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一波三折
好在周小羽求生之念期初确立足够坚挺，经过一波三折的节外生枝，强度确实消弭不少，倒还不至于被连根拔起彻底摧毁。
没有底儿掉，逆转反弹也就指日可待——
哦，不，指时可待。
疲惫虚弱的周小羽唾面自干，再次重振旗鼓，继续踏上寻尸之旅。
不得不说，前六天虽然徒劳无获，倒是磨炼了周小羽重生执念的韧劲，总是在意志曲线跌入低谷的时候，缓缓回升。
这不，又有了┄┄
前方有情况，
颓而不僵的周小羽现在觉得自己真是运道不错，刚刚打起点精气神，就有尸身气息顺了他面子，给他过墙梯。
┄┄
很遗憾，这次依然是鸟儿白费工。
不知是魂魄裹挟了意识，还是意识牵引着魂魄。
魂魄即将俯身嵌入尸身的紧要关头，意识突然发难，阻止了魂魄的进一步行为，受惯性使然，魂魄扯扯拽拽，居然没能如愿。
两向僵持不下，渐渐消停下来。
这一次周小羽因为前车之鉴，对尸身周围所有人和物件果断屏蔽，一概视而不见。
这一次心意决然，只为尸身，不可再因其他纷纷扰扰落个颓丧追悔的下场。
可就在魂魄贴近尸身，一举拿下的关口，意识突然走神，盯着尸身右腿踅摸起来。
受意识影响，周小羽正经起来，居然发现，尸身右腿和左腿不一样，太不一样了。
左腿没异样，和右腿一比较，右腿就疑窦丛生。左腿裤管松弛，自然贴合着腿，裤子有点短，脚腕处裸露一片肉，肤色发白，几根稀疏腿毛虽然断了活血滋养，像是骤雨抽头后的冰草倒伏在皮肤上，卷曲而颓废似霜打的样子，但乌黑的颜色没有消褪多少。
有肌肤有腿毛，左腿是一条完整的腿，不容置疑。
问题出在右腿上。
整条右腿圆鼓鼓的，凸面顺展似大殿里的柱子，一种强烈的失真感萦绕不散，尤其是大腿根部一圈突兀显眼的皱褶，整条大腿像是一截圆木被套进了裤管，居心叵测地搁在那里，伪造出一副健全无恙的现场。
貌似囫囵的尸身，右腿显然是伪造的，道具可能真就是一截圆木，或者是捣塞瓷实的稻草也未可知。
周小羽思绪发散开来，一副画面渐渐浮现：
一个没了右腿于平地费劲直立，却依然禁不住直打摆子的身影，前仰后合地清晰起来，旋即又跌出视野不知所踪，向下一看，这个身影已经独腿难撑身体之重，歪倒在地，变成浑身脏了吧唧的瘸腿老狗，蛆虫一般在泥地里挣扎、蠕动……
画面悲情毕现，
场景诡异之极，
周小羽寒气倒灌。
如此重生，可是生无可恋呀！
世间只会多一个可怜的残疾人，而且还是那种“躺下来长短不齐，站起来金鸡独立，走起来摇三晃四”。
省省吧！
这样的尸身还是别让它遭二茬罪再受二遍苦了！
早入土早心安吧！
细思极恐。
尽管是重生，时日无多，但是周小羽对尸身还是有点小企盼的，
根正苗红不敢奢望，高富帅倒是可以向往一下的，前世里一夜暴富的神话分分秒秒都在落地成真，有了富，不高都不成，不帅都不行。
但是被“假冒右腿”惊吓了一次，周小羽的对尸身高富帅的要求有点玄乎了。
上辈子，肢体全活周小羽都没混出个人模狗样，缺腿少胳臂难道就能蹦哒出个令人高山仰止的锦绣前程来？
但是，生而为人，总得有点追求不是，
