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禾敬文受报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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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各个生产队要交换知青,生产队队长把自己队上积极性不高,扯后腿的都换了出去,大伙都以为公社要整大动作了。

        其实充其量不过是为禾功文擦屁股。

        正红公社下的各个生产队,是按照农民居住地划分的,二队就在三队的旁边。在交换名额出来的时候,乔笛一早已经把行李收拾好,准备上二队去报到。

        她东西杂七杂八的不少,韩勇军带着一名社员过来帮忙,等到了二队知青点的时候,乔笛没费什么力,全程就拎着个搪瓷盆了。

        李喜带着乔笛熟悉二队上的情况,带她去了食堂、仓库认了地方。

        “我们这边干活比其它的队早开工半个小时,早开工也提早收工,只要劳动积极性好,不躲懒,公分该是多少就是多少。”

        正式在二队干活的时候,乔笛就明白了李喜的意思。

        天没亮,其他生产队都还没动静,二队这边已经在仓库外熙熙攘攘的聚集了所有的社员。

        林启刚坐在仓库的小破桌子前面,手里正翻动着桌上的册子,旁边生产队副队长挨个点名,看有没有人缺勤。

        乔笛是最后一个点到的,她脆生生的应了一声,坐在仓库桌子前面的林启刚翻册子的手一顿,然后站了起来给社员们一一派工。

        轮到乔笛的时候,林启刚和队上的副队长耳语了几句,然后走到乔笛身边安排她跟着队上的女社员们去拾青草。

        “丑话说在前头,在队上好好干活,我眼里容不得沙子。”说完扬长而去,他当时提出抓阄就是怕公社支书私下搞动作,结果他这一只手,还真给他张脸,一抽就抽了三队。

        乔笛走到仓库领了篓子,她干活的前科并不好,原书的乔笛,不是给禾功文送东西,干些轻省的农活,要不就是反映身体不舒服,泡病号。

        泡病号是知青逃避劳动的一种方式,原书乔笛做的得心应手,在河沟村也小有名气。

        拾青草不是重活,关键在于你能拾到多少,是根据拾到的数量计工分,拾青草大多还是女同志,妇女们在一起边唠嗑边拾时间过的也快。

        乔笛才到二队上,几乎不认识人,她主动和旁边一起干活的人搭话,一天下来和队上的人也混了个熟脸。

        大家以为这个新来的知青不怎么好相处,但还是挺和善,长得如花似玉,干活也不偷懒,瞧着挺不错的。

        生产队把社员拾到的草过称,然后记录相应的公分,乔笛一直到傍晚收工才背着篓子到仓库外面过称。

        过称的是林启刚,乔笛今天就看到几乎一整天这个人都在检查农活进度和质量,做的不合格的不给记公分,说一不二,要求严格。

        “青草都是湿的,压称,记6分,下次再这样干就加倍扣斤两。”林启刚把青草过称之后,朝旁边记录公分的人说道。

        社员每天劳动的工分有高有低,是不一样的,一等的劳力是10分工,二等的劳力是8-9分工,三等的劳力是6-7分工,再加上农活的类型,年龄得等等最后决定的。

        得到6分的社员是想在数量上重一点,就故意把青草弄湿,往常过称的都是记分员,社员多说几句,记分员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往往不会计较。

        碰上林启刚就没那么好说话了。

        乔笛是最后一个,她把篓里的青草过称,林启刚用手抓了抓,检查湿不湿,有没有夹杂着泥土。

        乔笛瞅着比之前检查的还仔细。

        半响,林启刚朝记分员道:“给她记8个。”

        这比乔笛在禾功文队上割麦子强多了,公平的待遇让乔笛猝不及防,8个公分相当于二等劳动力,她积极性也高了不少,放了篓子和林启刚打了声招呼就回了知青宿舍。

        “三队换上来这个女知青还成,看她白白净净长得跟朵花似的,我以为又是不干活嫌这嫌那的女知青,这么一看干活挺踏实的。”记分员把记录公分的册子递给林启刚让他过一眼。

    “拾个青草都干不好还能干什么。”林启刚看着手里的册子,视线落在一处,拿了笔在册子上一划,重新写了一个字。

        记分员在收拾仓库里的农具,归置册子的时候,看到乔知青的名字被划了,重新写上另一个名字。

        他看了半响,才反应过来,自己把乔知青的名字登记错了,是“笛”不是“苗”。

        城里来人女娃娃就是和他们不一样,名字都文绉绉的,跟从小做庄稼的,大部分认成是禾苗的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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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队的食堂饭菜和三队的差不多,其实几乎每个生产队知青的食堂饭菜都没什么分别,玉米面高粱米红薯顿顿换着来,乔笛不怎么会做饭,于是把之前买的富强粉分了一袋给是食堂的师傅,让师傅给他做一周的白面馍馍,她早上出工的时候吃。

