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上行城市 （四）
剧院内部是由数个巨型圆盘组成的，内部场地是一个大圆盘，圆盘边上布满了密密麻麻的客人。中间则是一个小圆盘，上边站着正在忘情高歌的女高音，一群女演员则组成了一个不断转动的肉圆盘围着女高音翩翩起舞。
如果米拉文妮二人在艺术上有所造诣的话就会发现这群舞女实际上是跳的经过合理改编的《天鹅湖》，当然是那种懂的都懂的“合理”改编。
歌手的歌声一浪高过一浪，舞女上扬的裙底也一次高过一次。
坐在剧院里面的，都是有闲情雅致的人，或者希望能有闲情雅致的人。整个剧院除了女高外竟然没有一点声音传出。
剧院顶上的玻璃天窗处，米拉和文妮正在鬼鬼祟祟的偷看着整个剧院。
从他们的视角来看，下方的舞蹈，高音，宾客尽收眼底。
文妮好奇的目光在四处投射，她拍了拍米拉的衣角，说道：“这个剧院真大啊，那个女高音唱歌他们能听见吗？”
“嗯嗯。”米拉目不转睛的盯着下方，随口搪塞道。
“你看那里有个胖子一直在四处观望，还有那个瘦子一直不停在擦汗，他们肯定也是第一次来这种地方才这么紧张。要我说还不如我们坦坦荡荡的逃票呢。”
“嗯嗯。”米拉头也不回，继续搪塞道。
“这个女高音在唱什么啊，是俄语吗？那我怎么会听不懂呢，不好听不好听。”文妮摇了摇头。
“嗯嗯。”米拉继续搪塞。
“......那些舞女漂亮吗？”文妮已经转了过来面对着米拉，她修长的眉毛皱成了一条弯曲的细线。
“嗯嗯。”米拉完全没有注意到文妮的状态，他的目光聚集在玻璃下方的某处，此时女高音悠扬的歌声来到了最顶点，舞女的舞步也来到了最让男人上头的地方。
.......
“米法！”文妮生气的掐了掐米拉的腰，米拉这时才‘咯咯’笑着收回了目光，再这么眼巴巴的看下去，今天肯定是吃不了兜着走了。
文妮已经叉着腰别过身去等着他哄了。
从下方射上来的淡黄色灯光照映在文妮瘦弱的背影上，单薄的身子是个男人看了都会觉得心疼。傲娇的文妮即使是发脾气也依然有着惊心动魄的美，可惜....
一想到文妮莫名其妙的病，米拉就一阵心酸，命运为何如此残酷....
米拉内心一阵翻腾，身体也逐渐蒸起了腾腾的薄雾。
或许是感受到米拉的异样，文妮也转了过来，看着面色难看的米拉，她有些愧疚的拉起了米拉的手：“我不是故意掐疼你的，我只是有些吃....”文妮的声音渐渐变小，她此时小脸通红，已经害羞的说不下去了。
“我没有生妮儿的气，我只是....唉。”
米拉越是见到文妮这幅模样就越是心疼，还有两年可活，还有两年可活.....管家轻飘飘的一句话在不停在他脑中翻江倒海来回横冲直撞。
米拉文妮互相拉扯着长大，说感情不深那是假的，但是具体有多深？两人到目前还没有明确表过态。
亲人？用屁眼都能想到肯定不全是，恋人？好像也不是。米拉一直都在回避这个问题。
其实当年从实验室逃走时米拉就已经知道了自己的命运，不想被再次抓走的话他就只能东躲XZ一辈子。
或许他能再次把数百米高的钢筋大楼拧成麻花，再次把半条街道烧成蒸汽，但是那又怎么样呢？个人的力量始终是有极限的，他不可能凭自己个人的力量与整个浮士德对抗。
更何况浮士德还有其他“神子”。
而文妮不一样，当年她只是一个普通的小白鼠，统治者早就把这个逃走的小家伙忘到九霄云外去了。
米拉一直觉得自己是个只能生活在下水道的烂人。而文妮会讲中俄英三国语言，又识字又聪明，还是个大美人-在外貌上文妮甚至能稳压米拉一头！要知道米拉可是人造人，他的一切数据包括外貌都被做到了科学上能做到的极限。而文妮只是一个普通人类而已。
文妮以后肯定能在地面上像个人一样生活，所以米拉一点也不想拖她的后腿。但是吧，好像文妮也不愿意离开他，他也不愿意看见文妮离开自己。
那怎么办呢？难道要偷偷溜上去生活吗？攒一点钱，然后带着文妮离开下水道，去地下城市租个小房子是米拉能想到的最好的将来，当然地面是万万去不得的。
地上城市虽然美好，但是判官的子弹可不会因为文妮长得漂亮就绕着她飞。
不过这些顾虑现在看来都是多余的，因为眼前最重要的是想办法给文妮治病，不然文妮肯定没有办法活到米拉攒够钱的那天。
既然这样，那不如....
