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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四章 游玩

    她的话与人一般质朴,似乎蕴含着大道理。我正想回答两句,手机却响了。

    “你现在在干什么?”

    “和帅哥喝酒呢。”

    “到那边酒吧去搞艳遇的人很多,你要学会保护自己,不要随意和陌生人说话。”

    “我这种姿色,还不至于被盯上吧,你之前说过的。”

    “但天色太黑,总不免有人眼神不好。”

    我忍不住笑出声,看外面的雨停了,便向老板道了别,接着游逛。

    张志恒的电话没有挂,和我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天,我一面搪塞着他,一面眼睛也没空闲。因为那些个小店铺中的东西还挺有意思,我有的是时间,于是扫雷一样,挨家逐户地看景致,倒是有点魏淰的风范了。

    刚刚下过雨的空气有点微凉,我穿得又薄,便从袋子中抽了条刚买的围巾出来,像裹棕子一样裹到身上,果真温暖许多。我一只手拿着手机和张志恒聊着天,包装袋挂于手腕上,另一只手系围巾,并且有条不紊,自己都感觉很服气自己。走了没几步,忽然感觉这条藏蓝色围巾和衣服搭配起来奇怪的模样,尽管天已黑,但家家户户的灯光还很明亮,人也很多,更何况我有五条不同色彩的围巾,便从肩上抽去了藏蓝色的围巾,又换上另一条浅灰色的。路人们顾着逛街,没有人顾得上看我。

    电话那头的张志恒忽然轻声笑起来,笑得很诡异。

    “你笑什么?”我被他笑得心里直打颤。

    “还是刚刚那条更配些。”

    我如同被雷劈了一样颤抖了一下,着急地四处张望。正是游人如织的时候,到处都是旅客,家家户户灯烛辉煌,我只感到目不暇接,而且有点眩晕。

    我愣愣地站在原地不动,数不清的人从我身旁或步履匆匆或不慌不忙地擦身而过,熙来攘往。最后我终于在不远处的那家酒吧前看到张志恒,他站在酒吧门口那一长串纯白色着皮灯笼组成的灯帘前,那温暖的光线倒映在他的身上和脸上,令他周身泛起一层光晕,几近不真实。

    看我终于看到他了,张志恒脸上浮现笑容,嘴角微微上扬,酒窝深陷,很温柔,又显得调皮,他这般笑的时候非常好看,他很少笑得这般纯真。即便相隔一段距离,我依然能看得真实而清晰。

    那一刻我的大脑眩晕而模糊,如同一片空白,只有一句被传到俗套的老词句在脑海里时隐时现:“蓦地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

    张志恒在大理晃悠了五天,之后带我一起回了家。

    第三天我们去爬雪山。明明有索道可以坐,他却偏偏拖我去爬山,害得我死死拽住他的手臂,把全部重量压到他身上都还感觉累,每爬上十多级台阶就要赖在原地歇息一阵儿。

    “为什么不坐索道呢?”我大口喘气之余了也不忘切齿痛恨。

    “你体质太弱了,必须加强运动锻炼。”

    “少来,说实话,为什么不坐索道上山?”

    “你想听实话?好,我有点恐高。”

    终于到了山顶,树林间的道路变平直,直通到草甸子。几只灰灰的土拨鼠连蹦带跳从我们面前跃过,一眨眼就钻到山林深处。

    “你也过来旅游吗?”

    “不,出差。”

    “说实话?”

    “我们在昆明磋商,完事后大家一同到附近散散心。至于我嘛,有事要先走,但我想既然已经很近了,不如顺手把老婆接回去,以免有人在这里流连忘返,忘记回家的路。这种解释你满意吗?”

    “磋商的地点原先在哪里?”

    “香港。”张志恒实话实说。

    “张志恒,你就不能哄我开心一下,说你是专程来找我的,让我也虚荣虚荣。”我掐他的手臂,掩饰不住唇角的笑意。

    “那不行,要是被底下的员工和客户知道我重色轻友,营私舞弊,不务正业,我往后哪有脸见人呢?”

    翌日下起了飘泼大雨,稀里哗啦大半天不见消停,哪儿也去不了,我们两人窝在旅店中玩魔方,下跳棋,这是我只会玩的两样东西。张志恒卧榻的旅店环境很好,宽大的套房,远山如黛,近水含烟,此时都笼罩在一团水气中,如淡雅的水墨画,雨连续滴落在屋外的玻璃围栏上,发出滴滴答答的声响。

    张志恒状态不好,所以我赢的次数不少,我记得之前,他让我两步是我输,让五步依然是我输。

    “呃,是我提高了,还是你落后了?”

    “我昨晚没有睡好。”张志恒不停伸懒腰。

    跑到几千公理外的地方睡懒觉实在是奢侈,张志恒便建议:“我们来玩刺激点的游戏吧,输一声脱件衣服好了。”

    我知道自己又要上当,打死不从。

    “胆小鬼。我衣服比你少啊,并且我每场让你八步好不?”

    结果依然是我丢盔弃甲,狼狈不堪。我起先耍赖要拖到最后一起付账,等输到输无可输时,就丢下棋盘跳起来跑掉了。旅店的大闹心一共就那么点地儿,我跳到沙发上,又跳到桌子上,围绕房间来回好几转,最终依旧避免不了被捉住。张志恒把我压在床上,喘着气笑道:“你毁约,我可以要求双份赔偿。”

    我被他挠得全身发痒,边笑边叫:“救命啊。”

    “你叫破嗓子也不会有人来救你的。”某个人奸诈地笑,露出雪白的牙齿。

    多么无聊的一对夫妻。

    窗外,雨依然在滴滴答答地落着,到处都泛起湿气,一如房内这两具纠缠不清的身体,同样的湿淋淋,汗滴滴。安静很久之后,张志恒依然趴在我的身上,一动不动,我眼睛微睁,一只手抱着他的肩,另一只手搅动着他的头发,弄乱,梳理整齐,再弄乱。难得他不抗拒,平时他很烦有人摸他的头。他始终都很安静,我以为他睡着了,正准备从他身下悄悄挪开,不料听到张志恒低沉地说了一句:“肖白,我们要个小孩吧。”

    我停住正摆弄他头发的手,我听到自己轻轻说了声:“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