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四章 咽泪装欢

    “您逃走吧！我帮您！后果我来承担。”张小武为水芙蓉上药，手指拂过斑斑伤痕，不由湿了眼眶。

    “我不走，现在孩子还小。他不会打死我的。只要我不死，孩子就能在莫家继续生活下去。”水芙蓉倔强地咬紧牙关。

    “孩子在哪里都能生存，为什么你不选择离开？莫老爷虽说是莫嚣的养父，但是目前这种形势，莫老爷恨不能除之而后快，他怎么会对你和孩子好？他看见孩子就会想起莫嚣，更加生气。如果您为了莫嚣的房屋田产，那您可以忍下去。”张小武有一说一。

    “娘家我回不去，我父亲感恩莫泽收留我们娘俩，我母亲只认金银，我还能去哪儿？我那点俸禄，根本养活不了我们俩。”水芙蓉心里清楚的很，“等孩子大一些，我再考虑考虑别的出路。我现在也没闲着，读书练字学裁剪，为的就是以后谋生。”

    “这样，你闲了，我可以教你医术。”张小武自告奋勇，“这里有一本医书，你先看着，认清人体脉络和穴位，没事了，画画图，背背药名。”

    “谢谢你，小武。你每天那么忙，还来看顾我们。我替莫嚣谢谢你！”

    “你别客气。我也是看在嚣哥往日的情分，以后，缺少什么需要什么，尽管给我说。”张小武收拾好药箱。

    “小武——”水芙蓉在张小武走出房门的一刹那，叫住他，“有莫嚣的消息，随时告诉我！”

    张小武望着水芙蓉亮晶晶的眼睛，说了声，“好！”

    水芙蓉笼好头发，蹒跚着，走向婴儿车。她的脚也受了鞭子的毒打，刚才上了药，现在稍微一动，钻心的疼痛。

    婴儿车里，小莫羽翻了个身，两只胖胖的小手挥舞着，眼睛如碧空里的星星，汪汪纯粹，他咧开嘴角，轻轻一笑，笑意像极了莫嚣，还有那双眼睛，深情专注甜蜜如蜜。

    孩子咿咿呀呀地欢呼着，伸开小胳膊，踢腾着双腿。

    “娘亲抱，娘亲抱抱——”水芙蓉把孩子从婴儿车里抱出来，也不管伤痛，任凭孩子的腿脚在自己身上扑腾。

    她把孩子举得高高的，在自己头顶上，高兴地转圈圈，全然忘记了伤痛。

    门，被推开一条缝，有一双浑浊的眼睛从门缝里盯着娘儿俩看了一刻。

    门，被重新掩上。

    水芙蓉忘我地和孩子玩乐，累了，就把孩子放在自己身边，专注地喂养他。孩子和母亲互动着，不时发出一阵阵欢乐的笑声。

    “怜儿——奶妈来了没有？”眼瞅着日落西山，周围暗了下来。侍女走过来，燃上蜡烛。

    “姨娘——”怜儿匆匆跑进来，身后跟着奶妈，“老爷让您去老祖母那里值夜，孩子交给我们。”

    “什么值夜？”水芙蓉不明白。

    “就是夜里不休息，看护着老祖母。吃喝拉撒睡，都伺候着，不得有丝毫闪失。”怜儿快速传达莫泽的命令。

    “就我一个人吗？还是轮值？”

    “轮值，今晚轮到您了。”

    “多长时间轮一次？”

    “这个不清楚，得看大老爷的意思。”怜儿接过小莫羽，交给奶妈。

    水芙蓉不说话了，这分明是折磨她的。明知道刚受过鞭刑，一身的伤痛，还要安排去值夜……不去，他会更加变本加厉。水芙蓉看了看孩子，步履蹒跚佝偻着身子，按照怜儿说的地址，一步步往前挪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