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章 内贼
最后一排的宫人被留了下来，他们个个诚惶诚恐。桥彧髹躲在暗处，第一个人进了房间，皇子端着架子，这气势与刚才同桥彧髹说话的样子截然不同，“我问你什么，你便答什么。”
宫人颤抖着声音：“是。”
皇子：“你可曾见过我屋里的一枚扳指？翠绿翠绿的。大概，这么大。”说着还用手比划了一下。
宫人抬了一下头，瞄了一眼皇子的手，随即把头低的更下面：“回殿下，没有。”
皇子又佯装问了一些话，便放他出去了。
桥彧髹心中暗惊，这皇子看着年纪尚小，平时讲话也幼稚天真，可真到了做正事的时候，却显现出与年龄不符的成熟，他如此动作之大，招来那么多人问话，宫人们必定会互通消息，做这些戏，无非是将扳指掉了的消息落实，那么，对那两人的讯问就会被完美地隐藏，不至于打草惊蛇。这皇子若是心怀百姓，将来必定大有可为。
等到其中一名可疑的宫人进来时，他在外面早已听说了皇子的用意，显得很是泰然自若，正等着皇子发问。
皇子心不在焉地问：“你偷了我我的扳指没？”
那人听到预料之中的话，笃定地回答：“殿下，奴才没有拿过，也没看到过，不知道殿下丢的扳指是什么样子。”
桥彧髹心中疑惑，皇子明明说了是他们两人，怎么到这儿还在问扳指的事。
皇子一边摆弄着手指，一边轻描淡写地说道：“怎么可能，来人啊。”话音刚落，外面马上进来了四名守卫，两人手里拿着又粗又硬的棍子，齐声说道：“陛下。”皇子：“给我打。”轻飘飘的一句话却让面前的宫人乱了方寸，刚才明明每个人都好好地出来，也没有严刑拷打呀，况且自己确实没偷过东西。
那宫人：“陛下，奴才真的没有偷，请您明察。”
皇子看他说的如此义正言辞，轻慢地笑道：“我这不是正在明察么。把他嘴堵上。打。”
随着一声令下，两名守卫将这宫人结结实实地压在地上，用一块抹布塞在了他嘴里，另两名守卫一人一板子节奏紧凑地打在他屁股上。
那宫人终究是顶不住皮肉之苦，“呜呜呜”地发出求饶声。
皇子手一台，示意守卫停下，“你好好想想，你有没有进过我的宫门？”
那宫人踌躇了片刻，皇子和桥彧髹都知道，他进过皇子宫门，但是却没偷东西。所以不知该如何回答。
皇子：“继续打。”
又是一顿吃板子的声音，这声音传到了外面院子里，让独自一人站着的另一名宫人心里生了胆怯和猜疑。
打了一会儿，皇子问：“你进来过吗？点头或者摇头。我不需要你的解释。”
那宫人早就被打得晕头转向，只能点点头。
皇子命人将那人嘴里的抹布取走，“你进来，是要干嘛？”
那宫人得了说话的机会，忙不迭地解释：“殿下，我真的没有偷扳指，我就是，就是恰巧经过，经过。。。”
皇子看着那人，什么话都不说，然后便放了他。
守卫将那宫人抬出去后，桥彧髹出来了，想要说出疑问：“殿下。。。”
皇子抬手制止，“还有一人，问完再说也不迟。”
另一名宫人被叫了进来，他看到同伙如此的惨状，等不及皇子问话，就吓得跪在了地上：“殿下，饶命啊，我真的没有透过扳指。”
皇子：“我问你的问题，与扳指无关。”
那宫人愣住。
皇子又道：“我先不打你，你也看见了，最后屈打成招的样子，该说的都会说出来，所以何必要嘴硬，受这些不必要的苦，我且给你一次机会。”
那宫人：“是。是。殿下问什么我都如实回答。”
皇子：“你来过我宫里吗？”
那宫人犹豫了一会儿：“来。。。来过。”
皇子：“来干嘛？”
那宫人正想说什么，却被皇子抢了话：“我劝你好好回答，那人可都招了。”
宫人垂下了头，“我们。。。我们来给皇子传个话。”
皇子：“传什么话？谁让你们传话的？”
宫人：“是季大人。”
皇子：“季布？”
宫人：“是。”
皇子：“为何？”
宫人：“季大人说我们只要假装在您的宫里议论些关于倭国挑战漆艺的话，还要提到漆珍儿。”
皇子：“你退下吧。”
宫人得了赦，连滚带爬地出去了。
桥彧髹出来：“殿下，这季布为何如此？”
皇子：“季布可能是想让我发现些什么，好告诉皇姐，我与皇姐情谊颇深，季布想着我定会帮着她，皇姐若是知道能抓住漆珍儿的破绽，或者暗中得到一些制漆的线索，定会从中捣鬼。”
