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夜晚2
坐到电视前面，继续看着无聊的综艺，虽然还是很无聊，但也就那么看。盛夏的夜晚，本该有蚊虫飞舞聒噪，但都被她震慑。无非蚊虫，连蚁鼠都惊慌逃窜。
安静。
约有三十度，汗渍粘连衣物，紧贴在身体上，略微感觉不舒服。无论伸展，总要拉扯肌肤，虽不至疼痛的程度，却有相当的不适应。
以前从未注意过类似的问题。
血与火交缠，冷硬铠甲穿在身上就再没脱下。最终战场记住的只是个符号，而非她。
深红魔女。
沐浴鲜血之人，终结灾厄之人。
或许是遇到她之后，部曲也变得有些多愁善感，过往的回忆接连涌现，又迅速破灭。都是她的选择，没有后悔。
酥麻。
骨骼错动。
随着神经修复完全，接驳身体又勾连，情感、或者可以理解为伪装的表象，就快要显现。那时的她，不会再如此平静，应该能感觉到更加快乐。
起身，关掉电视，房间里恢复死寂，连她的呼吸都那般轻微，唯独听不到心脏跳动的声音。脱去单薄衣物，将其塞进洗衣机里面，满满当当堆攒，始终没有洗。
洗完还得干晾，总觉得麻烦。
湿热的晚风吹拂身体，丝毫不觉凉爽，反而更加腻歪。她走出洗衣房，转身走进浴室。
拧开旋钮，这次流淌的并非是火，而是水从蓬头滴落，很快就汇集成暴雨倾洒。
水珠徜徉在她肌肤方寸之上，汇聚在各个关节形成浅浅的水洼，又很快落下。
淅淅沥沥。
光滑的地板留不住她，尽数奔向下水道，未来又或许在某个海洋重逢。但是现在，此时此刻，水滴与水滴确实是分别，上一秒和下一秒从不会交叠。
除非她举起右手，捧住片水泊，能略微挽留片刻。但是溢满的终究会落下，无法任由她改变。最后还是放下右手，任凭水流漫过身躯，不再去多加干涉。
至于左手却无法接触，水流径直穿过虚无，正如其不存在。确实并非存在，但若她想，也能够使其接触此时。
水流突兀地绕过某个透明区域，勾勒出左臂模样。要比她想象的更为瘦弱，较之右手要小些，时间无法使其成长，才会显得更小。
伸出右手，她想要抚摸左臂，却仍旧穿过其空荡。显现仅能持续数秒，很快水流又恢复笔直的姿态，不管不顾穿过去。
闭上眼睛仰起头，深呼吸，将身体浸没在温热的水流中。如微风抚摸全身，心脏初次强而有力地跳动。
血液也随之流动。
眼前的世界陡然变得真实，水流吵闹、石板坚硬，还有从窗缝偷袭的冷风，激荡得敏感肌肤阵阵细微凸起，却又很快平复。
冲刷干净身躯，抚摸高低起伏毫无异状，她已经能平静地对待此事，无论过去如何，经过这么多年，对于身体各处早就熟悉。不再会引起羞涩或冲动的反应，也很是习惯这般生活。
有时候还是能想起过去，但更像是缅怀而非渴望。
拧紧旋钮，水流就此断绝。小小的旋钮，却能够做到控制火与水，将世界的伟大造物凝聚在平常机关之中，这就是人类所谓的科学。
蔑视万物的根源，正在于此。对世界缺乏敬畏，盲目斥责过去愚昧，醺醺然陶醉在强大幻想中，浑然不知灭亡即将临近。
整个世界都无处可逃。
但现在，这些都与她无关。曾经为世界奔波不停，祈祷能于绝境中寻求希望，换来的却只是背叛，还有更加深沉的绝望。
结局早就注定，从双月高悬天空之际，世界就已然奏响灭亡的序曲。而且不曾停止，也永不停歇。终有一天祂会注意到这个小小的世界，然后安然就餐。
从不会去听食物的哀嚎。
此前身体被凌迟解剖，但受到的伤害却是微乎其微。很早以前，她就脱离依赖身体的状况，只要意志未曾动摇，就不算大碍。但正也是意志影响，看到她的瞬间，部曲的情绪起伏波动，才让恢复时间大大延长。
但心脏已然恢复跳动，所有的终将过去。血液驱动魔法，足以确保她遗忘全部接触的过程，这样部曲也能重回隐匿而平静的生活。
