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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6 死人了

    电话那头笑了两声。声音还挺磁性。

    【没什么。只不过是想告诉你,不必去了,去了也找不到你想要的东西。】

    苍符笑了,“你知道我在哪儿吗?知道我在找什么吗?”

    【……刚刚不是说过了,你想喝水。可是,难道没人告诉过你即使身在水库,也不是什么水都可以入口的?】

    苍符哑口了。面色渐渐凝重,脑子里突然蹦出个词语来。

    ——监视!

    他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

    曾经,记不得是哪年了,他看过类似题材的一些外国电影,里面都有一个这样的经典桥段。

    说得是主人公要么在外出期间,要么某个娱乐场所,要么在家中收到邀请函,反正理由五花八门,目的都是吸引着他们去一个地方,然后落入反派设下的圈套,迷晕,最后转移位置。

    等主角醒来后发现自己身处一个陌生的,不见天日,四处密封且空旷的空间中。而这种地方无论如何总会有一台电视机或者一部电话方便和主角联系,要求玩什么密室逃脱游戏。

    如果赢了,给你什么什么好处,或者放了主角家人;如果输了,那就都得死。

    可以说是用命来赌博,赌一个生存的机会。

    这么说的话……嘶……难道,他也着了道?

    想到这儿,苍符下意识地抬头环顾四周,再三确认自己到底在哪?有没有趁着喝醉酒被转移?

    嘶……不对啊,这里明明是水库,自己的员工宿舍。西面是一扇窗帘未拉的铜窗,东面是道掉漆长霉的单木门。由于送自己到这儿的人不好内上锁,出门时只顺手掩了起来。

    也就是说这里并非密封空间,他随时想出去都可以。

    这时,对方似乎看穿他的想法,也为了显示自己的能力,临时插了句话外题。

    【你桌上那个小叮当闹钟很不错。是你爹送给你的十二岁生日礼物吧?】

    苍符猛一回头,桌子上的确摆着个闹钟,是他刚到宿舍后为了检查有没有在火车上受过撞击而拿出来的。检查完就没再收回去。

    并且,也的确如电话里说的那样,是他老爸送给他升初中时的礼物。

    握着电话的手不禁僵住,他打了个寒颤,还没来得及消化的酒气顿时全都化作一身冷汗冒了出来。

    他哑嗓着问:“你到底是谁?

    见他终于认真起来,对方甚是满意,没有直接回答,【别紧张,只要你乖乖按我说的做,我就不会伤害你……哎哎你,你又在找什么?】

    苍符当然是想看看摄像头安装在哪?

    既然不是密封的空间,那就说明了自己只不过被监视,没被囚禁。还有回旋的余地。

    但以现在市面上能够正规渠道买来的监控设备,都跟个榔头似的大个儿,只要房间里安装过,没理由他会看不见。

    除非,是国家侦查级的黑科技外流。那种针孔摄像头,他就不敢说了。毕竟他的眼睛不是红外线探测仪。

    但上下左右前后房间里他都搜索了一遍,实实在在地什么都没找到。也没有多余的,链接不明的电线。

    那唯一可能的,就是窗户了。

    为了印证这个想法,苍符背对着窗户,面上不动声色,实则暗中悄悄做了个意味十足的手势。和他预判的一样,对方并没有反应;于是他转回了身往窗口走去,嘴上说着:“我想……我大概知道你是谁了。”

    他当然是转移对方注意力,同样的手势,当他往窗户外竖起中指,果不其然话筒那方立刻就传来一个气急败坏的喊叫。

    【我靠狗子!你大爷的,对我竖中指是几个意思?】

    噗……苍符差点一口老血吐了出来。

    果不其然,和他料想的一样。人在激动时会下意识地恢复自己原本声线。而只要一露真声,他就基本上可以断定对方是什么人了。

    李正义!他大爷的,差点被他吓尿!而且会叫苍符“狗子”的人也就他这么一个。是有原因的。

    他刚开始上小学的时候吧,爷爷字识得差不多了,就学着那些文人墨客看些文学典籍。其中有一句话他很喜欢——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

    也有说“天地不仁以万物为苍狗”,苍狗,苍,和他一个姓,就琢磨着要给苍符改名字。苍苟,一丝不苟的苟。示意着这孩子以后做事当且行且谨,一丝不苟。

    好在老爸老妈都是读过书的人,知识底蕴可比爷爷渊厚得多,一再解释“苟”并不是什么褒义词,而且词组上除了“一丝不苟”,基本没一个好词。就算祖上“禄”这种大富大贵的字也显得很磕碜,福薄。这才阻止了爷爷的想法。

    然后这事被爷爷打电话回渔村抱怨,把人听得一愣一愣的,不明觉厉,此后很长一段时间都会拿来茶余饭后。

    然后在李正义口中,就有了这么个“光荣”的绰号。——狗子。

    苍符向着几里外的那座望风塔不住捏眉心,那叫一个欲哭无泪。该发火的人是我好吗?之前拉横幅煽动村民的帐他还没算呢,现在又利用望风塔来行这种偷窥的事,妈的你哪儿来的底气敢先跟我蹬鼻子上脸?

