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上行城市 （二）
无论是高耸入云的巨型大厦，从天上垂到地面的悬浮高楼，还是开设在云层之上的露天商场，亦或者是半空中按照一定轨道穿行的飞行汽车，甚至是街头巷尾随处可见的超大号霓虹灯，对于文妮来说都是新鲜玩意。
和蹦蹦跳跳着四处张望的文妮不同的是，米拉则有些焦急的寻找着什么。
东叔告诉自己，他有一个老朋友在地上还算混的不错，那个老朋友可以帮文妮看看病-但是最好要瞒着文妮进行。
两人顺着拥挤的街道在人群中缓缓穿行，文妮似乎对一切都很感兴趣，即使是在昏暗环境下过于刺眼的霓虹灯她也会挨个看上好一会，而路过的穿着各种齿圈，皮衣，纹身的男人女人男女人她也毫不避讳的投射去好奇的目光。
绿区的街道又长又窄，街道的另一头晃晃的仿佛要延伸到天边，街边房区上上下下都布满了霓虹灯，灯光穿过终年不散的浓雾形成了形形色色的光晕为行人点亮道路。
前方街道正中间聚集了黑压压的一片人。
一群人围了一个圈，而圈中间站着一个卖力吆喝的男人。
男人脚旁有一个铁笼子，里面关着一个灰白色头发的少女，少女几乎没有穿衣服-因此在冷风中瑟瑟发抖。
这不是老秃头的‘新娘’吗？二人互相对了个眼色，默默凑了上去。
“1000！”男人大声吆喝着：“1000现在就能带走！”
随即他又打开了笼子，在一阵破布的撕扯声中得到了一个飘扬的小旗帜。
“看呐！这粉粉嫩嫩的身体，不比你买个仿生人回去干好的多！”他大吼着将女孩一把拽起来，女孩刚发育的酮体一下子在睽睽的视线中暴露无遗。
人群起了骚动，有人开始报起价来。
文妮的脸色很难看，因此米法拉着她加快脚步赶紧溜走，顺着霓虹灯红红绿绿的灯光在昏暗的街区走来串去了许久，两人终于拐进了一个通往地下的小巷子。
刚进地下室，一股酒精与汗液的味道就扑面而来。这个地下室被改造成了一个小酒吧，劣质的音响正在播放某不知名刺耳重金属音乐，噪音震的杯中的酒水不断起着涟漪。
一群男人，女人，男女人在闪烁的灯光下狂欢，台上舞娘的表演已经到了最激动人心的环节。
“脱！脱！”
随着台下一浪又一浪的欢呼，舞娘也在漫天飞舞的钞票中倚着钢管缓缓褪下了自己最后的布条，随后左手微微扶着事业线，将最后的遮羞布举在头上转动起来！
舞娘的姿势非常到位，她夹着钢管半跪在地上，雪白细长弯月一般的右腿向前探出，芊芊右手虽然在挥舞着衣物但左手也恰到好处的遮住了关键部位。
“比基尼原则”被演绎的淋漓尽致。
米拉看的有一些呆了，这是什么东西！
这，这，这.....
