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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 崖州·遇言宽

    夏笙歌带着纠结的心疼看向南宫上祈,再把目光转向邻桌的抚蔚,灼热的眼神偶尔瞟向南宫上祈,短暂的停留后快速收了回去,如此反复,红肿的眼睛告诉了她,昨晚并非自己一人不好过。深深吸了口气,快速的调整状态。调试了几次露出自己一贯的笑容。

    “上祈哥哥,你没看出来我这几天在生气吗?你也不知道哄哄我。难道我不主动找你说话,你是不是打算一直不张嘴,真小气。”夏笙歌坐上南宫上祈同一条凳子,带着小女孩的质问。

    南宫上祈的脑子里冒着一团问号,生气?难道是那日雨中自己说的话有这么大的魔力惹她气这么久?以往不都是那般说的,也没见她不开心啊,女孩的心思果然难以捉摸。“我还以为是误饮了酒,酒劲继存。”

    夏笙歌一口老血差点喷了出来。庞离扶额,这家伙说的是真是假有待商榷。

    “我不管,是你惹我生气的,你得补偿我。”夏笙歌暗暗戳了下刚坐下来的庞离,她需要一个神助攻。

    这家伙可算没白活这么多年,通透的紧。“这世道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上祈,你要是不从了她,我这个做师傅的怕是一辈子都不得安宁。”

    南宫上祈一挑眉,一唱一和也不用这么明显,果真师徒俩是架着他上贼船“只要不为过,都可。”

    “那谁的寿辰过后,我要你陪我去找子雁,当然还有师傅。”说着就将手搭上他的胳膊,另一只手落在庞离的掌上。

    还以为她会提无理要求,这个补偿即使她不说他也会去做。“好。”

    夏笙歌开怀一笑,只有她知道笑容的深处是痛心的情深。

    “上祈,姑姑差人在外面等着我们,你看何时方便出发。”凌傲的身姿不知何时到的身边,抚蔚站在一旁依旧直勾勾的看着南宫上祈,似有万般情绪。

    “现在就走吧。”

    可怜没吃早饭的两人,只能饿着肚子参加寿宴。五个人同在一辆马车,气氛显然格格不入。凝重的氛围难受的想要就地逃离。好在过程很快,这种煎熬并没有多久就到了头,高兴似乎来得过早了。

    夏笙歌同时与抚蔚冲出马车,两人相交不下的挤在门口,你不让我我也不让你,互相瞪着对方,恨不得一巴掌将对方干掉的架势。

    屁股被恰当的力量踹了一脚,夏笙歌光荣的第一个出场,回头看着始作俑者,庞离一幅烂泥扶不上墙的哀怨,又是撇嘴又是摇头。“看什么,好狗不挡道,你们争风吃醋,我们还得办正事,某人等急了你们自己解释去。”

    抚蔚的脸色一红,听惯了阿谀奉承的她同脸色平稳的夏笙歌比起来,瞬间落败,用厚颜无耻形容小乞丐真正是准确到了极致。

    “某人确实在等你们的解释。”板着的一张脸并没有剥去她的英飒,时光并没有抹去她的韶华,依旧风韵犹存,一双柔情似水的眼睛削弱了严肃的气场。正是南宫符九的三女儿南宫明明。

    “姑姑。”三人恭恭敬敬向她行了晚辈之礼。

    “让一个长辈等着,你们的身段可真是大着呢。”除了南宫上渡,南宫家怕是找不出第二个张口就怼的人来了。

    本来想着南宫家作为四洲之首,身边竟没有一个弟子随从,未免也太掉份了,原来大部队全部在这里。

    “你一个别系有什么资格管嫡系的事,尊卑有别,请你分清主次。”抚蔚恢复了往日的跋扈,南宫上渡仗着自己灵修卓绝,目中无人,几次三番对她出言不逊,但凡有机会,不睚眦必报倒显得不是她的个性。

    “抚蔚。”南宫上虞出声制止抚蔚,南宫上渡性格暴躁且自控能力极差,更何况他最在意嫡别分位。

    “好歹我也姓南宫,不像某些人,连自己姓什么都忘了,还好意思说主次,不要脸可不是这么个玩法,是吧,上祈弟弟。”南宫上虞将烽火掉头转个弯,当真是祸从天降,明哲保身似乎不是生存之道。

    “上祈与世未有太多交集,只明白四海天下皆一家,此行贺寿不正是为此吗。”

