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月光
趁着明朗月光，部曲两人走在去朱迪家的路上。本来已经看出早上她气氛不对的部曲提议今晚去警察局过夜，却被朱迪拒绝了。她宁愿回家却不愿意去警察局过夜，自然有着充分的原因。
朱迪怀疑警察局里有末日教派的内应。
不然这么危险的教派早就上了监视名单，而不是像现在这样被局里的人当作一个笑话看待。想到末日教，朱迪她又想起了下午去贫民街前没有说出口的疑问。
“你怎么知道爆炸案跟末日教有关？”朱迪问。
“很简单，”部曲露出笑容，“看完信件就完全明白了。”
爆炸。今天。哈。火车。
朱迪回忆着信件上的内容，她完全看不出有什么奇怪的地方。看着她皱紧眉头努力思考的样子，部曲接着说：“这封信非常特别。”
“首先就是刻意打乱的顺序。”
“这有什么奇怪的，”朱迪听完不解地问：“因为犯人就是个疯子不是吗？”
“他已经炸毁太多地方了。邮局，驿站，最后是火车站。”
“现在科诺市简直成了一个孤岛。”
“非常简单，”部曲笑容大了一些，“标点符号。”
“还有那封信内容太整齐了。”
“很乱啊。”朱迪回想着信件上的内容，上面的字确实是乱七八糟不怎么整齐的。
“不是格式，而是内容。你看，”部曲随手捡起一个石块在土路上写出了信件的内容，“完全不影响我们理解内容。”
朱迪急忙用脚把字抹掉，不服气地说：“这也太勉强了，没准他是那种有理智的疯子呢。”
“那在信件里打乱文字顺序就显得太过刻意了。”部曲笑着继续说：“看到矛盾了吗？”
“他想让我们认为犯人是疯子？”朱迪挠了挠头问：“为什么？”
“还有一个细节很有趣，”部曲没有回答，接着说：“信是被寄到警局的。”
“这有什么奇怪的，信就是要寄的啊。”朱迪完全不理解部曲在说什么。部曲听完有些感叹朱迪毕竟还是贵族家出身，她不知道穷人从来不会有寄信的习惯。但尼克那个老狐狸明显发现了什么，才会有这份委托。
“总而言之，一切都太刻意了。”部曲简单总结道。
“不对，”朱迪抓住部曲胳膊说：“你还是没解释为什么跟末日教有关。”
“因为犯人是个疯子。”部曲感觉到胳膊有点疼，努力想挣脱，“还有比这帮人更疯的家伙吗？”
“你不是说犯人不是疯子吗？”朱迪手上渐渐使力，部曲脸色一下煞白。但他嘴上的话没有半点认输，继续说：“你没有跟上，我的朋友。”
“不管他是不是疯子，他都想让人认为犯人是疯子。”部曲的笑容越发肆意张狂，“那我们就去找疯子。”
看着部曲脸上的笑容，朱迪感觉很是不爽，手上略使了些力气就将部曲摔倒了地上，所幸面包毫发无伤。
部曲拍拍尘土站了起来，感觉胳膊痛得厉害，闭紧了嘴不再说话。两人沉默着走到了朱迪家门口，还没有按门铃，老管家就走过来开了门。他看见了狼狈模样的部曲，嘴角勾起浅浅的笑意，显得心情很不错。
“小姐，已经准备妥当。请洗浴过后再来享用晚餐。”
“请将这两筐面包放到我的房间里。”部曲举着两个小提筐说。
“当然，您的房间也已经准备好了。”老管家一下没了笑意，但还是保持着优雅从容的风度说。
不知道是因为晚上，还是什么特殊的原因，朱迪家里总是显得很安静。虽然宅邸很大，部曲却没见到其他佣人，只有老管家在前领着路。
洗浴完之后，浑身轻松的部曲穿上了新衣服，细心地将铜镜放到衣服内侧口袋里妥善保管，这面铜镜他从不会离身。
正要去吃晚饭的部曲在走廊里遇见了朱迪，她已经洗完了，穿着家居裙装，长发随意飘散而下，更像是一个女孩。部曲从未见过她这副模样，不由得愣了一下。
朱迪没有在意部曲的小心思，她开口问：“那面包呢？”
“为什么要冒险去领面包？”
“它有什么重要的地方？”
部曲只是说：“不知道。”