桥彧髹仍是想不通，“可我素来与季布无冤无仇，我夫人更是不认识他。”
皇子：“季布本就是项羽残部，虽说父皇给了他官位和荣华富贵，但他可能仍想着要扳倒父皇，如果他为此勾结倭国，也不是没有可能。”
桥彧髹恍然大悟。
皇子苦恼道：“可我们现在没有证据。都只是推测。之前皇姐一定也是被人利用了。不知道会不会与这季布有关。”
桥彧髹：“这两人回去一定会互通消息。”
皇子：“无妨，我问他们两人的问题都不一样，足够让他们互相猜忌最后分裂了。就算他们去季布那里通风报信，季布也不知道该信谁。只会惩罚他怀疑的人，这两人估计为了自保，根本就不会去向季布通风报信。”
桥彧髹看向皇子：“那我们何不将计就计。”
皇子很快领会了桥彧髹话里的意思。
果不其然，另一边，这两名宫人已经在互相试探，狗咬狗了。
被打的那人问：“皇子叫你进去问了什么话？为何没有打你？”
另一人：“为何要打我？他又为何打你？”
“皇子问我有没有偷扳指，我当然没偷，可他就是屈打成招呀。”
“你可真有意思，他不打别人，就打你？”
“那我怎么知道！他还问我有没有去过他宫里！”
另一人怀疑道：“你看？露馅了吧？问你有没有去过他宫里，去过如何，没去过又如何。”
“可他就是只问了我扳指的事情。”
“你得了吧。皇子都说了。你全招了。”
“我招什么了！”
“季大人！”
“我根本没有！他也没问我什么季大人！”这人想了想才回过神来，“所以说，是你招的？他都没打你你就招了？”
“你别往我身上泼脏水！你这是恶人先告状！”
“到底谁才是恶人？我要去告诉季大人，就是你出卖他的。皇子已经知道了。”
“你尽管去！被皇子打的人是你。皇子就只问了我扳指的事，反正我什么都没说，你自己说没说只有你知道！你别到时候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说到这里，两人都沉默了，谁都不相信对方，又担心季大人会怪罪到自己身上。
宫人颤抖着声音：“是。”
皇子：“你可曾见过我屋里的一枚扳指？翠绿翠绿的。大概，这么大。”说着还用手比划了一下。
宫人抬了一下头，瞄了一眼皇子的手，随即把头低的更下面：“回殿下，没有。”
皇子又佯装问了一些话，便放他出去了。
桥彧髹心中暗惊，这皇子看着年纪尚小，平时讲话也幼稚天真，可真到了做正事的时候，却显现出与年龄不符的成熟，他如此动作之大，招来那么多人问话，宫人们必定会互通消息，做这些戏，无非是将扳指掉了的消息落实，那么，对那两人的讯问就会被完美地隐藏，不至于打草惊蛇。这皇子若是心怀百姓，将来必定大有可为。
等到其中一名可疑的宫人进来时，他在外面早已听说了皇子的用意，显得很是泰然自若，正等着皇子发问。
皇子心不在焉地问：“你偷了我我的扳指没？”
那人听到预料之中的话，笃定地回答：“殿下，奴才没有拿过，也没看到过，不知道殿下丢的扳指是什么样子。”
桥彧髹心中疑惑，皇子明明说了是他们两人，怎么到这儿还在问扳指的事。
皇子一边摆弄着手指，一边轻描淡写地说道：“怎么可能，来人啊。”话音刚落，外面马上进来了四名守卫，两人手里拿着又粗又硬的棍子，齐声说道：“陛下。”皇子：“给我打。”轻飘飘的一句话却让面前的宫人乱了方寸，刚才明明每个人都好好地出来，也没有严刑拷打呀，况且自己确实没偷过东西。
那宫人：“陛下，奴才真的没有偷，请您明察。”
皇子看他说的如此义正言辞，轻慢地笑道：“我这不是正在明察么。把他嘴堵上。打。”
随着一声令下，两名守卫将这宫人结结实实地压在地上，用一块抹布塞在了他嘴里，另两名守卫一人一板子节奏紧凑地打在他屁股上。
那宫人终究是顶不住皮肉之苦，“呜呜呜”地发出求饶声。
皇子手一台，示意守卫停下，“你好好想想，你有没有进过我的宫门？”
那宫人踌躇了片刻，皇子和桥彧髹都知道，他进过皇子宫门，但是却没偷东西。所以不知该如何回答。
皇子：“继续打。”
