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四十：墨衡（上）
“是。”阿亭继续说道，“花神大人已然在在妖之客栈内住下了。”
“好。”
墨平远脸上的喜悦之色再添三分，然后拿出一枚戒指交给阿亭，并说：“里面有美酒十坛，替我交给师父，并跟师父说，我因需要置办花宴，无有时间去拜访，请他原谅。”
“哦好。”阿亭接过储物戒指，然后突然想起花神需要转告给墨平远的话，随后说道：“对了，神属大人，花神大人说，今天他要带一个捉妖师……一同参加花宴……”
“捉妖师？”
“是，是一个少女，就跟在花神大人身旁。”
“哦？（嘴角带笑言道）难道是老猫传的什么什么宠物？”
“属下觉得有可能。”
“既如此，那还得再给一点东西了……”
说罢，墨平远动用妖力；他身后的房门“怵”地打开，从里面飞出一本红本。
墨平远轻声道：“将这邀请函一并送过去，我也想见识见识。”
“是，属下这就去。”
阿亭告别了墨平远，几个跳跃就走远了。
剩下墨平远独自在花圃里，又转身赏花去了，嘴角依旧带着弧度，随之苦笑一下，自语道：“师父啊，你可终于想起还有这个徒弟了吗？”
神属，说好听点就是神属，说直白一点就是花神的徒弟。本来是辅佐花神处理天下花事的，但夜祈的性格是懒散惯了，只稳稳做了几百年花神该做的事，就觉无聊至极，也不跟妖主说一声，就把天下各种花事，上到花宴，下到纠纷，统统一股脑交给墨平远去干，自己则随意地云玩去了。墨平远也没法拒绝，谁让自己是夜落英的徒弟呢？只能学着来做，久而久之，天下万花，只知道神属墨平远，却不知花神夜落英。又因为墨平远的性格温和，一点不像夜落英那么严厉，因此也得到所有花妖的赞同，称之是鸿渐之仪、芳兰竟体；长相方面则自不必多说，“美玉墨郎”的称号，一下子在花妖一族中传开。
但墨平远并没有因为这些评价便骄傲自满，仍是处理好每一件花事，对待自己的师父更是愈发尊敬，某些不怀好意的妖说可取代花神之位时，墨平远也是怒斥之，对非花妖一族的妖的恶语，也只是付之一笑，没有过多理会。
这一干，就是五千年。夜落英虽然从未在口头上大肆称赞过墨平远，可墨平远总会做的一年比一年好。虽然口头没有称赞，但夜落英心里，则无时不刻不为墨平远感到欣慰，觉得其有过人之姿，见微知著，五千年来，在花事的处理上，从无一失……即使是自己理事那段时期，也无法做到如此之好。
也因此，夜落英视墨平远为自己的衣钵，将妖术、心得、技艺全都倾囊相授，所得天材异宝，也都赠予了墨平远，虽然墨平远在得到后又会偷偷送还回去。夜祈问起来，墨平远只说知识与技艺便已足够，天材异宝不过是装饰外在，而装饰内在才是真正重要的。
以前的墨平远，也是一个意气风发的少年啊……也会撒娇，央求着夜落英给自己讲故事，央求夜落英说云游途中的趣事。只要夜落英一回来，墨平远就会粘着他。
只是后来，墨平远长大了，师徒俩见面的机会也越来越少，就算见到了，也不会再粘上去了……
“师父，我一定不会给你丢脸的。”
————
令狐雨逛了一天的临江郡，不过也只是看了冰山一角，已然有些累了，躺在床上，不一会便睡着了。
夜祈看着令狐雨的睡姿，多少有点……把握不住，她轻鼓着脸，匀畅着呼吸，不会在一起睡的时候踢被子，就那样，安安静静地，似乎只有在梦里她才会是真正的安心，什么都不怕，是可以被夜祈看着的。
“咚咚咚，咚咚咚。”
房间外传来一阵敲门声。夜祈确认一下令狐雨没有被吵醒，这才去开了门。
门外的妖是阿亭。
阿亭一见到夜落英，就立马跪下了，连脸都不敢去看，慌张说道：“属下亭儿，参见花神大人。”
