掉脑袋了……”
那衙役想了想：“行，看在钱的份上，我去说。”
-------
皇城司下属，军机处办事大厅。
这里的大人叫张文远，他现在嘴起了两个大炮，屁股全是火疖子：“事发突然，截获的信息只有这些，砍头是下策，断了线索，内鬼怎么查？上面，不是看我们砍头玩的……”
一屋子公职人员，面面相觑。
这人审也审了，打也打了，嫌犯不招，只有一刀切。
张文远挠了挠屁股，朝窗口处的二八少女作揖：“苏姑娘，老夫虽然是主审官员，但此事关系甚大，总公司那边，可有什么办法？”
二八少女正品茶，她伸手，朝窗外指了指：“你看，陆大人回来了。”
此时，一衙役推门进来，军机处众人纷纷起身：“见过陆大人。”
张文远赶紧迎过去：“陆大人，可回来了。”
衙役打扮的中年人进屋，喝茶，看了眼二八少女，朝张文远道：“事情有了一点眉目，那周家废物自己找来了。你看……”说着掏出二十两银子：“行贿本官，就为见家人一面。”
张文远请教：“大人设局，就为愿者上钩，可这周家废物，手无提鸡之力，恐难成大事。”军机处的张大人，显然对周家的温室花朵不报希望，鱼太小了。
“鱼虽小，志气可不小。”陆大人衙役打扮，清了清嗓子：“我回来走个过场，喝口茶就走。这两日在衙门口鬼鬼祟祟的，只有那周家四郎，温室花朵以抱必死之决心，说查不出暗谍，连他一块砍了。
我觉着有点意思。
张大人，苏姑娘，一会我在明，你们在暗，到要看看这个温室花朵，如何翻盘。”
“那周景致我查过的……”苏糖深色职业装，短发，特精神：“他病秧子一个，修武体力不济，学文脑子不行，儒家不要，学院不收，活了十八年，第一次出家门吧。”
也不知为何，军机处有笑声。
苏糖不理他们，起身道：“此事尽量缩小范围，就算查不出什么，也不要扩大影响。”
张文远颔首：“那是自然。”说完看向间军司的陆乔恩陆大人，喉结动了动。
很显然，皇城司让军机处的一个副职介入，就是不想牵扯太多。
而代表总公司的苏糖，和代表六扇门的间军司，都不是省油的灯。
官场太难了。
衙役打扮的陆乔恩道：“走吧咱们。”
……
皇城司，军机处大牢。
周景致来到大哥二哥近前，抱着他们被打成猪头的脑袋：“那衙役是假的，很快会回来，时间有限，我问一句，你们答一句，不可以骗我。”
二位愣了愣，他们只是不明白，四弟他……
“你们到底是不是暗谍，为谁服务，上线是谁？”周景致问了三个问题，这是出于对家人间的信任。
老贰没说话，老大瞪眼睛喊：“咱们穷苦人家，我就想当暗谍，我能干啥，人家能看上我不。”
周景致点点头：“如果你们不是暗谍，那，有没有帮陌生人做过事情，拿钱做事情的那种。
给爸妈买烧酒和鸡的钱，到底哪来的？”
老大的眼睛闪烁了几下，老贰看老大……
行了，我明白了。
周景致拍了拍两位哥哥，再脱下外衣，给铁笼里的三姐披上，然后朝三人跪下，磕头，含泪道：“谢哥哥姐姐为我遮风挡雨，四弟无能，让你们受苦了。”
“景致？”
“景致！”
“这件事不是你能处理的，这里是军机处大牢，是皇城司的地界啊！”周浩然喊去：“景致你好好活着，别管我们……”
“管不管得了，你们可说了不算。”那衙役回来，气势明显高了几分：“周家四郎，天亮之前，你拥有这里绝对的权限，希望本官，能等到一个满意的答案，这是卷宗，你先看看吧。”
周景致接过卷宗……忽然愣道：“大人您是？”
衙役背手，清了清嗓子：“本官这身打扮，可骗的过你？”
谁家衙役给点银子，就能一路过关斩将，遍地绿灯，带我进军机处大牢啊，是不哥们……
周景致像突然开窍似的：“哎呀，大人真乃神人也，我一点没看出来。”
衙役很受用：“本官乃间军司四处的陆乔恩，天亮之前，这里归你。我就旁听……”
“谢大人信任。”周景致作揖，立刻翻开卷宗。
据卷宗记载：两日前，学院七个女学生，相约去满香楼，而这七个女生，全部在满香楼消失。
当时是白天，长安城有衙役巡逻，满香楼又处在繁华之地，眼线太多了。
再说京城高处，还有钦天监那些火眼金睛的家伙们盯着。
没有人能在光天化日之下，平白无故的掳走七个女学生。