米拉鼓起勇气：“妮儿，你愿.....哎？”
此时文妮已经站了起来，她站在玻璃平台上，正学着台下舞女的样子，扭转动停，翩翩起舞。
虽然姿势很笨拙，但文妮本身就是个摄人心魄的小美人，一时间竟把下面成片的舞女全都比下去了。
丝丝星光撒在她的秀发上，熠熠生辉。
“米法，你只许看我，不许看她们......”文妮红着脸，一边转圈一边低声说道。
“嗯。”
....
剧院外围，一辆重型机车停在马路边上。
阿尔杰农已经脱掉了笨拙的外骨骼，专门换上了可以勾勒自己完美身材的防刺服，他蓬勃的胸肌几乎要挤破尼龙跳出来了。就连乱糟糟的头发也被发胶重新整理了一番，可惜阿尔杰农的手法实在糟糕，重新整理的碎发也仅仅比刚睡醒好一点-当然还是比连头发都扎不好的米法要强一点。
他手上拿着自己的扫描盔当望远镜不停的在大剧院外围扫来扫去，终于，他看见了自己的目标。
米拉不知道在哪去了（他坐在地上所以阿尔杰农看不见）而文妮正在星光下翩翩起舞。
年轻的判官看的有些呆了，过了许久他才苦笑着放下了扫描盔。
阿尔杰农今天负责巡视交界地，所以带着刚认识的新朋友回到数公里之外的车站好像也很正常-“天知道晚上会不会有哪个倒霉的家伙被义肢搞到精神错乱乱开火！你们两个学生在我的辖区乱跑我当然要负责你们的安全！”阿尔杰农如是说。
考虑到浮士德堪比监狱现场的治安状况，米拉也只好答应了下来。
于是在阿尔杰农的盛情邀请下，三人一起坐上了他的重型机车。
“你们不用怕我，”阿尔杰农一只手打开了机车的显示屏，一边输入密码一边对着米拉说道：“我不是那种冷血无情的家伙，今天上午那个判官是15号，我跟他说了把逃犯抓走就好，他非要顺便查一下ID！哎，不过那个家伙身上有二十几条人命，被枪毙了也好！要是他有ID的话我们就只能把他拷走了，天知道他会不会又贿赂狱警然后跑出来！”
文妮想了想，问道：“什么叫‘又’？你们已经抓过他了吗？”
“我没有抓过他，这种程度的小罪犯其实一般是普通警察或者暴恐机动队来抓，不过他确实有贿赂狱警的纪录。”阿尔杰农已经输完了密码，他给了两人一个有力的微笑。
“周围的暴恐机动队被临时调去E区了，所以这种小事才轮到我们判官来干，而且明天我也要去......”
