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221章：琼林（1）
因为诛杀完颜襄这事儿实在闹得太大，宋金都要打仗了，梵宇是真不想多说话，以免惹火烧身。无奈高宗却又主动提及，让要让他说一说国事。说什么呢？其实，梵宇只想说一句，“我怕404。”
当然，高宗肯定是听不懂404的，得换一种说法：
“陛下，晚生学识有限，对国事的了解委实不多。万一哪句说错了，砍头事小，舆论是大啊。再要闹出士子们请愿的事情，晚生担当不起。”
“你倒是会说话。”高宗才不相信梵宇的鬼话，什么‘砍头事小，舆论是大’，你要真这么为朝廷着想，前几天就不会在大理寺闹出这么大动静了。还在梵星日报上大肆宣传什么‘莫须有’，这不就是典型在给朝廷抹黑么。高宗当即瞪了梵宇一眼，挥了挥手说道：“说吧，我不砍你脑袋。”
“哦，谢陛下仁慈。”梵宇叩首。看来，必须得说两句了：
“咳咳……，陛下，‘号角一响，黄金万两’，打仗其实就是打钱。咱大宋现在，物阜民丰、应有尽有。他大金要打，咱打就好了嘛。再说了，就算要议和，也是先用刀架在别人的脖子上，才有利于谈判嘛。”
“少年轻狂，说的简单！”高宗竟是反驳了道：
“你可知道金人的战力？靖难当年，金人才十五万，一路过关斩将，至少破掉我大宋上百万的军队。此后金兀术甚至还杀到了临安。要不是韩泼五和岳飞，唉……，总之我大宋，战力有所不及。”
说到‘岳飞’两个字，高宗脸色有些复杂。
当年‘建康沦陷’后，高宗被金兀术追得逃到海上避难。岳飞一路紧跟金兀术，并配合韩世忠把金人困在黄天荡，差点全灭金兀术。随后又在牛头山打败金人，并趁机收复了建康。否则，高宗还指不定能守住临安呢。
此后岳飞北伐，收复向阳六郡，又平洞庭叛乱，甚至第二次、三次、四次北伐，最后取得朱仙镇大胜，直取汴京。可惜高宗那时，想法多了。一怕岳飞拥兵自立，又怕金人来日报复。干脆，求和吧。一狠心，答应金兀术的要求，干掉岳飞以示诚意。十年来，宋金两国倒是真的和睦了，岳飞死得冤啊！
个中细节，高宗自然是比谁都清楚，心底不复杂才怪。
梵宇自然也看出了高宗脸色有变，但一说到岳爷爷，这心底总还是有些激愤的。你高宗要是不想打，人家岳爷爷也没强求，三番五次辞官，你别去招惹人家啊。结果你却连人家为母守孝都不准，生拉硬拽让人去打仗。打赢了吧，你又担心人家拥兵自立。好吧，人家交还兵权，你却用人家脑袋跟金人求和。
做人无耻到这份上，简直令人发指。
“嘿嘿，金人的战力么……”梵宇终究是没忍住，说了一句：
“金人也是爹娘生养，砍一刀会飙血，害怕了也会逃跑。战力与我大宋没区别，但咱大宋为什么会打不过？非战之力不及啊！我想，陛下你懂的……”
梵宇用了一句前世的‘老梗’，你懂的。
幽栖扑哧一声，差点笑了出来。这梗梵宇讲过，她便赶紧捂住了嘴。
高宗却是愣了一下，貌似有些唏嘘。
不过高宗倒是没有追究梵宇放肆，只是叹了口气，貌似不想再谈宋金对战问题。随后说道：“今科状元，赵奎；榜眼，辛弃疾，探花，朱淑真。礼部宣讲，鸿胪寺报三甲，赐御诗一首，开‘琼林宴’。”
说完之后，高宗挥了挥手，示意‘传胪’继续。
沈该当即出列，并示意赵奎等人起身，随后沈该领着十一人，逐次出了集英殿。便只听有胁侍扯着嗓子大喊，“恭喜今科状元，赵奎。”一连喊了三声。接着便是今科榜眼、探花，皆是喊了三遍。
接下来是二甲、三甲，但这些名字，却都只喊了一遍。
一甲传声三遍，尊享荣耀。
待到五百个士子的名字念完，已是未时正中。士子们便随着礼官引导进入饭厅。虽然梵宇已经算是有钱，但是面对皇家格局，依然感觉到自己是个土鳖。琼林宴的规格可以用一个字来形容，那就是：豪！
整个大厅长宽将近千米，放了大约两百桌。
桌上都是银器，杯盘碗筷清一色的纯银打造，看起来亮光闪闪。菜肴更不必说，每一桌上瓜果生鲜至少四五十道菜，看样式就知道都是山珍海味。梵宇作为土豪突然有些羞愧，特么一道菜都不认识啊。