洗完澡，用毛巾擦拭干净，感觉到身体清爽许多。走到衣柜前，她取出睡衣换上，柔软的面料紧贴肌肤，很舒适。
躺到床上，她闭上眼睛想要睡觉，却翻来覆去怎么都睡不着。或许是燥热的天气，又或许是她心绪难平。
总之，她背靠枕头半躺着，打开电视。屏幕上还在上演没有结局的无聊综艺。看着，没有换台，偶尔被几个笑话逗笑，发出轻快的笑声。
飘荡在空荡的房间，未听到回音之前，又很快停下。
这样太傻了。
平静地看着综艺，被喧嚣人声围绕，也就不显得那么孤独。久而久之，渐渐犯困，抬头看看电视上方的时钟，已经到凌晨十二点半。
今天劳累奔波很多，反而不觉得困倦，越发有精神的错觉。她知道这是身体的代偿，若轻信感觉，透支过后的难受要持续数天才能缓解。
关掉电视，闭上眼睛。
安静的环境本该有助睡眠，但是时钟滴答滴答、还有厨房里水珠不断滴落的声音。
都显得更加吵闹。
应该是水龙头未曾关紧，但她又懒得起来拧紧。在床上挣扎翻覆着，直到时钟渐渐划过凌晨两点，她还是没有睡着。最终妥协，部曲抓起遥控器打开电视。
那好似永远不会结束的无聊综艺都已经播完，此时屏幕上循环往复的是某种广告。剧情支离破碎，有些人登场，又有些人登场，嘴里说着漫无边际的话语，紧跟着场景切换，登场的退场，换些新鲜面孔。
来回。
搞不清楚究竟要卖些什么，有时候好像是药片，治疗各种疑难杂症，用着限量出售的话术勾引。有时候又变成健身广告，来几个假照片调色，辅以轻松玩乐就能生效的谎言，又添上限时促销的横幅，总能勾得人蠢蠢欲动。
人类天生对于限制如此热衷。无论为何物，限量或是限时，都有种催促购买的冲动。
但都与她关系不大。
可最终，她还是没有关掉电视，听着广告里吵闹喧杂的人声，才感觉有些安心，渐渐觉得困倦。
明天会更好。
也许。
安静。
约有三十度，汗渍粘连衣物，紧贴在身体上，略微感觉不舒服。无论伸展，总要拉扯肌肤，虽不至疼痛的程度，却有相当的不适应。
以前从未注意过类似的问题。
血与火交缠，冷硬铠甲穿在身上就再没脱下。最终战场记住的只是个符号，而非她。
深红魔女。
沐浴鲜血之人，终结灾厄之人。
或许是遇到她之后，部曲也变得有些多愁善感，过往的回忆接连涌现，又迅速破灭。都是她的选择，没有后悔。
酥麻。
骨骼错动。
随着神经修复完全，接驳身体又勾连，情感、或者可以理解为伪装的表象，就快要显现。那时的她，不会再如此平静，应该能感觉到更加快乐。
起身，关掉电视，房间里恢复死寂，连她的呼吸都那般轻微，唯独听不到心脏跳动的声音。脱去单薄衣物，将其塞进洗衣机里面，满满当当堆攒，始终没有洗。
洗完还得干晾，总觉得麻烦。
湿热的晚风吹拂身体，丝毫不觉凉爽，反而更加腻歪。她走出洗衣房，转身走进浴室。
拧开旋钮，这次流淌的并非是火，而是水从蓬头滴落，很快就汇集成暴雨倾洒。
水珠徜徉在她肌肤方寸之上，汇聚在各个关节形成浅浅的水洼，又很快落下。
淅淅沥沥。
光滑的地板留不住她，尽数奔向下水道，未来又或许在某个海洋重逢。但是现在，此时此刻，水滴与水滴确实是分别，上一秒和下一秒从不会交叠。
除非她举起右手，捧住片水泊，能略微挽留片刻。但是溢满的终究会落下，无法任由她改变。最后还是放下右手，任凭水流漫过身躯，不再去多加干涉。
至于左手却无法接触，水流径直穿过虚无，正如其不存在。确实并非存在，但若她想，也能够使其接触此时。
水流突兀地绕过某个透明区域，勾勒出左臂模样。要比她想象的更为瘦弱，较之右手要小些，时间无法使其成长，才会显得更小。
伸出右手，她想要抚摸左臂，却仍旧穿过其空荡。显现仅能持续数秒，很快水流又恢复笔直的姿态，不管不顾穿过去。
