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三十三：噩梦（下）
令狐雨的身体开始本能地颤抖，脚步不自觉地开始后退。
令狐雨将手放在背后，不断地试探后面是否有墙壁，或者至少能碰到什么东西。
但无论怎么后退，都靠不到边，也远离不了那怪异的钟声。
“滴滴答答，滴答滴答”。
那种声音，如同缠绕在脸上的雾霾一样，挥之不去。
令狐雨放开腿脚，开始两步并做跑步地向后跑，至少她自己认为，那是向后。
钟声越来越乱、越来越大声、也渐渐地击破令狐雨的理智。
“呼……呼……呼……”
不知道跑了多久，令狐雨已经气喘吁吁了，但身前却还是黑暗，挥之不去……
终于又过了一点时间，令狐雨看到黑暗之中冒出一点光芒，暗红色的，但还不知道具体是什么东西。
令狐雨像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暂时忘却自己的疲累，略微加快了奔跑的速度。
黑暗中的那一对光慢慢清晰起来，那是一双——暗红色的眼睛！金黄色的内眸，其余都是暗红色的；眼中分布的血丝，仿佛就是最好的装饰。
令狐雨不知怎的，目光被吸引似的看向那双眼睛，像是在凝视深渊一般，而且是一个无底的深渊。她的脚步开始不自觉的向着那双暗红色眼眸靠过去，身体仿佛有一种灼烧感，越来越热。那双红眸，始终没有眨过一次眼，它就像深渊，引导着令狐雨向它靠过去……
令狐雨的脚步腾挪着，目光从未移开过那双暗红色的瞳眸……
只是令狐雨没走多久，突然感觉双眼被一双手遮住了，一股清凉的感觉遍布全身，自己被生生从无边深渊的恐惧中拉出来。随之而听到的，是熟悉的声音，好温柔好温柔的声音，那阵声音在说——
“别怕，没事了，别怕，没事了。”
“哈！”
令狐雨猛地一睁眼，从睡梦中醒来，但那种恐惧仍然在心中残留。
但是，一股花香味飘来，令狐雨的呼吸和心跳慢慢变得正常。
她知道，是夜祈，那几句温柔的声音，是夜祈说的。
而此刻的夜祈，抱着令狐雨，嘴里轻柔说着——“我在”。
她靠在夜祈怀里，好一阵子都没有离开；她贪恋着花香味，贪恋着这种安心的感觉，贪恋着……夜祈。
再一次的，被夜祈救了。
过了好一会，令狐雨才脱开夜祈的怀抱，脸色泛红说道：“对不起，花妖……”
“不是你的错。”夜祈轻道，“看来‘它’的能力，不仅仅能托梦，甚至有操纵梦境的能力。”
“有线索了？”
“略微知道了些。”
令狐雨经过刚才的噩梦，被吓出一身的冷汗，现在暂时也睡不着，便对夜祈说道：“不若现在去，肯定就能知道真相了。”
夜祈道：“不必，现在去，那河下之物也定然会发现我们。本尊可以肯定，‘它’的能力，是无差别选择对象的，并不能通过操纵梦境来知道梦境之人的信息。”
令狐雨虽然听得有点懵，但还是知道了个大概，说道：“你也受到了影响？那……还好吗？”
“放心，这种破坏神识的能力，不会对花之妖产生影响的。”
“那就好……”令狐雨随即说道，“也就是说，河下之物还不知道我是捉妖师，而你是……”
夜祈点点头。
“那现在要做什么？也不知道那河下之物还会做什么……”
“继续睡吧，先养好精神再说。”
“哦……”
但令狐雨一想到那个噩梦，就觉得后怕。他不知道再睡过后，还会不会再做那噩梦了，他实在不想再做到那个噩梦了，像深渊一样恐怖。
夜祈看出令狐雨的担忧，便安慰道：“放心，本尊会陪着你。”
令狐雨听罢，眉头稍微舒展了些，慢慢躺下。
夜祈也跟着躺下了。令狐雨藏在夜祈的怀里，十分安静，只剩下呼吸声，闻着淡淡的花香味，只觉安心。
“花妖……”
“嗯？”
“不要离开我……”
夜祈沉默了一会，温柔道：“好。”
令狐雨这才闭上眼睛，尽量不去想刚才的噩梦。
或许是真的累了，也或许是花香味实在过于安心，令狐雨一下子便沉沉睡去。