这确实是实话，他也不知道为什么要取面包。部曲只是看见了科罗娜，看到她站在提筐旁边，作势要取出面包。至于为什么面包这么重要，他此时确实是一无所知。
朱迪瞪了他一眼，但也没有过多纠缠，只当是侦探都有的怪癖，气呼呼地转身去吃饭了。部曲也跟在她身后。
桌子上摆着丰盛的晚餐，虽然部曲感觉奇怪只有他和朱迪两人来吃晚饭，也没有过多去想，完全沉醉于美妙的食物当中。
安静地吃完了晚饭，跟朱迪告别之后，部曲推开了自己房间的门，看见两提筐面包已经放到床头柜上。
没有开灯，顺着窗户倾泻而进的月光已经足够让人看清。部曲没有脱衣服直接躺到床上，看着窗外皎洁圆满的月亮，感觉心情一点一点平复，逐渐安宁起来。
他又看见了她。
科罗娜背靠在窗边，她的身后是如银月光，金色长发沾染了月的温柔，像湖水一样波光粼粼。
他看着她，她却没有看他。科罗娜的视线注视着床头柜，准确地说，是上面放着面包的提筐，她的脸上露出明显的嫌恶表情，手又指着部曲的胸口。
部曲摸到胸口，摸到了冰冷坚硬的东西。是铜镜，他从不离身的铜镜。他坐起将铜镜取出放到床上，从里面看到了自己，也看到了自己蔚蓝色的眼睛。
等部曲再抬头，窗边的科罗娜已经消失了。那天之后，他确实知道铜镜有种不同寻常的力量，但不管他怎么尝试它却只是一个普通镜子的模样，除了无法损坏之外，也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
这么久以来他只是把铜镜当一个普通的镜子使用。即便如此，部曲也是贴身存放着铜镜，从不敢离身，免得引起什么差错。
想了一会儿，部曲从提筐里拿出一块面包放到了铜镜上。铜镜的镜面顿时变得一片漆黑，而后从里面散发出光芒，部曲不由得闭上眼睛。等刺眼的光芒渐渐平息，他才得以睁开眼睛。
铜镜的镜面里出现了画面，像是能动的照片，不过要更加的清晰。他没注意到边框上细长漆黑的痕迹在微微颤动，他的全部注意力都被镜面里出现的人吸引。
他看见了科罗娜。
坠落的科罗娜。
朱迪怀疑警察局里有末日教派的内应。
不然这么危险的教派早就上了监视名单，而不是像现在这样被局里的人当作一个笑话看待。想到末日教，朱迪她又想起了下午去贫民街前没有说出口的疑问。
“你怎么知道爆炸案跟末日教有关？”朱迪问。
“很简单，”部曲露出笑容，“看完信件就完全明白了。”
爆炸。今天。哈。火车。
朱迪回忆着信件上的内容，她完全看不出有什么奇怪的地方。看着她皱紧眉头努力思考的样子，部曲接着说：“这封信非常特别。”
“首先就是刻意打乱的顺序。”
“这有什么奇怪的，”朱迪听完不解地问：“因为犯人就是个疯子不是吗？”
“他已经炸毁太多地方了。邮局，驿站，最后是火车站。”
“现在科诺市简直成了一个孤岛。”
“非常简单，”部曲笑容大了一些，“标点符号。”
“还有那封信内容太整齐了。”
“很乱啊。”朱迪回想着信件上的内容，上面的字确实是乱七八糟不怎么整齐的。
“不是格式，而是内容。你看，”部曲随手捡起一个石块在土路上写出了信件的内容，“完全不影响我们理解内容。”
朱迪急忙用脚把字抹掉，不服气地说：“这也太勉强了，没准他是那种有理智的疯子呢。”
“那在信件里打乱文字顺序就显得太过刻意了。”部曲笑着继续说：“看到矛盾了吗？”
“他想让我们认为犯人是疯子？”朱迪挠了挠头问：“为什么？”
“还有一个细节很有趣，”部曲没有回答，接着说：“信是被寄到警局的。”
“这有什么奇怪的，信就是要寄的啊。”朱迪完全不理解部曲在说什么。部曲听完有些感叹朱迪毕竟还是贵族家出身，她不知道穷人从来不会有寄信的习惯。但尼克那个老狐狸明显发现了什么，才会有这份委托。
“总而言之，一切都太刻意了。”部曲简单总结道。
“不对，”朱迪抓住部曲胳膊说：“你还是没解释为什么跟末日教有关。”
“因为犯人是个疯子。”部曲感觉到胳膊有点疼，努力想挣脱，“还有比这帮人更疯的家伙吗？”
