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节 郭家南下
李氏和三房不知道昨夜在上房屋里又差点被郭老太算计了，安稳了这几天，已是恢复了大半的精气神。又过了几日，郭家人找工还是毫无进展，郭老头想起野猪卖的几两银子，叫了郭老大来，爷两个合计了起来。进山肯定是有危险的，可那危险是未知的，如今再赚不到银子，郭家人挨饿那是可以预见的。郭家儿孙多，成年男丁更是不少，实在没办法也只能进山找个活路了。
\t“你们四兄弟，大朗二郎三郎，这都是成年男丁。四郎、五郎，也十五岁了。六郎十三，、七郎十一。四郎、六郎，六七岁上就进了学堂，上树下河的本事就差了些，况且六郎这孩子本就体弱，七郎年纪还小。四郎、六郎、七郎，就算了，剩下的你们兄弟子侄都去。人多，遇着畜生也有胜算。”郭老头如此打算，和大儿子商量着。
\t“爹，就我们兄弟进去吧，孩子们就别去了。万一有个啥，各房也不至于断了香火。”郭老大斟酌着说。山高林茂，又正是草长莺飞的时节，大牲口经了一冬天，也该出来活动活动了，到是比冬日里更危险。不到万不得已，谁会以身犯险呢，战争，最苦的唯百姓。比郭家更苦的百姓，怕是要付出更待的代价。
\t“你们兄弟四个都不如五郎一个，那孩子有功夫，身手了得啊。进林子打野物，怕是还要指望五郎啊。”郭老头说到。
\t“三弟怕是不能同意，五郎虽说是有功夫，可到底才十五岁。这要有个万一，三房的香火可就断了。”郭老大说。
\t“你把老三叫过来，我和他说。这个时候，也讲不了了。”郭老头拍板到。
\t郭老大应了声，起身去西偏房叫了郭老三来。郭老三跟着郭老大到了上房，叫了声爹、娘，就做在地上的长凳子上。郭老大也坐在了炕沿上。
\t“爹，你老叫我啥事？”郭老三问郭老头。
\t“老三啊，你也知道，咱家就那么几两银子了，过不了多长时日，怕是就揭不开锅了啊。”
\t郭老三低头看着地面没吱声，他知道爹肯定还有话说，单独叫他过来，是要提要求的。
\t“也找了这些天的活计，兵荒马乱，咱们是外乡人，又是逃难的，更是不好找。我和你大哥商量了一下，实在没办法还是得进山啊，那还是个活路。”郭老头说出了自己的打算。
\t郭老三想了想，当前郭家的情况，进山里猎野物，也确实是个出路。可林子里危险，爹特意找了自己，怕是指望自己呢，体弱多病这些年，如今好些也是不如大哥二哥他们健壮的，指望怕是落在了小虎身上。
\t爹娘手里没什么银子了他信，可兄弟几房手里没个私房他不信，无非是打着公中的主意，各自有着小算盘。不说别的，这一路就没当过首饰，大嫂她们的首饰难道还能逃难的时候留在了老宅，肯定是贴身收着呢。郭家没有到山穷水尽的地步，各自藏着心思，却要小虎去冒险。三房可是分家了的，他是郭家人，能出一份力他不会吝啬，可如今爹让出的这份力太沉重了，他不想担。
\t“老三啊，就五郎身手好，功夫不孬，让他带着你们兄弟进去，你看咋样？咱们这一大家子，再没个进项怕是要挨饿了啊。”郭老头看郭老三还是没接话，索性直接说了。
果然如此，等郭老头说完，郭老三长出一口气。爹这是完全没替自己想过啊，他和小虎父子俩都进山，遇着什么大畜生，他们父子都搭里头，三房算是没了香火，留下赵氏孤儿寡母的凄苦度日，是大哥二哥能管，还是四弟能帮他照顾妻女，他是想也不敢想的。
\t“爹，那年熊瞎子进城的事您老还记得不？”郭老三问。
\t“哪能忘了，大过年的，还多亏了五郎，要不我郭家怕是有伤亡啊，五郎这孩子真不错，是这个。”郭老头送了顶高帽，还比划了一下大拇指。
\t郭老三看着心理更不是滋味了，当爷的给子孙送高帽，这算咋回事。
