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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三 流心·不死林

    禄伯轻松的带着众人来到不死林,围绕着林子的边缘里面被浓厚的雾气包裹着,感受不到一丝生气的存在不禁让人惊寒。仔细着眼,隐约可以见得如人形的一尊尊石头。

    “进去之后你们要小心跟着我,切勿被里面的气息迷了心智。”禄伯说着,四下观察了一番,再从端详好的方位撒出一些粉末,细微的粉尘将粘上的雾气化成薄寡,打开了前方的视线。

    “西钥姑娘,前方凶险希望你在此等着我们。抱抱,你在这儿把出口守着。”想到抱抱的身子未完全康复,前路是何等凶险尚不可知,留一条断后的后路,南宫上祈以为这是必不可少的规法。

    抱抱思索之后,点下了头。嘴上应承着,心里难免少不得担忧。

    “带我去吧,如果阿爹……”西钥芍药强忍着哽咽,嘴唇依旧微微颤抖着。“我不想看着他错下去。”

    “总不能让抱兄弟一个人担此大任是吧,我自告奋勇为大家留下来,如何?”漠兮很自觉的滑到抱抱旁边,他的插科打诨过于明目张胆了些。因此少不了庞离对他的鄙夷。

    “她跟也好,狸妖鬼你跟抱抱守在这儿。”庞离横了漠兮一眼,不用一句话,他也就自觉了双腿。

    夏笙歌冲着晴天挑着眉,似乎是在告诉她让她把握好机会。裂开嘴的那抹深意,叫抱抱看得匪夷所思。

    禄伯见一切交代妥当,率先踏了进去,一只手艰难的结着印,用来驱散瘴气存在的困扰,因为走在前面并没有人发现他的七窍已经渗出了殷红。只有西钥言宽一双眼神心痛的紧盯着他的背影。

    “我就说怎么幽冥近些年来没添多少新人,感情一个个被困在了这儿,瞧这人声鼎沸的样子,也热闹过头了些。”漠兮是由衷感叹,成群结队的景象实在叫人兴奋。却并没有意识到自己的话会对他人造成恐慌。

    一双手突然攀上了夏笙歌的手臂,清晰的感受到来自手主人的害怕,自己进过幽冥也算长了见识,虽看不到漠兮说的人声鼎沸的样子,但将他们包裹得密不透风的阴寒之气,相信只要是个人都能感受得到。轻轻的拍了几下手臂上的手,给她安慰也传递着勇气。横七竖八倒着的石像跟这些参天大树比起来太过渺小,只是夏笙歌有些想不明白,按照漠兮的话来说,这里的石像应该很多才对,都走这了这么久,看到的不过寥寥十来座,未免太蹊跷了些。

    庞离的指尖燃起了一道绿油油的火苗,稍许一动,火苗顺着力的轨迹钻到了这片鸦雀无声的林子,不消片刻就没了踪迹。

    “前面似乎有人在等着我们。”南宫上祈不咸不淡的一句话引起了一些人的错愕,看来这地方并不如西钥言宽所说是个秘境之地,或许对他和庞离而言是个秘境而已。

    禄伯停下前面带路的步子,本来难听的声音不仅干哑此时更是有气无力。“那我们还要不要继续往前?”

    “人家有意等着我们,可不要辜负了这等上好美意。”庞离持着好奇,揣测着该是四大家族中的螳螂还是黄雀。

    步子再次迈开,这一次每个人都清晰的听到来自最前面的喘息。

    “禄伯,别走了。”走在禄伯后面的西钥言宽拉住他,脸上布满了数不尽的哀凉。

    禄伯甩开他的手,干笑了两声,说着没事。

    西钥言宽无力的垂下手,他想要制止继续前进,却又做不到对阿姐的置之救念,人生的十字路口果然最容易叫人动摇。

    夏笙歌扯了扯他的衣摆,却说不出一个安慰的字。

    “再婆婆妈妈,你的禄伯不仅死的快,恐怕到最后连救活的机会都会被你耽误。”走在最后的庞离好意提醒,风烛残年的身躯早就岌岌可危,就算不带他们进这不死林也没多少日子可活的了。西钥言宽作为治病炼药世家连这都看不出来,可真是污蔑名声。