即是“二手人”，也理当如此！
周小羽不再犹豫，意识和魂魄双双蓄力，嗖嗖嗖，再次浮游升空。
反观来路，说来也怪，一路飘来，周小羽途经之地尽皆穷乡避壤，不说人头攒动熙熙攘攘如都市城镇，就是连车水马龙吵吵闹闹的城乡结合部也没遇到，
都市城镇都是滋生高富帅的热土，穷山恶水的怕是水土不服，难有“良尸”┄┄
看来，奢望的不止是根正苗红，高富帅的尸身大概率也是白日梦了，
好高骛远害死魂，害死魄，
是人就好，囫囵就成，
可不敢再作了！
目标畏缩，方向得重建。
人多车多的地方尸身出现概率大，随便一场事故或者别的什么灾祸，成就个把丢魂失魄的躯壳轻而易举。
而人烟稀少的所在，天上下石头，更多是石头砸石头，遇不到几个脑袋，意外灾变稀缺，酿成尸身的可能性也小。
周小羽寻思着，应该向人口稠密的地方前进。
转念一想，似又不妥。
现在主导寻尸大业的是魂魄，每有尸味袭来，魂魄总是先知先觉，一马当先，每每抢先于意识迅速靠近目标，虽说有点饥不择食慌不择路，可能会埋下隐患，但魂魄该有魂魄的道道，其超强的感应力自不待言，如果现在给魂魄过多强加自己的意志，放纵意识多加干扰，会不会事与愿违？
毕竟前面几具尸身，都是魂魄率先感应到的。
再说，周小羽的意志似乎除了稳固重生这一执念，似乎没有感应哪里有尸身的功能。
意识似乎也只能对眼前的尸身甄别良莠，表达看法，做出选择，和意志一样，也不能自主感应尸身气息。
还有，在危险瞬间降临时，意识被吓成痴呆傻的可能性巨大，否则当初车祸陡降，盘踞周小羽大脑近三十年的意识也不会瞬间停摆，还是魂魄反应灵敏，嗖一下就蹦向安全地带。
意识还有一大缺点，爱逼叨。
比如不久之前，他的魂魄飞扑而去，显然是一门心思冲着死者尸身去的，若不是他的意识瞎起哄，对无关尸身的活者开展什么灵魂拷问大批判，八成现在已经大功告成，游荡的魂魄也已安家落户了。
矫枉不可过正，还是让魂魄自己飘忽着去寻找吧！
魂魄多以本能出击，虽然不管什么猫呀狗呀的尸身，都有可能借此重生，但是相比魂魄能准确迅速感应到尸身气息，意志和意识还是不专业，水准类似菜鸟级别。
意志稳固重生念想，魂魄全力感知尸味，意识负责甄别优劣，
这样明确分工或许可以确保周小羽的重生之路得以圆满。
究竟选择人多的地方还是人稀的地方，让魂魄自己去抉择吧！
不过，得给魂魄一点忠告：这人多的地方，聚集的各种气息混乱庞杂，大多尸身释放的气息本来就弱，时有时无，又怎么能在多股气息中脱颖而出，又怎么能与你这已经非常虚弱的魂魄一拍即合？
魂魄，请自爱、自强、自重。
最好，你好，我好，大家好！
思来想去，七七八八的念头让周小羽很操蛋，这怎么搞得像是朝堂组建内阁，既要有策略执行者，还得有跟班监督的。
事实上，前几次情形已经验证，魂魄履行感应并追寻尸身之责，意识则紧随其后勘察尸身优劣司遴选之职，二者不可或缺，最终服务于意志。
至于意识上次对着未亡人腹诽滔滔，鉴于它无可替代的“辨尸”之功，也只能视作奔波苦楚之下偶尔心猿意马的小情趣了，且由它任性一下吧！