卷宗对七个女生的信息，做了绝对保密。
周景致无法得知她们中，更具体的信息。
但现场有无数人可以证明，七个女学生进去之后，就再也没有出来过。
所以满香楼首当其中。
女学生进入满香楼的时间是中午十一点多，报案的时间在下午四点左右。
也就是说满香楼老板发现不对的时间，是在下午三点半，到四点半中间。
而当时，离满香楼最近的衙门是长安府，府尹叫常太忠。
第一批来的捕快只有两个人，显然没把满香楼的报案，当盘咸菜。
等发现不对，才去禀告府尹，说事情可能有点大，需要人手。
常太忠知道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五点还多。
等长安府尹带着大批人马包围满香楼的时间，正好是六点。
里里外外，浪费了两个多小时。
坏消息是，七个女生身份重大，很有背景，但恐凶多吉少。
好消息是，长安府尹把满香楼封锁的水泄不透，一个蚊子都没有放过，这已经不是他能触及的案子了。
现场保护工作，做的是相当到位。
上报三法司后，长安府尹常太忠脸都白了，吓的身体都哆嗦。
据说当时，是擦着汗，全身而退的。
七个女生的家属还去常太忠府上，对他表示感谢。
因为如果现场被破坏，他们这辈子连女儿的尸体，都别想找到。
卷宗最后提及：
女生们找到的时候，是在江下某地（三法司判处死刑之后的乱葬岗）。
她们死的横七竖八，生前遭受过非人的折磨，包括身体的非自愿入侵，各器官受损严重。
这事就相当大了。
生米煮成熟饭的事情都给干了，还不是一口锅干的？
皇城司不敢在往下查了，怕把握不住。
先找圣武院长商量，再和龙阳帝碰头。
皇帝知晓案情后，气的勃然大怒，还砸了玉玺。
先令三法司介入，再令总公司开发局，全程技术支持。
至此，掌管三法司的六扇门，也给扯进来了。
六扇门大BOSS陈听雨，着间军司四部参与审理，主审还是由皇城司负责，你们不乐意冒尖吗，给你们机会。
皇城司这边也不傻，把军机处的张文远推出来，告诉他就一点，不求有功，但求无过，实在不行，把嫌疑人全给砍了，也算交代。
这卷宗写的很含蓄啊，周景致只得到了片面的讯息，并无法从全局分析。
陆乔恩喝茶，眯了眯眼睛：“你能看到的卷宗信息，已经是我最大的权限，再多一点，你脑袋也快了。”
明白，知道的太多，不什么好事。
所以你给我这破玩意有什么用吗？
周景致将卷宗还给陆乔恩：“我只负责查出内鬼暗谍，剩下的交大人处理。”
陆乔恩点点头：“三法司这边，是黔驴技穷了。听说周家四郎是温室花朵，要能翻盘，本官必给你记上一笔。”说着看了看时间：“离天亮还有四个小时，你有什么要问的，可以随时问本官，只要本官知道的，且能说的，都可以说。”
“谢大人。”周景致作揖，再回身，看七男三女：“大家都是成年人，却都带着面具活着，我不想跟你们讲什么大道理，但欺负我哥哥姐姐，欺负我全家老实，不好使。”说完又看向陆乔恩：“是吧陆大人，这十个人，都什么身份啊？”
怎么像在骂我呢……
陆乔恩点点头：“这十个人，除了你哥哥姐姐外，其余七人，都是满香楼当天当值的老板，小二，伙夫，那两个女子是满香楼的招牌，她们曾表演小曲来着。”
明白了，七个女学生中有人庆生。
点了两个卖艺不卖身的姑娘唱曲。
看来不光男人有这爱好，姑娘也一样。
周景致给自己倒了杯茶，咕咚咚喝下去：“最后一个问题，我哥哥姐姐，跟这件事有鸡毛关系？”
能直接抓人到这边严刑拷打，应该是掌握了证据。
而证据，不足以在这十个人里，找出真正的暗谍，或是内鬼。
所以要一刀切，全给砍了。
那衙役愣了愣：“你这？”
周景致将银子推过去：“衙役大哥，不论是皇城司，还是上面的人，第一优先级都是找到暗谍，然后顺藤摸瓜，拍蝇打虎。
砍头，可是下策。
脑袋搬家事小，线索断了，也不好交差的。
你把我的话，原封不动的，告诉军机处的大人即可。
找到暗谍，朝廷高兴，上峰立功，我全家没事，三赢的。”周景致退后，深深作揖：“离天亮还有几个小时，事成之后，你也能升官发财。就算查不出来，也不耽误什么，可我全家就要掉脑袋了……”