夜祈确认怀中人睡着了之后，将百花袍脱下，盖在令狐雨身上。自己则起身，将紫金冠戴好，只走到门外，便感觉一股难闻的气息窜入鼻子。
“没想到在这边陲小村，也有如此棘手的事啊。”
在这之前，夜祈也受到了精神冲击，不过夜祈在一瞬间就把这种冲击给化解了，并不是花之妖不会受到影响，而之所以没有第一时间唤醒令狐雨，是因为夜祈附了一些神识在令狐雨脑海里，他想知道，到底是什么东西，等到令狐雨实在不行了，这才将他叫醒。
所幸现在，有了答案。
这件事本不应该夜祈来管，但百姓受苦，那就一定要管了，不管有多么棘手。
夜祈站在门外，暂时没有理会这是，眯上眼，晒了整夜的月光。
———
一直到第二天辰时，令狐雨准时起来。她只觉昨夜自己再睡着后，便没有做噩梦了，睡得很香，鼻尖稍有花香味传来。
“这件衣袍还真是好用啊……”令狐雨喃喃道。
夜祈已经醒了，或者说根本就没睡。
夜祈看着睡眼惺忪的令狐雨，说道：“将百花袍穿上吧，能够做到安神的作用，不至于被破坏神识。”
令狐雨照做了，又提了提精神，毕竟今天还有事情要做，那就是探查水下之物究竟是什么。
“葛啦”一声，木门被推开，石倩从门外进来，手里还拿着几条布巾。
令狐雨最先注意到石倩脸上的疲惫神色，便问道：“石倩姑娘，莫得昨夜做了噩梦？”
石倩听完，先是一愣，随后欠身说道：“是……小女昨夜梦到一双……眼睛！跟之前的梦一样……”
石倩越说恐惧感越强，最后几乎是颤抖着说出来的——
“河神……河神大人发怒了！”
“别说了！”
在石倩刚说完，老妇人就进来拉住石倩，示意她不要再说了。老妇人不想事情再发展下去，再这样下去，整个村，只会更糟……
“拜托你们，不要再管我们村的事了吧……拜托，再这样下去，全村都会遭殃的！”
老妇人昨晚也梦到了，那是河神大人的眼睛！代表着愤怒！一定！一定是这两个来路不明的，自称“捉妖师”的人搞出来的，一切都是因为他们两个，让河神大人生气，托梦！
老妇人的语气里面，含有一丝的不满，甚至有了驱逐之意。
令狐雨可以看得出，老妇人脸上的疲惫之色，完全胜过石倩。
而事实也是如此，昨夜噩梦醒来后，老妇人就不敢睡了；石倩倒是睡了，不过幸运的是，石倩睡着后，没有再做噩梦，反而是觉得莫名有一种安神的感觉。
当然石倩并不知道，在令狐雨被夜祈叫醒后，夜祈就施了一点不算法术的小招式，将百花袍上的花朵变成雪浪花，雪浪花有安神之功效，而石倩自然也受到了影响，不再会被破坏神识。
令狐雨拱手道：“抱歉，但请你们放心，我们已经有了线索，定然会……”
“不用了！”老妇人打断了令狐雨的话，续曰：“求求你们不要再管了，你们管不了的！离开吧……”
这时，少有话的夜祈开口了：“难道你想让你的女儿，嫁给一个根本不存在的河神吗？”
此话一出，老妇人立马答不上来话了。
“这……”
夜祈复道：“既然为神，不造福这十几里地的人，反倒要起活人作为贡品，到底是何处神，哪来的胆子。”
老妇人被堵了嘴，唔知唔知地说不出话。
“母亲……”石倩开口了，“我相信他们！”
“我相信你们。”
石倩的直觉告诉自己，令狐雨他们可以信任。
令狐雨道：“放心，我们一定会探查清楚的，绝对不会再让所谓的‘河神’为非作歹的。”
石倩点点头，行了个礼，便搀扶着自己的母亲出门去了，临走前说道：“抱歉对你们说了那样过分的话，另外，这是干净的布巾……”
“多谢。”
简单的休整了一下，令狐雨便与夜祈一起，再次来到河边，那个所谓“河神”居住的河边。
与昨天不同的是，河旁边的石头，被浸湿了好多，至少比昨天看时，覆盖范围提高了不少，而且绝对不是晨露导致湿润的。
那河神台也被不知道什么东西给拆了，只剩下旁边一颗巨石，以及零落的几根木头、几块木板。
“看，花妖。”令狐雨指了指河面说道，“这河水，似乎比昨天混浊了一点。”
