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 确定学艺
不提胡方树心里鄙视大哥。
胡小爹认为老大这话也是实话，孩子再大，没做过大事，难免的，所以也不强求：“方森你既然没把握，那就这样吧，你们看行不行？”
“这事是一大家事情，找人帮忙的我来，联系瓦匠的方森你去，买东西的话，方柱你有空多跑跑腿，你认识人多，人家多少还能给你点面子，不会坑了我们。”胡小爹说完看着大家，等着回话的样子。
胡方森：“这样最好，不下雨我就去联系瓦匠，二兄你呢？”
胡方柱也激动的说：“我找人买瓦和砖头，还有水泥，沙子，石灰，石子面什么的。”
胡小奶：“柴就不要花钱买了，先找人家借了用，冬天我们家后河边柴割下来再还给人家。”
“还有我们能做小工呢。”二姐胡方桃主动请战
“要做你做，不要说我们。”弟弟胡方栋小声反对
“就是的！”胡方树当然支持弟弟，这是影响到兄弟两玩耍的大事。
胡小奶：“你们三人嘀咕什么？不要打闹大人说话！”
“呵呵。你们都长大了，这才像一家人吗！以后就要这样，一家人齐心，大事也变成了小事，这事就这样定下来了，好天以后各人都忙起来！”胡小爹表扬一句再动员一句，
最后还有件事：“小勇，过来，你往后缩就看不见你啦？”这话说的让几个人又噗呲笑了起来。
胡小爹：“上次我问你以后打算做什么事的，你说没想好，还答应再想不好就听我的，你还记得不？”
“记得哦！”胡方树低头答道“还有现在我想起做什么了！”声音却小了很多。
“哦，你想起来自己做什么了？说出来给我听听！”胡小爹有点小惊讶。
胡方树：“我想去顾家学配秤，而且我看配秤才简单了！”胡方树这倒是实话，因为已经大概会做了，再去学不简单才怪。
胡方森：“你就兴八出的【方言：贬义词，想都不应该瞎想的意思】，我家木匠手艺不好吗？到人家去学！”胡方树‘怎么都是大哥你反对我啊？’
听到胡方树要去学配秤的，还有胡方森反对的话，一家人都不作声了。
话题一下冷了场。过了好一会儿，最后还是胡小爹开口说道：“你想去学配秤，也不是不行，不过要问一下老顾，只要他答应了，我准备礼物带你去上门磕头认师！”
“还要这么麻烦啊，我都差不多会了！”胡方树不知道还有这一层。
“你说什么？你什么会了？”胡小爹以为自己听错了。
“我老去他家玩，顾财主叫我给他帮忙，没注意我就学会了，就是那些铁件不会弄。”父亲问话胡方树只能老实回答。
胡方柱：“大兄啊，你没注意就学会了，你要注意的话，是不是已经到街上摆摊苦钱了？”‘哈哈，哈哈’这次连最小的胡方樱都笑了。
“都别闹了，外边雨小了不少，各人回去歇歇，下午要是没有雨就忙事情吧！”
“才十点钟，我还要去大队部看看。”胡方柱说完低头跑了出去。
下午果然没有下雨，胡方树看见父亲双手背在后边，晃悠悠的往西走去，三步并着两步走到了家后，躲在树后向西望去，当看到胡小爹转弯过来向北的时候，心中突然紧张了起来。父亲这是去给自己认师傅，办事效率挺快的吗！眼见大事要定，回来步伐都轻快了不少。
下午半天胡方树哪里都没去，一会床上躺躺，一会家后看看，一会又往西屋望望，久久不见父亲回来，怀疑是不是父亲已经回来自己没侦查到，一直等到晚饭开始，父亲才回来，吃饭时也不见父亲提这个话题，心中略有不安，却也没太放在心上。等到晚饭吃过大家都离开了还不见父亲叫自己，才无可奈何的起身离开。
回到东屋，心想我要不要去顾家问问顾财主呢，又怕万一父亲喊自己，自己却不在，正在左右为难之时，听到母亲叫自己的名字，答应一声往西屋跑去。
到了西屋，还是老样子，胡小爹抽烟，母亲坐北床头。胡小爹见到儿子询问的眼神慢慢的开了腔：“你以后就安心在家学木匠吧，顾家不要你！”
“啊，不会吧，顾财主还说肯定要我的呢，还说要在顾小爹跟前夸夸我的！”
“夸夸你？估计就是夸你夸坏事了！”
胡小奶：“老顾怎么说的啊？是不是有什么心思不好明说出来啊？”
