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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九 流心·逃之夭夭

    妖兽之间的战斗并没有影响北殷笺同北殷朚阡的生死之搏,拳肉相拼似乎标志他们彼此间的爱恨情仇在这一刻画上句号。

    西钥言宽扶着被漠兮救过来的西钥言桑,并没有听从庞离叫他的离开,而是将阿姐紧紧的护着,用自己的精神意念支持着一轮轮的争斗。

    漠兮对上辛俾不算轻松,毕竟对方鬼王的名声不是浪得虚名,两个人召唤出的鬼灵弥布在整个上空,只是辛俾以压倒性的局势领了上风,不多久漠兮只能以强撑之势做抵抗。“离兄,我救了你的徒弟,你是不是该来帮帮我,这家伙似乎比以前更强厉害了。”

    庞离靠在石壁上,方才用了一成力推动南宫上祈离开,又用了三成力护他减少鬼气对他的侵蚀,鬼修尚未复原的他如今只剩下了四成鬼灵,他去帮,还不如漠兮一人强撑,免得让他自顾不暇之余还要照顾自己,虽然加上他一定打不过辛俾,毕竟死过一次还是多加珍惜来之不易在世上行走的机会,否则当初他也不会答应做南宫符九的座上宾。再则,需要他的不是漠兮而是以一敌三的南宫上渡“你还有闲情求助看来还留有余力,再努努力,我看好你。”

    漠兮气得把飘荡过来的鬼灵一捏一个粉碎,看来愤怒的刺激比一声加油来得更加迅猛。

    南宫上渡一人对上西钥青安,宫培,东陵樱簌并不轻松,他们的修灵虽然一般,但车轮战久了总会让人吃不消,更何况东陵樱簌的那些翩翩飞舞的蛊虫扇动着让人迷神的粉末,再加上善用药物的两大族长,他们配合无间,南宫上渡的意识是变得越来越缥缈。

    “我说南宫上渡,你祭魂世家出生的就不能招两个小鬼出来跟他们玩玩?你是小孩子过家家逗他们玩……”呢还没出口,就感受到迎面扑来的杀气,稍动身子,刚才靠的石壁豁然开了个大洞。

    “有闲情提醒别人的时候,也要看看自己处在怎样的境地。庞先生,局面的输赢你不是应该看出来了么。”南宫翼尖着嗓门,跟一个掐着脖子嘎嘎叫的公鸭没太大区别。是觉得他身上缺了点什么,原来方才他并没有抱着这只形影不离的肥黑猫。这会儿倒是在他怀里安静的享受着他的蹂躏,果然主子变态养出的玩意也是个变态的畜生。

    庞离一开始确实没有注意到他,毕竟不是所有人会引起他的重视并且放在眼里,看来这个教训在今天之后必须得改一改。南宫翼让人讨厌不假,但他的修为让人很难忽视,更何况不知从哪里偷学来的八卦阵他是熟溜的不像话,稍不注意或许就会落入他的圈套当中。庞离只能以不变应万变,话可以乱说,脑袋里的东西可以乱想,但脚下的步子不能乱跨。

    “怎么,不敢动了。”黑猫打了个哈欠,伸个了个惬意的懒腰,轻蔑的盯了庞离一眼,继续闭上眼睛享受落在身上恰到好处的的力道。

    庞离不仅好笑,果然今时不同往日,连一个畜生都可以把他不放在眼里。看来他不得不使出手段,叫这些家伙见识见识他随刹鬼王并不是浪得虚名,即使凭着四成力,也可以叫他们跪地求饶。“感动,必须感动。你都已经把老相好带上跟你一起陪葬,这诚意这决心,我能不感动吗?”庞离双脚离地,利用鬼修维持着身体不同地面接触。虽如此依旧小心翼翼,这不,小心过了头,一根黑色的细线缠上了他的脚踝,南宫翼怀里的黑猫发出撕心的吼叫,在他怀里一蹬,尖锐的利齿已经落在了庞离的脚上,被咬过的地方冒出一股青烟,经久不散。这是庞离在死之后第一次体会到什么是钻心的疼,这也让他明白了原来自己是有心的。