夜祈发现了，而且并不止这些，这河边的气息，比昨天浓郁了好些，看来，河下之物，也许并没有离开……
唯一相同的就是，河面还是跟昨天一样，没有波澜，连风吹过，都带不起涟漪。
令狐雨掏出一张纸符，将灵气运送在纸符上，纸符便贴在了河边的石头上。
“只能再次用灵力探测一下了。”令狐雨道。
说着，令狐雨闭上眼，神识跟随灵气，进入到浑浊的水面下……
“好像……有着什么，熟悉的一种感觉……”
随着灵气的深入，令狐雨心里便生起一种恐惧感，那种来自深渊一般的恐惧感！似乎与昨晚的噩梦，是同一种感觉！
那种恐惧感，让令狐雨不敢再注入灵气，向下探测。
“好像……有什么东西？”
那种恐惧的感觉，慢慢具象化——一双红色的眼眸！
与昨晚的噩梦一样，金黄色的瞳孔，带有红色的血丝，以及来自深渊的恐惧……
令狐雨想逃！但已经来不及了，那眼睛仿佛有什么魔力一样，牵引着令狐雨，让令狐雨不自觉地，想再像那双红眸靠过去。
钟声再次响起，在令狐雨的神识里无规律的奏响着。
“滴答滴答，滴滴答答……”
而此时现实中的令狐雨，脚步开始向着河里走去……
直到花香味再次飘进鼻子里，神识里的令狐雨，才突然反应过来，赶紧逃离那双红色的眼眸，不要与它对视。
这次夜祈拦住了令狐雨前进的脚步，将灵气输送进令狐雨的体内，又俯在他的耳边轻道：“别看，醒过来。”
神识里的令狐雨听到声音，猛地一睁眼，赶紧停止灵力探测，那纸符重新回到胸口里……
“呼……呼……”
回到现实的令狐雨这才发现，河水已经浸没了靴子的一小部分，再这么走下去，估计就会溺亡吧。
夜祈道：“没事了，没事了。”
令狐雨抓住夜祈的手，抬头道：“我看到了！昨夜看到的场景，再一次的……”
“看来这‘河神’的真面目，就要浮现水面了……”
夜祈将披在令狐雨身上的百花袍紧了紧，眼神多了一份凛冽。
“看来……只有下水才知道了……”
令狐雨将手放在背后，不断地试探后面是否有墙壁，或者至少能碰到什么东西。
但无论怎么后退，都靠不到边，也远离不了那怪异的钟声。
“滴滴答答，滴答滴答”。
那种声音，如同缠绕在脸上的雾霾一样，挥之不去。
令狐雨放开腿脚，开始两步并做跑步地向后跑，至少她自己认为，那是向后。
钟声越来越乱、越来越大声、也渐渐地击破令狐雨的理智。
“呼……呼……呼……”
不知道跑了多久，令狐雨已经气喘吁吁了，但身前却还是黑暗，挥之不去……
终于又过了一点时间，令狐雨看到黑暗之中冒出一点光芒，暗红色的，但还不知道具体是什么东西。
令狐雨像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暂时忘却自己的疲累，略微加快了奔跑的速度。
黑暗中的那一对光慢慢清晰起来，那是一双——暗红色的眼睛！金黄色的内眸，其余都是暗红色的；眼中分布的血丝，仿佛就是最好的装饰。
令狐雨不知怎的，目光被吸引似的看向那双眼睛，像是在凝视深渊一般，而且是一个无底的深渊。她的脚步开始不自觉的向着那双暗红色眼眸靠过去，身体仿佛有一种灼烧感，越来越热。那双红眸，始终没有眨过一次眼，它就像深渊，引导着令狐雨向它靠过去……
令狐雨的脚步腾挪着，目光从未移开过那双暗红色的瞳眸……
只是令狐雨没走多久，突然感觉双眼被一双手遮住了，一股清凉的感觉遍布全身，自己被生生从无边深渊的恐惧中拉出来。随之而听到的，是熟悉的声音，好温柔好温柔的声音，那阵声音在说——
“别怕，没事了，别怕，没事了。”
“哈！”
令狐雨猛地一睁眼，从睡梦中醒来，但那种恐惧仍然在心中残留。
但是，一股花香味飘来，令狐雨的呼吸和心跳慢慢变得正常。
她知道，是夜祈，那几句温柔的声音，是夜祈说的。
而此刻的夜祈，抱着令狐雨，嘴里轻柔说着——“我在”。