胡小爹：“他说了，配秤是小本生意，本来苦钱就不多，现在街上又出了两家配秤的，虽然手艺不咋地，但是别人不知道啊！都胡乱降价，瞎捣乱，还说了，小勇学会肯定要摆摊苦钱的吧，到时候父子，师徒，师兄弟一条街上怎么处？”
这话听着倒是很在理的样子，胡方树也没了话说。
胡小奶：“小勇啊，这事就算了，以后你还跟以前一样，当去他家玩照常去，不要因为这事闹出意见来。你‘大’一辈子不容易向人低头的，这次求上门顾家不念几辈子的交情，应该也有大难处！”胡方树听说父亲上门属于是求顾家的心情就不好了，但是又没地方发泄。
突然脑袋灵光一闪：“‘嗯大，嗯妈啊’我有个办法！”
胡小爹：“你能有什么办法，难道面子比你‘大’我的还要大？”
胡方树：“不是的呢，我问一下，他家配秤的刨子和钻‘嗯大’你会不会弄啊？”
“你又想出什么鬼主意子，说听听看。”胡小爹突然心情好了起来，兴致勃勃的等着胡方树说出主意来。
胡方树见父母都没有训自己，顿时把小胸脯一挺：“只要有那两样工具，我再找街上铁匠打出千斤和秤基，我在家练几天就敢上街摆摊苦钱，到时候连认师傅钱都省了！”
胡小奶：“看你能的，没人教你还能真的做出小秤来了？”
胡方树见母亲不太相信自己，一边说话，一边比划着手势，霹雳哗啦一阵猛说，直到看见父母亲两人有些发呆的望着自己，嘴角还有忍不住的笑意，才知道自己，‘呵呵，有点过了哦。’最后声音变小速度放缓，闭嘴不说了。
胡小爹盯着儿子：“你过来。”胡方树‘难道话多也闯祸啦？’心中虽然有点害怕，却也不敢不听，向前迈了两小步，在父亲跟前低头站好作认罪状‘坦白从宽的呢，唉！’
只见胡小爹突然将胡方树拉到身边，将其扳转了个身，对着胡方树屁股就是一巴掌：“叫你天天在家装没嘴葫芦，叫你装！”胡方树的屁股没感觉到特别疼痛，却听父亲哈哈笑了起来。
胡小奶也跟着笑，随手将胡方树又拽到自己面前，手指在胡方树脑门上轻轻点了两下：“以后在家想说话就说，有事不许再藏心里，你‘大’和我就喜欢看到你现在的样子。”
外边虽然是阴天，而且天已经黑了，胡方树却感觉心中一片晴朗，并且还暖洋洋的‘这就是幸福的感觉吗！’
待得胡小爹笑声停下，胡小奶摸了摸胡方树的头。
胡小爹：“小勇啊，我们不在乎顾家苦的那点小钱，他家所有跟木头有关的工具，不是我做的就是你爷爷做的，配秤那点手艺不算什么！还要在街上摆摊等人赏口饭吃，我心里真的没瞧上。我们胡家木匠的手艺这行，国家都有评级的，再聪明的人一辈子都学不完，更不会没事做，不管到了哪天，只要你有木匠手艺在，总能苦到饭吃，养活一家人。配秤那点小伎俩，你能一学就会，别人也容易学会，以后会的人多了，能不能苦到饭吃都不一定，说不准哪天就被淘汰了，而学会了木匠，你什么时候高兴做配秤玩玩都行，手艺学会是随你一辈子的！”
父亲的一番话在胡方树前打开了一扇大门，‘对啊，配秤只能坐在那里等着别人上门，木匠不同啊，自行车把家伙事一拖，想到哪里就到那里，只要有了手艺，一边挣钱，一边见识外边的世界，我一定会跟正常人的见识一样，甚至更广，如果不是父亲开导，我学了配秤的，不是一辈子就坐在三星镇街上这么大点的地方了吗？’配秤工具，材料都是自己的，可没办法带着这么多东西到处跑啊，木匠可是不一样的！
胡方树心里亮堂多了，希望就在眼前，好险啊，真该谢谢顾小爹没同意哦。
想到这里胡方树认真的对父亲说道：“‘嗯大，嗯妈’我现在不想做配秤的了，哪怕现在顾小爹请我学，我都不学了，我还学我们家的木匠！‘嗯大’我学木匠要不要跟你磕头拜师啊！”
“哈哈！哈哈”胡小爹笑得没法答话了“咳咳，咳咳。”还被烟呛得眼泪鼻涕的。
“你这傻小子，刚夸你聪明，你又笨起来了，你‘大’是你亲‘大’哦，是亲‘大’关系近还是师傅关系近啊？祖传手艺就是祖传的，老祖宗一代一代传下来，需要拜什么师哦！”
胡小奶实在忍不住了。
胡小奶：“如果你要向你‘大’拜师，以后看见你‘大’就喊师傅，不能喊‘大’的了。”
胡方树……原来‘嗯妈’也很幽默啊！