        这两天乔笛被分到去铲玉米地,和她一起的还有李喜,李喜中午也带了吃食,韩勇军会趁中午的时候过来,发挥了他的优势,李喜干活然后一起吃饭。

        “乔知青,你上次不是说要抓田鸡吗?后天队上休息,去不去?”韩勇军和李喜两人坐在一起,分食着吃了一顿午饭,随后他转过头来问乔笛:“李喜也去,你去不去?到时候烤田鸡有你一份。”

        乔笛咬着嘴里的白面馍馍,喝了口水,抿了抿嘴角笑道:“行。”

        休息了一会,李喜打发韩勇军回去,忽的像是想到了什么,说道:“你听说了吗?前两天,公社支书和禾功文被打了。”

        乔笛把水壶盖子盖上,神情微微讶异:“被打了?谁打的?”

        李喜看向韩勇军,这事是韩勇军和她说的。

        韩勇军道:“套麻袋堵沟里打的,大晚上的谁知道是谁,鬼影都不见一个,你说邪不邪?”

        原来在前几天,从公社回河沟村的半道上,禾功文被人套上了麻袋,丢进了臭水沟打了一顿,这几天身上伤好些了才下地走动,而公社支书更倒霉,一晚上和人谈事情,喝了点酒,晕乎乎的被人堵在了街角,上去二话不说就揍,揍了还被他丢家门口。

        报警抓人去哪抓?警察受理了,但到现在都没个消息。

        乔笛盯着水壶出声,半响说:“是有够邪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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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半,田里的田鸡呱呱的叫个不停,二队上的一伙人结伴在沟里摸索抓田鸡,除了乔笛和李喜还有另外几个女知青,这些平时都是关系好聊得来的。

        田鸡这东西长的不好看,女知青就负责在边上拎篮子。

        乔笛撩起裤脚就跳到水稻沟了,顺着梗边一路摸着去,逮到了好几只田鸡,眼都不眨一下丢进篮子里,不咬人的东西她是不怕的。

        看得其他女知青一愣一愣的,都心道,乔知青,胆子真大。

        几束光在田野里穿梭,伴随着几人的说话声,忽的不远处穿来女人的尖叫,一时所有人都愣住,他们二队和三队本就挨着,听声音像是从三队那边传来的。

        几人一时也不敢呆了,徐力争把人带回了宿舍,确定一个没少一个没多,然后就朝林启刚家走去。

        乔笛在水井边冲洗着自己的脚,李喜心有余悸的问:“你说,是不是出什么事了,叫那么惨,听位置像是从三队仓库那个方向传来的。”

        哗啦啦的水从乔笛脚上略过,她放了盆:“去睡吧,明天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这边,韩勇军没见到林启刚,三队那边已经灯火通明,看样子是真的出事了,徐力争想起之前乔笛被禾功文追赶的事情,猜测难不成禾功文又干了什么。

        “去哪?”一把声音从黑暗中传来,伴着一串脚步声。

    韩勇军在黑夜中忙走上前:“刚子,你去哪了?是不是三队出事了?”

        林启刚说:“禾功文被竹叶青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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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隔天,消息就像是透风的墙,传遍了整个河沟村:三队队长和队上的女知青周慧颜在仓库里干下流事,结果被一条竹叶青咬了。

        被咬了的禾功文在赤脚医生处躺着,赤脚医生当时知道人被竹叶青咬了,让把人立马送到县上的医院,不过,后来发现,人没中毒,就是赖着不走,总说自己病了,要死了。

        另外一个当事人周慧颜则被吓懵了,从事情发现到现在躲在宿舍不出来。

        据当晚见到的人说,小破屋里禾功文裤子脱了一半,光着腚抱着腿直叫,旁边躺着一个衣裳不整的周慧颜,五条翠绿翠绿的竹叶青在小破屋里地上爬行。

        竹叶青是有毒的,费了大半个夜,小破屋里的竹叶青抓住了两条,其他的钻草丛里跑没影了。

        庄稼地的里有毒蛇,每个生产队队长让社员们干活要小心,草丛深的地方尽量用树枝探一探有没有蛇,别到时候被咬了。

        一早上这事闹得沸沸扬扬的,在地里干活的人都在说这件事,又联系起之前乔笛因为名额跳河的事,大家都没想到的是禾功文会干出这样的事,有儿有女多大年纪了,平时看着对人和善,哪家有困难都会帮扶一把,现在干出这样的事,真是为老不尊。