她靠在夜祈怀里，好一阵子都没有离开；她贪恋着花香味，贪恋着这种安心的感觉，贪恋着……夜祈。
再一次的，被夜祈救了。
过了好一会，令狐雨才脱开夜祈的怀抱，脸色泛红说道：“对不起，花妖……”
“不是你的错。”夜祈轻道，“看来‘它’的能力，不仅仅能托梦，甚至有操纵梦境的能力。”
“有线索了？”
“略微知道了些。”
令狐雨经过刚才的噩梦，被吓出一身的冷汗，现在暂时也睡不着，便对夜祈说道：“不若现在去，肯定就能知道真相了。”
夜祈道：“不必，现在去，那河下之物也定然会发现我们。本尊可以肯定，‘它’的能力，是无差别选择对象的，并不能通过操纵梦境来知道梦境之人的信息。”
令狐雨虽然听得有点懵，但还是知道了个大概，说道：“你也受到了影响？那……还好吗？”
“放心，这种破坏神识的能力，不会对花之妖产生影响的。”
“那就好……”令狐雨随即说道，“也就是说，河下之物还不知道我是捉妖师，而你是……”
夜祈点点头。
“那现在要做什么？也不知道那河下之物还会做什么……”
“继续睡吧，先养好精神再说。”
“哦……”
但令狐雨一想到那个噩梦，就觉得后怕。他不知道再睡过后，还会不会再做那噩梦了，他实在不想再做到那个噩梦了，像深渊一样恐怖。
夜祈看出令狐雨的担忧，便安慰道：“放心，本尊会陪着你。”
令狐雨听罢，眉头稍微舒展了些，慢慢躺下。
夜祈也跟着躺下了。令狐雨藏在夜祈的怀里，十分安静，只剩下呼吸声，闻着淡淡的花香味，只觉安心。
“花妖……”
“嗯？”
“不要离开我……”
夜祈沉默了一会，温柔道：“好。”
令狐雨这才闭上眼睛，尽量不去想刚才的噩梦。
或许是真的累了，也或许是花香味实在过于安心，令狐雨一下子便沉沉睡去。
夜祈确认怀中人睡着了之后，将百花袍脱下，盖在令狐雨身上。自己则起身，将紫金冠戴好，只走到门外，便感觉一股难闻的气息窜入鼻子。
“没想到在这边陲小村，也有如此棘手的事啊。”
在这之前，夜祈也受到了精神冲击，不过夜祈在一瞬间就把这种冲击给化解了，并不是花之妖不会受到影响，而之所以没有第一时间唤醒令狐雨，是因为夜祈附了一些神识在令狐雨脑海里，他想知道，到底是什么东西，等到令狐雨实在不行了，这才将他叫醒。
所幸现在，有了答案。
这件事本不应该夜祈来管，但百姓受苦，那就一定要管了，不管有多么棘手。
夜祈站在门外，暂时没有理会这是，眯上眼，晒了整夜的月光。
———
一直到第二天辰时，令狐雨准时起来。她只觉昨夜自己再睡着后，便没有做噩梦了，睡得很香，鼻尖稍有花香味传来。
“这件衣袍还真是好用啊……”令狐雨喃喃道。
夜祈已经醒了，或者说根本就没睡。
夜祈看着睡眼惺忪的令狐雨，说道：“将百花袍穿上吧，能够做到安神的作用，不至于被破坏神识。”
令狐雨照做了，又提了提精神，毕竟今天还有事情要做，那就是探查水下之物究竟是什么。
“葛啦”一声，木门被推开，石倩从门外进来，手里还拿着几条布巾。
令狐雨最先注意到石倩脸上的疲惫神色，便问道：“石倩姑娘，莫得昨夜做了噩梦？”
石倩听完，先是一愣，随后欠身说道：“是……小女昨夜梦到一双……眼睛！跟之前的梦一样……”
石倩越说恐惧感越强，最后几乎是颤抖着说出来的——
“河神……河神大人发怒了！”
“别说了！”
在石倩刚说完，老妇人就进来拉住石倩，示意她不要再说了。老妇人不想事情再发展下去，再这样下去，整个村，只会更糟……
“拜托你们，不要再管我们村的事了吧……拜托，再这样下去，全村都会遭殃的！”
老妇人昨晚也梦到了，那是河神大人的眼睛！代表着愤怒！一定！一定是这两个来路不明的，自称“捉妖师”的人搞出来的，一切都是因为他们两个，让河神大人生气，托梦！
老妇人的语气里面，含有一丝的不满，甚至有了驱逐之意。
令狐雨可以看得出，老妇人脸上的疲惫之色，完全胜过石倩。
