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六章 善恶中
苏清尘好像又回到了暗河里的那个石洞。
月光下的邪神的石像完好如初，不断地在苏清尘的面前变大。石壳开始脱落，露出了石像内部的邪神真容。
他生着一副精致的脸庞，鼻梁挺立，睫毛很长，有一种介乎男女之间的柔美。
长得真的是出乎意料的好看。
苏清尘忍不住这么想。
或许只有这样的邪神才能勾动别人的欲望吧。
他默默地盯着眼前这位高贵的神明。
他们彼此对望。
邪神的样貌一点点地变幻，渐渐变成了苏清尘的模样。
一道熟悉的声音响起，“邪神帮助了船夫，他赐予船夫力量，赐予徐青决断。他们报仇雪恨、东山再起，最后又化为了崭新的邪恶。”
原来这就是觉醒试炼空间真正的意义，它想让苏清尘顿悟本命神通的真谛。善恶，在交易完成的那一刻，就已经不是他可以决定的了。实现愿望的商人，最终也被欲望所吞噬。
苏清尘站在邪神面前的月光下，身躯缓缓悬浮升高，与邪神那张巨大的脸庞并立。
深渊0001继续开口：“苏清尘，善良的交易也会变成邪恶，你的选择是错误的。你不应该帮助船夫。”
“邪神是我吗？”
苏清尘在这里第一次开口。
“是也不是。”，深渊0001的声音从石洞的四面八方传来：“邪神在你作出决定的那一刻就真实存在，你的念头回到了俩年前，成为了那个拯救了船夫的神明。”
“到船夫和徐青犯下大错，这一切的因果都要算在你的头上。”
苏清尘不语，随后抬头看着邪神的脸庞，那张脸和他很像，但是却更加妖异俊美。
“时间错了。”，苏清尘开口：“如果我能在船夫万念俱灰之前和他交易，这一切都不会发生。”
“不会的。你的那抹念头，只会和欲望最强的人类交易。而什么样的人类会拥有最强的欲望？”深渊0001停顿片刻，揭露了谜底：“拥有极致的希望，或者是极致的绝望的人类，才会成为你的交易目标。”
深渊0001的声音又变得更近了，仿佛在苏清尘的耳边低语：“船夫刚好可以达标。你理所当然地选择了帮助他，这是这个故事注定的结局。你以为你自己能伸张正义，可惜只不过是养出了一个更大的魔鬼。”
苏清尘的记忆开始从他进入暗河的那一刻开始回溯，从与深渊0001的对话到他火烧伽蓝寺，一张张画面在他的脑海中浮现，他突然开口：“你不是早就知道暗河的真相……暗河就是你一手缔造的。”
苏清尘看着眼前的邪神：“邪神不是我，而是你，深渊0001。”
“啊哦，被你猜到了呢，我的主人。”，邪神如女子般娇艳红润的唇瓣开始上下张合。
邪神继续开口：“我按照您的命令去帮助了船夫，你是起因，也是结果。你是善良，也是邪恶。你是我，你是这世界的起源。”
苏清尘的寒毛立起，一个模样俊美的他，在对自己用这样轻柔妖冶的语气说话，让他有种说不出的怪异感。
“好了，别用这种语气和我说话，怪恶心的。”，苏清尘显然不吃这套。
苏清尘注视着邪神的眼睛，“你真的只是帮助了船夫完成复仇？没有在他的心中种下邪恶的种子？”
邪神无辜地开口：“千真万确，我怎么会欺骗你呢？”
语气诚恳，模样楚楚可怜。
苏清尘抚额长叹，邪神这幅模样真的是让他有些吃不消，毕竟……他可是用着自己的脸啊。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船夫，还真是该死啊……”
邪神的脸庞凑到苏清尘的面前，“可是，他也是个可怜人……”
“所以当个交易灵魂的商人还真是不容易，比交易金钱难得多了。”，苏清尘似乎有些想和深渊0001谈谈心。
“不如，我再帮你一个忙吧，就当……你把命运交易给我后的赠品。”，邪神商量道：“我回去俩年前，看着船夫和徐青死在我的面前，甚至你喜欢的话，我还可以在他们的尸体上踩上俩脚。”
邪神神采飞扬，脸上的表情夸张：“砰！这个世界就这样结束了。”
“你可没有这么好心。”，苏清尘无力吐槽道。
深渊0001十句话里有九句话是假的。
邪神的脸庞开始缩小，最后化为了一个人影，像是照镜子一样出现在苏清尘的面前。