        禾功文的婆娘跑到知青宿舍大闹了一场,嘴里不干不净的骂着,揪着周慧颜的头发打了一顿,庄稼人,力气不小,还好有人拉住了,不然下一个躺床上就是周慧颜了。

        所有人都在议论这些事情的时候,乔笛正用铲子在玉米地里除草,地里的玉米苗还长得没有多高,堪堪就只到脚踝的位置,太阳大,乔笛干了一会累的直喘气,等她反应过来的时候,脚后的玉米苗被她踩折了好几株。

        坏了,被林启刚看到估计她工分得打个对折,乔笛七手八脚想把玉米苗掰直了,地里的玉米苗嫩,乔笛在铲草的时候就怕不小心连带着铲没了,顾着前面没注意到后面。

        接着一个阴影罩了下来,乔笛手下一顿,顶着烈日抬头,看到林启刚的时候,一下站起:“林队长。”

        林启刚似乎是过来检查劳动质量的,他看向地里被乔笛踩折的玉米苗,拧着眉说:“回去写检讨书!”

        “检讨书?”乔笛脸晒的红红的,愈发衬托的皮肤白腻,不明白林启刚说这话的意思,不用扣工分吗?

        林启刚开始教训人,“玉米苗都被你踩折了,回去写检讨书交给我,边上去,站旁边看着。”说着拿起了铲子,几铲子下去,玉米地的杂草被铲起的土掩埋,堆放的整整齐齐。

        这是在给乔笛做劳动示范。

        林启刚力气大,干活快,没过一会,乔笛手底下的活全被他一股脑干完了。

        “禾功文被蛇咬那晚,韩勇军说你们在田里抓田鸡?”

        乔笛在收拾农具,乍听道了旁边林启刚的话,她抬头说:“恩,我们大伙一起去的。”

        林启刚神情晦暗不明的盯着她看,这要是放在其他男女同志上就是耍流氓的行为了。

        女人白皙的皮肤透着微粉,竟比花瓣还嫩上几分,眼眸水盈盈的透着清冷,但说话时咬字声音清脆带着笑意,晃的林启刚蓦的把视线移到了翠绿的玉米叶上。

        他沉默了一会,用脚踩了踩堆高的杂草,“咬禾功文的竹叶青毒牙一早被拔了,人没死,但是估计下半身暂时不成了。”

        乔笛的心跳了一下,林启刚说这话是什么意思,她捏着衣服的边角,脸上带着疑惑:“蛇咬到那了?”不会这么巧吧?

        这话问出来别的女知青肯定脸红了,偏偏乔笛完全没有,只是疑惑。

        林启刚忽的笑了,声音透着不正经:“咬哪啊?裤子脱了兴致正好,看到几条绿油油的竹叶青,被吓的,你说能不有阴影吗?”

        乔笛干咳一声:“那该是有的,我对这事不是很了解。”

        林启刚一哽,“……”,垂头看着旁边玉米苗,半响,“别给我惹事。”

        乔笛现在怀疑林启刚是不是知道了什么,她确实借着当晚去抓田鸡的空挡先去了三队仓库旁的小破屋,但抓田鸡的时候林启刚并不在,按理说怀疑不到她的头上。

        在周慧颜守夜的时候,禾功文和她就会在小破屋里厮混,正红公社是禾家的天下,她动不了,不过她咽不下这口气的,如今禾功文不成了,也好过他再来祸害自己或者其他的知青。

        乔笛拿着农具,从林启刚身边走过,纤细白腻的手在林启刚肩膀上拍了一下:“林队长,我不惹事,但不代表我怕事,别人不惹我,我就不惹人。”

        林启刚眯了眯眼,一把抓住乔笛的手腕,声音像是从胸腔里发出的一样,带着凶意:“长得漂亮的女人果然一肚子的坏水。”

        两相僵持之下,乔笛堂而皇之的说:“你是在说我漂亮吗?”

