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陆可乐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声给吓住了，本不想再搭理程辰，却还是乖乖地退了几步，走到教室门前，看向程辰，也有点没有好语气地回道：“干嘛？”
程辰没有回答，脸色也有些奇怪，红白相间的，也不知到底是什么情绪。因为程辰不回答，陆可乐也不追问，教室里有那么几分钟，都是寂静无语的。
过了好一会儿，程辰才好似终于鼓足勇气般说道：“你怎么这么没良心，我特地留在教室里等你的，你怎么好意思一个人先回去。再说了，这么晚了，你一个女生自己回去，不安全的，你不害怕吗？”说这话的时候，程辰就如同母夜叉一般，超级凶。
别说十点半的学校了，就是十二点的学校，陆可乐也是见识过的。程辰同学，很安全的，好不好，她陆可乐一点都不害怕。陆可乐心里默默翻白眼，都说女孩的心思难猜，她看程辰的心思基本也是海底针了，搞不懂到底在想什么。
不过别看陆可乐对程辰一向凶巴巴的，但是其实她脾气也是好的很，虽然搞不清楚程辰的心理活动，陆可乐还是很客气地说道：“好，对不起啦，程辰先生，我没有理解您的苦心。请问，我有没有这个荣幸邀请您一起回宿舍楼呢？”
程辰本来有些气鼓鼓的，心里也有些没底，最近他和陆可乐之间的关系很微妙。他自知自己说了一些不该说的话，对不起陆可乐，所以在生活和学习中对陆可乐特别殷勤，好像只有这样，才能弥补自己乱说话犯下的错。可是如果陆可乐身边有别人的帮助，不需要自己了呢，那么自己又该怎么办呢？好像自从他跟陆可乐熟悉了之后，他们俩的友情似乎一直就是靠补习数学维持的。没有了这层“补习”的关系，两个人会不会渐行渐远呢？
一开始看到周近屿给陆可乐补习的时候，不知为什么，他心里略微有点不舒服，所以当陆可乐主动和她说话时，他选择了不理不睬。但是真看到陆可乐不管他，直接略过他，准备一个人回去的时候，他突然又有些后怕，有些不爽，才又厚着脸皮叫住了陆可乐，这才有了上面发生的这一幕。
陆可乐的反应让程辰松了一口气，他已经恢复了平时一副玩世不恭的样子，懒洋洋地回答：“勉强赏赐给你这个荣幸，小陆子，走吧！”
陆可乐有想揍他的冲动。没办法，只能忍住，冲动是魔鬼！
马上就十点半了，夜深了，连路灯都黯淡了许多。陆可乐程辰两人走在校园小道上，两人都是默默无语的。一出了教室，脱离了程辰嬉闹的声音，两个人好像就没有什么话好说的，一时之间，竟找不到可以聊的话题。
再这样情况百出的话，两个人之间的感情估计很快完蛋，算了，要不自己先说话，不管怎样，他在学习上可是帮助了自己很多，陆可乐心里默默想着。
这一边，程辰心里也有些忐忑，灯光不够明亮，陆可乐的脸色看得不是很清楚。
今天本来真的只要半个小时就能完成排练了，但是云晓非得要和他合奏一曲新曲子，程辰不答应，她还哭闹着不干。没办法，最后程辰只好妥协。结果这一练习，又一个多小时就过去了。最后还是程辰使了个招，才逃了出来。
从学校礼堂跑回教室的时候，本来最担心的是陆可乐等不了自己，先走了，没想到，却看到周近屿在教她。虽然明知是自己的错，但是还是忍不住有些恼火，这丫头居然去找别人请教。她当自己是什么呢？一个可以教自己数学的同学？
因为自己的作用就是教她数学，所以不管是谁都没有关系吗？
想到这，程辰又不开心了。
可是，好像自己也有做错的地方。
心好烦。
“程辰？”陆可乐喊他。
“啊？怎么了？”即使在走神中，程辰对陆可乐的声音反应还是很直接的。
