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读小说 » 历史军事 » 大梁爱情故事 » 37. 尴尬了,是不?

37. 尴尬了,是不?

    医女露出真容。

    女子虽然不是特别丑,可是大小眼睛极为不对称,尤其颧骨高高耸起,一副克夫像。

    尤其医女羞涩一笑,露出不整齐的牙齿。

    自我保护似的,石米往后跳了一步,心念,“这就是大家花二十两银子买一张挂号票,才能见上一面的医女吗?”

    越想越生气,“这种货色,放在藏春阁也就是一个中下游水平,何以让这么多男人着迷?这帮没见过世面的乡野村夫!”

    以为案子是石米的风流债,马知府指着医女道,“你是受害者?原告吗?”

    妇人抢在医女身前,哭诉道,“青天大老爷,民女才是原告?”

    瞟了一眼石米,马知府心里暗骂,“畜生,这样的农村妇人!你也下得去手?”

    “可是西岚村林氏?”揉了一揉眼睛,马知府愤愤道,“上个月,你告同村邻家大黄狗偷走了你家的鸡;上周,你告刘氏结婚踩踏你家麦子地;这次,你又要闹哪一出?”

    “哇哇……奴家……”妇女委屈的放声大哭。

    “别唱戏了好吗?上次你家鸡死了,你可必现在哭得还惨呢,”马知府怒拍惊堂木,“你当我中京府衙是给你家开的?”

    “民女真的有冤情,三日前,我家夫君去过藏春堂,回来后就感染风寒,今早便殁了。”

    趴在地上嚎啕大哭,但妇女的哭声尖锐、怪异,不是让人动容,而是令人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反胃极了。

    听见与石米无关,马知府放下心来,不就死了一个人吗?大惊小怪!

    见马知府望着自己,石米拱一拱手,“青天大老爷明鉴,我是案件的证人,那日我也在场,怎么这么多病人,只有他的夫君被感染?也不知道他是在哪里受的风寒,偏要归咎于回春堂。”

    “你这黄口小儿,歪理怎么这么多?”

    “到底是谁不讲理?”

    “我们村的人体格健壮,少有生病,若不是去过你们医馆,怎么会染疾而死?我可怜的夫君呦……”

    “你的夫君着实可怜,是因为尸骨已寒,却不能大办丧葬,入土为安,”石米讥讽道,“就因你这泼妇,胡纠蛮缠,什么事情都要赖在他人身上。”

    “你……你……怎可在公堂上口无遮拦?骂人呢?”

    一拍惊堂木,马知府劝说道,“这位小哥,且不可咆哮公堂,纵然这泼妇如此无赖。”

    “既然你说你们村人体格健壮,怎么当天那么多病人没被感染,你夫君却染病了?”石米天马行空道,“莫不是你和哪个男子有私?联手毒害了自己的夫君?”

    “你……放屁。”

    “噗通”一声,农妇的二哥吓得跪在地上,本就没见过世面的他,心头一惊,“大人,我们没有做过此等事。”

    “二哥,你干什么?快起来。”妇女一边搀扶她的二哥,一边低声道,“起来。”

    “表妹,我们真的没有毒害他。”

    本就没有见过什么世面的男人,又与妇人有私,被吓得慌了神。

    “看来还有案中案?”马知府厉声道,“来人,先将那男人押入大牢,另行拷问。”

    见两名衙役将男人押走,妇女崩溃大哭,哭声与之前截然不同,情真意切道,“不告了……我不告了。”

    “那案子就这么结了?你可满意?”马知府温柔的征询妇人。

    “满意。”

    委屈的妇人点一点头,这是她多年耍无赖以来,最糟糕的一次。

    一直紧张,握紧拳头的医女,露出了灿烂的笑容。

    望见医女那参差不齐的牙齿,石米觉得这一天时间都被浪费了,又瞥了一眼身边的泼妇,是她揭开了医女的面纱,美好的春梦,被这个泼妇“叫醒”了。

    气愤的石米吼道,“我不满意。”

    众人诧异。

    “我要告她恶意伤人,”石米将躲在人群中的杀手状元拉出来,“你们看这位大兄弟,这伤的呦,兼职惨不忍睹!”

    自己一个杀手要来府衙,状元也是觉得很突兀,被石米一提,他先是心里觉得温暖,随即暗骂,“还不是你家的老妈妈,下手太重。”

    即使状元低着头,众人也能看到他左脸肿的离谱,青一块、紫一块、牙齿断裂、衣服被撕得破碎。

    见他悲惨的样子,众人心生怜悯,怨恨的望向妇人。

    石米将手搭在状元肩上,面对妇人一字一字缓缓道,“这些伤痕,最起码你要陪他五十两银子。”

    “五十两?”妇人吓得坐在地上,停止了哭泣,“就是杀个人我也不用赔这些吧?”

    “杀了他,你当然不用赔这些,”马知府提醒道,“但你得用命偿。”

    妇人又在地上打滚,“你们怎么能如此讹诈我?”

    “人是不是你们打的?”石米扬声质问。

    动手的村民低下头,地上打滚的妇人佯装听不见,“哎呦,你们仗势欺人……我们倾家荡产也赔不起,你们想要我的命,就拿去吧……”

    见那妇人更加撒泼,石米心中不悦,“你以为这就完了?”

    农妇突然静下来,望着石米,“这还没完?”

    “回春堂诊室内有一把祖传的金剪刀,现在它消失不见了,你们是不是该赔偿?”石米信口雌黄道。

    “哪里来的金剪刀?”泼妇人都吓傻了,浑身颤抖,“也可能是你们偷了去。”

    “我们?”石米望向状元,“大哥,你说可笑不可笑?”

    “就是你们。”妇人一口咬定。

    “来,大哥,我们证明给她看。”石米挽着状元的手臂,一起跳了跳,“没有吧?你看……”

    “哗啦。”

    话还没说完,状元袖中的匕首,兜中的回旋镖,毒药……纷纷掉落在地上。

    “尴尬了,是不?”皱着眉毛的状元对视石米的眼睛,满脸委屈,右眼皮一直跳。

    “嗯。”石米点点头。

    “老子杀了你。”

    状元猛地扑倒石米,双手钳住他的脖子。

    “砰!”的一声,状元倒在地上。

    “不许咆哮公堂,”手持水火棍的赵衙役打昏了状元,扶起石米,“石兄弟,没事吧?”

    惊魂未定的石米,浑身颤抖,一言不发。

    “来人,将这个也打入大牢。”马知府厉声道。

    瞥了一眼瘫坐在地上的妇人和眼神涣散的石米,马知府将惊堂木用力一拍,“结案。”

    “威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