闭上眼睛仰起头，深呼吸，将身体浸没在温热的水流中。如微风抚摸全身，心脏初次强而有力地跳动。
血液也随之流动。
眼前的世界陡然变得真实，水流吵闹、石板坚硬，还有从窗缝偷袭的冷风，激荡得敏感肌肤阵阵细微凸起，却又很快平复。
冲刷干净身躯，抚摸高低起伏毫无异状，她已经能平静地对待此事，无论过去如何，经过这么多年，对于身体各处早就熟悉。不再会引起羞涩或冲动的反应，也很是习惯这般生活。
有时候还是能想起过去，但更像是缅怀而非渴望。
拧紧旋钮，水流就此断绝。小小的旋钮，却能够做到控制火与水，将世界的伟大造物凝聚在平常机关之中，这就是人类所谓的科学。
蔑视万物的根源，正在于此。对世界缺乏敬畏，盲目斥责过去愚昧，醺醺然陶醉在强大幻想中，浑然不知灭亡即将临近。
整个世界都无处可逃。
但现在，这些都与她无关。曾经为世界奔波不停，祈祷能于绝境中寻求希望，换来的却只是背叛，还有更加深沉的绝望。
结局早就注定，从双月高悬天空之际，世界就已然奏响灭亡的序曲。而且不曾停止，也永不停歇。终有一天祂会注意到这个小小的世界，然后安然就餐。
从不会去听食物的哀嚎。
此前身体被凌迟解剖，但受到的伤害却是微乎其微。很早以前，她就脱离依赖身体的状况，只要意志未曾动摇，就不算大碍。但正也是意志影响，看到她的瞬间，部曲的情绪起伏波动，才让恢复时间大大延长。
但心脏已然恢复跳动，所有的终将过去。血液驱动魔法，足以确保她遗忘全部接触的过程，这样部曲也能重回隐匿而平静的生活。
洗完澡，用毛巾擦拭干净，感觉到身体清爽许多。走到衣柜前，她取出睡衣换上，柔软的面料紧贴肌肤，很舒适。
躺到床上，她闭上眼睛想要睡觉，却翻来覆去怎么都睡不着。或许是燥热的天气，又或许是她心绪难平。
总之，她背靠枕头半躺着，打开电视。屏幕上还在上演没有结局的无聊综艺。看着，没有换台，偶尔被几个笑话逗笑，发出轻快的笑声。
飘荡在空荡的房间，未听到回音之前，又很快停下。
这样太傻了。
平静地看着综艺，被喧嚣人声围绕，也就不显得那么孤独。久而久之，渐渐犯困，抬头看看电视上方的时钟，已经到凌晨十二点半。
今天劳累奔波很多，反而不觉得困倦，越发有精神的错觉。她知道这是身体的代偿，若轻信感觉，透支过后的难受要持续数天才能缓解。
关掉电视，闭上眼睛。
安静的环境本该有助睡眠，但是时钟滴答滴答、还有厨房里水珠不断滴落的声音。
都显得更加吵闹。
应该是水龙头未曾关紧，但她又懒得起来拧紧。在床上挣扎翻覆着，直到时钟渐渐划过凌晨两点，她还是没有睡着。最终妥协，部曲抓起遥控器打开电视。
那好似永远不会结束的无聊综艺都已经播完，此时屏幕上循环往复的是某种广告。剧情支离破碎，有些人登场，又有些人登场，嘴里说着漫无边际的话语，紧跟着场景切换，登场的退场，换些新鲜面孔。
来回。
搞不清楚究竟要卖些什么，有时候好像是药片，治疗各种疑难杂症，用着限量出售的话术勾引。有时候又变成健身广告，来几个假照片调色，辅以轻松玩乐就能生效的谎言，又添上限时促销的横幅，总能勾得人蠢蠢欲动。
人类天生对于限制如此热衷。无论为何物，限量或是限时，都有种催促购买的冲动。
但都与她关系不大。
可最终，她还是没有关掉电视，听着广告里吵闹喧杂的人声，才感觉有些安心，渐渐觉得困倦。
明天会更好。
也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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