    但不等他开口,电话那头李正义的粗狂声音戛然而止。随后“咦”了一声:【等等。】停顿了一会儿,继续说道:【……是他?他咋在那儿?】

    电话那头再次没了声音,苍符被他搞得更加憋屈,心里还窝着一股火没发呢。

    “你大爷的死胖子,你到底在搞什么飞机?”

    话说完,电话那头没回,倒是自己的房门被敲响,“咚咚咚”地一声接一声,听起来很急促。

    电话都没来得及挂,苍符就忙着去开门。

    来人是助理小赵,见他仍然双目猩红满脸宿醉,欲言又止了一会儿,转言问他:“主任,蒙还好吧?”

    苍符连忙尴尬一笑,“还行,已经醒了呢。谢谢赵助理这个时候还念着来看看我。我没事了。”

    小赵脸色几分涨红,显然并不是这么回事,但又不好驳了领导面子,便干脆什么都不说。直到被问起什么事,他才恍然惊觉,一把抓住苍符的胳膊说:

    “主任!顾知道蒙第一天来上任就让蒙处理这种事情很不好,但……副站长让顾来请蒙的。咱们水库出事啦,有人淹死在里面啦!”

    苍符一愣,“什,什么?”

    他才第一天到的水利站,说实在的除了员工宿舍到食堂这段路他走过一遍,隐隐约约按照记忆里的走,总能摸到头。但对于其他路线可一概不熟,还没来得及去巡视一番呢。

    眼下出现这种事情,他的脑子闪过一百个假设性。但无论如何还是没有明确的构思。

    他不知道淹死人的地方在水库的哪段路途?水位几许?水质如何?最重要的是室内还是室外?如果是室内,那是哪个水质工作间?哪个闸阀?如果是室外,难道就一点儿围防措施都没有吗?

    还不容苍符细想,电话那头终于再次响起李正义的声音:

    【唉,他娘的,我就知道只要有他出现的地儿准没好事。狗子你先等会儿,别离开房间听到没?我这就过来。哦对了,乡亲们也正往你那边赶呢,你赶紧准备一下哈。】

    “喂?胖子,李正义!你刚刚说什么?谁在哪?喂?”

    电话那头传来嘟嘟声,已经挂了。

    他沉思了一会儿,小赵还等着呢,焦急得很。实在没法,就只能先跟着小赵出去看看情况。

    110他们已经打过了,因为镇上离这儿有点远,故此要等上一小会儿时间。而副站长的意思是在这期间,苍符可以趁机过去了解了解情况。以后好给站上提供些改革性的意见。

    淹死人的地段是在室外的蓄水库,离坝口三公里左右。路途远,现在闸阀又关闭着,因此水里没有明显潮动。

    蓄水库的建造,因为资金有限,外围只用方形石块简单砌了道高一尺左右的隔离墙,也叫警示道。

    示意着行人到这儿需谨慎行走,尽量靠中间,不能再偏移了,因为警示道内侧,就是一座高达几十度的斜坡,以最为坚硬的石料修葺而成,直通蓄水库底部。

    随着斜坡的角度越往下水位就越深,人只要一失足滚下去,待到他滚动停止的地方,可能也已经到了水库第六外纬度。那里的水位,少说也得两米来深。

    水库的纬度划分其实和地球经纬差不多。只不过地球是特定的,而水库纬度则有多种划分标准。这与它的建造构架有着密不可分的关系。

    最常见的,当属“锅子”型和“槽”型。

    区分水库类型其实和修建范围规不规则没有半点关系,指的是它的修建手法。

    锅子型,就是外围像口铁锅似的以特定弧度倾斜而下,一般会在四十到五十左右直至水库最底部。不能再高了,超过的就得叫“陡峭”;纬度也通常会划分为七度。

    以水库中央最深最平滑的地方为中心点,视为“一度”,往外视为“二度”,以此类推,直到底部连接到人工修建石板的地方,视为“四度”,而随着弧度越往上,水位越浅,视为“五度、六度”,最最外围的那圈,也就是整个水库水位最低的那圈,视为“七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