阿亭知道墨平远的性格，也知道夜落英的性格，这师徒俩的脾气可完全不一样，不得不在夜落英面前谨慎多十分……
夜祈将右手食指竖起来，比在嘴唇前，示意阿亭轻声说话，然后走出门外，关上房门，伸手将阿亭给扶起来。
阿亭可是受宠若惊啊，但是身体却不听使唤，什么动作都做不出，就算被扶起来也还是低着头，手做着跪拜时呈现的姿势。
夜祈为了不打扰令狐雨，就叫阿亭一起去往隔间的空房。
一进门，夜祈便道：“平远他还好吗？”
本来是阿亭想先说关于邀请函的事的，但是现在被这么一问，就愣住了，好一会才反应过来，道：“回……回花神大人，神属大人他近来如常，花宴将至，他为花神大人您来而感到开心。”
夜祈听罢，欣慰一笑，对于自己的徒弟，自己多少觉得有些不合适，天下花事全都交给墨平远，而自己却云玩四海。
“花神大人。”阿亭边说边拿出一本邀请函，“这是神属大人额外送来的一本邀请函，请花神大人收下。”
夜祈点点头，接过邀请函放好。
“另外……”阿亭又说，“这储物戒也是神属大人要交给您的，说是里面有十坛美酒。”
“嗯……”
夜祈本来是不想收的，毕竟这里已经有免费的猫仙醉了，但转念一想，老猫也得做生意不是，还是收下了储物戒。
“做的不错。平远可还有事要交代的吗？”
夜祈是最知道墨平远能力的妖的，真正想问的，其实是墨平远在花事上可有遇到问题，但五千年了，墨平远总是能在花事上处理的万无一失。甚至连夜祈自己，都不敢保证，每一件花事都能处十分妥当。
阿亭回道：“神属大人无有交代。只说戒指和邀请函的事。”
“好，下去吧。”
“是，属下告退。”
阿亭拱手欠身，之后才慢慢走出房门。
“呼，呼……”
刚下楼，阿亭就深呼吸了两口气，花神夜落英的气场实在是太强大了！但是刚刚的说话，自己可以看出来，花神夜落英的性格似乎变了，不再是那么严厉，多了三分温柔。
夜祈回到令狐雨的房间，不知道是动静太大还是什么，令狐雨翻了一个身，慢慢睁开双眼，但仍是惺忪的样子。
“醒了？”
“嗯……”令狐雨懒散道，“有些饿，便醒了。”
“本尊已然叫人准备菜食了。”
“嘻，辛苦了。”
夜祈道：“距离‘花宴’还有七天，这七天，就由本尊带你领略一下临江郡的风光吧。”说着，又掏出一本邀请函，而后续曰：“有了花宴的邀请函，在这期间都可以便宜行事。”
“咦？你从哪里弄来的邀请函？不会是……抢来的吧……”
令狐雨似乎脑补了花妖如何抢东西的场面……
“……都说了，本尊与临江郡妖守是故友，多拿一本，他倒也不会介意。”
“hie～那还真是要好的朋友呢。”
不过令狐雨不怎么在意，一人一妖都有邀请函最好了；她在意的是，这七天要吃什么，去哪里玩！临江郡可是第一次来呢，而且还是在“花宴”这样一个花之一族的重要节日，那不得好好玩个够！
但今天只能作罢，申时末了已经，令狐雨睡了一个时辰，现在只觉肚子饿。
“咚咚咚，咚咚咚。”
敲门声传来，夜祈轻抬手指，门便开了。
门外的是酒狸猫，右手托着一个盘，盘上是一些食物，正冒着热气。
“咕……”
酒狸猫一看到花神夜落英，就不由得咽了一口口水，前几天刚好收到自己哥哥寄来的信，信上只写了一句话——“小心花神夜落英，他是个恶魔！”
当时的酒狸猫并不知道，自己的哥哥遭遇了什么，直到今天才领略到花神夜落英的恐怖之处。
令狐雨则是等不住了，直接小跑到酒狸猫面前，接过那盘食物，然后另一只手去拿钱。
夜祈则使了一个坏，拿起邀请函，轻笑道：“有‘花宴’邀请函，则代表妖可以便宜行事，这妖之客栈里的东西，随意吃喝，无需给钱。”
“啊？”令狐雨一听，原本还有些惺忪的模样，瞬间精神了，道：“这不太好吧……白吃白喝。”
酒狸猫此刻真是欲哭无泪啊，这是哪个时候订的规矩！分明就是捏造的！太不讲道理了吧！