阿尔杰农意识到自己说漏了嘴，他耸了耸肩就中止了这个话题：“你们两个家伙明天要上课吧？我先把你们送到车站吧。”
发动机的呼啸在漆黑的高架上回荡，机车的大灯足以破开浓雾让他们以140km的速度疾驰，路边的霓虹灯如同放映的电影胶卷一般飞速后退。
阿尔杰农特地将自己的肌肉完全展开为后边的小姑娘挡风-这样一定很帅吧！阿尔杰农是这样想的。
如果米拉文妮二人在艺术上有所造诣的话就会发现这群舞女实际上是跳的经过合理改编的《天鹅湖》，当然是那种懂的都懂的“合理”改编。
歌手的歌声一浪高过一浪，舞女上扬的裙底也一次高过一次。
坐在剧院里面的，都是有闲情雅致的人，或者希望能有闲情雅致的人。整个剧院除了女高外竟然没有一点声音传出。
剧院顶上的玻璃天窗处，米拉和文妮正在鬼鬼祟祟的偷看着整个剧院。
从他们的视角来看，下方的舞蹈，高音，宾客尽收眼底。
文妮好奇的目光在四处投射，她拍了拍米拉的衣角，说道：“这个剧院真大啊，那个女高音唱歌他们能听见吗？”
“嗯嗯。”米拉目不转睛的盯着下方，随口搪塞道。
“你看那里有个胖子一直在四处观望，还有那个瘦子一直不停在擦汗，他们肯定也是第一次来这种地方才这么紧张。要我说还不如我们坦坦荡荡的逃票呢。”
“嗯嗯。”米拉头也不回，继续搪塞道。
“这个女高音在唱什么啊，是俄语吗？那我怎么会听不懂呢，不好听不好听。”文妮摇了摇头。
“嗯嗯。”米拉继续搪塞。
“......那些舞女漂亮吗？”文妮已经转了过来面对着米拉，她修长的眉毛皱成了一条弯曲的细线。
“嗯嗯。”米拉完全没有注意到文妮的状态，他的目光聚集在玻璃下方的某处，此时女高音悠扬的歌声来到了最顶点，舞女的舞步也来到了最让男人上头的地方。
.......
“米法！”文妮生气的掐了掐米拉的腰，米拉这时才‘咯咯’笑着收回了目光，再这么眼巴巴的看下去，今天肯定是吃不了兜着走了。
文妮已经叉着腰别过身去等着他哄了。
从下方射上来的淡黄色灯光照映在文妮瘦弱的背影上，单薄的身子是个男人看了都会觉得心疼。傲娇的文妮即使是发脾气也依然有着惊心动魄的美，可惜....
一想到文妮莫名其妙的病，米拉就一阵心酸，命运为何如此残酷....
米拉内心一阵翻腾，身体也逐渐蒸起了腾腾的薄雾。
或许是感受到米拉的异样，文妮也转了过来，看着面色难看的米拉，她有些愧疚的拉起了米拉的手：“我不是故意掐疼你的，我只是有些吃....”文妮的声音渐渐变小，她此时小脸通红，已经害羞的说不下去了。
“我没有生妮儿的气，我只是....唉。”
米拉越是见到文妮这幅模样就越是心疼，还有两年可活，还有两年可活.....管家轻飘飘的一句话在不停在他脑中翻江倒海来回横冲直撞。
米拉文妮互相拉扯着长大，说感情不深那是假的，但是具体有多深？两人到目前还没有明确表过态。
亲人？用屁眼都能想到肯定不全是，恋人？好像也不是。米拉一直都在回避这个问题。
其实当年从实验室逃走时米拉就已经知道了自己的命运，不想被再次抓走的话他就只能东躲XZ一辈子。
或许他能再次把数百米高的钢筋大楼拧成麻花，再次把半条街道烧成蒸汽，但是那又怎么样呢？个人的力量始终是有极限的，他不可能凭自己个人的力量与整个浮士德对抗。
更何况浮士德还有其他“神子”。
而文妮不一样，当年她只是一个普通的小白鼠，统治者早就把这个逃走的小家伙忘到九霄云外去了。
米拉一直觉得自己是个只能生活在下水道的烂人。而文妮会讲中俄英三国语言，又识字又聪明，还是个大美人-在外貌上文妮甚至能稳压米拉一头！要知道米拉可是人造人，他的一切数据包括外貌都被做到了科学上能做到的极限。而文妮只是一个普通人类而已。
文妮以后肯定能在地面上像个人一样生活，所以米拉一点也不想拖她的后腿。但是吧，好像文妮也不愿意离开他，他也不愿意看见文妮离开自己。
那怎么办呢？难道要偷偷溜上去生活吗？攒一点钱，然后带着文妮离开下水道，去地下城市租个小房子是米拉能想到的最好的将来，当然地面是万万去不得的。
地上城市虽然美好，但是判官的子弹可不会因为文妮长得漂亮就绕着她飞。
不过这些顾虑现在看来都是多余的，因为眼前最重要的是想办法给文妮治病，不然文妮肯定没有办法活到米拉攒够钱的那天。
既然这样，那不如....