米拉其实还准备再看一会，却感觉腰间一疼，原来是文妮不知何时已经放开了牵着的手，正在掐他腰间的肉。
文妮此时小脸通红，已经在尽力把脑袋向没人的地方转了，但是此时酒馆内十个人至少有九个半都是类似的情况，她再转又能转哪去？
米拉会心一笑，拉着文妮穿过人群走进了电梯。
东叔的“老朋友”住在145楼，因此电梯需要运行好一会。
几十秒后两人来到了那个“老朋友”的住处。
这里整个楼层都被合并为了一个超大号住宅，而住宅内并没有爆闪的舞台灯，更没有黑丝和钢管等东西。
一个看起来颇有些年龄的仆从正站在房门旁，他向二人挥了挥手，然后带着二人穿过狭长的走廊，来到了一个红色大门的小房间。
小房间里面什么也没有，有的只是一个古朴的红色大沙发和一席朱红色超大水床。
‘咦？这里是？’文妮心理有一些疑惑，为什么要带她来这里？这个床为什么这么软？
不过心大的文妮当下也没想太多，她摸了摸水床，然后就直接扑了上去。
米拉被文妮吓了一跳：“快起来！”说着便伸手准备把文妮拽起来。
文妮已经深陷温柔乡无法自拔了，见米拉也上床来拉她，便干脆耍赖皮像橡皮人一样贴在了床上。
就这样两人你拉我一下我扯你一下的玩闹了起来。
嘻嘻哈哈地打闹了好一会儿后，终于躺在米拉身下的文妮用余光瞟到角落好像有什么东西，便示意米拉向角落看去。
“咦？”米拉回头一看，角落里竟然有一个人？
两人慌张的挣扎起身，从床上七手八脚地爬了下来。
角落里正安静地坐着一个徐娘半老的漂亮女人，她身着一席华丽的红色长裙，稍有些枯萎的中指上戴着一颗与她身着不匹配的极为简陋的订婚戒，虽然岁月带走了她部分的皮囊，但却洗不掉美人的底子。
而这位漂亮女人并不对两人冒犯的行为感到生气，反而一直微笑的坐在角落看着两人嬉闹。
漂亮女人微笑着开了口：“阿东已经联系过我了，二位辛苦了。”
随即她拍了拍手，不一会儿门外的侍从就端着一个小盘子进来了，她取下手套，端起盘子上的咖啡，浅浅的品了一口，说：“二位要喝点什么吗？我这里的酒品可是一绝噢，还有专门为二位这样的小情侣准备的调情酒！”
文妮红着脸别过身去。
漂亮女人见状轻轻的捂着嘴咯吱吱的笑起来：“我的名字叫艾丽，不过你们还是叫我丽姐吧！虽然我和阿东都是五十多岁的人了，但是我也希望自己能再年轻几年呢。”
米拉站起来欠了欠身子：“我叫米法·米拉，这位是我的，额......妹妹，叫赛勒文妮。”米拉在介绍文妮的时候有些犹豫。
艾丽狡黠的目光不断的闪动：“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二位应该没有血缘关系吧！不过这样也好，我也算是放心了......”
艾丽的声音越来越小，后半句基本算是自言自语了。
门再次轻轻的开了，身着正装的仆从端进来两个杯子，随后微微欠身，门再次缓缓的闭上。
文妮刚好有些口渴，看见有人送水，自然也不客气的开喝起来，她随手拿起了装着咖啡的杯子灌了一口，立即就被苦的呛了出来-然后她就把米拉手中的橙汁拿去喝干净了。
见此情景，艾丽眼神中的笑意更深了：“二位准备好了的话，我们就开始吧！”
“好的。”米拉答应道。
艾丽轻轻的拿起桌子上铜黄色的小铃铛晃了晃。
一个穿着燕尾服带着半框眼镜管家模样的人走了进来，对着艾丽欠了欠身子：“夫人请移步，二位也随我一并过来吧。”
几人再次穿过狭长的走廊，进入了一个白的发亮的房间。
房间一头是一个朴素的小椅子，另一头是一个乳白色的医疗扫描仪，不过扫描仪上的一切标识都被封起来了。
米拉牵着文妮的手坐在椅子上，文妮此刻还在好奇的四处张望。
“妮儿往前看，我们要拍个照”米拉轻声说道。
“拍照片吗？真的吗？终于能拍到照片了！”文妮似乎十分兴奋。
米拉悄悄的对管家比了个手势，管家心领神会钻去医疗扫描仪后面了。
这次“拍照”的时间持续了数分钟，不过文妮并不知道其实拍照只要“咔嚓”一下就好了，所以在这几分钟里她一直尽最大努力的保持着微笑。
旁边的米拉没有笑，反而是满脸愁容，因此手都快被文妮掐破了。
文妮有些生气是很正常的，她误以为米拉并不重视这次难得的合照，殊不知其实拍照片就花了几秒钟罢了，后面几分钟还在运行的是那个医疗扫描仪。
管家从机器后面出来，将合照递给了文妮，文妮伸出手接过照片开心的把玩起来，米拉则起身跟着管家去到了机器后面。