但是没办法，谁让这妖是花神夜落英呢。酒狸猫只能苦笑说：“呃……是这样。”
“那不行。”令狐雨道，“这不是亏本了嘛，还是收下吧。”
令狐雨还是将一些钱塞给酒狸猫，这才安稳拿过饭食，不然吃着都不痛快。
酒狸猫看着自己手里的钱，良久，才轻轻对令狐雨说道：“你是个好人……”
“欸？”
令狐雨没有听清，酒狸猫就走了。令狐雨只觉奇怪，但也没有追问，现在的任务就是先填饱肚子。
————
等到吃好洗好，又经过一番打坐修炼，已然是月如银钩了。
不过即便是晚上，临江郡整个郡也是灯火通明，吵闹声不输白日；如若前往城楼，可以看到大半个临江郡，灯火闪闪，火星点点，亮如白昼。
令狐雨看着窗外发呆，道：“好热闹啊……临江郡没有宵禁的吗？”
夜祈喝着酒，回道：“临江郡的繁华，人间界的圣上准许临江郡无需宵禁。至于盗户行窃之事，根本无需担心，只要临江郡妖守还在，这种事便不可能发生。”
“hie～真好啊，临江郡的妖守，我也想见识见识呢。”
“七天后的花宴上会有机会的。”
“哈～”
令狐雨打了一个哈欠，骑马多天，又看了差不多一个下午的临江郡，着实是困了。
“还是睡觉吧。”令狐雨心想。雨把窗户关上后，跟夜祈道了一句晚安，这才躺上床，闭上眼。花香味充盈着房间，不到一刻钟便睡着了。
再不过一会，热闹的临江郡也渐渐安静下来，已然是子夜时分了，那些星罗棋布着的灯火，也多数被吹灭，街道上只有一些妖在活动，行人全都归家去了。
夜祈被令狐雨的一些动静吸引到注意，看过去时，竟意外地发现令狐雨踢被子，而且是一个人睡的时候踢被子。
夜祈放下酒杯，起身走到床边，将被子盖好，又将百花袍轻轻盖在令狐雨身上，最后俯身在令狐雨的额头予以一吻，轻柔道：“晚安。”
今夜，夜祈还有很重要的事，他将戒指拿上藏进衣袖里，然后走出房门，往临江郡的中心走去……
“好。”
墨平远脸上的喜悦之色再添三分，然后拿出一枚戒指交给阿亭，并说：“里面有美酒十坛，替我交给师父，并跟师父说，我因需要置办花宴，无有时间去拜访，请他原谅。”
“哦好。”阿亭接过储物戒指，然后突然想起花神需要转告给墨平远的话，随后说道：“对了，神属大人，花神大人说，今天他要带一个捉妖师……一同参加花宴……”
“捉妖师？”
“是，是一个少女，就跟在花神大人身旁。”
“哦？（嘴角带笑言道）难道是老猫传的什么什么宠物？”
“属下觉得有可能。”
“既如此，那还得再给一点东西了……”
说罢，墨平远动用妖力；他身后的房门“怵”地打开，从里面飞出一本红本。
墨平远轻声道：“将这邀请函一并送过去，我也想见识见识。”
“是，属下这就去。”
阿亭告别了墨平远，几个跳跃就走远了。
剩下墨平远独自在花圃里，又转身赏花去了，嘴角依旧带着弧度，随之苦笑一下，自语道：“师父啊，你可终于想起还有这个徒弟了吗？”
神属，说好听点就是神属，说直白一点就是花神的徒弟。本来是辅佐花神处理天下花事的，但夜祈的性格是懒散惯了，只稳稳做了几百年花神该做的事，就觉无聊至极，也不跟妖主说一声，就把天下各种花事，上到花宴，下到纠纷，统统一股脑交给墨平远去干，自己则随意地云玩去了。墨平远也没法拒绝，谁让自己是夜落英的徒弟呢？只能学着来做，久而久之，天下万花，只知道神属墨平远，却不知花神夜落英。又因为墨平远的性格温和，一点不像夜落英那么严厉，因此也得到所有花妖的赞同，称之是鸿渐之仪、芳兰竟体；长相方面则自不必多说，“美玉墨郎”的称号，一下子在花妖一族中传开。
但墨平远并没有因为这些评价便骄傲自满，仍是处理好每一件花事，对待自己的师父更是愈发尊敬，某些不怀好意的妖说可取代花神之位时，墨平远也是怒斥之，对非花妖一族的妖的恶语，也只是付之一笑，没有过多理会。
