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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八章 赵宏之心

    “哥哥怎么突然来了?”

    被碧桃从书房叫出来的赵怜迈着急匆匆的步子,往住处赶去。

    碧桃摇摇头,“大公子没说。”

    赵宏一到织花轩,就让她出来寻赵怜,看上去行色匆匆的。

    赵怜听了,脸上的关切之色更甚,脚步也更快了。

    “妹妹,你可算回来了。”

    在织花轩门口伸长脖子等待的赵宏一看到赵怜,连忙迎了上来。

    “出什么事了?”

    赵怜焦虑地问,她哥哥整日里都在外面鬼混,没事不会来找她的。

    赵宏拉着赵怜的胳膊,往花厅走去,“进来说。”

    “哎呀,到底出什么事了?快说呀!”

    到了花厅,赵怜用力甩开赵宏的胳膊,着急地问。

    “没出什么事,就是想问一下妹妹,你们府里去年新来的姜侧妃可受宠?”

    赵宏关上门,弯腰凑近赵怜的耳朵,小声问道。

    赵怜不屑地冷哼一声,语气里满是愤怒,“她一个没有教养的野蛮女子,我们殿下怎么可能看得上!”

    “那就好。”赵宏听了,喜出望外,激动地握了一下拳。

    赵怜狐疑地看向他,“你打听这个做什么?”

    “昭王看不上你哥哥看得上啊。”

    赵宏舔了舔嘴巴,露出一个坏笑。

    “你疯了,再怎么说她也是殿下的侧妃。”

    赵怜瞪大眼睛,难以置信地看着她那无法无天的哥哥。

    姜君本不算什么,可她做了昭王的侧妃,就算想轻看她也不能了。

    她平日里再怎么张扬,也还知道要顾及昭王的面子。

    赵宏却一脸淡然,不以为意,“那又怎样,从前不还有君王将自己的妃子赐给臣下。”

    就算是朝廷要员的女儿,只要他看上了,还不是得乖乖奉上。

    “我不会帮你的。”赵怜转过身,语气坚决。

    赵宏见状,俯身好言相劝:“好妹妹,如果我将姜侧妃弄到了手,不仅我抱得美人归,你还少了一个对手啊,何乐而不为?”

    听了赵宏的话,再想到方才刘瑾戈在书房对姜君的态度,赵怜不禁犹豫了起来。

    之前许悠悠风头盛也就罢了,左不过是博得了一个贤惠的名声,昭王那还是和她一样讨不到好。

    如今来个姜君,不懂规矩,蛮横无理,刘瑾戈却待她与常人不同。

    刚进府是假宠也就罢了,如今分明就是宠溺,甚至无视她的粗鲁无礼。

    虽然只是书房里短暂的相处,但赵怜还是感觉到了刘瑾戈的变化,这种变化令她不安。

    她宁愿刘瑾戈永远是那个高高在上,不苟言笑的冷面昭王,而非现在这样,对一个女人有说有笑。

    “如果殿下不同意呢?”

    她吸了一口气,心里有了打算。

    “首先,她只是一个不受宠的侧妃,还有淑贵妃眼线嫌疑,再者,爹是手握大权的镇远侯,昭王岂会因为一个女人得罪我们家。”

    赵宏见她松了口,忙头头有道地分析了一通这件事有多么简单,仿佛姜君不过是昭王府的一个摆件。

    “好,我帮你。”

    眼里满是不甘的赵怜想了想,阴沉着脸答应了。

    赵宏一听,心理的把握更大了,不禁喜上眉梢,“今日我就留在这用午膳,一会咱们兄妹俩喝几杯。”

    赵怜冷笑一声,陷入沉思。

    她想要的东西,没有得不到的。

    ……

    姜君在毅王府陪李锦瑟吃完午饭后,因惦记着给学塾做牌匾的事,便没有多做逗留。

    还好怀有身孕的白妙因天气热了起来,整个人都倦怠了,没怎么找李锦瑟麻烦,顶多是在背后嚼嚼舌根,诽谤一下李锦瑟。

    李锦瑟对这些诽谤毫不在意,只当没听见,姜君便也稍稍放心了些。

    她刚在昭王府门口下了马车,就遇到了喝得醉醺醺的赵宏。

    姜君没有留意去看,还不知道是赵宏,只当是刘瑾戈的哪个朋友。

    但正欲上马的赵宏一看到姜君,立刻凑近了她,色眯眯地笑道:“上次不知小娘子是昭王府姜侧妃,多有得罪。”

    “我也刺伤了你,扯平了。”

    姜君见是他,眼里闪过一丝厌恶,敷衍一句后就往王府走去。

    不长记性的赵宏一把拉住她的胳膊,笑嘻嘻地说:“怎么能算扯平呢?那一簪子是小娘子的柔情,我的冒犯之罪还在。”

    姜君眉头一皱,深吸了一口气,转身一个回旋腿,直接将没反应过来的赵宏踢到了半丈开外。

    因为顾及他是镇远侯的大公子,赵怜的哥哥,所以没有用什么力道,否则此时赵宏多半是废了。

    “离我远点!”姜君瞪了一眼被她一脸踢倒在地的赵宏,恶狠狠地说。

    她没想到赵宏竟如此胆大,竟然在昭王府门口调戏昭王侧妃。

    镇远侯家的一对儿女,果然不辜负他们家的“威名”。

    谁知赵宏不怒反喜,他忍着疼痛爬了起来,咧开嘴笑着看向姜君渐行渐远的背影,“姜姑娘,我们还会再见的。”

    姜君听了,攥紧拳头,恨不得转身回去再揍他一顿。

    “小姐脸色怎么这么难看?谁惹你了?”

    韵意看着回来后闷闷不乐的姜君,关心地问。

    “一条不知羞耻的恶犬,不提也罢!”

    姜君没好气道,拿出刘瑾戈题的学塾名。

    “青黛,泽阳城你比我熟,带我去找个制作牌匾的老店,要最好的。”

    她将纸张整整齐齐地叠好,装到一个荷包里。

    青黛点点头,顺手递给姜君一把团扇,“嗯,我刚好知道一家,咱们兼济医馆的牌匾就是那里做的。”

    “那还等什么,咱们走吧,医馆的牌匾我看着就很好。”

    姜君说着,就拉起青黛往外走,另一只手将团扇放在头上遮太阳。

    “欸?大热天的也不歇会。”

    韵意追到门口,无奈地说。

    正认真看账本的阿萝抬起头扭了扭脖子,叹了口气,“换做是我,也宁愿被太阳暴晒,而不是一天到晚坐在这里看账本,像个账房先生一样。”

    她看着眼前堆积如山的账本,想了想又改口,“不对,像个半截身子已经入土的账房先生。”

    本以为看完吕家庄的账本就自由了,谁知姜君见她账本查的好,干脆让她将所有产业的账本都看一遍。

    韵意捂嘴笑了笑,她知道阿萝现在恨不得插上翅膀飞出去,“你好好看,我去做凉粉给你吃。”

    “还是韵意姐姐疼我。”

    阿萝有气无力地说着,将头耷拉到账本上,不消片刻,就闭上眼睛睡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