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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种瓜宫墙下

    “皇上是不是也觉得她是?”

    “是与不是,朕说了不算,如今证据摆在眼前,得看你自己怎么选。”

    皇贵妃语气哽咽,“臣妾觉得她是,她就是我的妹妹。”

    “你能想通这一层就很好,楚大人的意思是接她出宫,朕会下一道旨意的。”

    当年争储时,楚家的男丁为保昭帝清白,全都投了江,如今楚家只剩下一些老弱妇孺。

    “挽夏你看,今夜是月圆之夜,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

    “朕会送你妹妹回家与家人团圆,还会赐给她一个乡君的称号,楚家没有战功,封县主和郡主都不合适,不过朕会格外加一道口谕,让她随时能进宫陪伴你。”

    当年临碣台楚家十七子投江一事,昭帝一直觉得愧对楚家。

    所以即使楚家没有人在朝中任职,即使楚挽夏没有生下孩子,她依然把她抬到了皇贵妃的位置。

    先帝逝世后宫中没有立太后,只有一位太妃和三位位太嫔,这些太嫔和太妃最喜欢玩乐,不管后宫之事,所以在整个后宫中皇贵妃是除皇后以外,位份最高的人。

    饶是这样皇帝依然担心她受了欺负。

    次日清晨凝香带着准备好的颜料去淑妃宫里给她画画像,淑妃躲着不肯见她。

    “昭仪娘娘请回,我家娘娘身体抱恙,不宜见客。”

    凝香拒绝道,“这怎么成,我钱都收下了,这可不会退的。”

    淑妃鼓鼓的跑出来,“你到底想做什么,还嫌害本宫害得不够惨啊。”

    凝香见她嚣张跋扈的样子突然觉得原著中对她的描写一点都没错,真是又蠢又坏还贼爱美。

    “臣妾来给娘娘画画像。”

    “本宫不用你还银子,赶紧走。”

    凝香在厅中摆好画架,自顾自地画起画起来。

    “娘娘不让我画你,那我就画娘娘的昭阳宫。”

    淑妃扭头就走,“你爱画就画吧,本宫懒得管你。”

    “你们别走呀,好歹倒杯茶,端个椅子什么的。”

    淑妃嘟囔着,“不请自来算哪门子客,别给她倒茶,渴死她,就让她在日头低下晒着。”

    凝香也不生气,很快画完,带上自己的画具头也不回地离开。

    淑妃见这尊难缠的大佛总算送走,心里默默松了一口气。

    “你们把这画收起来做什么,给我扔出去。”

    小宫女闻言要把画拿走,淑妃无意低头瞥见指甲上的精致的花纹,连忙改变主意。

    “回来,让我看看。”

    这么小小一张纸却能容纳这么多色彩,画面中央是她平常喝茶看书的正殿,

    正殿外是台阶,然后是地上放着的鱼缸,左边是回廊,回廊上挂着鸟笼。她知道凝香画人像极美却不知道凝香画景物也这般栩栩如生。

    一草一木像是被印在画上。

    “淑妃娘娘,老爷腿脚不便,她一直想来宫中看看您,不如咱们把这画送回府中,让老夫人高兴高兴。”

    淑妃也有这个打算,可她抄书还没抄完,只好先吩咐人把画收起来,回房继续抄书。

    “娘娘您是不是又在琢磨着怎么骗淑妃娘娘的钱。”

    “阿蛮你要记住,你家娘娘是做艺术的,艺术家的事怎么能说骗,你这个骗字用的不好,你要说我骗钱,只能证明你不懂艺术。”

    阿蛮皮笑肉不笑,“娘娘讹人还能讹技艺,奴才叹服。”

    “阿蛮我这不是骗是换,用我的画技去换淑妃的银子。”

    “娘娘说的没错,娘娘您真是置换小天才。”

    “你这话我爱听,快多说几句。不然你以为我为什么愿意站在太阳底下画画。”

    “淑妃不给我搬椅子,也不给我倒茶水,看我不把她的银子都换过来。”

    “娘娘您还是手下留情的好。”

    “我为什么要给她留情面,她家是皇商,经常搜刮民脂民膏,我换她的钱,是为民除害。”

    凝香和阿蛮回到宫中时,阿珠和蒹葭在整理线盒,白露坐在门槛变得小凳上打珞子,见凝香回来,三人纷纷起身行礼。

    “你们这是做什么呢?”

    三人异口同声,“在做礼物。”

    “让我猜猜,是给魏更衣的对吧。”

    “那你们先忙着。”

    凝香坐下刚喝了口茶,小启子拿着一把做好的扇子进来请凝香示下。

    “娘娘您吩咐奴婢做的扇子已经得了一把,你看看成不成,若不成,奴才回去接着做。”

    凝香将扇子接过来细细端详,“不错,扇骨做的非常好,就是扇面粘的不够牢。”

    凝香同小启子说了几句话,吩咐他回去。小启子欲言又止。

    “还有何事?”

