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二章 如其所是

    “老爷！”

    水芙蓉恭恭敬敬地站立在路边，垂首问好。

    莫泽理也不理，带着众小厮走开。小厮争相为他打着轿帘，点头哈腰。

    “老爷——”

    水芙蓉站在路边，垂手侍立。

    “哼！”莫泽下朝回来，大袖一甩，带着一众小厮大步走开。

    “老爷。”

    水芙蓉站了一旬后，等来了莫泽的止步。

    “何事？”莫泽从上到下扫视了她一通，眼神里满是冷漠。

    “臣妾有事相求。”水芙蓉直视前方，并不与他的目光接触。

    “哦，你有事求我？”莫泽顿了顿，“何事？”

    水芙蓉不说话，望向远方。远方炊烟袅袅、楼宇鳞次栉比。

    莫泽环顾左右，轻微摆动脑袋。左右识趣地退下，留下一片静悄悄。

    “说吧！什么事？”莫泽极不耐烦，眼睛如铁。

    “我想请老爷合理安排轮值事务，因为我要照顾莫羽，分身乏术。如果老祖母有需要，我会不辞劳苦守护到底。请老爷……”

    “这事我知道了，你下去吧！”

    “老爷，莫羽还小，希望……”

    “听我安排！”莫泽说完就走。

    “老爷！”水芙蓉拦住去路，“我们母子寄居在府上，给您添了不少麻烦，请您看在臣妾忠心的份上，给我们母子一些正常假日，让莫羽快乐成长。”

    “你没资格和我说这些！”莫泽冷笑道，“你现在就是家里的一条狗，有你没你没什么两样。不过，看在莫羽份上，让你吃一碗饭，你倒嫌好道歹了。”

    水芙蓉僵在原地，她竟不知道自己在莫泽的心里竟是这等卑微的地位，她素日被男人宠惯了，以为凭借美色可以有所获得，没想到收获的是被侮辱被打击被讽刺。

    “还有什么事？”莫泽等着她投怀送抱，等着她俯首听命，等着她卑躬屈膝，等着她一败涂地，等着她摇尾乞怜，可是她似乎在下很大的决心。

    “没有了。”水芙蓉如梦方醒，每个人终究要回归自我，方能在内心踏出一片新天地。

    “哦。”莫泽恋恋不舍地原地站了一会儿，“有事可以再来找我，不用在风口等，到我客房。”

    “谢老爷恩典！”水芙蓉面色苍白，她收拾好自己的情绪，稳住神，眼眶里流出两道泪痕。

    起风了，风吹起她的衣衫，衣袂飘举在风里。风灌进裤脚，让肌肤生寒。水芙蓉抱紧了双臂，一面走一面流泪。

    “娘亲——”

    一个红衣小童欢快地跑过来，他的面容上洒满了无忧无虑。

    “娘亲——”小童抱住她的双腿，坐在她的双脚上，摇动着撒娇。

    “羽儿——”水芙蓉迅速摸干眼泪，捧起儿子的笑脸，“和娘亲回房，娘亲为你做好吃的。你想吃什么？”

    “什么都行。”

    “娘亲不能陪你，今夜破例，你好好想一想，吃什么喝什么，尽管给我讲。”水芙蓉温柔地抱起孩儿，靠向自己的怀抱。

    “你做什么我吃什么。”

    “娘亲做的不好吃。”

    “娘亲做的我都爱吃。”

    水芙蓉哽咽了。她竭力忍住泪水，挺直腰板。

    再苦再难，也要坚持，为了挚爱的孩儿和远在千里之外的亲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