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破碎 （一）
昏暗的穹顶，摇曳的灯光，恶臭的淤泥，熟悉的下水道。
米拉背着一个大包独行在狭窄的小路上。
平时的话，这个点应该有很多流民已经在淤泥中工作了才是，但是今日却一个人也没有看见。‘都去休假了？怎么可能？’米拉摇了摇头。
不对劲。
再往前走了一会，米拉终于到了东叔的营地，远远的，他就看见平时昏暗的营地在不停的闪着红绿蓝相间的光，这是警灯！
米拉下意识回头想走，可是刚回头就看见一只顶在他脸上的转轮手炮，一个全装判官不知跟了米拉多久了。
判官将米拉拷上，晃了晃枪管，示意米拉进入营地。
营地的大门吱吱呀呀的开了，米拉低着头慢慢摇了进来，然后在墙角蹲下。
营地内赫然停着一只数米高的机械蜘蛛，它六肢上的速射机枪和胯下背上的火焰喷射器无疑会打消人一切的抵抗欲望。
地上横七竖八的躺着数个被拦腰打断的流民，还有十来个孩子正抱着头跪在地上。机械蜘蛛后面则是三个全副武装的判官，和二十只整齐列队的清洁警察机器人。
一个戴着眼镜的中年女子正在和东叔激烈的争吵，东叔此时青筋暴起肌肉通红，只恨不能一拳打在女人脸上。
“你们这是屠杀！屠杀！”东叔歇斯底里的咆哮在下水道回荡。
“比特工业已经授予你合法身份了，请配合我们工作！”
“不可能！没有哪个条款要求公民配合你们这些刽子手搞屠杀！你们要人，自己去找，我这里没有！”东叔继续咆哮道。
女人恶狠狠的吐了一口痰：“我们已经封锁了整个E区，你真的觉得他能跑的掉吗？你要是老老实实把人交出来，我们就只带走他和其他小孩就行了，”
说完她顿了一下：“就算你不肯交，我们也会把E区掘地三尺的挖一遍！到时候才是真正的屠杀！你可想好了！”
“我呸！”
东叔一口黏痰射在女人脸上，随后转身上了楼，狠狠的摔了门。
米拉前方的判官此时高度紧张，手上方方正正长条状的霰弹枪几乎已经要扣动扳机了。
女人也不恼怒，她给判官打了个手势，转身离开了营地。
为首的最高大的15号判官几乎有二点五米高，而他旁边的三个判官最矮的也有两米之巨。
15号判官转过了头对着另一个判官说：“你！你带十个机器人去清缴E2区，54号49号你们两个带剩下的机器人出去清缴E1区和外面的人，小孩抓走，超过五岁的格杀勿论。”
随后他缓缓的抽了一下长条形霰弹枪的枪管，“咔嚓”一声上了膛。
几个判官得到命令，带着机器人离开了。而营地外围，还有好几只机械蜘蛛带着列队的机器人正在行进，甚至下水道的洞壁上也爬着数只巨大的机械蜘蛛。
......
东叔回到了他的办公室，他转头看了看外边-黑压压的机器人军队从下水道的另一头出现，正在向聚集地进军。
他苦笑着摇了摇头，随后起身从柜子中抽出一瓶被精心保存的红酒，这瓶酒还剩一半多，瓶身上贴着一个小纸条-“致我亲爱的阿东”。
烈酒入喉化作两行相思泪。
这一天还是来了。
米法那小子很特殊。
东叔记得很清楚，那是大约八九年前的一个晚上，当时他才来下水道任职没几年。
快要下班的时候，一个衣不蔽体满身淤青的小男孩牵着一个瘦巴巴的小女孩来到了下水道。
小男孩身上的衣服十分破烂，他当时觉得这个小家伙没被冻死简直就是个奇迹。而小女孩则穿着还算厚重的衣服，虽然明显是捡的大人不要的旧衣裳，却依然能看的出来她被小男孩保护的很好。
小男孩虽然又饿又害怕，但还是鼓起勇气挺起胸膛向他证明自己可以在这里干活，小女孩则害怕的躲在男孩身后只探出半个脑袋打量他。
东叔向来是个刀子嘴豆腐心的粗人，虽然嘴上恶狠狠的要求男孩必须拼命干活，各种脏话也从没停过。但实际上他对于二人的照应在十年间一直没有断过。
东叔在下水道待了十多年，他的身体和灵魂已经老了。
看着别的同事偶尔会请年假上去看看老婆孩子，他心里很不是滋味。东叔向来好面子，于是他也对外宣传自己也有个孩子-当然实际上他是没有的。
米法文妮二人是他一天天看着长大的，其实在他心里早就将两人当成了自己的孩子-只是他嘴巴比下水道的地板都硬，一直死不承认罢了。
米法这个孩子，从小就展现出了惊人的天赋：年纪轻轻的他就能将成年人也很难抬动的重物拎着走。甚至每一次他从污水池中出来，脚上都不会沾水-虽然米拉已经隐藏的很好了，但蒸腾的水蒸气偶尔被撞见几次也是正常的。
很明显，米法不是普通人，东叔心里很清楚。
不过还好，此时两个孩子都出去了，希望艾丽那个老不死的有留他们几天吧......
