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三十二：噩梦（上）
“这河神是一直就有的吗？还是最近才出现的？”
令狐雨留了个心眼。若是长久就有，说不定只是迷信，是那村长的阴谋，若是最近出现……那必有古怪！
“这……”老妇人说道，“是近来才出现的。当时村长说，河神托梦，会保佑这一片的生灵，要请他在河边修筑一台，每七天一次供奉……”
令狐雨基本可以确定了，这不是迷信，也不是村长的私欲，这河面之下，定然有什么污秽之物存在。
“这河神存在多久了？”
“大约一个月……”
一个月，也就是说，是涿郡恶妖出现后不久，便趁着这个机会，来到这个村庄，或许是实力不够，才不选择涿郡这个大郡。
好聪明的妖！
令狐雨忽然想到什么，对着石倩说：“等等，你说托梦，而之前新娘之事，也是河神托梦？”
石倩不敢欺瞒，赶紧点头道：“三天前的夜里，小女的村里所有人都梦到了河神要娶亲的事……”
“你们都有见过河神吗？”
母女俩听罢，都面面相觑；因为河神从来都是托梦，谁都没有见过，也没见这河里有什么动静传出……
母女俩对看一眼，均摇摇头。
令狐雨更加感觉奇怪了，到底是什么妖，催动地脉、操纵梦境、更是只在水里……师父从来没和自己说过，有什么妖符合这种条件。
令狐雨喃喃道：“好奇怪的妖。”
沉默良久的夜祈终于开口说道：“不是妖。”
此话一出，令狐雨、石倩和老妇人都愣了一会。
过了一息，令狐雨反应过来，转头问道：“花……夜祈，你肯定这不是妖？”
母女俩先是松了一口气，但接下来听夜祈所说的，又变得一脸紧张。
“不是妖，这里，没有妖的气息。”
令狐雨拿出罗盘，确实如夜祈所说，罗盘上的指针没有动。
令狐雨问道：“难道和涿郡一样，藏息？”
夜祈摇头说道：“否，这里的气息，夹杂了一些不寻常的气息，气息很薄弱，但可以确定，是在这河面之下。”
“说的这么神秘，看我去一探究竟。”
令狐雨说罢，就往河边走去，跨过那些晕倒的村民，将自己的灵气注入到河里……
随着灵气越来越深入，令狐雨竟发现，这河非常深，无论注入多少灵气，就是探不到最深处，而令狐雨自己的灵气大量消散，已经撑不了多久了。
“唔……”
令狐雨的额头不断涌现出汗珠，可惜，到现在，连一点别的气息都感觉不到。
终于，令狐雨撑不住了，呼呼喘着气。夜祈则走过去，将令狐雨扶起来，用自己灵气为令狐雨恢复状态。
令狐雨先说了一句谢谢，又叹了一口气，道：“什么都没发现……但你说的不寻常的气味，我也闻到了，气息非常薄弱，寻常人根本没法发现。”
那母女俩颤巍着走过来，问道：“这……”
令狐雨道：“没有发现东西，但水下的确，有一股特殊的气味……”
“啊！”
母女俩先是轻微地惊叹，复问曰：“那我们……可以做什么。”
“不必劳烦，只需要让我们在村庄暂住，我们一定会探究清楚的。”
“好……好，请随我们来……那地上的人？”
“放心，他们只是晕倒了，只要抬回村子里就好。”
“好，好……”
一百多个人，要搬也很麻烦，令狐雨索性把“玫瑰”叫来，一次将三个人抬上马，告诉它的目的，一次一次的运；但只运了一次，“玫瑰”就不干了，令狐雨无奈，幸好夜祈帮忙，自己的法力恢复了不少，贴了百来张纸符，那些村民竟都一个个站了起来，跟在令狐雨他们身后。
走了有一段时间，这才到达村子。石倩说，这村子叫石头村，依靠这条河来生存，这河也叫石头河。
这里算得上一个小的世外桃源了，不知是涿郡根本不想管这个只有百来个人口的小村，还是连有没有这个村庄存在都不知道。令狐雨听石倩说，他们在这里种田养家畜，从来没有交过税……
老妇人将夜祈和令狐雨领到一个木屋子里，说道：“请二位在此歇息，我去准备些食水。”
令狐雨欠身道谢后，就坐在椅子上，掏出一些空白纸符，开始在上面画……
“你连是什么都不知道，就开始画符？”夜祈轻道。
“至少得先准备些。”令狐雨一边画一边说着，“无非是妖或鬼，两边都画一些，可以应付。”
不过从夜祈刚出现时有轻微的花香味之外，令狐雨就没闻到过了，这让她觉得有些奇怪，就闲下来问了一句——