“这里，这里，还有这里，看见这一坨阴影了吗？”管家指着机器的屏幕说道。米拉并不明白这个阴影意味着什么，所以茫然的的摇了摇头。
“你的妹妹是人造人，你从来都不知道人造人需要大量补充糖分的吗？”管家有些疑惑的问了句。
“我是人造人，但是文妮不是，我记得她曾经是有父母的，”米拉摇了摇头继续说道：“我和文妮确实都喜欢吃糖，我喜欢吃糖是因为我是人造人吗？但是文妮她是正常出身的普通人啊，她喜欢吃糖就是单纯的因为糖果好吃吧？”
管家有些疑惑的皱着眉头：“那这样的话我们也不太清楚具体是怎么回事，按理说出问题的应该是你才对！你妹妹这种情况持续多久了？”
米拉想了想，说道：“半年多一些，她的食欲越来越小了。”
“你得去金灯区或者白灯区看看，他们有最好的医疗设备，我们也无能为力。你最好两年之内去，因为她的身子可能挺不了太久。”管家下了最后通牒。
一股巨大的无力感在米拉的大脑中来回冲刷，一遍又一遍......管家没有多言，拍了拍米拉的肩膀就走出去了。
文妮在出来的路上一直蹦蹦跳跳的围着米拉转圈，还不时把照片举起来放在米拉眼前晃荡，她今天似乎很开心。
但开心的日子不会持续太久了。
其实早在50年前，也就是2240年，所有病症就已经被科学攻克，事实上别说绝症，就连死亡本身，都被换脑手术“治”好了。
但天价医疗费显然不是平民可以承受的。即使可以承受，没有对应身份ID的普通人怎么也不可能在那种医院中治疗，更何况米拉连ID都没有，更没有足够的钱。
在这里，只有穷才是绝症。
......
“嘟！”一辆飞行列车从远处的浓雾中驶来，又破开浓雾向灰白色的天际线驶去。
米拉和文妮已经离开此地许久了，而艾丽夫人还默默的站在数米高的阳台上，她右手把玩着自己不知何时取下的订婚戒，眼睛却一直盯着两人的合照。
照片上，腼腆的金发少年和灵动的灰发少女都笑的十分灿烂。他们确实一无所有，但他们也确实拥有整个世界。
两行清泪从夫人眼角流出，穿过脸颊狭长的皱纹，缓缓滴在戒指上。
“阿东，你没有骗到我。”女人楠楠道。
和蹦蹦跳跳着四处张望的文妮不同的是，米拉则有些焦急的寻找着什么。
东叔告诉自己，他有一个老朋友在地上还算混的不错，那个老朋友可以帮文妮看看病-但是最好要瞒着文妮进行。
两人顺着拥挤的街道在人群中缓缓穿行，文妮似乎对一切都很感兴趣，即使是在昏暗环境下过于刺眼的霓虹灯她也会挨个看上好一会，而路过的穿着各种齿圈，皮衣，纹身的男人女人男女人她也毫不避讳的投射去好奇的目光。
绿区的街道又长又窄，街道的另一头晃晃的仿佛要延伸到天边，街边房区上上下下都布满了霓虹灯，灯光穿过终年不散的浓雾形成了形形色色的光晕为行人点亮道路。
前方街道正中间聚集了黑压压的一片人。
一群人围了一个圈，而圈中间站着一个卖力吆喝的男人。
男人脚旁有一个铁笼子，里面关着一个灰白色头发的少女，少女几乎没有穿衣服-因此在冷风中瑟瑟发抖。
这不是老秃头的‘新娘’吗？二人互相对了个眼色，默默凑了上去。
“1000！”男人大声吆喝着：“1000现在就能带走！”
随即他又打开了笼子，在一阵破布的撕扯声中得到了一个飘扬的小旗帜。
“看呐！这粉粉嫩嫩的身体，不比你买个仿生人回去干好的多！”他大吼着将女孩一把拽起来，女孩刚发育的酮体一下子在睽睽的视线中暴露无遗。
人群起了骚动，有人开始报起价来。
文妮的脸色很难看，因此米法拉着她加快脚步赶紧溜走，顺着霓虹灯红红绿绿的灯光在昏暗的街区走来串去了许久，两人终于拐进了一个通往地下的小巷子。
刚进地下室，一股酒精与汗液的味道就扑面而来。这个地下室被改造成了一个小酒吧，劣质的音响正在播放某不知名刺耳重金属音乐，噪音震的杯中的酒水不断起着涟漪。
一群男人，女人，男女人在闪烁的灯光下狂欢，台上舞娘的表演已经到了最激动人心的环节。
“脱！脱！”
随着台下一浪又一浪的欢呼，舞娘也在漫天飞舞的钞票中倚着钢管缓缓褪下了自己最后的布条，随后左手微微扶着事业线，将最后的遮羞布举在头上转动起来！
舞娘的姿势非常到位，她夹着钢管半跪在地上，雪白细长弯月一般的右腿向前探出，芊芊右手虽然在挥舞着衣物但左手也恰到好处的遮住了关键部位。
“比基尼原则”被演绎的淋漓尽致。
米拉看的有一些呆了，这是什么东西！
这，这，这.....