米拉鼓起勇气：“妮儿，你愿.....哎？”
此时文妮已经站了起来，她站在玻璃平台上，正学着台下舞女的样子，扭转动停，翩翩起舞。
虽然姿势很笨拙，但文妮本身就是个摄人心魄的小美人，一时间竟把下面成片的舞女全都比下去了。
丝丝星光撒在她的秀发上，熠熠生辉。
“米法，你只许看我，不许看她们......”文妮红着脸，一边转圈一边低声说道。
“嗯。”
....
剧院外围，一辆重型机车停在马路边上。
阿尔杰农已经脱掉了笨拙的外骨骼，专门换上了可以勾勒自己完美身材的防刺服，他蓬勃的胸肌几乎要挤破尼龙跳出来了。就连乱糟糟的头发也被发胶重新整理了一番，可惜阿尔杰农的手法实在糟糕，重新整理的碎发也仅仅比刚睡醒好一点-当然还是比连头发都扎不好的米法要强一点。
他手上拿着自己的扫描盔当望远镜不停的在大剧院外围扫来扫去，终于，他看见了自己的目标。
米拉不知道在哪去了（他坐在地上所以阿尔杰农看不见）而文妮正在星光下翩翩起舞。
年轻的判官看的有些呆了，过了许久他才苦笑着放下了扫描盔。
阿尔杰农今天负责巡视交界地，所以带着刚认识的新朋友回到数公里之外的车站好像也很正常-“天知道晚上会不会有哪个倒霉的家伙被义肢搞到精神错乱乱开火！你们两个学生在我的辖区乱跑我当然要负责你们的安全！”阿尔杰农如是说。
考虑到浮士德堪比监狱现场的治安状况，米拉也只好答应了下来。
于是在阿尔杰农的盛情邀请下，三人一起坐上了他的重型机车。
“你们不用怕我，”阿尔杰农一只手打开了机车的显示屏，一边输入密码一边对着米拉说道：“我不是那种冷血无情的家伙，今天上午那个判官是15号，我跟他说了把逃犯抓走就好，他非要顺便查一下ID！哎，不过那个家伙身上有二十几条人命，被枪毙了也好！要是他有ID的话我们就只能把他拷走了，天知道他会不会又贿赂狱警然后跑出来！”
文妮想了想，问道：“什么叫‘又’？你们已经抓过他了吗？”
“我没有抓过他，这种程度的小罪犯其实一般是普通警察或者暴恐机动队来抓，不过他确实有贿赂狱警的纪录。”阿尔杰农已经输完了密码，他给了两人一个有力的微笑。
“周围的暴恐机动队被临时调去E区了，所以这种小事才轮到我们判官来干，而且明天我也要去......”
阿尔杰农意识到自己说漏了嘴，他耸了耸肩就中止了这个话题：“你们两个家伙明天要上课吧？我先把你们送到车站吧。”
发动机的呼啸在漆黑的高架上回荡，机车的大灯足以破开浓雾让他们以140km的速度疾驰，路边的霓虹灯如同放映的电影胶卷一般飞速后退。
阿尔杰农特地将自己的肌肉完全展开为后边的小姑娘挡风-这样一定很帅吧！阿尔杰农是这样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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