那衙役想了想：“行，看在钱的份上，我去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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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城司下属，军机处办事大厅。
这里的大人叫张文远，他现在嘴起了两个大炮，屁股全是火疖子：“事发突然，截获的信息只有这些，砍头是下策，断了线索，内鬼怎么查？上面，不是看我们砍头玩的……”
一屋子公职人员，面面相觑。
这人审也审了，打也打了，嫌犯不招，只有一刀切。
张文远挠了挠屁股，朝窗口处的二八少女作揖：“苏姑娘，老夫虽然是主审官员，但此事关系甚大，总公司那边，可有什么办法？”
二八少女正品茶，她伸手，朝窗外指了指：“你看，陆大人回来了。”
此时，一衙役推门进来，军机处众人纷纷起身：“见过陆大人。”
张文远赶紧迎过去：“陆大人，可回来了。”
衙役打扮的中年人进屋，喝茶，看了眼二八少女，朝张文远道：“事情有了一点眉目，那周家废物自己找来了。你看……”说着掏出二十两银子：“行贿本官，就为见家人一面。”
张文远请教：“大人设局，就为愿者上钩，可这周家废物，手无提鸡之力，恐难成大事。”军机处的张大人，显然对周家的温室花朵不报希望，鱼太小了。
“鱼虽小，志气可不小。”陆大人衙役打扮，清了清嗓子：“我回来走个过场，喝口茶就走。这两日在衙门口鬼鬼祟祟的，只有那周家四郎，温室花朵以抱必死之决心，说查不出暗谍，连他一块砍了。
我觉着有点意思。
张大人，苏姑娘，一会我在明，你们在暗，到要看看这个温室花朵，如何翻盘。”
“那周景致我查过的……”苏糖深色职业装，短发，特精神：“他病秧子一个，修武体力不济，学文脑子不行，儒家不要，学院不收，活了十八年，第一次出家门吧。”
也不知为何，军机处有笑声。
苏糖不理他们，起身道：“此事尽量缩小范围，就算查不出什么，也不要扩大影响。”
张文远颔首：“那是自然。”说完看向间军司的陆乔恩陆大人，喉结动了动。
很显然，皇城司让军机处的一个副职介入，就是不想牵扯太多。
而代表总公司的苏糖，和代表六扇门的间军司，都不是省油的灯。
官场太难了。
衙役打扮的陆乔恩道：“走吧咱们。”
……
皇城司，军机处大牢。
周景致来到大哥二哥近前，抱着他们被打成猪头的脑袋：“那衙役是假的，很快会回来，时间有限，我问一句，你们答一句，不可以骗我。”
二位愣了愣，他们只是不明白，四弟他……
“你们到底是不是暗谍，为谁服务，上线是谁？”周景致问了三个问题，这是出于对家人间的信任。
老贰没说话，老大瞪眼睛喊：“咱们穷苦人家，我就想当暗谍，我能干啥，人家能看上我不。”
周景致点点头：“如果你们不是暗谍，那，有没有帮陌生人做过事情，拿钱做事情的那种。
给爸妈买烧酒和鸡的钱，到底哪来的？”
老大的眼睛闪烁了几下，老贰看老大……
行了，我明白了。
周景致拍了拍两位哥哥，再脱下外衣，给铁笼里的三姐披上，然后朝三人跪下，磕头，含泪道：“谢哥哥姐姐为我遮风挡雨，四弟无能，让你们受苦了。”
“景致？”
“景致！”
“这件事不是你能处理的，这里是军机处大牢，是皇城司的地界啊！”周浩然喊去：“景致你好好活着，别管我们……”
“管不管得了，你们可说了不算。”那衙役回来，气势明显高了几分：“周家四郎，天亮之前，你拥有这里绝对的权限，希望本官，能等到一个满意的答案，这是卷宗，你先看看吧。”
周景致接过卷宗……忽然愣道：“大人您是？”
衙役背手，清了清嗓子：“本官这身打扮，可骗的过你？”
谁家衙役给点银子，就能一路过关斩将，遍地绿灯，带我进军机处大牢啊，是不哥们……
周景致像突然开窍似的：“哎呀，大人真乃神人也，我一点没看出来。”
衙役很受用：“本官乃间军司四处的陆乔恩，天亮之前，这里归你。我就旁听……”