“那你可对我的误会太深了，您可是我的主人。”，邪神嘴角上翘，对于苏清尘的选择很欣赏。
“滚吧。放我出去，我还有很多事要去做。”，苏清尘无奈摆手，已经做出了抉择。
“得嘞，我的主人。”
邪神的手上突然出现一把魔刀，一刀把苏清尘的头颅砍下。
“你……”，脏话还没骂出口。
“呼和——呼和——”，苏清尘从噩梦中苏醒，像是溺水的人得救后大口的呼吸。
“哥！”，一双小手抓住苏清尘的手臂。
苏清尘眼神中的茫然无措重新恢复为平静，看向了那双小手的主人：“声声？”
这是哪？我不应该在后山吗？
开门声响起，刘洲端着一杯温水走了进来：“你醒了？喝点水。”
苏清尘也不客气，从床上慢慢把上半身撑起，就要接过水杯：“谢谢，嘶——”
浑身是说不出的疼痛，脑袋上缠着一层白色纱布。
刘洲默默开口：“你的伤势……恢复的很快。”，刘洲感慨了一句，可还是一如既往地没有询问苏清尘的秘密。
一个正常人受了那么重的伤势，竟然不用去医院缝合伤口，仅靠自身的恢复力就能自愈……这谁能相信？
最后还是宋声声接过了刘洲的水杯，把水杯凑到苏清尘的唇边，让他一点点啜饮。
刘洲小心翼翼地发问：“你现在……好点了吗？”
苏清尘点点头，现在是深夜，应该是刘洲把他从山里带了回来，“这是哪？”
这里不是刘洲那间出租屋。
“这是我妈给我买的房子，说要给我当婚房住的。”，刘洲不自觉的露出笑意。
宋声声搀扶着苏清尘的身子把他扶正，苏清尘继续问道：“我身后的背包还在吗？”
刘洲点点头，走出卧室房门，把茶几上的黑色背包拿到苏清尘面前，背包上有一股血腥味，鲜血在黑色的背包上显得倒没有那么鲜艳。
苏清尘接过背包，刘洲终于步入正题：“那群孩子到底是什么情况？”
苏清尘拉开背包拉链，里面的七块无光镜面此刻恢复成一张完整的椭圆形镜子，镜子的边缘凭空出现了鎏金色的镜框。
苏清尘取出镜子递给宋声声，没有直接回答刘洲的问题：“南海市之前应该有很多少女失踪案吧？”
刘洲点点头，那群少女果然和失踪案有关。
“我想，暗河案和这个案子……是因果关系。”
“什么？”，刘洲惊呼道，俩个风马牛不相及的案子怎么就成因果关系了。
他常常因为跟不上苏清尘的思维而感到自卑。
苏清尘眼神有些说不出的失落：“俩个案子的主谋，是一样的。”
“他们拐卖少女，把他们卖到国外或者那些需要少女们服务的……肮脏行业。伽蓝寺是他们这个交易链的中转处，作为关押女孩们的笼子。”，苏清尘轻蔑一笑：“谁能想到在南海市香火鼎盛的伽蓝寺会是这么一个藏污纳垢之所呢？”
苏清尘当初的玩笑话一语成谶。
刘洲咬牙切齿地愤怒：“这个案子我们一定会查到底！那些混蛋都该拿去枪毙！”
俩年下来，南海市失踪的少女越来越多，原来都被当做商品交易了出去！
“你查的了吗？这么大的事，他们的背后一定有很多人，那些大人物的身份都是你惹不起的。”，苏清尘冷静分析道。
刘洲的愤怒默默地隐匿下去。
苏清尘的脸上闪过一抹失望。
可是在下一刻，沉默之中，刘洲的语气突然变得坚定。
“我会查出来的，如果法律不能把他们绳之以法，那么我会亲自去做这件事。”，刘洲的声音低沉得如同钟乳石上默默落下的水滴。
“你会死的。”，苏清尘默默开口。
“如果正义注定需要牺牲的话，那么就该是我这种人去。”，刘洲的面色坚定，神情如同漆黑的钢铁。
苏清尘突然笑了，正是因为有刘洲这种人，他才不至于对灵魂的交易感到绝望。
苏清尘苍白的嘴唇张合，“刘警官，你这种人应该好好活下去。这种事情就让我去做吧。
法律是你们的利剑，你们这份职业注定和我一样，要游走于黑暗与光明之间。但我不希望你这样的人因为他们，而走上以暴制暴的道路。这样不值得。”
苏清尘侧头一笑：“这还是你和我说过的道理。”
刘洲有些站立不安：“苏清尘，你不可以……”
苏清尘的眼神盯着刘洲，把他剩下的话语变成一阵苦笑。
苏清尘不可以……难道他就可以了吗？不同样都是无视律法的行动吗？
如果法律不能制裁罪恶。
或许只有一个办法可以实现公平正义。
就像苏清尘说过他想要帮助船夫一样，这一次，他选择站在那些无辜的少女们的一边。