“我今天是一直在等你的。但是周近屿看我数学作业一点都没写，就主动提出要教我，这样他才能收齐所有的作业。他其实也是看木繁的面子上才帮我的，你知道吗，夏木繁最近很多事，我们俩最好的朋友徐伊落一直被班级里的人挤兑，情绪很不好。徐伊落的爸爸给木繁打了许多电话，让木繁帮忙照顾徐伊落。木繁最近一直都很留意徐伊落，生怕她又哭又闹，甚至一时想不开，做了什么傻事。
你也知道我和木繁是班级里最好的朋友，周近屿也知道木繁也很关心我的数学成绩，为了不让木繁担忧，所以今天才特意关照我的。”陆可乐认真想想，还是主动和程辰说了今天晚上的事情。
“哦。”虽然只是一句简单的回答，但显然语调很是愉快。“对了，你们俩的朋友，那个徐伊落真的这么严重啊？”
陆可乐和程辰相处甚久，他声音里是喜是悲，陆可乐还是可以分辨的。心情这么好，看来程辰现在是没事了。
不过既然都说到这了，陆可乐突然有些担心夏木繁了，她最近一直为朋友徐伊落跑进跑出的，很是辛苦。她真的是一个对人很好的朋友。
“嗯！虽然在别人面前，伊落没有表现出来，但是我和木繁跟她接触比较多，比较了解她，能察觉出她确实不太对劲。程辰，你和一班的那个体育委员，叫什么来着，我有点忘了，就是你和他，你们关系好吗？”
“一班的体育委员，你是说杨柏舟啊，还可以啊，怎么了？”陆可乐突然这么严肃，程辰有些紧张。
“就是我刚刚说的一班的徐伊落，她是我的好朋友，但是她好像和杨柏舟的关系有点僵。你和他关系好，你能不能和他说说，让他大人有大量，不要再针对徐伊落了，得饶人处且饶人嘛。”陆可乐请求道。
程辰听罢，原来是这么回事，拍拍胸脯，保证性地说道：“这件事，你放心，我去解决。我就不信这杨柏舟这么没有风度，一直欺负一个女孩子。”
“那你说话的时候，千万要注意了，可不要让他觉得是徐伊落向别人哭诉，不然到时候就糟糕了。”校园暴力，不管是热暴力也好，冷暴力也罢，都是恐怖的。陆可乐也经历过，她不想自己帮了倒忙。
“放心！”程辰伸出手，轻轻搭在陆可乐的肩上。
“谢谢你，程辰！”
其实就一直这样子，也挺好的。
夏木繁的努力在第二次月考的到来，收获了胜利的果实。
这次月考，夏木繁终于摆脱曾经班级倒一的噩运，并且冲入年段前一百五十。虽然依然名列班级倒十，但至少她最担心的英语进了及格线，而且有几科，她成绩考得都还不错，例如说数学。
就像徐伊落说的那样，夏木繁在学习这场比赛中，已经完全进入状态了。只是呢，积累是需要时间的，短时间能有这样的效果，已经挺不错的了。
其实呢，夏木繁根本不需要徐伊落的鼓励和安慰，因为事实上，她一点都不难过。这次英语成绩的进步，就是她最为骄傲的事情。因为只有英语成绩提上去了，她才有脸在班主任林晓勤面前大摇大摆地走路。
所以当体育课间，周近屿远远地看着夏木繁以一种完全不一样的姿态在和路上碰见的林晓勤说话、如同猫步一样地走到教室的时候，忍不住叫了她。
“夏木繁！”周近屿喊道。
夏木繁回头见是周近屿，连忙满面春风地站在原地等着他。
望着夏木繁快荡到天边的笑容，忍不住问道：“你怎么了？中了大奖了？怎么笑得跟个白痴一样。”
夏木繁习惯性地白了一眼周近屿，“你才是白痴呢。我今天很高兴！”
周近屿啜了一口刚打的水，笑道：“什么开心的事情，说起来一起开心一下。”顿下，又问：“不会是班主任夸你了吧？所以你才这么高兴的？”
夏木繁没有立即回答，眼神不停在嘀咕转着，这要不要说呢？不说就没有人一起乐了；但是说的话，又好像有点小丢人。