“花妖，怎么你的花香味没了？”
“本尊藏住了，有托梦之能，想必感知能力很强，若是被发现有本尊这个不是人类的‘人’在，或许会逃到别处祸害百姓也说不定。”
令狐雨听完，点点头，感觉这花妖说得还有些道理。
“花妖，你有什么线索吗？”
夜祈摇摇头。
但其他是知道些什么的，不太确定，因为如果是的话，那这件事，就不太好解决了……
这时，老妇人推门而进，端着一些不算丰盛的饭菜走了进来。说道：“寒舍简陋，还请二位见谅。”
说罢，老妇人便将饭菜放在桌子上。
“哪里哪里。”令狐雨道，“辛苦了，愿为我们提供住食，已然感激不尽了。”
“如此，我便不打扰了。”
“好。”
老妇人退出去了。但在老妇人眼里，她并不相信令狐雨，她们还是愿意相信，那河里的是河神，但又不愿意将自己的女儿嫁给河神……看令狐雨他们身上的服饰，倒不像是假的，她只愿，不管事情变得怎样，不要牵连到这个村子，更不要牵连到自己和女儿身上……
令狐雨看着桌子上的饭菜，不由得吞了一下口水。
要知道，她可是一个早晨都没吃过东西，刚才看到那么多东西丢进河里。别提多生气加伤心了，又耗费了大量的体力，现在肚子已经在叫了。
夜祈道：“先吃吧，不耽误。”
令狐雨停下灵气运送，将纸符放到一边，先填饱肚子再说。
直到月上柳梢头，令狐雨才终于画完这些纸符，几乎一整天都在耗费灵气，此时的令狐雨已经有困意了。
今天一天，夜祈都陪在令狐雨身边，没有独自去查那河里之物，不过即使在村子里，也能闻到那股奇怪的味道，明显不属于恶妖的气息，很薄弱，也只有夜祈才能闻到。
“哈～”
令狐雨伸了一个大大的懒腰，眯了眯眼。
夜祈看着令狐雨那疲倦的神色，也知道她已经累坏了，便道：“先去休息吧。”
令狐雨也确实累了，“嗯”了一声，就先到客房里去了。
不过进入客房，令狐雨才发现，跟陈阿兰家一样，只有一张床，都是差不多的拥挤……
“不会又要一起……睡吧……”
令狐雨一想到跟花妖睡在一起，就脸色泛红。倒不是讨厌，更有些，期待……
“还是早点休息吧，明天再去河边探查一番，看看到底是什么在作怪。”
令狐雨不再想夜祈，就倒在床上，衣带不解的睡着了。
————
是夜子时，一条形状的黑影不知从何处闪出来，速度极快；黑影只在河面上停留了一小会，然后突然消失了，不知是到了哪里，还是潜入水中……
夜祈只手撑着自己，缓缓睁开眼睛。
一直在小憩的夜祈察觉到了那种气味，很难闻的气味，比早上稍微重了一些。
而在夜祈看不到的水面下，几阵爆裂声响起，不知是何物引起的，而河因为这几声爆裂，渐起几个水花，扑在岸上，连河神台也因为水花的影响而受损，几根木头断裂了。
那阴影之中，闪出一对灯光，那不去生的希望，是死的引导……那是一双眼睛吗……
梦境：
“唔……这是哪里？”
令狐雨从一片黑暗里醒过来，周围除了黑暗之外，别无他物，甚至连一丝丝的光都没有。
令狐雨站在原地，尽量让自己冷静下来。令狐雨怕黑，很怕黑，特别是在一个人的时候，哪怕周围有一只动物陪着自己，也会好些。
“花妖！花妖！”
令狐雨试着喊了两声，希望夜祈会有应答，但在意料之内，回应的，只有黑暗，甚至连回音都没有。
令狐雨此时的心跳频率已经很高了，手心也一直在出汗；无论睁眼还是闭眼，前来迎接的，都只有无垠的黑。
“法力？运不起来？”
不仅是法力运不起来，就连纸符也都失了效果，在此刻变成一张张废纸。
令狐雨再次试图运起法力，但结果和第一次一样，连点痕迹都没有，瞬间便失败了。
直到零乱地声音响起……
令狐雨马上警觉起来，说：“什么声音！”
“滴滴答答、滴答滴答……”
毫无规律地类似钟声的声音，令狐雨判断不清是哪个位置，而且似乎，不会停下……
“滴答滴答……滴滴答答……”
死歌被放大了。
或许在黑暗中，那种毫无节奏的敲击，是不算音乐的音乐……
终于是恐惧战胜了冷静，令狐雨现在已经非常害怕了……即使遇到多强的妖，也没有表现出害怕的令狐雨，却抵不过黑暗，那是无边的恐惧。
危机感！