东叔将右手中指上那个破旧的订婚戒取了下来，细细的把玩了一会，随后长叹了一口气，把戒指放进了一个信封，再装好塞进抽屉。
如长弓般折着腰的老金出现在东叔身后，拍了拍他的肩膀，缓缓的出了门。
老金蹭下楼梯的咚咚声缓缓在安静的环境中传开了：“咚......咚......咚......”
......
“砰！”一声枪响撕破了下水道的最后一分寂静，咚咚声戛然而止，取而代之的是重物的跌落声。
东叔的心脏猛的一跳，但他还是没有起身，而是打开了一个木制的小匣子，里面赫然躺着半截雪茄。
“砰！”第二个枪声响起。
吸，吐......
东叔的眉毛被雪茄刺激的眺了起来。
“砰！”第三个枪声响起。
吸，吐......
“操他妈的，真爽！”
“砰！”
15号判官正准备开第四枪，却听见楼上传来了踹门的巨响。
此时东叔已经站在了阳台上，手中赫然抱着一挺转轮机枪！
“操你妈的狗判官！”
东叔怒吼着开了火。
密集的子弹咆哮着出膛，刺耳的破空声与发射药爆炸的声音对撞，在下水道中愤怒的回荡！
东叔青筋暴起无声的咆哮着，整个人完全被枪口的火光点亮，因为年老而有些松弛的腱子肉被震的不断颤抖，每一发出膛的钢铁都是他的怒火！
老子可不是贪生怕死之辈！
这短短的数秒仿佛有半个世纪那么漫长，炸裂的怒火，飞翔的弹壳和......伟大的牺牲。
判官第一时间捡起身边的流民替自己吃下了大多数子弹，随后脚上的小型喷射器将他弹进了机械蜘蛛的腹下。
流民被打成了肉块，然后金属风暴转移到了蜘蛛身上。
机械蜘蛛的外壳在重火力的打击下徒劳的哀鸣，随后整个机体轰然倒地。
判官龟缩在机体下观察着时局，而东叔的弹链已经快要见底。
蹲在地上的米拉此时几乎快要燃烧了起来，该死！这个脉冲手铐怎么烧还不断！
机枪的咆哮戛然而止。
判官的检测器默数着‘498，499，500。’
他转身探出掩体，手掌上的导弹已经开始点火，米拉甚至已经能听见发射药的刺啦声。
导弹的目标正是东叔。
来不及了！米拉直接迎头向判官撞了上去。判官猝不及防被他撞了个踉跄，手一歪，导弹射到了阁楼下方。
但是死亡是不可避免的。
判官导弹射歪的瞬间，他的左手就完成了瞄准。
“砰砰砰！”三声枪响同时响起，东叔的机枪，胸口和头部炸出血花，整个人被轰的向后飞去，随后淹没在导弹的火焰中。
米拉在爆炸中无声的怒吼起来，然而被他撞到的判官在左手开枪的瞬间就回身一个肘击将他打飞了出去。
在他起飞的同时判官左手巨大的转轮手枪不断的开火，周围准备逃跑的十来个流民几乎是同时被子弹击中，好几个人都被拦腰打断四处飞散。
生命不断被那柄手炮收割。
判官一边对地上的流民补枪，一边警惕的看着前方不远处的米拉。
在火光的照耀下，米拉也能勉强看清前方的判官。
此时他的身体正在散发着恐怖的热辐射，隐隐的风雷之势几乎压迫的让人无法呼吸。即使隔着数米的距离，判官还是能感觉到米拉的温度远超一旁的火海，一股一股的热浪烫的他有些睁不开眼。
他就是那位“神之子”。
“啪嗒！”米拉手上的脉冲手铐已经融化成一滩铁水摔在地上，他身上的衣服也燃烧殆尽，苍白的皮肤下仿佛有金色的岩浆在体内流动，燃烧！
判官本能的察觉到一丝危险，左手的巨型转轮抬手就是一枪！咔嚓！没子弹了！
米拉已经冲了上来，一拳刺向判官。
拳头还未接近，判官就感受到了米拉身上极为炽热的辐射，他脚上的小型喷射装置启动，随即带着人转了一圈，由钢铁和高压喷气装置组合而成的一脚狠狠踢在了米拉手臂上！