哎呀，不管了！就算是丢人，她夏木繁也是凭实力丢人。“你只说对了一半。班主任是夸了我，不过是因为我凑上去，硬跟她说我进步了，让她夸我的，她才夸我的。”夏木繁鼓足勇气，将刚才的事情告诉了周近屿。
听到这样的回答，周近屿含在嘴里的一口水直接喷出来，人噎到了，不停地咳嗽着，脸呛得通红。夏木繁见他这样子，赶紧帮忙轻拍他的后背，哭笑不得，“有这么夸张吗？不过是求表扬而已，至于笑成这样子嘛。”
一会儿，周近屿这才顺了气，脸色才恢复到正常的颜色。“我不是笑，而是惊吓！敢跟班主任讨要表扬的人，你是千古第一个。”
夏木繁奇异道：“求表扬而已，没有这么厉害吧！”
周近屿也是惊讶，“你没听过江湖流传的关于班主任的传言吗？”
夏木繁先是摇摇头，然后又点点头，然后又摇摇头。“就听说，她是一个很凶的女魔头。”
周近屿笑笑，“看来你确实不是很清楚林老师的情况。”
“你清楚，你说说！”夏木繁一脸好奇地看着周近屿。
周近屿点头，和夏木繁在教室后的长板凳坐下来。
也许周近屿是被夏木繁讨要表扬的孤勇给逗乐了，竟一反常态地主动给夏木繁讲起故事了。
“我们林老师，你别看她年龄小，她已经是带过三届的毕业班了？”周近屿缓缓开口道。
“不可能吧，三届，那不得九年。可是我看班主任肯定三十岁没到。”夏木繁表示不相信。
“不是的，她没有从头跟到尾。只是有的年级是直接跟高三。”周近屿解释道，“听说，她一毕业就顶替了一个高三班主任的位置，而且是普通班理科班的班主任。据说那个班是有名的调皮捣蛋的班级了，虽然是高三了，但学习纪律一般，男生也都比较叛逆，年段的老师都很头疼，搞不定他们。但是林老师就是特别厉害，也不知道想了什么辙，各个都收拾得妥妥帖帖的。”
夏木繁听罢，忍不住感慨：“那班主任确实挺厉害的，刚毕业就能搞定这样难搞的班级。”
周近屿点头，继而又说道：“还不止如此。因为咱们班主任第一次做班主任就做得这么好，后来学校就偷懒似地把许多难搞的高三班级都推给了她，她都处理的非常好，所以又带了几届，今年才开始从头带高一。”
“老班有这么好吗？我怎么一点感觉都没有，只觉得她好凶。”夏木繁忍不住微微瞥嘴。
周近屿认真地思考了一下，“好不好这样的评价，每个学生好像都不太一样。”
夏木繁不语，等着他接下来的话。
周近屿：“其实班主任在以前的学生中的评价，可以用‘两极分化’来形容了，据说她对学生的管理的奥秘在于‘因材施教’，而这个操作的‘分寸’就不好说了。有的学生觉得她为人处事果断利落，会想尽办法给予学生最好的帮助；有的学生则则认为她为人势力，做事不留情面，为达到目的不择手段。”
夏木繁微愣，“这群人也太夸张了，竟然会形容老师‘不择手段’，这个词太重了。”
周近屿颇为讶异，夏木繁这段时间对林晓勤的抱怨和情绪，他是实实在在感受到的，怎么会突然为她说起话来了。
夏木繁被周近屿投射过来的探究眼神给搞得莫名其妙，“有话说话，这样看着我，怪瘆人的。”
周近屿收回视线，只是笑道：“我一直以为你很讨厌班主任。”
“我就是很讨厌班主任，她对我那么坏。去年晚自习偷偷睡觉，领导们都放过我了，就班主任还对我耿耿于怀，下手报复我。而且我感觉她好小气了，到现在都还会拿这件事出来说我。”
“那你为什么还替她说话？”周近屿问。
“我没替她说话。我就是觉得，老班还不至于。”夏木繁仰起头，虽然话有些犹豫，但是表情却很是坚定。
“为什么？”周近屿又接着问。
“不为什么！感觉吧！或者说直觉吧。”夏木繁微微蹙眉。
周近屿倒是挺欣赏夏木繁的直爽劲，点头道：“那你的直觉还是挺准的，班主任其实是一个很不错的老师。”