“你不是说犯人不是疯子吗？”朱迪手上渐渐使力，部曲脸色一下煞白。但他嘴上的话没有半点认输，继续说：“你没有跟上，我的朋友。”
“不管他是不是疯子，他都想让人认为犯人是疯子。”部曲的笑容越发肆意张狂，“那我们就去找疯子。”
看着部曲脸上的笑容，朱迪感觉很是不爽，手上略使了些力气就将部曲摔倒了地上，所幸面包毫发无伤。
部曲拍拍尘土站了起来，感觉胳膊痛得厉害，闭紧了嘴不再说话。两人沉默着走到了朱迪家门口，还没有按门铃，老管家就走过来开了门。他看见了狼狈模样的部曲，嘴角勾起浅浅的笑意，显得心情很不错。
“小姐，已经准备妥当。请洗浴过后再来享用晚餐。”
“请将这两筐面包放到我的房间里。”部曲举着两个小提筐说。
“当然，您的房间也已经准备好了。”老管家一下没了笑意，但还是保持着优雅从容的风度说。
不知道是因为晚上，还是什么特殊的原因，朱迪家里总是显得很安静。虽然宅邸很大，部曲却没见到其他佣人，只有老管家在前领着路。
洗浴完之后，浑身轻松的部曲穿上了新衣服，细心地将铜镜放到衣服内侧口袋里妥善保管，这面铜镜他从不会离身。
正要去吃晚饭的部曲在走廊里遇见了朱迪，她已经洗完了，穿着家居裙装，长发随意飘散而下，更像是一个女孩。部曲从未见过她这副模样，不由得愣了一下。
朱迪没有在意部曲的小心思，她开口问：“那面包呢？”
“为什么要冒险去领面包？”
“它有什么重要的地方？”
部曲只是说：“不知道。”
这确实是实话，他也不知道为什么要取面包。部曲只是看见了科罗娜，看到她站在提筐旁边，作势要取出面包。至于为什么面包这么重要，他此时确实是一无所知。
朱迪瞪了他一眼，但也没有过多纠缠，只当是侦探都有的怪癖，气呼呼地转身去吃饭了。部曲也跟在她身后。
桌子上摆着丰盛的晚餐，虽然部曲感觉奇怪只有他和朱迪两人来吃晚饭，也没有过多去想，完全沉醉于美妙的食物当中。
安静地吃完了晚饭，跟朱迪告别之后，部曲推开了自己房间的门，看见两提筐面包已经放到床头柜上。
没有开灯，顺着窗户倾泻而进的月光已经足够让人看清。部曲没有脱衣服直接躺到床上，看着窗外皎洁圆满的月亮，感觉心情一点一点平复，逐渐安宁起来。
他又看见了她。
科罗娜背靠在窗边，她的身后是如银月光，金色长发沾染了月的温柔，像湖水一样波光粼粼。
他看着她，她却没有看他。科罗娜的视线注视着床头柜，准确地说，是上面放着面包的提筐，她的脸上露出明显的嫌恶表情，手又指着部曲的胸口。
部曲摸到胸口，摸到了冰冷坚硬的东西。是铜镜，他从不离身的铜镜。他坐起将铜镜取出放到床上，从里面看到了自己，也看到了自己蔚蓝色的眼睛。
等部曲再抬头，窗边的科罗娜已经消失了。那天之后，他确实知道铜镜有种不同寻常的力量，但不管他怎么尝试它却只是一个普通镜子的模样，除了无法损坏之外，也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
这么久以来他只是把铜镜当一个普通的镜子使用。即便如此，部曲也是贴身存放着铜镜，从不敢离身，免得引起什么差错。
想了一会儿，部曲从提筐里拿出一块面包放到了铜镜上。铜镜的镜面顿时变得一片漆黑，而后从里面散发出光芒，部曲不由得闭上眼睛。等刺眼的光芒渐渐平息，他才得以睁开眼睛。
铜镜的镜面里出现了画面，像是能动的照片，不过要更加的清晰。他没注意到边框上细长漆黑的痕迹在微微颤动，他的全部注意力都被镜面里出现的人吸引。
他看见了科罗娜。
坠落的科罗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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