    “娘娘翡翠竹用不完。”

    “你自个儿看着办吧,做成什么样都不打紧,只管放手去做。”

    小启子在凝香这吃了一记定心丸,叶昭仪说做成什么样都不打紧,反正不会被罚,小启子索性大着胆子捣鼓起来。

    黄公公见小启子从宫里凝香宫里出来没有被刁难,明白这事无利可图,于是把安排做扇子的太监全都撤走。

    任由小启子一个人在庭院中捣鼓那几捆竹子。

    凝香在书桌前写字,阿珠和蒹葭在一旁闲聊,“蒹葭姐姐,我今天出去的时候听别人说,孙昭容晋了位份,现在是兰贵嫔。”

    蒹葭把手中的丝线收好,又拿出另外一捆线继续整理,“别人宫里的人,咱们管不着,以后遇见她们宫里的人,远着点就是,你忘记阿蛮公公怎么嘱咐咱们的了。”

    白露把她俩往外推,“都出去说,叽叽喳喳的打扰娘娘写字。”

    蒹葭和阿珠却一点也不怕白露,“你也跟我们一块出去,少在这儿碍着娘娘的眼。”

    白露板着脸,“小蹄子,我看你找打。”

    “你别打她,都出去玩吧,我这儿暂时不用人伺候。”

    蒹葭一听很是得意,“我是娘娘的心头肉,娘娘才舍不得看我挨打。”

    白露提着裙子追出去,“你可真不害臊。”

    “害臊捞不着,不害臊吃到饱。我的天爷啊,白露姐姐你还真打我,阿珠你也不帮忙。”

    凝香坐在书桌前沉思,耳边是女孩们嬉笑打闹的声音。

    虽然她目前没有做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可她毕竟挽救了几条无辜的生命。

    原著中并没有孙兰芝被封贵嫔这一段,书中描述孙玉树战败,羌族大获全胜。

    羌族强迫昭帝割五城,赔付战马两万匹。

    昭帝请静和公主出面,静和公主委托北漠大汗代表昭帝与羌族首领会谈。

    谈判结果为,昭帝割地三城,赔付战马一万匹。

    这些昭帝割的城池和战马都被羌族和北漠瓜分,也促使了嘉禾国的没落。

    凝香思索着,昭帝赢了,昭帝竟然打赢了。

    这一战他明明打不过羌族的,他到底是怎么赢的?

    凝香揉揉脑袋,“她怎么赢关我什么事,不要靠近昭帝,会变得不幸。”

    不过转念一想,凝香又觉得昭帝其实挺可怜。

    后宫那么多女人,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小算盘。

    她们虽然对皇上有情,但更多是想从他身上获得权力和荣誉,要么是为家族争荣誉,要么是为故国权力,又或者是为子孙后代谋福利。

    真正爱他的人只有皇贵妃楚挽夏。

    可惜楚挽夏难产而死,想到这里凝香就使劲摇头,楚家出将星。

    十个孙玉树都比不上一个楚青旋,同样是世家弟子差别怎么就这么大呢。

    可惜当年楚家男丁为保昭帝清白,纷纷在临碣台跳江身亡。

    自此楚家嫡系一派只剩楚挽夏和楚惜语二人,后来楚挽夏难产而死,楚惜语自幼失散生死不知。

    啧啧,爱上狗皇帝的代价可真沉重,要死好多人呀!

    凝香头皮发麻,默念后宫身存法则。

    不过凝香却觉得奇怪才貌双全的楚挽夏和昭帝互相爱慕,后期怎么会对静和公主言听计从,以至招来昭帝厌弃,她为挽回昭帝对她的感情,服下大量秘药产下一个男婴,生完孩子的楚挽夏撒手人寰。