月光下的邪神的石像完好如初，不断地在苏清尘的面前变大。石壳开始脱落，露出了石像内部的邪神真容。
他生着一副精致的脸庞，鼻梁挺立，睫毛很长，有一种介乎男女之间的柔美。
长得真的是出乎意料的好看。
苏清尘忍不住这么想。
或许只有这样的邪神才能勾动别人的欲望吧。
他默默地盯着眼前这位高贵的神明。
他们彼此对望。
邪神的样貌一点点地变幻，渐渐变成了苏清尘的模样。
一道熟悉的声音响起，“邪神帮助了船夫，他赐予船夫力量，赐予徐青决断。他们报仇雪恨、东山再起，最后又化为了崭新的邪恶。”
原来这就是觉醒试炼空间真正的意义，它想让苏清尘顿悟本命神通的真谛。善恶，在交易完成的那一刻，就已经不是他可以决定的了。实现愿望的商人，最终也被欲望所吞噬。
苏清尘站在邪神面前的月光下，身躯缓缓悬浮升高，与邪神那张巨大的脸庞并立。
深渊0001继续开口：“苏清尘，善良的交易也会变成邪恶，你的选择是错误的。你不应该帮助船夫。”
“邪神是我吗？”
苏清尘在这里第一次开口。
“是也不是。”，深渊0001的声音从石洞的四面八方传来：“邪神在你作出决定的那一刻就真实存在，你的念头回到了俩年前，成为了那个拯救了船夫的神明。”
“到船夫和徐青犯下大错，这一切的因果都要算在你的头上。”
苏清尘不语，随后抬头看着邪神的脸庞，那张脸和他很像，但是却更加妖异俊美。
“时间错了。”，苏清尘开口：“如果我能在船夫万念俱灰之前和他交易，这一切都不会发生。”
“不会的。你的那抹念头，只会和欲望最强的人类交易。而什么样的人类会拥有最强的欲望？”深渊0001停顿片刻，揭露了谜底：“拥有极致的希望，或者是极致的绝望的人类，才会成为你的交易目标。”
深渊0001的声音又变得更近了，仿佛在苏清尘的耳边低语：“船夫刚好可以达标。你理所当然地选择了帮助他，这是这个故事注定的结局。你以为你自己能伸张正义，可惜只不过是养出了一个更大的魔鬼。”
苏清尘的记忆开始从他进入暗河的那一刻开始回溯，从与深渊0001的对话到他火烧伽蓝寺，一张张画面在他的脑海中浮现，他突然开口：“你不是早就知道暗河的真相……暗河就是你一手缔造的。”
苏清尘看着眼前的邪神：“邪神不是我，而是你，深渊0001。”
“啊哦，被你猜到了呢，我的主人。”，邪神如女子般娇艳红润的唇瓣开始上下张合。
邪神继续开口：“我按照您的命令去帮助了船夫，你是起因，也是结果。你是善良，也是邪恶。你是我，你是这世界的起源。”
苏清尘的寒毛立起，一个模样俊美的他，在对自己用这样轻柔妖冶的语气说话，让他有种说不出的怪异感。
“好了，别用这种语气和我说话，怪恶心的。”，苏清尘显然不吃这套。
苏清尘注视着邪神的眼睛，“你真的只是帮助了船夫完成复仇？没有在他的心中种下邪恶的种子？”
邪神无辜地开口：“千真万确，我怎么会欺骗你呢？”
语气诚恳，模样楚楚可怜。
苏清尘抚额长叹，邪神这幅模样真的是让他有些吃不消，毕竟……他可是用着自己的脸啊。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船夫，还真是该死啊……”
邪神的脸庞凑到苏清尘的面前，“可是，他也是个可怜人……”
“所以当个交易灵魂的商人还真是不容易，比交易金钱难得多了。”，苏清尘似乎有些想和深渊0001谈谈心。
“不如，我再帮你一个忙吧，就当……你把命运交易给我后的赠品。”，邪神商量道：“我回去俩年前，看着船夫和徐青死在我的面前，甚至你喜欢的话，我还可以在他们的尸体上踩上俩脚。”
邪神神采飞扬，脸上的表情夸张：“砰！这个世界就这样结束了。”
“你可没有这么好心。”，苏清尘无力吐槽道。
深渊0001十句话里有九句话是假的。
邪神的脸庞开始缩小，最后化为了一个人影，像是照镜子一样出现在苏清尘的面前。
“那你可对我的误会太深了，您可是我的主人。”，邪神嘴角上翘，对于苏清尘的选择很欣赏。
“滚吧。放我出去，我还有很多事要去做。”，苏清尘无奈摆手，已经做出了抉择。
“得嘞，我的主人。”
邪神的手上突然出现一把魔刀，一刀把苏清尘的头颅砍下。