夏木繁抬头看着周近屿，打算等他接着往下说。
程辰没有回答，脸色也有些奇怪，红白相间的，也不知到底是什么情绪。因为程辰不回答，陆可乐也不追问，教室里有那么几分钟，都是寂静无语的。
过了好一会儿，程辰才好似终于鼓足勇气般说道：“你怎么这么没良心，我特地留在教室里等你的，你怎么好意思一个人先回去。再说了，这么晚了，你一个女生自己回去，不安全的，你不害怕吗？”说这话的时候，程辰就如同母夜叉一般，超级凶。
别说十点半的学校了，就是十二点的学校，陆可乐也是见识过的。程辰同学，很安全的，好不好，她陆可乐一点都不害怕。陆可乐心里默默翻白眼，都说女孩的心思难猜，她看程辰的心思基本也是海底针了，搞不懂到底在想什么。
不过别看陆可乐对程辰一向凶巴巴的，但是其实她脾气也是好的很，虽然搞不清楚程辰的心理活动，陆可乐还是很客气地说道：“好，对不起啦，程辰先生，我没有理解您的苦心。请问，我有没有这个荣幸邀请您一起回宿舍楼呢？”
程辰本来有些气鼓鼓的，心里也有些没底，最近他和陆可乐之间的关系很微妙。他自知自己说了一些不该说的话，对不起陆可乐，所以在生活和学习中对陆可乐特别殷勤，好像只有这样，才能弥补自己乱说话犯下的错。可是如果陆可乐身边有别人的帮助，不需要自己了呢，那么自己又该怎么办呢？好像自从他跟陆可乐熟悉了之后，他们俩的友情似乎一直就是靠补习数学维持的。没有了这层“补习”的关系，两个人会不会渐行渐远呢？
一开始看到周近屿给陆可乐补习的时候，不知为什么，他心里略微有点不舒服，所以当陆可乐主动和她说话时，他选择了不理不睬。但是真看到陆可乐不管他，直接略过他，准备一个人回去的时候，他突然又有些后怕，有些不爽，才又厚着脸皮叫住了陆可乐，这才有了上面发生的这一幕。
陆可乐的反应让程辰松了一口气，他已经恢复了平时一副玩世不恭的样子，懒洋洋地回答：“勉强赏赐给你这个荣幸，小陆子，走吧！”
陆可乐有想揍他的冲动。没办法，只能忍住，冲动是魔鬼！
马上就十点半了，夜深了，连路灯都黯淡了许多。陆可乐程辰两人走在校园小道上，两人都是默默无语的。一出了教室，脱离了程辰嬉闹的声音，两个人好像就没有什么话好说的，一时之间，竟找不到可以聊的话题。
再这样情况百出的话，两个人之间的感情估计很快完蛋，算了，要不自己先说话，不管怎样，他在学习上可是帮助了自己很多，陆可乐心里默默想着。
这一边，程辰心里也有些忐忑，灯光不够明亮，陆可乐的脸色看得不是很清楚。
今天本来真的只要半个小时就能完成排练了，但是云晓非得要和他合奏一曲新曲子，程辰不答应，她还哭闹着不干。没办法，最后程辰只好妥协。结果这一练习，又一个多小时就过去了。最后还是程辰使了个招，才逃了出来。
从学校礼堂跑回教室的时候，本来最担心的是陆可乐等不了自己，先走了，没想到，却看到周近屿在教她。虽然明知是自己的错，但是还是忍不住有些恼火，这丫头居然去找别人请教。她当自己是什么呢？一个可以教自己数学的同学？
因为自己的作用就是教她数学，所以不管是谁都没有关系吗？
想到这，程辰又不开心了。
可是，好像自己也有做错的地方。
心好烦。
“程辰？”陆可乐喊他。
“啊？怎么了？”即使在走神中，程辰对陆可乐的声音反应还是很直接的。
“我今天是一直在等你的。但是周近屿看我数学作业一点都没写，就主动提出要教我，这样他才能收齐所有的作业。他其实也是看木繁的面子上才帮我的，你知道吗，夏木繁最近很多事，我们俩最好的朋友徐伊落一直被班级里的人挤兑，情绪很不好。徐伊落的爸爸给木繁打了许多电话，让木繁帮忙照顾徐伊落。木繁最近一直都很留意徐伊落，生怕她又哭又闹，甚至一时想不开，做了什么傻事。