米拉的攻击被打断，他在剧烈的撞击下向后倒去。
判官则迅速后退，他左手的左轮已经在飞踢的同时就换好了子弹，现在正在瞄准米拉的双腿。
“砰砰砰！”几个枪声响起，判官的“执法者”装甲上弹起了几片小火花。
判官有些诧异，自己还没开枪，怎么有枪声？不过他的诧异只持续了很短的时间，随即转身对着地上的老金连补三枪。
老金手中的老式手枪被准确击毁，随后是他的胸口，头部。
“滋滋.....”
一股烧焦的气味传来，判官的外骨骼腿甲已经彻底融化了，他皱紧了眉头轻轻一震，就从外骨骼中弹了出来。
再转头，就看见一个飞速逼近的光人。
判官下意识想要拿左手格挡那个小小的拳头，但他显然高估了自己装甲的硬度，米拉的拳头直接打穿了他的装甲，没入他的胸膛。
“噗噗噗.....”判官的身体立刻被烧得扭曲起来，他的胸腔甚至开始发出泄气的啸叫，而他的上半身也逐渐向腹部沉没下去。
一条烧糊的小臂掉在了地上，随后是左腿，右腿，胸腔......
米拉背着一个大包独行在狭窄的小路上。
平时的话，这个点应该有很多流民已经在淤泥中工作了才是，但是今日却一个人也没有看见。‘都去休假了？怎么可能？’米拉摇了摇头。
不对劲。
再往前走了一会，米拉终于到了东叔的营地，远远的，他就看见平时昏暗的营地在不停的闪着红绿蓝相间的光，这是警灯！
米拉下意识回头想走，可是刚回头就看见一只顶在他脸上的转轮手炮，一个全装判官不知跟了米拉多久了。
判官将米拉拷上，晃了晃枪管，示意米拉进入营地。
营地的大门吱吱呀呀的开了，米拉低着头慢慢摇了进来，然后在墙角蹲下。
营地内赫然停着一只数米高的机械蜘蛛，它六肢上的速射机枪和胯下背上的火焰喷射器无疑会打消人一切的抵抗欲望。
地上横七竖八的躺着数个被拦腰打断的流民，还有十来个孩子正抱着头跪在地上。机械蜘蛛后面则是三个全副武装的判官，和二十只整齐列队的清洁警察机器人。
一个戴着眼镜的中年女子正在和东叔激烈的争吵，东叔此时青筋暴起肌肉通红，只恨不能一拳打在女人脸上。
“你们这是屠杀！屠杀！”东叔歇斯底里的咆哮在下水道回荡。
“比特工业已经授予你合法身份了，请配合我们工作！”
“不可能！没有哪个条款要求公民配合你们这些刽子手搞屠杀！你们要人，自己去找，我这里没有！”东叔继续咆哮道。
女人恶狠狠的吐了一口痰：“我们已经封锁了整个E区，你真的觉得他能跑的掉吗？你要是老老实实把人交出来，我们就只带走他和其他小孩就行了，”
说完她顿了一下：“就算你不肯交，我们也会把E区掘地三尺的挖一遍！到时候才是真正的屠杀！你可想好了！”
“我呸！”
东叔一口黏痰射在女人脸上，随后转身上了楼，狠狠的摔了门。
米拉前方的判官此时高度紧张，手上方方正正长条状的霰弹枪几乎已经要扣动扳机了。
女人也不恼怒，她给判官打了个手势，转身离开了营地。
为首的最高大的15号判官几乎有二点五米高，而他旁边的三个判官最矮的也有两米之巨。
15号判官转过了头对着另一个判官说：“你！你带十个机器人去清缴E2区，54号49号你们两个带剩下的机器人出去清缴E1区和外面的人，小孩抓走，超过五岁的格杀勿论。”
随后他缓缓的抽了一下长条形霰弹枪的枪管，“咔嚓”一声上了膛。
几个判官得到命令，带着机器人离开了。而营地外围，还有好几只机械蜘蛛带着列队的机器人正在行进，甚至下水道的洞壁上也爬着数只巨大的机械蜘蛛。
......