“谢大人信任。”周景致作揖，立刻翻开卷宗。
据卷宗记载：两日前，学院七个女学生，相约去满香楼，而这七个女生，全部在满香楼消失。
当时是白天，长安城有衙役巡逻，满香楼又处在繁华之地，眼线太多了。
再说京城高处，还有钦天监那些火眼金睛的家伙们盯着。
没有人能在光天化日之下，平白无故的掳走七个女学生。
卷宗对七个女生的信息，做了绝对保密。
周景致无法得知她们中，更具体的信息。
但现场有无数人可以证明，七个女学生进去之后，就再也没有出来过。
所以满香楼首当其中。
女学生进入满香楼的时间是中午十一点多，报案的时间在下午四点左右。
也就是说满香楼老板发现不对的时间，是在下午三点半，到四点半中间。
而当时，离满香楼最近的衙门是长安府，府尹叫常太忠。
第一批来的捕快只有两个人，显然没把满香楼的报案，当盘咸菜。
等发现不对，才去禀告府尹，说事情可能有点大，需要人手。
常太忠知道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五点还多。
等长安府尹带着大批人马包围满香楼的时间，正好是六点。
里里外外，浪费了两个多小时。
坏消息是，七个女生身份重大，很有背景，但恐凶多吉少。
好消息是，长安府尹把满香楼封锁的水泄不透，一个蚊子都没有放过，这已经不是他能触及的案子了。
现场保护工作，做的是相当到位。
上报三法司后，长安府尹常太忠脸都白了，吓的身体都哆嗦。
据说当时，是擦着汗，全身而退的。
七个女生的家属还去常太忠府上，对他表示感谢。
因为如果现场被破坏，他们这辈子连女儿的尸体，都别想找到。
卷宗最后提及：
女生们找到的时候，是在江下某地（三法司判处死刑之后的乱葬岗）。
她们死的横七竖八，生前遭受过非人的折磨，包括身体的非自愿入侵，各器官受损严重。
这事就相当大了。
生米煮成熟饭的事情都给干了，还不是一口锅干的？
皇城司不敢在往下查了，怕把握不住。
先找圣武院长商量，再和龙阳帝碰头。
皇帝知晓案情后，气的勃然大怒，还砸了玉玺。
先令三法司介入，再令总公司开发局，全程技术支持。
至此，掌管三法司的六扇门，也给扯进来了。
六扇门大BOSS陈听雨，着间军司四部参与审理，主审还是由皇城司负责，你们不乐意冒尖吗，给你们机会。
皇城司这边也不傻，把军机处的张文远推出来，告诉他就一点，不求有功，但求无过，实在不行，把嫌疑人全给砍了，也算交代。
这卷宗写的很含蓄啊，周景致只得到了片面的讯息，并无法从全局分析。
陆乔恩喝茶，眯了眯眼睛：“你能看到的卷宗信息，已经是我最大的权限，再多一点，你脑袋也快了。”
明白，知道的太多，不什么好事。
所以你给我这破玩意有什么用吗？
周景致将卷宗还给陆乔恩：“我只负责查出内鬼暗谍，剩下的交大人处理。”
陆乔恩点点头：“三法司这边，是黔驴技穷了。听说周家四郎是温室花朵，要能翻盘，本官必给你记上一笔。”说着看了看时间：“离天亮还有四个小时，你有什么要问的，可以随时问本官，只要本官知道的，且能说的，都可以说。”
“谢大人。”周景致作揖，再回身，看七男三女：“大家都是成年人，却都带着面具活着，我不想跟你们讲什么大道理，但欺负我哥哥姐姐，欺负我全家老实，不好使。”说完又看向陆乔恩：“是吧陆大人，这十个人，都什么身份啊？”
怎么像在骂我呢……
陆乔恩点点头：“这十个人，除了你哥哥姐姐外，其余七人，都是满香楼当天当值的老板，小二，伙夫，那两个女子是满香楼的招牌，她们曾表演小曲来着。”
明白了，七个女学生中有人庆生。
点了两个卖艺不卖身的姑娘唱曲。
看来不光男人有这爱好，姑娘也一样。
周景致给自己倒了杯茶，咕咚咚喝下去：“最后一个问题，我哥哥姐姐，跟这件事有鸡毛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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