你也知道我和木繁是班级里最好的朋友，周近屿也知道木繁也很关心我的数学成绩，为了不让木繁担忧，所以今天才特意关照我的。”陆可乐认真想想，还是主动和程辰说了今天晚上的事情。
“哦。”虽然只是一句简单的回答，但显然语调很是愉快。“对了，你们俩的朋友，那个徐伊落真的这么严重啊？”
陆可乐和程辰相处甚久，他声音里是喜是悲，陆可乐还是可以分辨的。心情这么好，看来程辰现在是没事了。
不过既然都说到这了，陆可乐突然有些担心夏木繁了，她最近一直为朋友徐伊落跑进跑出的，很是辛苦。她真的是一个对人很好的朋友。
“嗯！虽然在别人面前，伊落没有表现出来，但是我和木繁跟她接触比较多，比较了解她，能察觉出她确实不太对劲。程辰，你和一班的那个体育委员，叫什么来着，我有点忘了，就是你和他，你们关系好吗？”
“一班的体育委员，你是说杨柏舟啊，还可以啊，怎么了？”陆可乐突然这么严肃，程辰有些紧张。
“就是我刚刚说的一班的徐伊落，她是我的好朋友，但是她好像和杨柏舟的关系有点僵。你和他关系好，你能不能和他说说，让他大人有大量，不要再针对徐伊落了，得饶人处且饶人嘛。”陆可乐请求道。
程辰听罢，原来是这么回事，拍拍胸脯，保证性地说道：“这件事，你放心，我去解决。我就不信这杨柏舟这么没有风度，一直欺负一个女孩子。”
“那你说话的时候，千万要注意了，可不要让他觉得是徐伊落向别人哭诉，不然到时候就糟糕了。”校园暴力，不管是热暴力也好，冷暴力也罢，都是恐怖的。陆可乐也经历过，她不想自己帮了倒忙。
“放心！”程辰伸出手，轻轻搭在陆可乐的肩上。
“谢谢你，程辰！”
其实就一直这样子，也挺好的。
夏木繁的努力在第二次月考的到来，收获了胜利的果实。
这次月考，夏木繁终于摆脱曾经班级倒一的噩运，并且冲入年段前一百五十。虽然依然名列班级倒十，但至少她最担心的英语进了及格线，而且有几科，她成绩考得都还不错，例如说数学。
就像徐伊落说的那样，夏木繁在学习这场比赛中，已经完全进入状态了。只是呢，积累是需要时间的，短时间能有这样的效果，已经挺不错的了。
其实呢，夏木繁根本不需要徐伊落的鼓励和安慰，因为事实上，她一点都不难过。这次英语成绩的进步，就是她最为骄傲的事情。因为只有英语成绩提上去了，她才有脸在班主任林晓勤面前大摇大摆地走路。
所以当体育课间，周近屿远远地看着夏木繁以一种完全不一样的姿态在和路上碰见的林晓勤说话、如同猫步一样地走到教室的时候，忍不住叫了她。
“夏木繁！”周近屿喊道。
夏木繁回头见是周近屿，连忙满面春风地站在原地等着他。
望着夏木繁快荡到天边的笑容，忍不住问道：“你怎么了？中了大奖了？怎么笑得跟个白痴一样。”
夏木繁习惯性地白了一眼周近屿，“你才是白痴呢。我今天很高兴！”
周近屿啜了一口刚打的水，笑道：“什么开心的事情，说起来一起开心一下。”顿下，又问：“不会是班主任夸你了吧？所以你才这么高兴的？”
夏木繁没有立即回答，眼神不停在嘀咕转着，这要不要说呢？不说就没有人一起乐了；但是说的话，又好像有点小丢人。
哎呀，不管了！就算是丢人，她夏木繁也是凭实力丢人。“你只说对了一半。班主任是夸了我，不过是因为我凑上去，硬跟她说我进步了，让她夸我的，她才夸我的。”夏木繁鼓足勇气，将刚才的事情告诉了周近屿。
听到这样的回答，周近屿含在嘴里的一口水直接喷出来，人噎到了，不停地咳嗽着，脸呛得通红。夏木繁见他这样子，赶紧帮忙轻拍他的后背，哭笑不得，“有这么夸张吗？不过是求表扬而已，至于笑成这样子嘛。”