令狐雨留了个心眼。若是长久就有，说不定只是迷信，是那村长的阴谋，若是最近出现……那必有古怪！
“这……”老妇人说道，“是近来才出现的。当时村长说，河神托梦，会保佑这一片的生灵，要请他在河边修筑一台，每七天一次供奉……”
令狐雨基本可以确定了，这不是迷信，也不是村长的私欲，这河面之下，定然有什么污秽之物存在。
“这河神存在多久了？”
“大约一个月……”
一个月，也就是说，是涿郡恶妖出现后不久，便趁着这个机会，来到这个村庄，或许是实力不够，才不选择涿郡这个大郡。
好聪明的妖！
令狐雨忽然想到什么，对着石倩说：“等等，你说托梦，而之前新娘之事，也是河神托梦？”
石倩不敢欺瞒，赶紧点头道：“三天前的夜里，小女的村里所有人都梦到了河神要娶亲的事……”
“你们都有见过河神吗？”
母女俩听罢，都面面相觑；因为河神从来都是托梦，谁都没有见过，也没见这河里有什么动静传出……
母女俩对看一眼，均摇摇头。
令狐雨更加感觉奇怪了，到底是什么妖，催动地脉、操纵梦境、更是只在水里……师父从来没和自己说过，有什么妖符合这种条件。
令狐雨喃喃道：“好奇怪的妖。”
沉默良久的夜祈终于开口说道：“不是妖。”
此话一出，令狐雨、石倩和老妇人都愣了一会。
过了一息，令狐雨反应过来，转头问道：“花……夜祈，你肯定这不是妖？”
母女俩先是松了一口气，但接下来听夜祈所说的，又变得一脸紧张。
“不是妖，这里，没有妖的气息。”
令狐雨拿出罗盘，确实如夜祈所说，罗盘上的指针没有动。
令狐雨问道：“难道和涿郡一样，藏息？”
夜祈摇头说道：“否，这里的气息，夹杂了一些不寻常的气息，气息很薄弱，但可以确定，是在这河面之下。”
“说的这么神秘，看我去一探究竟。”
令狐雨说罢，就往河边走去，跨过那些晕倒的村民，将自己的灵气注入到河里……
随着灵气越来越深入，令狐雨竟发现，这河非常深，无论注入多少灵气，就是探不到最深处，而令狐雨自己的灵气大量消散，已经撑不了多久了。
“唔……”
令狐雨的额头不断涌现出汗珠，可惜，到现在，连一点别的气息都感觉不到。
终于，令狐雨撑不住了，呼呼喘着气。夜祈则走过去，将令狐雨扶起来，用自己灵气为令狐雨恢复状态。
令狐雨先说了一句谢谢，又叹了一口气，道：“什么都没发现……但你说的不寻常的气味，我也闻到了，气息非常薄弱，寻常人根本没法发现。”
那母女俩颤巍着走过来，问道：“这……”
令狐雨道：“没有发现东西，但水下的确，有一股特殊的气味……”
“啊！”
母女俩先是轻微地惊叹，复问曰：“那我们……可以做什么。”
“不必劳烦，只需要让我们在村庄暂住，我们一定会探究清楚的。”
“好……好，请随我们来……那地上的人？”
“放心，他们只是晕倒了，只要抬回村子里就好。”
“好，好……”
一百多个人，要搬也很麻烦，令狐雨索性把“玫瑰”叫来，一次将三个人抬上马，告诉它的目的，一次一次的运；但只运了一次，“玫瑰”就不干了，令狐雨无奈，幸好夜祈帮忙，自己的法力恢复了不少，贴了百来张纸符，那些村民竟都一个个站了起来，跟在令狐雨他们身后。
走了有一段时间，这才到达村子。石倩说，这村子叫石头村，依靠这条河来生存，这河也叫石头河。
这里算得上一个小的世外桃源了，不知是涿郡根本不想管这个只有百来个人口的小村，还是连有没有这个村庄存在都不知道。令狐雨听石倩说，他们在这里种田养家畜，从来没有交过税……
老妇人将夜祈和令狐雨领到一个木屋子里，说道：“请二位在此歇息，我去准备些食水。”
令狐雨欠身道谢后，就坐在椅子上，掏出一些空白纸符，开始在上面画……
“你连是什么都不知道，就开始画符？”夜祈轻道。
“至少得先准备些。”令狐雨一边画一边说着，“无非是妖或鬼，两边都画一些，可以应付。”
不过从夜祈刚出现时有轻微的花香味之外，令狐雨就没闻到过了，这让她觉得有些奇怪，就闲下来问了一句——
“花妖，怎么你的花香味没了？”
“本尊藏住了，有托梦之能，想必感知能力很强，若是被发现有本尊这个不是人类的‘人’在，或许会逃到别处祸害百姓也说不定。”