    原本以为一个常年锁闭之人不太懂得斡旋,不曾想简单的一句话做的滴水不漏。

    “闹够没有,是觉得南宫家的脸太大,要丢一些才满意。”南宫明明为这场闹剧画上了句号,也对他们开启了真正的认识“前面就到了,该老实的都给我老实些。”用眼神警告着易惹是生非的晚辈,最后投给了庞离师徒二人。师傅是什么样的个性人尽皆知,这徒弟刚到南宫家就惹了鸡犬不宁,果真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老父亲交代的事情让肩上的担子又重了一层。

    东陵的大宅几乎占了整座城的四分之一,豪放,富丽,夸张……除了这几个词,夏笙歌找不到别的形容。进进出出贺寿的人络绎不绝,像是要把这座有如皇宫的门槛踏穿。快速飘过来的一道红影停在他们面前。

    “禾楚有失远迎,三姑娘,庞先生请见谅,里面请。”言语上的恭敬,身子却是不卑不亢,庞离站在不起眼的一侧倒是先注意了他,明显没有将与他平辈的翘楚放在眼里,多少惹了些不满,只是在人家的地盘也不好说些什么。

    夏笙歌一时失神的看着金碧辉煌的大宅,反应过来之后才匆匆的跟了上去,落后的她竟被东陵弟子给拦了下来。

    “去,一边去,这个拿着自己买去,也不看看今天是什么日子。”红衣弟子嫌弃的随手扔来两个铜板,随手的剑习惯性的驱赶,今天是个大日子,可不能因为这些臭要饭的惹恼主公。

    看来任何地方都避免不了狗眼看人低,小声嘀咕着“上祈哥哥跟师傅也真是,就不叫我一声。”

    “你说什么?拿着快滚,你自己什么身份,别挡着有头有脸的人物。”说着就上手推了她一把,不曾想对方会出手,身子一栽,就往后倒去。

    心想着完了,该丢人了。

    腰间突然多了一股力道,明媚的笑脸跟天气如出一辙,纯净的脸庞干净得一尘不染,不算上乘布料的黄锻呈现着另一种雍雅,胸口处用上乘的丝线绣的壶活灵活现,高束着发,整个人璀璨活力,似乎哪里见过。

    “小脏东西,我说过我们还会再见面的哦。”

    夏笙歌连忙推开他,好不容易站住,理了理衣服,原来是他,虽然视力在夜里日渐见好,昨夜心情不佳并没来得及仔细端详,冤家果然路窄。“谢谢啊,不过我的眼睛是不会给你的。”

    “阿宽,走了。”温柔的声音如清泉流荡,夏笙歌总算是体会了什么叫清风徐来。一步一款清雅娉婷步步生莲,秀佳名媛说的就是她。脸上碍眼的细纱恨不得把它扯掉,仅是那双风情万种盈盈如水的眼睛就叫人沉沦万年,细纱背后的那张脸定然绝美。

    “阿姐,想来她的伙伴在里面,要不我们带她进去吧。”

    “西钥宫主。”叫禾楚热情洋溢的从老远处飞奔而来,看待遇南宫家与之是截然不同。眼里冒着让人不舒服的欲望。“还以为你这次不会来了,快请,快请,家父跟三姑娘,北殷少主在里等着呢。”

    夏笙歌环顾一圈,只看到了南宫家的弟子,并没有见到其他人,一声哀叹:果然她是个可有可无的存在。

    “我叫西钥桑宽,小脏东西,你叫什么。”话听上去是真诚,只是意思该怎么理解?

    夏笙歌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你才小脏东西,你全家都是脏东西,姑奶奶我有名有姓,夏笙歌。”

    “你是女孩子?不仅是净魂灵还是庞先生的徒弟?”西钥言宽大吃一惊,夏笙歌的名字早就传扬四洲,原本以为南宫家昭告的净魂灵会是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女,再不济也是一个我见犹怜的佳人。天下趋之若鹜想做庞离关门弟子的数不胜数,听闻他收了个徒弟谁不议论会是怎样一个拥有天人之姿的修灵天才得到他的青睐,当真是想象跟现实总是有冲撞的差距。

    “怎么,很失望啊。”看得出他眼里的不可思议,要是可以,她也想美得不可方物,也想天质过人,这是她能决定的吗,答案明显不是。

    “夏姑娘,我们一直在找您呢,上祈少爷跟庞先生让你在这里等着,不要乱跑,待会一起入席。”穿着果绿衣服的南宫弟子可算在人群里找到了她,否则庞离最后那句带着威胁的杀气估计不是唬人。

    听到这么一说,抛下自己的那股怨气得到了安慰。暂且原谅了西钥言宽真实的不当言辞。“看在你救我的份上我就不计较了,再见,不对,是再也不见。”夏笙歌冲他挥挥手,相比北殷,西钥言宽令她没那么讨厌,相反还有些好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