“你……”，脏话还没骂出口。
“呼和——呼和——”，苏清尘从噩梦中苏醒，像是溺水的人得救后大口的呼吸。
“哥！”，一双小手抓住苏清尘的手臂。
苏清尘眼神中的茫然无措重新恢复为平静，看向了那双小手的主人：“声声？”
这是哪？我不应该在后山吗？
开门声响起，刘洲端着一杯温水走了进来：“你醒了？喝点水。”
苏清尘也不客气，从床上慢慢把上半身撑起，就要接过水杯：“谢谢，嘶——”
浑身是说不出的疼痛，脑袋上缠着一层白色纱布。
刘洲默默开口：“你的伤势……恢复的很快。”，刘洲感慨了一句，可还是一如既往地没有询问苏清尘的秘密。
一个正常人受了那么重的伤势，竟然不用去医院缝合伤口，仅靠自身的恢复力就能自愈……这谁能相信？
最后还是宋声声接过了刘洲的水杯，把水杯凑到苏清尘的唇边，让他一点点啜饮。
刘洲小心翼翼地发问：“你现在……好点了吗？”
苏清尘点点头，现在是深夜，应该是刘洲把他从山里带了回来，“这是哪？”
这里不是刘洲那间出租屋。
“这是我妈给我买的房子，说要给我当婚房住的。”，刘洲不自觉的露出笑意。
宋声声搀扶着苏清尘的身子把他扶正，苏清尘继续问道：“我身后的背包还在吗？”
刘洲点点头，走出卧室房门，把茶几上的黑色背包拿到苏清尘面前，背包上有一股血腥味，鲜血在黑色的背包上显得倒没有那么鲜艳。
苏清尘接过背包，刘洲终于步入正题：“那群孩子到底是什么情况？”
苏清尘拉开背包拉链，里面的七块无光镜面此刻恢复成一张完整的椭圆形镜子，镜子的边缘凭空出现了鎏金色的镜框。
苏清尘取出镜子递给宋声声，没有直接回答刘洲的问题：“南海市之前应该有很多少女失踪案吧？”
刘洲点点头，那群少女果然和失踪案有关。
“我想，暗河案和这个案子……是因果关系。”
“什么？”，刘洲惊呼道，俩个风马牛不相及的案子怎么就成因果关系了。
他常常因为跟不上苏清尘的思维而感到自卑。
苏清尘眼神有些说不出的失落：“俩个案子的主谋，是一样的。”
“他们拐卖少女，把他们卖到国外或者那些需要少女们服务的……肮脏行业。伽蓝寺是他们这个交易链的中转处，作为关押女孩们的笼子。”，苏清尘轻蔑一笑：“谁能想到在南海市香火鼎盛的伽蓝寺会是这么一个藏污纳垢之所呢？”
苏清尘当初的玩笑话一语成谶。
刘洲咬牙切齿地愤怒：“这个案子我们一定会查到底！那些混蛋都该拿去枪毙！”
俩年下来，南海市失踪的少女越来越多，原来都被当做商品交易了出去！
“你查的了吗？这么大的事，他们的背后一定有很多人，那些大人物的身份都是你惹不起的。”，苏清尘冷静分析道。
刘洲的愤怒默默地隐匿下去。
苏清尘的脸上闪过一抹失望。
可是在下一刻，沉默之中，刘洲的语气突然变得坚定。
“我会查出来的，如果法律不能把他们绳之以法，那么我会亲自去做这件事。”，刘洲的声音低沉得如同钟乳石上默默落下的水滴。
“你会死的。”，苏清尘默默开口。
“如果正义注定需要牺牲的话，那么就该是我这种人去。”，刘洲的面色坚定，神情如同漆黑的钢铁。
苏清尘突然笑了，正是因为有刘洲这种人，他才不至于对灵魂的交易感到绝望。
苏清尘苍白的嘴唇张合，“刘警官，你这种人应该好好活下去。这种事情就让我去做吧。
法律是你们的利剑，你们这份职业注定和我一样，要游走于黑暗与光明之间。但我不希望你这样的人因为他们，而走上以暴制暴的道路。这样不值得。”
苏清尘侧头一笑：“这还是你和我说过的道理。”
刘洲有些站立不安：“苏清尘，你不可以……”
苏清尘的眼神盯着刘洲，把他剩下的话语变成一阵苦笑。
苏清尘不可以……难道他就可以了吗？不同样都是无视律法的行动吗？
如果法律不能制裁罪恶。
或许只有一个办法可以实现公平正义。
就像苏清尘说过他想要帮助船夫一样，这一次，他选择站在那些无辜的少女们的一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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