令狐雨听完，点点头，感觉这花妖说得还有些道理。
“花妖，你有什么线索吗？”
夜祈摇摇头。
但其他是知道些什么的，不太确定，因为如果是的话，那这件事，就不太好解决了……
这时，老妇人推门而进，端着一些不算丰盛的饭菜走了进来。说道：“寒舍简陋，还请二位见谅。”
说罢，老妇人便将饭菜放在桌子上。
“哪里哪里。”令狐雨道，“辛苦了，愿为我们提供住食，已然感激不尽了。”
“如此，我便不打扰了。”
“好。”
老妇人退出去了。但在老妇人眼里，她并不相信令狐雨，她们还是愿意相信，那河里的是河神，但又不愿意将自己的女儿嫁给河神……看令狐雨他们身上的服饰，倒不像是假的，她只愿，不管事情变得怎样，不要牵连到这个村子，更不要牵连到自己和女儿身上……
令狐雨看着桌子上的饭菜，不由得吞了一下口水。
要知道，她可是一个早晨都没吃过东西，刚才看到那么多东西丢进河里。别提多生气加伤心了，又耗费了大量的体力，现在肚子已经在叫了。
夜祈道：“先吃吧，不耽误。”
令狐雨停下灵气运送，将纸符放到一边，先填饱肚子再说。
直到月上柳梢头，令狐雨才终于画完这些纸符，几乎一整天都在耗费灵气，此时的令狐雨已经有困意了。
今天一天，夜祈都陪在令狐雨身边，没有独自去查那河里之物，不过即使在村子里，也能闻到那股奇怪的味道，明显不属于恶妖的气息，很薄弱，也只有夜祈才能闻到。
“哈～”
令狐雨伸了一个大大的懒腰，眯了眯眼。
夜祈看着令狐雨那疲倦的神色，也知道她已经累坏了，便道：“先去休息吧。”
令狐雨也确实累了，“嗯”了一声，就先到客房里去了。
不过进入客房，令狐雨才发现，跟陈阿兰家一样，只有一张床，都是差不多的拥挤……
“不会又要一起……睡吧……”
令狐雨一想到跟花妖睡在一起，就脸色泛红。倒不是讨厌，更有些，期待……
“还是早点休息吧，明天再去河边探查一番，看看到底是什么在作怪。”
令狐雨不再想夜祈，就倒在床上，衣带不解的睡着了。
————
是夜子时，一条形状的黑影不知从何处闪出来，速度极快；黑影只在河面上停留了一小会，然后突然消失了，不知是到了哪里，还是潜入水中……
夜祈只手撑着自己，缓缓睁开眼睛。
一直在小憩的夜祈察觉到了那种气味，很难闻的气味，比早上稍微重了一些。
而在夜祈看不到的水面下，几阵爆裂声响起，不知是何物引起的，而河因为这几声爆裂，渐起几个水花，扑在岸上，连河神台也因为水花的影响而受损，几根木头断裂了。
那阴影之中，闪出一对灯光，那不去生的希望，是死的引导……那是一双眼睛吗……
梦境：
“唔……这是哪里？”
令狐雨从一片黑暗里醒过来，周围除了黑暗之外，别无他物，甚至连一丝丝的光都没有。
令狐雨站在原地，尽量让自己冷静下来。令狐雨怕黑，很怕黑，特别是在一个人的时候，哪怕周围有一只动物陪着自己，也会好些。
“花妖！花妖！”
令狐雨试着喊了两声，希望夜祈会有应答，但在意料之内，回应的，只有黑暗，甚至连回音都没有。
令狐雨此时的心跳频率已经很高了，手心也一直在出汗；无论睁眼还是闭眼，前来迎接的，都只有无垠的黑。
“法力？运不起来？”
不仅是法力运不起来，就连纸符也都失了效果，在此刻变成一张张废纸。
令狐雨再次试图运起法力，但结果和第一次一样，连点痕迹都没有，瞬间便失败了。
直到零乱地声音响起……
令狐雨马上警觉起来，说：“什么声音！”
“滴滴答答、滴答滴答……”
毫无规律地类似钟声的声音，令狐雨判断不清是哪个位置，而且似乎，不会停下……
“滴答滴答……滴滴答答……”
死歌被放大了。
或许在黑暗中，那种毫无节奏的敲击，是不算音乐的音乐……
终于是恐惧战胜了冷静，令狐雨现在已经非常害怕了……即使遇到多强的妖，也没有表现出害怕的令狐雨，却抵不过黑暗，那是无边的恐惧。
危机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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