又是一顿吃板子的声音，这声音传到了外面院子里，让独自一人站着的另一名宫人心里生了胆怯和猜疑。
打了一会儿，皇子问：“你进来过吗？点头或者摇头。我不需要你的解释。”
那宫人早就被打得晕头转向，只能点点头。
皇子命人将那人嘴里的抹布取走，“你进来，是要干嘛？”
那宫人得了说话的机会，忙不迭地解释：“殿下，我真的没有偷扳指，我就是，就是恰巧经过，经过。。。”
皇子看着那人，什么话都不说，然后便放了他。
守卫将那宫人抬出去后，桥彧髹出来了，想要说出疑问：“殿下。。。”
皇子抬手制止，“还有一人，问完再说也不迟。”
另一名宫人被叫了进来，他看到同伙如此的惨状，等不及皇子问话，就吓得跪在了地上：“殿下，饶命啊，我真的没有透过扳指。”
皇子：“我问你的问题，与扳指无关。”
那宫人愣住。
皇子又道：“我先不打你，你也看见了，最后屈打成招的样子，该说的都会说出来，所以何必要嘴硬，受这些不必要的苦，我且给你一次机会。”
那宫人：“是。是。殿下问什么我都如实回答。”
皇子：“你来过我宫里吗？”
那宫人犹豫了一会儿：“来。。。来过。”
皇子：“来干嘛？”
那宫人正想说什么，却被皇子抢了话：“我劝你好好回答，那人可都招了。”
宫人垂下了头，“我们。。。我们来给皇子传个话。”
皇子：“传什么话？谁让你们传话的？”
宫人：“是季大人。”
皇子：“季布？”
宫人：“是。”
皇子：“为何？”
宫人：“季大人说我们只要假装在您的宫里议论些关于倭国挑战漆艺的话，还要提到漆珍儿。”
皇子：“你退下吧。”
宫人得了赦，连滚带爬地出去了。
桥彧髹出来：“殿下，这季布为何如此？”
皇子：“季布可能是想让我发现些什么，好告诉皇姐，我与皇姐情谊颇深，季布想着我定会帮着她，皇姐若是知道能抓住漆珍儿的破绽，或者暗中得到一些制漆的线索，定会从中捣鬼。”
桥彧髹仍是想不通，“可我素来与季布无冤无仇，我夫人更是不认识他。”
皇子：“季布本就是项羽残部，虽说父皇给了他官位和荣华富贵，但他可能仍想着要扳倒父皇，如果他为此勾结倭国，也不是没有可能。”
桥彧髹恍然大悟。
皇子苦恼道：“可我们现在没有证据。都只是推测。之前皇姐一定也是被人利用了。不知道会不会与这季布有关。”
桥彧髹：“这两人回去一定会互通消息。”
皇子：“无妨，我问他们两人的问题都不一样，足够让他们互相猜忌最后分裂了。就算他们去季布那里通风报信，季布也不知道该信谁。只会惩罚他怀疑的人，这两人估计为了自保，根本就不会去向季布通风报信。”
桥彧髹看向皇子：“那我们何不将计就计。”
皇子很快领会了桥彧髹话里的意思。
果不其然，另一边，这两名宫人已经在互相试探，狗咬狗了。
被打的那人问：“皇子叫你进去问了什么话？为何没有打你？”
另一人：“为何要打我？他又为何打你？”
“皇子问我有没有偷扳指，我当然没偷，可他就是屈打成招呀。”
“你可真有意思，他不打别人，就打你？”
“那我怎么知道！他还问我有没有去过他宫里！”
另一人怀疑道：“你看？露馅了吧？问你有没有去过他宫里，去过如何，没去过又如何。”
“可他就是只问了我扳指的事情。”
“你得了吧。皇子都说了。你全招了。”
“我招什么了！”
“季大人！”
“我根本没有！他也没问我什么季大人！”这人想了想才回过神来，“所以说，是你招的？他都没打你你就招了？”
“你别往我身上泼脏水！你这是恶人先告状！”
“到底谁才是恶人？我要去告诉季大人，就是你出卖他的。皇子已经知道了。”
“你尽管去！被皇子打的人是你。皇子就只问了我扳指的事，反正我什么都没说，你自己说没说只有你知道！你别到时候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说到这里，两人都沉默了，谁都不相信对方，又担心季大人会怪罪到自己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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