这一干，就是五千年。夜落英虽然从未在口头上大肆称赞过墨平远，可墨平远总会做的一年比一年好。虽然口头没有称赞，但夜落英心里，则无时不刻不为墨平远感到欣慰，觉得其有过人之姿，见微知著，五千年来，在花事的处理上，从无一失……即使是自己理事那段时期，也无法做到如此之好。
也因此，夜落英视墨平远为自己的衣钵，将妖术、心得、技艺全都倾囊相授，所得天材异宝，也都赠予了墨平远，虽然墨平远在得到后又会偷偷送还回去。夜祈问起来，墨平远只说知识与技艺便已足够，天材异宝不过是装饰外在，而装饰内在才是真正重要的。
以前的墨平远，也是一个意气风发的少年啊……也会撒娇，央求着夜落英给自己讲故事，央求夜落英说云游途中的趣事。只要夜落英一回来，墨平远就会粘着他。
只是后来，墨平远长大了，师徒俩见面的机会也越来越少，就算见到了，也不会再粘上去了……
“师父，我一定不会给你丢脸的。”
————
令狐雨逛了一天的临江郡，不过也只是看了冰山一角，已然有些累了，躺在床上，不一会便睡着了。
夜祈看着令狐雨的睡姿，多少有点……把握不住，她轻鼓着脸，匀畅着呼吸，不会在一起睡的时候踢被子，就那样，安安静静地，似乎只有在梦里她才会是真正的安心，什么都不怕，是可以被夜祈看着的。
“咚咚咚，咚咚咚。”
房间外传来一阵敲门声。夜祈确认一下令狐雨没有被吵醒，这才去开了门。
门外的妖是阿亭。
阿亭一见到夜落英，就立马跪下了，连脸都不敢去看，慌张说道：“属下亭儿，参见花神大人。”
阿亭知道墨平远的性格，也知道夜落英的性格，这师徒俩的脾气可完全不一样，不得不在夜落英面前谨慎多十分……
夜祈将右手食指竖起来，比在嘴唇前，示意阿亭轻声说话，然后走出门外，关上房门，伸手将阿亭给扶起来。
阿亭可是受宠若惊啊，但是身体却不听使唤，什么动作都做不出，就算被扶起来也还是低着头，手做着跪拜时呈现的姿势。
夜祈为了不打扰令狐雨，就叫阿亭一起去往隔间的空房。
一进门，夜祈便道：“平远他还好吗？”
本来是阿亭想先说关于邀请函的事的，但是现在被这么一问，就愣住了，好一会才反应过来，道：“回……回花神大人，神属大人他近来如常，花宴将至，他为花神大人您来而感到开心。”
夜祈听罢，欣慰一笑，对于自己的徒弟，自己多少觉得有些不合适，天下花事全都交给墨平远，而自己却云玩四海。
“花神大人。”阿亭边说边拿出一本邀请函，“这是神属大人额外送来的一本邀请函，请花神大人收下。”
夜祈点点头，接过邀请函放好。
“另外……”阿亭又说，“这储物戒也是神属大人要交给您的，说是里面有十坛美酒。”
“嗯……”
夜祈本来是不想收的，毕竟这里已经有免费的猫仙醉了，但转念一想，老猫也得做生意不是，还是收下了储物戒。
“做的不错。平远可还有事要交代的吗？”
夜祈是最知道墨平远能力的妖的，真正想问的，其实是墨平远在花事上可有遇到问题，但五千年了，墨平远总是能在花事上处理的万无一失。甚至连夜祈自己，都不敢保证，每一件花事都能处十分妥当。
阿亭回道：“神属大人无有交代。只说戒指和邀请函的事。”
“好，下去吧。”
“是，属下告退。”
阿亭拱手欠身，之后才慢慢走出房门。
“呼，呼……”
刚下楼，阿亭就深呼吸了两口气，花神夜落英的气场实在是太强大了！但是刚刚的说话，自己可以看出来，花神夜落英的性格似乎变了，不再是那么严厉，多了三分温柔。
夜祈回到令狐雨的房间，不知道是动静太大还是什么，令狐雨翻了一个身，慢慢睁开双眼，但仍是惺忪的样子。
“醒了？”
“嗯……”令狐雨懒散道，“有些饿，便醒了。”
“本尊已然叫人准备菜食了。”
“嘻，辛苦了。”