魂魄倒是兢兢业业，任劳任怨，一有感应立马急如离弦箭镞，总能第一时间抵达尸身跟前，如此敬业，再怎么有莽撞冒进之嫌，任何碎言嚼舌都是对孺子牛大不敬呀。
齐心协力，找尸体走吧！
光顾着思前想后，没有观云识天气，一场大雪不期而遇。
重生路险阻，来世也蹉跎呀。
魂魄本就虚弱，分分秒秒都在每况愈下，最后一天居然遇到滴水成冰的大雪天，你说是不是倒霉不带妹？
上辈子，周小羽对寒冬是没什么深刻概念，他没亲眼见过鹅毛大雪簌簌下，万里山河一片白的壮观景象。
之所以还知道鹅毛大雪，全仰仗书本里矫情得意的描写，就这，往往都能惹得周小羽激情难抑，雀跃欢呼高唱我要做个东北银。
现在邂逅货真价实的冬天，目睹大雪飞扬飘洒，心里面却灌满怨恨：这该死的贼老天，敢情是专程来捣乱的！
心思里早没了雪天嬉戏图，唯有扑街冻死骨。
凄凄，
惨惨，
切切！
魂魄似乎经受不住雪片丝毫击打，一改之前争先恐后地昂扬无畏，在雪花缝隙间踌躇满怀踉踉跄跄，好几次都要被击落跌地，彻底魂飞魄散！
麻木的意识也是气短声稀，只是在魂魄快要扑地的刹那间，自己猛然惊吓自己一下，装腔作势，高声斥责了无生气的魂魄，提醒它打起精神，继续飘，继续飘，飘到外婆家！
灰蒙蒙的天上，日头被大灰狗吃了，白光光的雪片碎纸片子一样肃杀天空。
周小羽对雪天不再浮想联翩，而是怨怼连连。
就在周小羽意识心不在焉瞎想扯淡时，魂魄突然像被狗咬了一嘴，怵然一惊，警觉性瞬间爆表，
然后就是北风呼呼刮，雪片粒粒砸。
周小羽舒缓呼出一口气，心底深情释怀道，
“皇天不负有心人，终有尸身在前方”
没有底儿掉，逆转反弹也就指日可待——
哦，不，指时可待。
疲惫虚弱的周小羽唾面自干，再次重振旗鼓，继续踏上寻尸之旅。
不得不说，前六天虽然徒劳无获，倒是磨炼了周小羽重生执念的韧劲，总是在意志曲线跌入低谷的时候，缓缓回升。
这不，又有了┄┄
前方有情况，
颓而不僵的周小羽现在觉得自己真是运道不错，刚刚打起点精气神，就有尸身气息顺了他面子，给他过墙梯。
┄┄
很遗憾，这次依然是鸟儿白费工。
不知是魂魄裹挟了意识，还是意识牵引着魂魄。
魂魄即将俯身嵌入尸身的紧要关头，意识突然发难，阻止了魂魄的进一步行为，受惯性使然，魂魄扯扯拽拽，居然没能如愿。
两向僵持不下，渐渐消停下来。
这一次周小羽因为前车之鉴，对尸身周围所有人和物件果断屏蔽，一概视而不见。
这一次心意决然，只为尸身，不可再因其他纷纷扰扰落个颓丧追悔的下场。
可就在魂魄贴近尸身，一举拿下的关口，意识突然走神，盯着尸身右腿踅摸起来。
受意识影响，周小羽正经起来，居然发现，尸身右腿和左腿不一样，太不一样了。
左腿没异样，和右腿一比较，右腿就疑窦丛生。左腿裤管松弛，自然贴合着腿，裤子有点短，脚腕处裸露一片肉，肤色发白，几根稀疏腿毛虽然断了活血滋养，像是骤雨抽头后的冰草倒伏在皮肤上，卷曲而颓废似霜打的样子，但乌黑的颜色没有消褪多少。
有肌肤有腿毛，左腿是一条完整的腿，不容置疑。
问题出在右腿上。
整条右腿圆鼓鼓的，凸面顺展似大殿里的柱子，一种强烈的失真感萦绕不散，尤其是大腿根部一圈突兀显眼的皱褶，整条大腿像是一截圆木被套进了裤管，居心叵测地搁在那里，伪造出一副健全无恙的现场。