东叔回到了他的办公室，他转头看了看外边-黑压压的机器人军队从下水道的另一头出现，正在向聚集地进军。
他苦笑着摇了摇头，随后起身从柜子中抽出一瓶被精心保存的红酒，这瓶酒还剩一半多，瓶身上贴着一个小纸条-“致我亲爱的阿东”。
烈酒入喉化作两行相思泪。
这一天还是来了。
米法那小子很特殊。
东叔记得很清楚，那是大约八九年前的一个晚上，当时他才来下水道任职没几年。
快要下班的时候，一个衣不蔽体满身淤青的小男孩牵着一个瘦巴巴的小女孩来到了下水道。
小男孩身上的衣服十分破烂，他当时觉得这个小家伙没被冻死简直就是个奇迹。而小女孩则穿着还算厚重的衣服，虽然明显是捡的大人不要的旧衣裳，却依然能看的出来她被小男孩保护的很好。
小男孩虽然又饿又害怕，但还是鼓起勇气挺起胸膛向他证明自己可以在这里干活，小女孩则害怕的躲在男孩身后只探出半个脑袋打量他。
东叔向来是个刀子嘴豆腐心的粗人，虽然嘴上恶狠狠的要求男孩必须拼命干活，各种脏话也从没停过。但实际上他对于二人的照应在十年间一直没有断过。
东叔在下水道待了十多年，他的身体和灵魂已经老了。
看着别的同事偶尔会请年假上去看看老婆孩子，他心里很不是滋味。东叔向来好面子，于是他也对外宣传自己也有个孩子-当然实际上他是没有的。
米法文妮二人是他一天天看着长大的，其实在他心里早就将两人当成了自己的孩子-只是他嘴巴比下水道的地板都硬，一直死不承认罢了。
米法这个孩子，从小就展现出了惊人的天赋：年纪轻轻的他就能将成年人也很难抬动的重物拎着走。甚至每一次他从污水池中出来，脚上都不会沾水-虽然米拉已经隐藏的很好了，但蒸腾的水蒸气偶尔被撞见几次也是正常的。
很明显，米法不是普通人，东叔心里很清楚。
不过还好，此时两个孩子都出去了，希望艾丽那个老不死的有留他们几天吧......
东叔将右手中指上那个破旧的订婚戒取了下来，细细的把玩了一会，随后长叹了一口气，把戒指放进了一个信封，再装好塞进抽屉。
如长弓般折着腰的老金出现在东叔身后，拍了拍他的肩膀，缓缓的出了门。
老金蹭下楼梯的咚咚声缓缓在安静的环境中传开了：“咚......咚......咚......”
......
“砰！”一声枪响撕破了下水道的最后一分寂静，咚咚声戛然而止，取而代之的是重物的跌落声。
东叔的心脏猛的一跳，但他还是没有起身，而是打开了一个木制的小匣子，里面赫然躺着半截雪茄。
“砰！”第二个枪声响起。
吸，吐......
东叔的眉毛被雪茄刺激的眺了起来。
“砰！”第三个枪声响起。
吸，吐......