而事实也是如此，昨夜噩梦醒来后，老妇人就不敢睡了；石倩倒是睡了，不过幸运的是，石倩睡着后，没有再做噩梦，反而是觉得莫名有一种安神的感觉。
当然石倩并不知道，在令狐雨被夜祈叫醒后，夜祈就施了一点不算法术的小招式，将百花袍上的花朵变成雪浪花，雪浪花有安神之功效，而石倩自然也受到了影响，不再会被破坏神识。
令狐雨拱手道：“抱歉，但请你们放心，我们已经有了线索，定然会……”
“不用了！”老妇人打断了令狐雨的话，续曰：“求求你们不要再管了，你们管不了的！离开吧……”
这时，少有话的夜祈开口了：“难道你想让你的女儿，嫁给一个根本不存在的河神吗？”
此话一出，老妇人立马答不上来话了。
“这……”
夜祈复道：“既然为神，不造福这十几里地的人，反倒要起活人作为贡品，到底是何处神，哪来的胆子。”
老妇人被堵了嘴，唔知唔知地说不出话。
“母亲……”石倩开口了，“我相信他们！”
“我相信你们。”
石倩的直觉告诉自己，令狐雨他们可以信任。
令狐雨道：“放心，我们一定会探查清楚的，绝对不会再让所谓的‘河神’为非作歹的。”
石倩点点头，行了个礼，便搀扶着自己的母亲出门去了，临走前说道：“抱歉对你们说了那样过分的话，另外，这是干净的布巾……”
“多谢。”
简单的休整了一下，令狐雨便与夜祈一起，再次来到河边，那个所谓“河神”居住的河边。
与昨天不同的是，河旁边的石头，被浸湿了好多，至少比昨天看时，覆盖范围提高了不少，而且绝对不是晨露导致湿润的。
那河神台也被不知道什么东西给拆了，只剩下旁边一颗巨石，以及零落的几根木头、几块木板。
“看，花妖。”令狐雨指了指河面说道，“这河水，似乎比昨天混浊了一点。”
夜祈发现了，而且并不止这些，这河边的气息，比昨天浓郁了好些，看来，河下之物，也许并没有离开……
唯一相同的就是，河面还是跟昨天一样，没有波澜，连风吹过，都带不起涟漪。
令狐雨掏出一张纸符，将灵气运送在纸符上，纸符便贴在了河边的石头上。
“只能再次用灵力探测一下了。”令狐雨道。
说着，令狐雨闭上眼，神识跟随灵气，进入到浑浊的水面下……
“好像……有着什么，熟悉的一种感觉……”
随着灵气的深入，令狐雨心里便生起一种恐惧感，那种来自深渊一般的恐惧感！似乎与昨晚的噩梦，是同一种感觉！
那种恐惧感，让令狐雨不敢再注入灵气，向下探测。
“好像……有什么东西？”
那种恐惧的感觉，慢慢具象化——一双红色的眼眸！
与昨晚的噩梦一样，金黄色的瞳孔，带有红色的血丝，以及来自深渊的恐惧……
令狐雨想逃！但已经来不及了，那眼睛仿佛有什么魔力一样，牵引着令狐雨，让令狐雨不自觉地，想再像那双红眸靠过去。
钟声再次响起，在令狐雨的神识里无规律的奏响着。
“滴答滴答，滴滴答答……”
而此时现实中的令狐雨，脚步开始向着河里走去……
直到花香味再次飘进鼻子里，神识里的令狐雨，才突然反应过来，赶紧逃离那双红色的眼眸，不要与它对视。
这次夜祈拦住了令狐雨前进的脚步，将灵气输送进令狐雨的体内，又俯在他的耳边轻道：“别看，醒过来。”
神识里的令狐雨听到声音，猛地一睁眼，赶紧停止灵力探测，那纸符重新回到胸口里……
“呼……呼……”
回到现实的令狐雨这才发现，河水已经浸没了靴子的一小部分，再这么走下去，估计就会溺亡吧。
夜祈道：“没事了，没事了。”
令狐雨抓住夜祈的手，抬头道：“我看到了！昨夜看到的场景，再一次的……”
“看来这‘河神’的真面目，就要浮现水面了……”
夜祈将披在令狐雨身上的百花袍紧了紧，眼神多了一份凛冽。
“看来……只有下水才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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