另外，桌子上还有小绢牌写着‘琼林宴’的字样。状元公的绢牌则是纯金打造，连带榜眼、探花的碗筷等餐具，也都是纯金打造。宫花鲜艳、御酒不限。简直就是没有最豪，只有更豪，豪到无边无际。
皇家如此打造琼林宴，尤其让‘三鼎甲’的状元、榜眼、探花，享受豪中之豪，自然是为了用荣耀，来激励士子们发愤科举。
待到士子们惊讶够了之后，礼官这才开始安排桌位。
每一桌可以坐四人，状元单独一席，由秦桧、余尧弼、巫伋三位超级大佬作陪。榜眼、探花合坐一桌，由沈该、汤思退两位主考作陪。剩下各桌，则是按照一定名次顺序，四人一桌。
从这席位的安排上，可以看出，
朝廷再一次强调了‘三鼎甲’的尊荣。
随后，赵奎与秦桧等人率先就坐，幽栖与辛弃疾次之，余下各桌这才纷纷就坐。接下来便是一阵哼哼哈哈之声。士子们自有一套结交的礼仪，通禀年龄、姓名、籍贯并序长幼等，一番揖手打恭，以后那就是朋友了。就算他日到了官场之上，说起某年某月几甲几第，亲疏远近、朋友敌人，也就都明白了。
这便是，从考场到官场，士子必经之路。
梵宇对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没兴趣，闷着头倒了一杯茶喝。
当然，主要是他也不太懂。
好在陆游跟他一桌，一番揖手应对，四人倒也算是相互认识了。何况，梵立恒之名有梵星日报加持，另外两个‘鲁人钾’和‘卢仁怡’对梵宇倒也是客客气气。想来这琼林宴上，应该可以安静的吃顿放了。
毕竟，大餐可遇不可求嘛。
只是梵宇四人才刚叙礼完毕，幽栖竟然跑了过来。
鲁人钾和卢仁怡两人当即站了起来，并揖手行礼，这可是今科的‘探花郎’啊，虽然这‘郎’字貌似不太贴切，但人家可是货真价实的‘三鼎甲’啊，皇帝亲自考核过的。绝对是正儿八经的‘天子门生’。他日官场之上，说不定就是自己的上司呢。是以两人对幽栖，那是分外的客气。
只是，幽栖却没理会他两，而是直接抱住了梵宇的胳膊，撒娇道：
“立恒，我要跟你坐一桌……！”
当然，高宗肯定是听不懂404的，得换一种说法：
“陛下，晚生学识有限，对国事的了解委实不多。万一哪句说错了，砍头事小，舆论是大啊。再要闹出士子们请愿的事情，晚生担当不起。”
“你倒是会说话。”高宗才不相信梵宇的鬼话，什么‘砍头事小，舆论是大’，你要真这么为朝廷着想，前几天就不会在大理寺闹出这么大动静了。还在梵星日报上大肆宣传什么‘莫须有’，这不就是典型在给朝廷抹黑么。高宗当即瞪了梵宇一眼，挥了挥手说道：“说吧，我不砍你脑袋。”
“哦，谢陛下仁慈。”梵宇叩首。看来，必须得说两句了：
“咳咳……，陛下，‘号角一响，黄金万两’，打仗其实就是打钱。咱大宋现在，物阜民丰、应有尽有。他大金要打，咱打就好了嘛。再说了，就算要议和，也是先用刀架在别人的脖子上，才有利于谈判嘛。”
“少年轻狂，说的简单！”高宗竟是反驳了道：
“你可知道金人的战力？靖难当年，金人才十五万，一路过关斩将，至少破掉我大宋上百万的军队。此后金兀术甚至还杀到了临安。要不是韩泼五和岳飞，唉……，总之我大宋，战力有所不及。”
说到‘岳飞’两个字，高宗脸色有些复杂。
当年‘建康沦陷’后，高宗被金兀术追得逃到海上避难。岳飞一路紧跟金兀术，并配合韩世忠把金人困在黄天荡，差点全灭金兀术。随后又在牛头山打败金人，并趁机收复了建康。否则，高宗还指不定能守住临安呢。
此后岳飞北伐，收复向阳六郡，又平洞庭叛乱，甚至第二次、三次、四次北伐，最后取得朱仙镇大胜，直取汴京。可惜高宗那时，想法多了。一怕岳飞拥兵自立，又怕金人来日报复。干脆，求和吧。一狠心，答应金兀术的要求，干掉岳飞以示诚意。十年来，宋金两国倒是真的和睦了，岳飞死得冤啊！
个中细节，高宗自然是比谁都清楚，心底不复杂才怪。