米拉其实还准备再看一会，却感觉腰间一疼，原来是文妮不知何时已经放开了牵着的手，正在掐他腰间的肉。
文妮此时小脸通红，已经在尽力把脑袋向没人的地方转了，但是此时酒馆内十个人至少有九个半都是类似的情况，她再转又能转哪去？
米拉会心一笑，拉着文妮穿过人群走进了电梯。
东叔的“老朋友”住在145楼，因此电梯需要运行好一会。
几十秒后两人来到了那个“老朋友”的住处。
这里整个楼层都被合并为了一个超大号住宅，而住宅内并没有爆闪的舞台灯，更没有黑丝和钢管等东西。
一个看起来颇有些年龄的仆从正站在房门旁，他向二人挥了挥手，然后带着二人穿过狭长的走廊，来到了一个红色大门的小房间。
小房间里面什么也没有，有的只是一个古朴的红色大沙发和一席朱红色超大水床。
‘咦？这里是？’文妮心理有一些疑惑，为什么要带她来这里？这个床为什么这么软？
不过心大的文妮当下也没想太多，她摸了摸水床，然后就直接扑了上去。
米拉被文妮吓了一跳：“快起来！”说着便伸手准备把文妮拽起来。
文妮已经深陷温柔乡无法自拔了，见米拉也上床来拉她，便干脆耍赖皮像橡皮人一样贴在了床上。
就这样两人你拉我一下我扯你一下的玩闹了起来。
嘻嘻哈哈地打闹了好一会儿后，终于躺在米拉身下的文妮用余光瞟到角落好像有什么东西，便示意米拉向角落看去。
“咦？”米拉回头一看，角落里竟然有一个人？
两人慌张的挣扎起身，从床上七手八脚地爬了下来。
角落里正安静地坐着一个徐娘半老的漂亮女人，她身着一席华丽的红色长裙，稍有些枯萎的中指上戴着一颗与她身着不匹配的极为简陋的订婚戒，虽然岁月带走了她部分的皮囊，但却洗不掉美人的底子。
而这位漂亮女人并不对两人冒犯的行为感到生气，反而一直微笑的坐在角落看着两人嬉闹。
漂亮女人微笑着开了口：“阿东已经联系过我了，二位辛苦了。”
随即她拍了拍手，不一会儿门外的侍从就端着一个小盘子进来了，她取下手套，端起盘子上的咖啡，浅浅的品了一口，说：“二位要喝点什么吗？我这里的酒品可是一绝噢，还有专门为二位这样的小情侣准备的调情酒！”
文妮红着脸别过身去。
漂亮女人见状轻轻的捂着嘴咯吱吱的笑起来：“我的名字叫艾丽，不过你们还是叫我丽姐吧！虽然我和阿东都是五十多岁的人了，但是我也希望自己能再年轻几年呢。”
米拉站起来欠了欠身子：“我叫米法·米拉，这位是我的，额......妹妹，叫赛勒文妮。”米拉在介绍文妮的时候有些犹豫。
艾丽狡黠的目光不断的闪动：“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二位应该没有血缘关系吧！不过这样也好，我也算是放心了......”