“操他妈的，真爽！”
“砰！”
15号判官正准备开第四枪，却听见楼上传来了踹门的巨响。
此时东叔已经站在了阳台上，手中赫然抱着一挺转轮机枪！
“操你妈的狗判官！”
东叔怒吼着开了火。
密集的子弹咆哮着出膛，刺耳的破空声与发射药爆炸的声音对撞，在下水道中愤怒的回荡！
东叔青筋暴起无声的咆哮着，整个人完全被枪口的火光点亮，因为年老而有些松弛的腱子肉被震的不断颤抖，每一发出膛的钢铁都是他的怒火！
老子可不是贪生怕死之辈！
这短短的数秒仿佛有半个世纪那么漫长，炸裂的怒火，飞翔的弹壳和......伟大的牺牲。
判官第一时间捡起身边的流民替自己吃下了大多数子弹，随后脚上的小型喷射器将他弹进了机械蜘蛛的腹下。
流民被打成了肉块，然后金属风暴转移到了蜘蛛身上。
机械蜘蛛的外壳在重火力的打击下徒劳的哀鸣，随后整个机体轰然倒地。
判官龟缩在机体下观察着时局，而东叔的弹链已经快要见底。
蹲在地上的米拉此时几乎快要燃烧了起来，该死！这个脉冲手铐怎么烧还不断！
机枪的咆哮戛然而止。
判官的检测器默数着‘498，499，500。’
他转身探出掩体，手掌上的导弹已经开始点火，米拉甚至已经能听见发射药的刺啦声。
导弹的目标正是东叔。
来不及了！米拉直接迎头向判官撞了上去。判官猝不及防被他撞了个踉跄，手一歪，导弹射到了阁楼下方。
但是死亡是不可避免的。
判官导弹射歪的瞬间，他的左手就完成了瞄准。
“砰砰砰！”三声枪响同时响起，东叔的机枪，胸口和头部炸出血花，整个人被轰的向后飞去，随后淹没在导弹的火焰中。
米拉在爆炸中无声的怒吼起来，然而被他撞到的判官在左手开枪的瞬间就回身一个肘击将他打飞了出去。
在他起飞的同时判官左手巨大的转轮手枪不断的开火，周围准备逃跑的十来个流民几乎是同时被子弹击中，好几个人都被拦腰打断四处飞散。
生命不断被那柄手炮收割。
判官一边对地上的流民补枪，一边警惕的看着前方不远处的米拉。
在火光的照耀下，米拉也能勉强看清前方的判官。
此时他的身体正在散发着恐怖的热辐射，隐隐的风雷之势几乎压迫的让人无法呼吸。即使隔着数米的距离，判官还是能感觉到米拉的温度远超一旁的火海，一股一股的热浪烫的他有些睁不开眼。
他就是那位“神之子”。
“啪嗒！”米拉手上的脉冲手铐已经融化成一滩铁水摔在地上，他身上的衣服也燃烧殆尽，苍白的皮肤下仿佛有金色的岩浆在体内流动，燃烧！
判官本能的察觉到一丝危险，左手的巨型转轮抬手就是一枪！咔嚓！没子弹了！
米拉已经冲了上来，一拳刺向判官。
拳头还未接近，判官就感受到了米拉身上极为炽热的辐射，他脚上的小型喷射装置启动，随即带着人转了一圈，由钢铁和高压喷气装置组合而成的一脚狠狠踢在了米拉手臂上！
米拉的攻击被打断，他在剧烈的撞击下向后倒去。
判官则迅速后退，他左手的左轮已经在飞踢的同时就换好了子弹，现在正在瞄准米拉的双腿。
“砰砰砰！”几个枪声响起，判官的“执法者”装甲上弹起了几片小火花。
判官有些诧异，自己还没开枪，怎么有枪声？不过他的诧异只持续了很短的时间，随即转身对着地上的老金连补三枪。
老金手中的老式手枪被准确击毁，随后是他的胸口，头部。
“滋滋.....”
一股烧焦的气味传来，判官的外骨骼腿甲已经彻底融化了，他皱紧了眉头轻轻一震，就从外骨骼中弹了出来。
再转头，就看见一个飞速逼近的光人。
判官下意识想要拿左手格挡那个小小的拳头，但他显然高估了自己装甲的硬度，米拉的拳头直接打穿了他的装甲，没入他的胸膛。
“噗噗噗.....”判官的身体立刻被烧得扭曲起来，他的胸腔甚至开始发出泄气的啸叫，而他的上半身也逐渐向腹部沉没下去。
一条烧糊的小臂掉在了地上，随后是左腿，右腿，胸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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