\t“那爹还记得，是咋送走熊瞎子的不？大过年的调了几队的衙役，各个方向驱赶着送回了山里。那衙役们都带着身手兵器呢，也没正面对上熊瞎子。小虎也是想法引走了熊瞎子。”郭老三说。
\t“爹啊，小虎是我儿子，养他，供他上书院，是我这个当爹的应该的，我不指望着谁。有了犯险的事，爹娘养我一场，我这一堆一块还给爹娘也没啥，可小虎他不该谁欠谁的，谁也不能要求他去。”郭老三说的斩钉截铁。
\t郭老三说着就站了起来，走到门口，又停了下来，想了想，对着郭老头和郭老大说。
“爹，大哥，郭家真到了这地步？”说完郭老三头也不回的出去了。
\t郭老三回去了西偏房，郭老头和郭老大好半天都没动静，心里却都不平静。郭老头习惯的把持着大家子的，儿子们的小心思，他习惯性的大家长思维，包容惯了。郭老大则有些惭愧，他房里钱氏贴身藏着首饰，他也说过拿出来当当，家里还能坚持一段时间。可钱氏说的也有道理，那些首饰都是花大价钱买的，现在当都收不回来一层，白白便宜了当铺。
\t“老大，把大家都叫过来吧。”郭老头此时像是卸了精气神，再没有大家长筹谋一家之计的气势了。
\t郭家几房最终都拿了私房出来，有银子有首饰，还有几件值钱的大毛衣服。郭老头和郭老大去当铺当了首饰和衣服，加上银子，凑了二百一十二两的银子。
\t有了银子，被鞑子兵追怕了的郭老头又有了南下的打算，只是三房似乎是被隔绝在外。郭家准备着南下，买了板车，买了米面和干粮，准备的差不多了，郭老大和郭老三说了郭家的打算，问郭老三是否一路。郭老头却是从那次之后正眼都没看过郭老三。年轻力壮的三儿子为了救自己半辈子体弱伤病，身子好转些了就分了家，如今又是这样。父母子女也看缘分罢。
\t郭老三纵使早有准备，可战乱被父兄抛下，心里还是愤怒、憋屈、难过，种种情绪涌上心头。
\t第二天郭老头带着郭家人继续南下，往京都方向去了，留下三房在租住的小院，临走时郭老太还叫来了赵氏，要了租小院的银子。由此，郭家人和三房天各一方，下次相见也不知道是什么年月了。
\t“你们四兄弟，大朗二郎三郎，这都是成年男丁。四郎、五郎，也十五岁了。六郎十三，、七郎十一。四郎、六郎，六七岁上就进了学堂，上树下河的本事就差了些，况且六郎这孩子本就体弱，七郎年纪还小。四郎、六郎、七郎，就算了，剩下的你们兄弟子侄都去。人多，遇着畜生也有胜算。”郭老头如此打算，和大儿子商量着。
\t“爹，就我们兄弟进去吧，孩子们就别去了。万一有个啥，各房也不至于断了香火。”郭老大斟酌着说。山高林茂，又正是草长莺飞的时节，大牲口经了一冬天，也该出来活动活动了，到是比冬日里更危险。不到万不得已，谁会以身犯险呢，战争，最苦的唯百姓。比郭家更苦的百姓，怕是要付出更待的代价。
\t“你们兄弟四个都不如五郎一个，那孩子有功夫，身手了得啊。进林子打野物，怕是还要指望五郎啊。”郭老头说到。
\t“三弟怕是不能同意，五郎虽说是有功夫，可到底才十五岁。这要有个万一，三房的香火可就断了。”郭老大说。
\t“你把老三叫过来，我和他说。这个时候，也讲不了了。”郭老头拍板到。
\t郭老大应了声，起身去西偏房叫了郭老三来。郭老三跟着郭老大到了上房，叫了声爹、娘，就做在地上的长凳子上。郭老大也坐在了炕沿上。
\t“爹，你老叫我啥事？”郭老三问郭老头。
\t“老三啊，你也知道，咱家就那么几两银子了，过不了多长时日，怕是就揭不开锅了啊。”
\t郭老三低头看着地面没吱声，他知道爹肯定还有话说，单独叫他过来，是要提要求的。
\t“也找了这些天的活计，兵荒马乱，咱们是外乡人，又是逃难的，更是不好找。我和你大哥商量了一下，实在没办法还是得进山啊，那还是个活路。”郭老头说出了自己的打算。