胡小爹认为老大这话也是实话，孩子再大，没做过大事，难免的，所以也不强求：“方森你既然没把握，那就这样吧，你们看行不行？”
“这事是一大家事情，找人帮忙的我来，联系瓦匠的方森你去，买东西的话，方柱你有空多跑跑腿，你认识人多，人家多少还能给你点面子，不会坑了我们。”胡小爹说完看着大家，等着回话的样子。
胡方森：“这样最好，不下雨我就去联系瓦匠，二兄你呢？”
胡方柱也激动的说：“我找人买瓦和砖头，还有水泥，沙子，石灰，石子面什么的。”
胡小奶：“柴就不要花钱买了，先找人家借了用，冬天我们家后河边柴割下来再还给人家。”
“还有我们能做小工呢。”二姐胡方桃主动请战
“要做你做，不要说我们。”弟弟胡方栋小声反对
“就是的！”胡方树当然支持弟弟，这是影响到兄弟两玩耍的大事。
胡小奶：“你们三人嘀咕什么？不要打闹大人说话！”
“呵呵。你们都长大了，这才像一家人吗！以后就要这样，一家人齐心，大事也变成了小事，这事就这样定下来了，好天以后各人都忙起来！”胡小爹表扬一句再动员一句，
最后还有件事：“小勇，过来，你往后缩就看不见你啦？”这话说的让几个人又噗呲笑了起来。
胡小爹：“上次我问你以后打算做什么事的，你说没想好，还答应再想不好就听我的，你还记得不？”
“记得哦！”胡方树低头答道“还有现在我想起做什么了！”声音却小了很多。
“哦，你想起来自己做什么了？说出来给我听听！”胡小爹有点小惊讶。
胡方树：“我想去顾家学配秤，而且我看配秤才简单了！”胡方树这倒是实话，因为已经大概会做了，再去学不简单才怪。
胡方森：“你就兴八出的【方言：贬义词，想都不应该瞎想的意思】，我家木匠手艺不好吗？到人家去学！”胡方树‘怎么都是大哥你反对我啊？’
听到胡方树要去学配秤的，还有胡方森反对的话，一家人都不作声了。
话题一下冷了场。过了好一会儿，最后还是胡小爹开口说道：“你想去学配秤，也不是不行，不过要问一下老顾，只要他答应了，我准备礼物带你去上门磕头认师！”
“还要这么麻烦啊，我都差不多会了！”胡方树不知道还有这一层。
“你说什么？你什么会了？”胡小爹以为自己听错了。
“我老去他家玩，顾财主叫我给他帮忙，没注意我就学会了，就是那些铁件不会弄。”父亲问话胡方树只能老实回答。
胡方柱：“大兄啊，你没注意就学会了，你要注意的话，是不是已经到街上摆摊苦钱了？”‘哈哈，哈哈’这次连最小的胡方樱都笑了。
“都别闹了，外边雨小了不少，各人回去歇歇，下午要是没有雨就忙事情吧！”
“才十点钟，我还要去大队部看看。”胡方柱说完低头跑了出去。
下午果然没有下雨，胡方树看见父亲双手背在后边，晃悠悠的往西走去，三步并着两步走到了家后，躲在树后向西望去，当看到胡小爹转弯过来向北的时候，心中突然紧张了起来。父亲这是去给自己认师傅，办事效率挺快的吗！眼见大事要定，回来步伐都轻快了不少。
下午半天胡方树哪里都没去，一会床上躺躺，一会家后看看，一会又往西屋望望，久久不见父亲回来，怀疑是不是父亲已经回来自己没侦查到，一直等到晚饭开始，父亲才回来，吃饭时也不见父亲提这个话题，心中略有不安，却也没太放在心上。等到晚饭吃过大家都离开了还不见父亲叫自己，才无可奈何的起身离开。
回到东屋，心想我要不要去顾家问问顾财主呢，又怕万一父亲喊自己，自己却不在，正在左右为难之时，听到母亲叫自己的名字，答应一声往西屋跑去。
到了西屋，还是老样子，胡小爹抽烟，母亲坐北床头。胡小爹见到儿子询问的眼神慢慢的开了腔：“你以后就安心在家学木匠吧，顾家不要你！”
“啊，不会吧，顾财主还说肯定要我的呢，还说要在顾小爹跟前夸夸我的！”
“夸夸你？估计就是夸你夸坏事了！”
胡小奶：“老顾怎么说的啊？是不是有什么心思不好明说出来啊？”
胡小爹：“他说了，配秤是小本生意，本来苦钱就不多，现在街上又出了两家配秤的，虽然手艺不咋地，但是别人不知道啊！都胡乱降价，瞎捣乱，还说了，小勇学会肯定要摆摊苦钱的吧，到时候父子，师徒，师兄弟一条街上怎么处？”