        她话音落地的同时,捏着她手腕的林启刚像是被烫到了一样,立马把她手松开了。

        “林队长,我听说你是有对象的,你刚刚的行为是在耍流氓。”说罢乔笛镇定自若的出了玉米地,但一出了玉米地,乔笛就跑了起来。

        她刚刚以为林启刚要打她呢。

        女人细腻温热的触感似乎还残留在他手心,像是被狗尾巴草挠了一下,林启刚忽的一屁股蹲在了玉米地了,还蹲倒下了两颗长得绿油油的玉米苗,他呼了几口气,眼眸黑沉沉的,从兜里摸出一支烟,擦了好几根火柴才把烟点燃,半响,笑出声。

        这女的真他娘的够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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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禾功文的事情闹得很大,毕竟当时的情景不是一个两个人看到,那么多双眼睛都看见了,公社支书就是想遮掩也遮掩不住,这事影响不好,一些知青愤世嫉俗的联合起来上了公社好几趟,都说孙敬文的作风问题,还有之前那些返城知青的名额都是这样给人的。

        在大众的压力下,没过几天,公社支书就把禾功文生产队队长的名头摘了。

        禾功文和周慧颜被带到了正红中学的的操场坝上进行了公判大会,经过这件事周慧颜回城的希望彻底的没了,禾功文送去劳改了,至于多长时间没人知道。

        “上次抓的田鸡,都被剥皮晒了在食堂,我们商量着等过两天农忙结束,队上的人好好吃一顿。”

        李喜和乔笛两个干完活先回宿舍洗了脸才打算去食堂吃饭,这会李喜拉着乔笛一脸的馋样。

        乔笛之前在公社买的肉早吃完了,两袋富强粉也见了底,她最近正寻思着去县上公社一趟,一方面置办点东西,另一方面去看看人,放蛇的事情是她干的,不过禾功文和公社支书被打的事她是不知道的。

        两人洗漱了一番,带上各自的缸子,去了食堂,食堂里坐着不少的人,乌泱泱的一片,乔笛这才记起,因为三队那边没了禾功文暂时还选不出生产队队长,就让二队的搭把手,现在三队由林启刚暂时管着,等着选出了合适的生产队长再把事情交托回去。

        “今天的野菜好像比平时多放了油。”李喜看着窗口的食物,喃喃出声:“我等不及到农忙结束了。”

        乔笛看着没觉得有区别,“回去给你泡杯麦乳精喝。”

        李喜忙摇了摇头,她已经蹭了好几次霍笙的麦乳精喝,自己没什么好东西,就把一直舍不得吃的橘子瓣糖分给了乔笛,这是韩勇军给她买的,也算得上她为数不多的好东西。

        “没事,我还有。”乔笛打了半缸红薯粥,要了半个糙面馍馍,和李喜坐在食堂角落的位置吃东西。

        此时干完活,乔笛披散着柔顺的像是段子似的乌发,穿着白色的衬衫,下搭一条素色的裙子,样子温婉,跟清水出芙蓉似的,一些男知青,看得眼珠都不带转的。

        二队上换了个漂亮的知青过来,这个人大家都看过,是以前呆在三队的乔笛,乔笛以前性子不好,而且看不起人,趾高气昂的。

        不过现在大家一看,哪哪都好,干活认真,没一点马虎的,这么个漂亮的女知青在队上,大家干活的时候都解乏。

        林启刚坐在他们中间敲了敲桌子:“吃饭!看什么看!也不怕眼珠从眼眶里掉出来!”

        “林队长,看一眼都不成,你有对象,我们大伙可是没有。”

        韩勇军在旁边说:“乔知青不错吧,比起其他娇滴滴的女知青好太多了,抓田鸡,眼都不带眨一下的。”上次抓田鸡,之所以叫上乔笛,是因为男社员们都没和乔笛搭过话,才让韩勇军去牵线搭桥的,不过最后被禾功文的事情搅合了。

        林启刚盯着乔笛的位置看了半响,然后斜眼看向韩勇军:“这个不娇滴滴?”

        韩勇军拍了下大腿,奇怪了:“嘿,人乔知青哪里不好了?不就是当初跳河的时候被你拉上来,又跳下去,折腾了你,哦,对了还给了你一个大耳刮,你一个大男人,皮糙肉厚,打一巴掌又不会少一两肉,计较这些事情做什么。”

    林启刚唬了脸,“胡说八道些什么,她那一巴掌能有多大的力气,让你们过来是开会的,说正事。”

        当初乔笛跳河,林启刚把人捞上来,人还不乐意了,二话不说哭哭啼啼的甩了他一巴掌又噗通跳了下去,等第二次他下去捞人的时候,扯了手腕就硬把人拖上来了,结果人手腕骨骨折了,一来一回,算扯平了,他一个大男人怎么可能和一个女的计较!简直胡说八道!