    “玄猫专克世间所有阴物,庞先生我说过,你早晚会落在我的手里。”南宫翼脸上是让人难以控制的张奋,就像是好不容易得到了最心爱宝贝的百般痴望。

    庞离被他这幅模样吓得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拥有天生的魅力又不是他的错,苦于吸引这样一个阴阳怪气的家伙真正是魅力的责任了。将一半修为蓄力到脚上,小小玄猫就想要他庞离的身子……不对,是命,那他也太没用了些。只听玄猫紧咬在脚脖子上的嘴一松,胡乱蹬着四腿像断线的风筝,落在地上已经口吐白沫。

    与胜利失之交臂的南宫翼长嘶尖叫,声音里有痛,有百感交集。“你对我的宝贝做了什么,你……你……”过于激动的情绪叫他口齿混乱。

    庞离拍拍手,看着已经止住的青烟,嘶了一声,被畜生咬了一口还是怪痛的。再看了眼躺在地上半死不活的罪魁祸首,心里好歹有了平衡。“没听说过以毒攻毒?你爱慕我自己知道就够了,偏偏要说出来,说出来也没什么,可你癞蛤蟆想吃天鹅肉,这就是罪该万死。”

    既然他这么舍不得这只玄猫,那就让他生生世世与之纠缠。趁着南宫翼悲伤欲绝之时给个痛快,做法是小人了些,总比膈应自己来得痛快,指尖燃起一抹油绿,闪着活跃的芯子,一头扎进了南宫翼的丹田。带着一脸不可思议慢慢倒下,庞离手掌一带,把玄猫置在他的心窝,算是庞离给了他最后的尊严。

    “你要的东西已经没了,为何还要死守着过去,放下不是更好吗?”

    北殷笺一丝冷哼。“收起你的假仁假义,你不是北殷堂,我也不是以前的北殷笺。”说完,以气化剑直逼上他的胸膛,或许他一辈子都猜不到,会是地上原本躺着的死人杀了自己。摇摇欲坠的身体从半空徐徐下坠,笑意中留给北殷朚阡最后一丝温情,看来他注定是一个被世人唾弃的失败者。

    “不要。”撕心裂肺的两个字已经晚了,东陵樱簌用尽全部力气接住坠落的身体,独臂紧紧的抱着他,任由着多余的眼泪如雨肆撒。“我不会让你有事的,绝对不会。”

    “你还要执迷不悟到什么时候。”胸口处的血已经凝固,留有的亲情和后悔在他脸上荡然无存,那把剑将他与她该有的羁绊一刀两断,强制牵起的血缘本就不堪一击。

    “要杀要剐悉听尊便。”东陵樱簌对他的死而复生并没有一丝诧异,她知道她不会死,但她不知道会是这样的结局,她的大伯东陵极并非常人,单凭一把普通的剑怎能要了他的命,所谓的恨不过是解了口头上的一时怨气。

    浓重的鬼气之中传来一丝叹息。“看来这个世界容不下你们了,本王乐意接你们到辛殿。”

    “住手。”

    简短的两个字,留给庞离桀骜的冷哼,随着消散的黑雾,北殷笺,东陵樱簌,西钥青安,宫培,连着已经被庞离魂飞魄散的南宫翼都随着辛俾的消失而不见。

    在这不算很长的通道,夏笙歌一路紧跟,却是迷了路。与其说迷路,还不如说是直觉指引着她寻上南宫上祈,忽明忽暗的光线惹得内心有了别样的情绪。

    南宫上祈听着断断续续的脚步声,将自己躲了起来,后背的触手早就争先恐后的钻了出来,他们带着喜怒哀乐的各种表情,分明是对他的各种讥讽和藐视。此刻的他比任何时候都要迫切的想要回到禁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