这话听着倒是很在理的样子，胡方树也没了话说。
胡小奶：“小勇啊，这事就算了，以后你还跟以前一样，当去他家玩照常去，不要因为这事闹出意见来。你‘大’一辈子不容易向人低头的，这次求上门顾家不念几辈子的交情，应该也有大难处！”胡方树听说父亲上门属于是求顾家的心情就不好了，但是又没地方发泄。
突然脑袋灵光一闪：“‘嗯大，嗯妈啊’我有个办法！”
胡小爹：“你能有什么办法，难道面子比你‘大’我的还要大？”
胡方树：“不是的呢，我问一下，他家配秤的刨子和钻‘嗯大’你会不会弄啊？”
“你又想出什么鬼主意子，说听听看。”胡小爹突然心情好了起来，兴致勃勃的等着胡方树说出主意来。
胡方树见父母都没有训自己，顿时把小胸脯一挺：“只要有那两样工具，我再找街上铁匠打出千斤和秤基，我在家练几天就敢上街摆摊苦钱，到时候连认师傅钱都省了！”
胡小奶：“看你能的，没人教你还能真的做出小秤来了？”
胡方树见母亲不太相信自己，一边说话，一边比划着手势，霹雳哗啦一阵猛说，直到看见父母亲两人有些发呆的望着自己，嘴角还有忍不住的笑意，才知道自己，‘呵呵，有点过了哦。’最后声音变小速度放缓，闭嘴不说了。
胡小爹盯着儿子：“你过来。”胡方树‘难道话多也闯祸啦？’心中虽然有点害怕，却也不敢不听，向前迈了两小步，在父亲跟前低头站好作认罪状‘坦白从宽的呢，唉！’
只见胡小爹突然将胡方树拉到身边，将其扳转了个身，对着胡方树屁股就是一巴掌：“叫你天天在家装没嘴葫芦，叫你装！”胡方树的屁股没感觉到特别疼痛，却听父亲哈哈笑了起来。
胡小奶也跟着笑，随手将胡方树又拽到自己面前，手指在胡方树脑门上轻轻点了两下：“以后在家想说话就说，有事不许再藏心里，你‘大’和我就喜欢看到你现在的样子。”
外边虽然是阴天，而且天已经黑了，胡方树却感觉心中一片晴朗，并且还暖洋洋的‘这就是幸福的感觉吗！’
待得胡小爹笑声停下，胡小奶摸了摸胡方树的头。
胡小爹：“小勇啊，我们不在乎顾家苦的那点小钱，他家所有跟木头有关的工具，不是我做的就是你爷爷做的，配秤那点手艺不算什么！还要在街上摆摊等人赏口饭吃，我心里真的没瞧上。我们胡家木匠的手艺这行，国家都有评级的，再聪明的人一辈子都学不完，更不会没事做，不管到了哪天，只要你有木匠手艺在，总能苦到饭吃，养活一家人。配秤那点小伎俩，你能一学就会，别人也容易学会，以后会的人多了，能不能苦到饭吃都不一定，说不准哪天就被淘汰了，而学会了木匠，你什么时候高兴做配秤玩玩都行，手艺学会是随你一辈子的！”
父亲的一番话在胡方树前打开了一扇大门，‘对啊，配秤只能坐在那里等着别人上门，木匠不同啊，自行车把家伙事一拖，想到哪里就到那里，只要有了手艺，一边挣钱，一边见识外边的世界，我一定会跟正常人的见识一样，甚至更广，如果不是父亲开导，我学了配秤的，不是一辈子就坐在三星镇街上这么大点的地方了吗？’配秤工具，材料都是自己的，可没办法带着这么多东西到处跑啊，木匠可是不一样的！
胡方树心里亮堂多了，希望就在眼前，好险啊，真该谢谢顾小爹没同意哦。
想到这里胡方树认真的对父亲说道：“‘嗯大，嗯妈’我现在不想做配秤的了，哪怕现在顾小爹请我学，我都不学了，我还学我们家的木匠！‘嗯大’我学木匠要不要跟你磕头拜师啊！”
“哈哈！哈哈”胡小爹笑得没法答话了“咳咳，咳咳。”还被烟呛得眼泪鼻涕的。
“你这傻小子，刚夸你聪明，你又笨起来了，你‘大’是你亲‘大’哦，是亲‘大’关系近还是师傅关系近啊？祖传手艺就是祖传的，老祖宗一代一代传下来，需要拜什么师哦！”
胡小奶实在忍不住了。
胡小奶：“如果你要向你‘大’拜师，以后看见你‘大’就喊师傅，不能喊‘大’的了。”
胡方树……原来‘嗯妈’也很幽默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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