一会儿，周近屿这才顺了气，脸色才恢复到正常的颜色。“我不是笑，而是惊吓！敢跟班主任讨要表扬的人，你是千古第一个。”
夏木繁奇异道：“求表扬而已，没有这么厉害吧！”
周近屿也是惊讶，“你没听过江湖流传的关于班主任的传言吗？”
夏木繁先是摇摇头，然后又点点头，然后又摇摇头。“就听说，她是一个很凶的女魔头。”
周近屿笑笑，“看来你确实不是很清楚林老师的情况。”
“你清楚，你说说！”夏木繁一脸好奇地看着周近屿。
周近屿点头，和夏木繁在教室后的长板凳坐下来。
也许周近屿是被夏木繁讨要表扬的孤勇给逗乐了，竟一反常态地主动给夏木繁讲起故事了。
“我们林老师，你别看她年龄小，她已经是带过三届的毕业班了？”周近屿缓缓开口道。
“不可能吧，三届，那不得九年。可是我看班主任肯定三十岁没到。”夏木繁表示不相信。
“不是的，她没有从头跟到尾。只是有的年级是直接跟高三。”周近屿解释道，“听说，她一毕业就顶替了一个高三班主任的位置，而且是普通班理科班的班主任。据说那个班是有名的调皮捣蛋的班级了，虽然是高三了，但学习纪律一般，男生也都比较叛逆，年段的老师都很头疼，搞不定他们。但是林老师就是特别厉害，也不知道想了什么辙，各个都收拾得妥妥帖帖的。”
夏木繁听罢，忍不住感慨：“那班主任确实挺厉害的，刚毕业就能搞定这样难搞的班级。”
周近屿点头，继而又说道：“还不止如此。因为咱们班主任第一次做班主任就做得这么好，后来学校就偷懒似地把许多难搞的高三班级都推给了她，她都处理的非常好，所以又带了几届，今年才开始从头带高一。”
“老班有这么好吗？我怎么一点感觉都没有，只觉得她好凶。”夏木繁忍不住微微瞥嘴。
周近屿认真地思考了一下，“好不好这样的评价，每个学生好像都不太一样。”
夏木繁不语，等着他接下来的话。
周近屿：“其实班主任在以前的学生中的评价，可以用‘两极分化’来形容了，据说她对学生的管理的奥秘在于‘因材施教’，而这个操作的‘分寸’就不好说了。有的学生觉得她为人处事果断利落，会想尽办法给予学生最好的帮助；有的学生则则认为她为人势力，做事不留情面，为达到目的不择手段。”
夏木繁微愣，“这群人也太夸张了，竟然会形容老师‘不择手段’，这个词太重了。”
周近屿颇为讶异，夏木繁这段时间对林晓勤的抱怨和情绪，他是实实在在感受到的，怎么会突然为她说起话来了。
夏木繁被周近屿投射过来的探究眼神给搞得莫名其妙，“有话说话，这样看着我，怪瘆人的。”
周近屿收回视线，只是笑道：“我一直以为你很讨厌班主任。”
“我就是很讨厌班主任，她对我那么坏。去年晚自习偷偷睡觉，领导们都放过我了，就班主任还对我耿耿于怀，下手报复我。而且我感觉她好小气了，到现在都还会拿这件事出来说我。”
“那你为什么还替她说话？”周近屿问。
“我没替她说话。我就是觉得，老班还不至于。”夏木繁仰起头，虽然话有些犹豫，但是表情却很是坚定。
“为什么？”周近屿又接着问。
“不为什么！感觉吧！或者说直觉吧。”夏木繁微微蹙眉。
周近屿倒是挺欣赏夏木繁的直爽劲，点头道：“那你的直觉还是挺准的，班主任其实是一个很不错的老师。”
夏木繁抬头看着周近屿，打算等他接着往下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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