夜祈道：“距离‘花宴’还有七天，这七天，就由本尊带你领略一下临江郡的风光吧。”说着，又掏出一本邀请函，而后续曰：“有了花宴的邀请函，在这期间都可以便宜行事。”
“咦？你从哪里弄来的邀请函？不会是……抢来的吧……”
令狐雨似乎脑补了花妖如何抢东西的场面……
“……都说了，本尊与临江郡妖守是故友，多拿一本，他倒也不会介意。”
“hie～那还真是要好的朋友呢。”
不过令狐雨不怎么在意，一人一妖都有邀请函最好了；她在意的是，这七天要吃什么，去哪里玩！临江郡可是第一次来呢，而且还是在“花宴”这样一个花之一族的重要节日，那不得好好玩个够！
但今天只能作罢，申时末了已经，令狐雨睡了一个时辰，现在只觉肚子饿。
“咚咚咚，咚咚咚。”
敲门声传来，夜祈轻抬手指，门便开了。
门外的是酒狸猫，右手托着一个盘，盘上是一些食物，正冒着热气。
“咕……”
酒狸猫一看到花神夜落英，就不由得咽了一口口水，前几天刚好收到自己哥哥寄来的信，信上只写了一句话——“小心花神夜落英，他是个恶魔！”
当时的酒狸猫并不知道，自己的哥哥遭遇了什么，直到今天才领略到花神夜落英的恐怖之处。
令狐雨则是等不住了，直接小跑到酒狸猫面前，接过那盘食物，然后另一只手去拿钱。
夜祈则使了一个坏，拿起邀请函，轻笑道：“有‘花宴’邀请函，则代表妖可以便宜行事，这妖之客栈里的东西，随意吃喝，无需给钱。”
“啊？”令狐雨一听，原本还有些惺忪的模样，瞬间精神了，道：“这不太好吧……白吃白喝。”
酒狸猫此刻真是欲哭无泪啊，这是哪个时候订的规矩！分明就是捏造的！太不讲道理了吧！
但是没办法，谁让这妖是花神夜落英呢。酒狸猫只能苦笑说：“呃……是这样。”
“那不行。”令狐雨道，“这不是亏本了嘛，还是收下吧。”
令狐雨还是将一些钱塞给酒狸猫，这才安稳拿过饭食，不然吃着都不痛快。
酒狸猫看着自己手里的钱，良久，才轻轻对令狐雨说道：“你是个好人……”
“欸？”
令狐雨没有听清，酒狸猫就走了。令狐雨只觉奇怪，但也没有追问，现在的任务就是先填饱肚子。
————
等到吃好洗好，又经过一番打坐修炼，已然是月如银钩了。
不过即便是晚上，临江郡整个郡也是灯火通明，吵闹声不输白日；如若前往城楼，可以看到大半个临江郡，灯火闪闪，火星点点，亮如白昼。
令狐雨看着窗外发呆，道：“好热闹啊……临江郡没有宵禁的吗？”
夜祈喝着酒，回道：“临江郡的繁华，人间界的圣上准许临江郡无需宵禁。至于盗户行窃之事，根本无需担心，只要临江郡妖守还在，这种事便不可能发生。”
“hie～真好啊，临江郡的妖守，我也想见识见识呢。”
“七天后的花宴上会有机会的。”
“哈～”
令狐雨打了一个哈欠，骑马多天，又看了差不多一个下午的临江郡，着实是困了。
“还是睡觉吧。”令狐雨心想。雨把窗户关上后，跟夜祈道了一句晚安，这才躺上床，闭上眼。花香味充盈着房间，不到一刻钟便睡着了。
再不过一会，热闹的临江郡也渐渐安静下来，已然是子夜时分了，那些星罗棋布着的灯火，也多数被吹灭，街道上只有一些妖在活动，行人全都归家去了。
夜祈被令狐雨的一些动静吸引到注意，看过去时，竟意外地发现令狐雨踢被子，而且是一个人睡的时候踢被子。
夜祈放下酒杯，起身走到床边，将被子盖好，又将百花袍轻轻盖在令狐雨身上，最后俯身在令狐雨的额头予以一吻，轻柔道：“晚安。”
今夜，夜祈还有很重要的事，他将戒指拿上藏进衣袖里，然后走出房门，往临江郡的中心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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