貌似囫囵的尸身，右腿显然是伪造的，道具可能真就是一截圆木，或者是捣塞瓷实的稻草也未可知。
周小羽思绪发散开来，一副画面渐渐浮现：
一个没了右腿于平地费劲直立，却依然禁不住直打摆子的身影，前仰后合地清晰起来，旋即又跌出视野不知所踪，向下一看，这个身影已经独腿难撑身体之重，歪倒在地，变成浑身脏了吧唧的瘸腿老狗，蛆虫一般在泥地里挣扎、蠕动……
画面悲情毕现，
场景诡异之极，
周小羽寒气倒灌。
如此重生，可是生无可恋呀！
世间只会多一个可怜的残疾人，而且还是那种“躺下来长短不齐，站起来金鸡独立，走起来摇三晃四”。
省省吧！
这样的尸身还是别让它遭二茬罪再受二遍苦了！
早入土早心安吧！
细思极恐。
尽管是重生，时日无多，但是周小羽对尸身还是有点小企盼的，
根正苗红不敢奢望，高富帅倒是可以向往一下的，前世里一夜暴富的神话分分秒秒都在落地成真，有了富，不高都不成，不帅都不行。
但是被“假冒右腿”惊吓了一次，周小羽的对尸身高富帅的要求有点玄乎了。
上辈子，肢体全活周小羽都没混出个人模狗样，缺腿少胳臂难道就能蹦哒出个令人高山仰止的锦绣前程来？
但是，生而为人，总得有点追求不是，
即是“二手人”，也理当如此！
周小羽不再犹豫，意识和魂魄双双蓄力，嗖嗖嗖，再次浮游升空。
反观来路，说来也怪，一路飘来，周小羽途经之地尽皆穷乡避壤，不说人头攒动熙熙攘攘如都市城镇，就是连车水马龙吵吵闹闹的城乡结合部也没遇到，
都市城镇都是滋生高富帅的热土，穷山恶水的怕是水土不服，难有“良尸”┄┄
看来，奢望的不止是根正苗红，高富帅的尸身大概率也是白日梦了，
好高骛远害死魂，害死魄，
是人就好，囫囵就成，
可不敢再作了！
目标畏缩，方向得重建。
人多车多的地方尸身出现概率大，随便一场事故或者别的什么灾祸，成就个把丢魂失魄的躯壳轻而易举。
而人烟稀少的所在，天上下石头，更多是石头砸石头，遇不到几个脑袋，意外灾变稀缺，酿成尸身的可能性也小。
周小羽寻思着，应该向人口稠密的地方前进。
转念一想，似又不妥。
现在主导寻尸大业的是魂魄，每有尸味袭来，魂魄总是先知先觉，一马当先，每每抢先于意识迅速靠近目标，虽说有点饥不择食慌不择路，可能会埋下隐患，但魂魄该有魂魄的道道，其超强的感应力自不待言，如果现在给魂魄过多强加自己的意志，放纵意识多加干扰，会不会事与愿违？
毕竟前面几具尸身，都是魂魄率先感应到的。
再说，周小羽的意志似乎除了稳固重生这一执念，似乎没有感应哪里有尸身的功能。
意识似乎也只能对眼前的尸身甄别良莠，表达看法，做出选择，和意志一样，也不能自主感应尸身气息。
还有，在危险瞬间降临时，意识被吓成痴呆傻的可能性巨大，否则当初车祸陡降，盘踞周小羽大脑近三十年的意识也不会瞬间停摆，还是魂魄反应灵敏，嗖一下就蹦向安全地带。
意识还有一大缺点，爱逼叨。
比如不久之前，他的魂魄飞扑而去，显然是一门心思冲着死者尸身去的，若不是他的意识瞎起哄，对无关尸身的活者开展什么灵魂拷问大批判，八成现在已经大功告成，游荡的魂魄也已安家落户了。