梵宇自然也看出了高宗脸色有变，但一说到岳爷爷，这心底总还是有些激愤的。你高宗要是不想打，人家岳爷爷也没强求，三番五次辞官，你别去招惹人家啊。结果你却连人家为母守孝都不准，生拉硬拽让人去打仗。打赢了吧，你又担心人家拥兵自立。好吧，人家交还兵权，你却用人家脑袋跟金人求和。
做人无耻到这份上，简直令人发指。
“嘿嘿，金人的战力么……”梵宇终究是没忍住，说了一句：
“金人也是爹娘生养，砍一刀会飙血，害怕了也会逃跑。战力与我大宋没区别，但咱大宋为什么会打不过？非战之力不及啊！我想，陛下你懂的……”
梵宇用了一句前世的‘老梗’，你懂的。
幽栖扑哧一声，差点笑了出来。这梗梵宇讲过，她便赶紧捂住了嘴。
高宗却是愣了一下，貌似有些唏嘘。
不过高宗倒是没有追究梵宇放肆，只是叹了口气，貌似不想再谈宋金对战问题。随后说道：“今科状元，赵奎；榜眼，辛弃疾，探花，朱淑真。礼部宣讲，鸿胪寺报三甲，赐御诗一首，开‘琼林宴’。”
说完之后，高宗挥了挥手，示意‘传胪’继续。
沈该当即出列，并示意赵奎等人起身，随后沈该领着十一人，逐次出了集英殿。便只听有胁侍扯着嗓子大喊，“恭喜今科状元，赵奎。”一连喊了三声。接着便是今科榜眼、探花，皆是喊了三遍。
接下来是二甲、三甲，但这些名字，却都只喊了一遍。
一甲传声三遍，尊享荣耀。
待到五百个士子的名字念完，已是未时正中。士子们便随着礼官引导进入饭厅。虽然梵宇已经算是有钱，但是面对皇家格局，依然感觉到自己是个土鳖。琼林宴的规格可以用一个字来形容，那就是：豪！
整个大厅长宽将近千米，放了大约两百桌。
桌上都是银器，杯盘碗筷清一色的纯银打造，看起来亮光闪闪。菜肴更不必说，每一桌上瓜果生鲜至少四五十道菜，看样式就知道都是山珍海味。梵宇作为土豪突然有些羞愧，特么一道菜都不认识啊。
另外，桌子上还有小绢牌写着‘琼林宴’的字样。状元公的绢牌则是纯金打造，连带榜眼、探花的碗筷等餐具，也都是纯金打造。宫花鲜艳、御酒不限。简直就是没有最豪，只有更豪，豪到无边无际。
皇家如此打造琼林宴，尤其让‘三鼎甲’的状元、榜眼、探花，享受豪中之豪，自然是为了用荣耀，来激励士子们发愤科举。
待到士子们惊讶够了之后，礼官这才开始安排桌位。
每一桌可以坐四人，状元单独一席，由秦桧、余尧弼、巫伋三位超级大佬作陪。榜眼、探花合坐一桌，由沈该、汤思退两位主考作陪。剩下各桌，则是按照一定名次顺序，四人一桌。
从这席位的安排上，可以看出，
朝廷再一次强调了‘三鼎甲’的尊荣。
随后，赵奎与秦桧等人率先就坐，幽栖与辛弃疾次之，余下各桌这才纷纷就坐。接下来便是一阵哼哼哈哈之声。士子们自有一套结交的礼仪，通禀年龄、姓名、籍贯并序长幼等，一番揖手打恭，以后那就是朋友了。就算他日到了官场之上，说起某年某月几甲几第，亲疏远近、朋友敌人，也就都明白了。
这便是，从考场到官场，士子必经之路。
梵宇对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没兴趣，闷着头倒了一杯茶喝。
当然，主要是他也不太懂。
好在陆游跟他一桌，一番揖手应对，四人倒也算是相互认识了。何况，梵立恒之名有梵星日报加持，另外两个‘鲁人钾’和‘卢仁怡’对梵宇倒也是客客气气。想来这琼林宴上，应该可以安静的吃顿放了。
毕竟，大餐可遇不可求嘛。
只是梵宇四人才刚叙礼完毕，幽栖竟然跑了过来。
鲁人钾和卢仁怡两人当即站了起来，并揖手行礼，这可是今科的‘探花郎’啊，虽然这‘郎’字貌似不太贴切，但人家可是货真价实的‘三鼎甲’啊，皇帝亲自考核过的。绝对是正儿八经的‘天子门生’。他日官场之上，说不定就是自己的上司呢。是以两人对幽栖，那是分外的客气。
只是，幽栖却没理会他两，而是直接抱住了梵宇的胳膊，撒娇道：
“立恒，我要跟你坐一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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