        韩勇军嘟囔一句:“心眼比针鼻还小。”

        林启刚眯了眯眼,教训了他几下,他才安生了下来,忙表示自己不说话。

        “我说你们懂什么。”林启刚喝了口汤,一本正经道:“女人长得再漂亮也没用,知道不?”

        一桌的人年长的没几个,剩下的都是些年纪轻轻的小伙子,一听他们的刚哥发话了,一脸虚心受教的样子。

        “要能操持家务,腚够大,好生养。”林启刚笑的恶劣,一桌的男人们顿时明了,哈哈哈大笑,几个年纪小的则红了脖子。

        李喜拉着乔笛吃完饭从食堂出去的时候,恰好这一句被两人听了个明白。

        乔笛的视线和林启刚的撞在一起,乔笛表情一言难尽,林启刚脸上的笑立马没了,偏过头去朝桌上的人严肃道:“队上的母猪腚要够大,才好下崽,你们盯着点多喂点草料。”

        桌上的人:“……”

        乔笛:“……”

        乔笛和李喜出了食堂,回知青宿舍的路上两人说起了悄悄话。

        “队上男同志凑在一起没个正行,我得好好说说韩勇军。”刚刚的话她也听到了,还队上的母猪呢,大队长就会睁眼说瞎话。

        “挺正常的,个人爱好,腿长腰细屁股大的我也喜欢,看着性感好看不是?”乔笛单纯的从欣赏的角度出发。

        李喜脖子都红了,跺了剁脚,没想到这话能从温婉的乔笛嘴里说出,她左右看了看见没人才低着声音道:“不害臊,说什么呢。”

        乔笛:“……”她想起这本书是在七十年代,男女关系管理严格,她一个女知青确实不该说,“当我没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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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乔笛抽空去了一趟县里的公社,左拐八怪拐到了四合院,才敲了两下门,门一下就开了。

        “你,你来了……要进来吗?”赵三强腰上依旧系着围裙,他擦了擦油腻腻的大手,小心翼翼的挪开身子,招呼乔笛进来。

        乔笛今天就是来看他的,点了下头就走进了四合院。

        四合院最里面隐约能听到男人吆喝干活的声音,赵三强紧张的推开屋子的门,让乔笛进去坐,然后又到了隔壁搭起的一个简陋小灶台上抓了一把熟花生放在碗里,给乔笛端过来。

        赵三强,原书中乔笛的亲生爸爸,乔笛的亲生妈妈在六十年代动荡的岁月里已经去了,赵三强找了乔笛很久,好不容易找到了自己的女儿,过惯了好日子的乔笛是不愿意认他的,不说别的,以原书乔笛的性格,这样一个乡下人她看都看不起,怎么可能会去认。

        在之前乔笛还没下乡的时候,乔笛对找到她的赵三强说了一句:“我姓乔,是乔家的女儿,以后别出现在我的面前,别想讹我,我一分钱都不会给你。”

        赵三强是个干杂活的,知道乔笛不认他,他也没资格怨,这么多年没有照顾过女儿,对乔笛除了亏欠就是亏欠,好不容易打听到乔笛下乡的地方是正红公社,就眼巴巴的跟了过来在这里落户生活,帮一些投机倒把的分子杀杀猪,赚点钱。

        想离女儿近一点,有什么自己也能照看着。

        没曾想,才安顿下没两天,乔笛就找了过来,赵三强是又惊又喜。

        “肚子饿吗?先吃点花生,才煮的,没有隔夜,我,我去给你弄块肉,一会给你炖红烧肉。”赵三强把熟花生放到桌上,说着就要去干活,他现在宰猪能弄到肉,可以让乔笛吃好些。

        乔笛忙喊住他,“我不饿,不用忙活了。”她来县上的时候已经吃过东西。

        赵三强干巴巴的笑了一下,两人一时无话,赵三强看到乔笛除了高兴,还有一丝紧张,他身上的围裙上惨兮兮的,还溅到了一些杀猪时的血沫。

        怕乔笛嫌弃他,就端了个小板凳,坐在门口。

        女儿长大了,眉眼间和她妈越来越像,他想起了去世的妻子,叹了口气好半响。

    乔笛开口道:“你,现在做的这个安全吗?离供销社这么近。”七十年代做买卖的行为是不允许的,市面上要买肉除了供销社,就是到黑市,黑市上流动的肉价格会更高些,但肉食紧缺,不愁卖,但被抓住了,没得商量,都是要去蹲大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