矫枉不可过正，还是让魂魄自己飘忽着去寻找吧！
魂魄多以本能出击，虽然不管什么猫呀狗呀的尸身，都有可能借此重生，但是相比魂魄能准确迅速感应到尸身气息，意志和意识还是不专业，水准类似菜鸟级别。
意志稳固重生念想，魂魄全力感知尸味，意识负责甄别优劣，
这样明确分工或许可以确保周小羽的重生之路得以圆满。
究竟选择人多的地方还是人稀的地方，让魂魄自己去抉择吧！
不过，得给魂魄一点忠告：这人多的地方，聚集的各种气息混乱庞杂，大多尸身释放的气息本来就弱，时有时无，又怎么能在多股气息中脱颖而出，又怎么能与你这已经非常虚弱的魂魄一拍即合？
魂魄，请自爱、自强、自重。
最好，你好，我好，大家好！
思来想去，七七八八的念头让周小羽很操蛋，这怎么搞得像是朝堂组建内阁，既要有策略执行者，还得有跟班监督的。
事实上，前几次情形已经验证，魂魄履行感应并追寻尸身之责，意识则紧随其后勘察尸身优劣司遴选之职，二者不可或缺，最终服务于意志。
至于意识上次对着未亡人腹诽滔滔，鉴于它无可替代的“辨尸”之功，也只能视作奔波苦楚之下偶尔心猿意马的小情趣了，且由它任性一下吧！
魂魄倒是兢兢业业，任劳任怨，一有感应立马急如离弦箭镞，总能第一时间抵达尸身跟前，如此敬业，再怎么有莽撞冒进之嫌，任何碎言嚼舌都是对孺子牛大不敬呀。
齐心协力，找尸体走吧！
光顾着思前想后，没有观云识天气，一场大雪不期而遇。
重生路险阻，来世也蹉跎呀。
魂魄本就虚弱，分分秒秒都在每况愈下，最后一天居然遇到滴水成冰的大雪天，你说是不是倒霉不带妹？
上辈子，周小羽对寒冬是没什么深刻概念，他没亲眼见过鹅毛大雪簌簌下，万里山河一片白的壮观景象。
之所以还知道鹅毛大雪，全仰仗书本里矫情得意的描写，就这，往往都能惹得周小羽激情难抑，雀跃欢呼高唱我要做个东北银。
现在邂逅货真价实的冬天，目睹大雪飞扬飘洒，心里面却灌满怨恨：这该死的贼老天，敢情是专程来捣乱的！
心思里早没了雪天嬉戏图，唯有扑街冻死骨。
凄凄，
惨惨，
切切！
魂魄似乎经受不住雪片丝毫击打，一改之前争先恐后地昂扬无畏，在雪花缝隙间踌躇满怀踉踉跄跄，好几次都要被击落跌地，彻底魂飞魄散！
麻木的意识也是气短声稀，只是在魂魄快要扑地的刹那间，自己猛然惊吓自己一下，装腔作势，高声斥责了无生气的魂魄，提醒它打起精神，继续飘，继续飘，飘到外婆家！
灰蒙蒙的天上，日头被大灰狗吃了，白光光的雪片碎纸片子一样肃杀天空。
周小羽对雪天不再浮想联翩，而是怨怼连连。
就在周小羽意识心不在焉瞎想扯淡时，魂魄突然像被狗咬了一嘴，怵然一惊，警觉性瞬间爆表，
然后就是北风呼呼刮，雪片粒粒砸。
周小羽舒缓呼出一口气，心底深情释怀道，
“皇天不负有心人，终有尸身在前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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