\t郭老三想了想，当前郭家的情况，进山里猎野物，也确实是个出路。可林子里危险，爹特意找了自己，怕是指望自己呢，体弱多病这些年，如今好些也是不如大哥二哥他们健壮的，指望怕是落在了小虎身上。
\t爹娘手里没什么银子了他信，可兄弟几房手里没个私房他不信，无非是打着公中的主意，各自有着小算盘。不说别的，这一路就没当过首饰，大嫂她们的首饰难道还能逃难的时候留在了老宅，肯定是贴身收着呢。郭家没有到山穷水尽的地步，各自藏着心思，却要小虎去冒险。三房可是分家了的，他是郭家人，能出一份力他不会吝啬，可如今爹让出的这份力太沉重了，他不想担。
\t“老三啊，就五郎身手好，功夫不孬，让他带着你们兄弟进去，你看咋样？咱们这一大家子，再没个进项怕是要挨饿了啊。”郭老头看郭老三还是没接话，索性直接说了。
果然如此，等郭老头说完，郭老三长出一口气。爹这是完全没替自己想过啊，他和小虎父子俩都进山，遇着什么大畜生，他们父子都搭里头，三房算是没了香火，留下赵氏孤儿寡母的凄苦度日，是大哥二哥能管，还是四弟能帮他照顾妻女，他是想也不敢想的。
\t“爹，那年熊瞎子进城的事您老还记得不？”郭老三问。
\t“哪能忘了，大过年的，还多亏了五郎，要不我郭家怕是有伤亡啊，五郎这孩子真不错，是这个。”郭老头送了顶高帽，还比划了一下大拇指。
\t郭老三看着心理更不是滋味了，当爷的给子孙送高帽，这算咋回事。
\t“那爹还记得，是咋送走熊瞎子的不？大过年的调了几队的衙役，各个方向驱赶着送回了山里。那衙役们都带着身手兵器呢，也没正面对上熊瞎子。小虎也是想法引走了熊瞎子。”郭老三说。
\t“爹啊，小虎是我儿子，养他，供他上书院，是我这个当爹的应该的，我不指望着谁。有了犯险的事，爹娘养我一场，我这一堆一块还给爹娘也没啥，可小虎他不该谁欠谁的，谁也不能要求他去。”郭老三说的斩钉截铁。
\t郭老三说着就站了起来，走到门口，又停了下来，想了想，对着郭老头和郭老大说。
“爹，大哥，郭家真到了这地步？”说完郭老三头也不回的出去了。
\t郭老三回去了西偏房，郭老头和郭老大好半天都没动静，心里却都不平静。郭老头习惯的把持着大家子的，儿子们的小心思，他习惯性的大家长思维，包容惯了。郭老大则有些惭愧，他房里钱氏贴身藏着首饰，他也说过拿出来当当，家里还能坚持一段时间。可钱氏说的也有道理，那些首饰都是花大价钱买的，现在当都收不回来一层，白白便宜了当铺。
\t“老大，把大家都叫过来吧。”郭老头此时像是卸了精气神，再没有大家长筹谋一家之计的气势了。
\t郭家几房最终都拿了私房出来，有银子有首饰，还有几件值钱的大毛衣服。郭老头和郭老大去当铺当了首饰和衣服，加上银子，凑了二百一十二两的银子。
\t有了银子，被鞑子兵追怕了的郭老头又有了南下的打算，只是三房似乎是被隔绝在外。郭家准备着南下，买了板车，买了米面和干粮，准备的差不多了，郭老大和郭老三说了郭家的打算，问郭老三是否一路。郭老头却是从那次之后正眼都没看过郭老三。年轻力壮的三儿子为了救自己半辈子体弱伤病，身子好转些了就分了家，如今又是这样。父母子女也看缘分罢。
\t郭老三纵使早有准备，可战乱被父兄抛下，心里还是愤怒、憋屈、难过，种种情绪涌上心头。
\t第二天郭老头带着郭家人继续南下，往京都方向去了，留下三房在租住的小院，临走时郭老太还叫来了赵氏，要了租小院的银子。由此，郭家人和三房天各一方，下次相见也不知道是什么年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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