    步子沉重,总算迈开。不多久,果然在南宫上祈所说的不远处停了一批人,走近之后才看清了他们的面目。

    “上祈公子,庞先生别来无恙。”招摇的紫色华服,举手投足尽是儒雅,不带颜色的笑容同北殷笺有着相似的容颜。“西钥公子,芍药妹妹好久不见。”挨个打过招呼却偏偏忽略夏笙歌,管他有意还是无意,夏笙歌就是觉得他是故意的。“这位是?”他把视线投在漠兮身上,同庞离有着同样气息,少了桀骜却多了放浪。

    漠兮嘴角一翘,送给他一眼冷漠,显然不把他放在眼里。什么四大家族,在他眼里只有美人以及自己的王。

    北殷朚阡的阵容果然不出意外,四个人聚集了四大家族的人。南宫上渡仰着他一向高贵的头颅,盘膝坐在地上,看样子似乎受了伤。东陵来的人眼生,不过看他气息的吐纳修为不在南宫上渡之下,穿着黄色素衣的满头银发老妪脸上却没有多余的一条细纹,药庄的驻颜之术也是超群,夏笙歌想着有机会一定讨要些小窍门。

    “没想到我们还能再见。”银发的老妪眼里焕发着春的光彩,眼神坚定的看着禄伯。

    禄伯却是避开她的眼神,像是存在愧疚。“你为什么要带他们进来,你知不知道这有多危险。”沧桑的声线带着无限的柔情,是有责备也是有期殇。

    “只要能救言桑,我这老太婆的命就是舍在这儿也无所谓。”

    “干娘。”西钥言宽用复杂的眼神看着她,如果连她也背叛了阿姐和自己?那这个世界到底谁才值得他们相信。

    双眼带着愧疚躲闪着西钥言宽的注视,希望他能原谅自己所做的一切。

    北殷朚阡不动声色的刻意提醒南宫上渡,还有意让他看清南宫上祈,至于为何没提夏笙歌,或许是为了让他亲眼所见。这不,特意让开供他看见的缝隙立马起到了效果。

    “既然你没死为何不回江州,作为净魂灵做好你本职才对,到处惹是生非还得让人擦屁股,还不如死了算了。”南宫上渡的毒舌也不怪让人恨得牙痒痒。

    冒出的声音却是将矛头对象自己,夏笙歌显然是很无奈。“我是招你还是惹你了,什么叫我的本职,什么叫替我擦屁股,你把话给我说清楚。”撩起袖子,带着一腔的愤怒走近南宫上渡,这世上除了南宫上祈跟庞离有资格这样说她,其他人能闭嘴则闭嘴。

    “难道不是?要不是你,谁会来这个鬼地方。”看来他并不是自愿的,是谁受命与他,老家主?

    “我让你来了还是求你来了?笑死人了。也不撒泡尿照照你这幅德行,就算全天下的人就算都死光了,我也不想跟你呼吸同一片空气。”夏笙歌伸开腿只想狠狠踢他几脚,不趁着他疗伤的机会报仇,那她是傻到家了。

    腿还没碰到他,后领却是被人往后一带拖了半米,不甘心的扭过头,却是看到南宫上祈目无表情的脸,似乎有些沉重的样子。“别动他,否则他会气血倒灌而亡。”说着三步并做一步,替他渡气疗伤,只是被救之人似乎并不存在感激之情,反而是厌恶。

    庞离对北殷朚阡打的算盘已是看透,让南宫上渡膈应他们这种小伎俩不过是笑话,实则的目的不言而喻中又透着其他阴谋,轮起权计,北殷笺确实不是他这个弟弟的对手,也难怪北殷堂会把主位交给他。“北殷家掀起的大风浪,可真是让人叹为观止。”

    北殷朚阡微微欠身,像是对北殷笺所做之事表示歉疚。“大哥一时被人蛊惑乱了心神,为了弥补他的过错,父亲特意派我前来助西钥一臂之力。”

    “可是据我所知,药庄并没有派人向其他三族求助,难不成是北殷堂早就知道不肖子会干出这般大逆不道之事?还是东窗事发,不得不做些样子?”庞离见他滴水不漏的说谎,着实是佩服,不过这种手段对他来说毕竟太小儿科,这也不是北殷朚阡的手段。

    西钥言宽的一声干娘让他察出了端倪的同时更是多了警惕,看来谁都有猪队友,而且还是不分年龄的那种。

    “我说,你们的终极目标若是救人那就赶紧的,如果不是那就大路朝天,各走一边。”漠兮一直盯着一语不发的东陵人,在他的身上竟然没有发现异样,越是这样越是让人觉得可疑。

    他的话引起了所有人的重视,毕竟比起救人来,有些琐事可以暂时压下去,也权当暂时的同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