艾丽的声音越来越小，后半句基本算是自言自语了。
门再次轻轻的开了，身着正装的仆从端进来两个杯子，随后微微欠身，门再次缓缓的闭上。
文妮刚好有些口渴，看见有人送水，自然也不客气的开喝起来，她随手拿起了装着咖啡的杯子灌了一口，立即就被苦的呛了出来-然后她就把米拉手中的橙汁拿去喝干净了。
见此情景，艾丽眼神中的笑意更深了：“二位准备好了的话，我们就开始吧！”
“好的。”米拉答应道。
艾丽轻轻的拿起桌子上铜黄色的小铃铛晃了晃。
一个穿着燕尾服带着半框眼镜管家模样的人走了进来，对着艾丽欠了欠身子：“夫人请移步，二位也随我一并过来吧。”
几人再次穿过狭长的走廊，进入了一个白的发亮的房间。
房间一头是一个朴素的小椅子，另一头是一个乳白色的医疗扫描仪，不过扫描仪上的一切标识都被封起来了。
米拉牵着文妮的手坐在椅子上，文妮此刻还在好奇的四处张望。
“妮儿往前看，我们要拍个照”米拉轻声说道。
“拍照片吗？真的吗？终于能拍到照片了！”文妮似乎十分兴奋。
米拉悄悄的对管家比了个手势，管家心领神会钻去医疗扫描仪后面了。
这次“拍照”的时间持续了数分钟，不过文妮并不知道其实拍照只要“咔嚓”一下就好了，所以在这几分钟里她一直尽最大努力的保持着微笑。
旁边的米拉没有笑，反而是满脸愁容，因此手都快被文妮掐破了。
文妮有些生气是很正常的，她误以为米拉并不重视这次难得的合照，殊不知其实拍照片就花了几秒钟罢了，后面几分钟还在运行的是那个医疗扫描仪。
管家从机器后面出来，将合照递给了文妮，文妮伸出手接过照片开心的把玩起来，米拉则起身跟着管家去到了机器后面。
“这里，这里，还有这里，看见这一坨阴影了吗？”管家指着机器的屏幕说道。米拉并不明白这个阴影意味着什么，所以茫然的的摇了摇头。
“你的妹妹是人造人，你从来都不知道人造人需要大量补充糖分的吗？”管家有些疑惑的问了句。
“我是人造人，但是文妮不是，我记得她曾经是有父母的，”米拉摇了摇头继续说道：“我和文妮确实都喜欢吃糖，我喜欢吃糖是因为我是人造人吗？但是文妮她是正常出身的普通人啊，她喜欢吃糖就是单纯的因为糖果好吃吧？”
管家有些疑惑的皱着眉头：“那这样的话我们也不太清楚具体是怎么回事，按理说出问题的应该是你才对！你妹妹这种情况持续多久了？”
米拉想了想，说道：“半年多一些，她的食欲越来越小了。”
“你得去金灯区或者白灯区看看，他们有最好的医疗设备，我们也无能为力。你最好两年之内去，因为她的身子可能挺不了太久。”管家下了最后通牒。
一股巨大的无力感在米拉的大脑中来回冲刷，一遍又一遍......管家没有多言，拍了拍米拉的肩膀就走出去了。
文妮在出来的路上一直蹦蹦跳跳的围着米拉转圈，还不时把照片举起来放在米拉眼前晃荡，她今天似乎很开心。
但开心的日子不会持续太久了。
其实早在50年前，也就是2240年，所有病症就已经被科学攻克，事实上别说绝症，就连死亡本身，都被换脑手术“治”好了。
但天价医疗费显然不是平民可以承受的。即使可以承受，没有对应身份ID的普通人怎么也不可能在那种医院中治疗，更何况米拉连ID都没有，更没有足够的钱。
在这里，只有穷才是绝症。
......
“嘟！”一辆飞行列车从远处的浓雾中驶来，又破开浓雾向灰白色的天际线驶去。
米拉和文妮已经离开此地许久了，而艾丽夫人还默默的站在数米高的阳台上，她右手把玩着自己不知何时取下的订婚戒，眼睛却一直盯着两人的合照。
照片上，腼腆的金发少年和灵动的灰发少女都笑的十分灿烂。他们确实一无所有，但他们也确实拥有整个世界。
两行清泪从夫人眼角流出，穿过脸颊狭长的皱纹，缓缓滴在戒指上。
“阿东，你没有骗到我。”女人楠楠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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