    只是可惜这个小皇子并没有养在宫中,而是送去北漠当质子,由北漠一位盲眼谋士讲授兵法,这名盲眼对小皇子子亲如己出。

    将毕生所学倾囊相授,后来这个小皇子不仅灭了北漠,还从北漠一直打回到帝都。

    当时这本书的本章说里,读者都在讨论盲眼谋士是不是楚家的暗棋。

    也有人说当初跳江的楚家男丁,并没有被全部被淹死,盲眼谋士就是幸存者。

    还有人说盲眼谋士是楚挽夏的追求者,不过这些都是猜测,作者在书中并没有明确告知。

    只有些斜枝末节可以推断,不过有一点凝香可以肯定,这个盲眼谋士不吃兔肉,她决定等后边找机会问问楚挽夏。

    然而凝香注定要失望,楚家全族都不吃兔肉。

    据传楚家先祖楚老太公曾经跟着流民一起逃过荒,流民们饿的瘦骨嶙峋,连树皮和草根都扒光,依然吃不饱,就打起吃人的主意。

    楚老太公当时只是一个小乞丐,半夜被流民的磨刀声惊醒。

    于是偷偷跑进一个山洞里,山洞狭小只能容纳小孩子通过。

    拿着刀的流民进不去,扬言要放火烧死他。

    楚老太公害怕极了,觉得自己必死无疑。

    就在这时,一群兔子不知被什么东西惊着,突然从山洞前跑过去,流民放弃抓人,改抓兔子。

    老太公趁乱逃脱,所以定下族规,凡楚家嫡系一派都不许吃兔肉。

    后来楚家的庶子庶女,和楚家分支为了跟风,也拒绝吃兔肉,这才使得楚家的祖训延续至今。

    凝香放下笔,阿珠领着小宫女端着水来给她洗手,小宫女顺势就要跪。

    “不用跪,我可没那么多规矩。”

    阿蛮进来沉声道,“跪下。”

    小宫女赶紧跪下求饶,“求阿蛮公公开恩。”

    凝香不解,“你这是做什么,我说了她不用跪,你做什么还罚她。”

    阿蛮的语气十分阴冷,“奴才此举是救她,不是罚。”

    “她只是一个小宫女,不像白露是掌事宫女,也不像阿珠和蒹葭有娘娘庇护。倘或日后她被调走,到别的宫中当差,送东西到主子跟前不跪下,光是不分尊卑这一条罪名,就足以要她的命。”

    方才在外边嬉闹的蒹葭此刻也缄口不言,安静地听着阿蛮的教诲。

    白露见凝香神情哀伤,以为她在生气,“娘娘别动怒,阿蛮公公虽然是好意可他说话一向直来直往,若是言语中有冲撞娘娘的,求娘娘千万要担待。”

    凝香让他们离开,自己一个人在房间里来回踱步。

    阿蛮并没有错,可凝香却觉得心中很不痛快。

    她独自走到后院去看院中种植的瓜果蔬菜,其中一颗樱桃树长得歪歪扭扭的,可以肯定不是她种的。

    谁这么无赖把她种好的树挖走重新种,凝香猜测可能是阿蛮。

    方才她闷闷不乐,阿蛮用自己的经验给他上了一课,也罢,权当给阿蛮一个面子,暂时不把这颗树挪走。

    菜园周围的过道上铺满石子,可以确保雨天路面整洁,还能避免杂草丛生。

    她脱掉鞋,光着脚踩在光滑的鹅卵石上,

    阿蛮心中不安,于是打发蒹葭去看凝香,蒹葭性子跳脱,这个活,派给她正合适。

    “娘娘你在做什么呀。”

    “坐足疗。”

    蒹葭信以为真,“我也来试试。”

    蒹葭脱掉自己的鞋,跟着凝香在鹅卵石上走。

    白露听见后院传来蒹葭的笑声,心里的石头总算落地。

    “你先歇着去吧,娘娘这儿有我看着,你也真是的,今天昏头了。在娘娘面前说那样的话。”

    阿蛮忧心忡忡,“即使娘娘要打骂我该说的话,我还是得说。”

    白露知道阿蛮不是不沉稳的人,问道,“你是不是在担心什么事?”

    “我有什么好担心的。”

    “你不说我也知道。”

    “肯定是担心兰贵嫔来找茬,咱们娘娘整天养花种草,你担心她心里没个算计是不是?”

    阿蛮被白露点破,却板着脸不肯承认。

    白露嘲讽道,“就你这样的,活该当一辈子太监。”

    “太监怎么了,我自食其力不偷不抢,你一个宫女居然看不起太监。”

    “阿蛮公公借过。”白露转身就走。

    活该娘娘生他的气,简直是块木头。

    上次听完阿蛮的话以后,凝香强迫自己适应这个朝代的生活方式,虽然不习惯但她在努力适应着。

    第二日用过早膳后,凝香推开半扇窗,坐在贵妃榻上手中举着昭帝送的玉佩仔细观察。

    玉佩质地温润,古人常说君子如玉,难怪这些王公贵族玉不离身,昭帝这块玉显然是佩戴多年,玉上的吊坠和璎珞有更换过的痕迹。

    “白露好生收起来,这可是咱府里的免死金牌。”

    白露闻言找出锦盒小心翼翼地收起来。

    白露刚把玉佩收好。

    阿蛮进来通报,“娘娘兰贵嫔到访。”

    看他战战兢兢的模样,凝香只觉得他太过草木皆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