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章东窗事发恶狗互咬

    店掌柜约六旬，满头白发，精神矍铄，颇有几分仙风道骨！一看便知经验老道！若没有实力了，‘

    见他这般反应，巧云便问他是何缘故？他却不回答，只盯着巧云打量！

    巧云也是聪明人，她出门一身下V装扮，立刻明白，从袖里掏出银子递过去！

    俗话说什么来着？有钱能使鬼推磨！他毕竟是生意人，见钱眼开！只要给钱，就肯服务！不管古今，钱的魅力着实不小！

    老人到和蔼可亲，笑眯眯地接过银子，并将一切告诉巧云！

    巧云听到“散子香”后，大吃一惊！怪不得如此强悍，是有人将“散子香”溶化，把衣服放在药水里浸泡，长时间闻嗅会导致流产，还会导致人死亡！不过，更卑鄙的是：里面加了百花粉来掩盖‘散子香’的味道，其手段太过狠毒！”

    郑巧乡决定将计就计，朱翊钧来宫后，她把衣服给万历看，说是陈翠萍托罗嬷嬷送来的，并且将陈翠萍夸赞一番！

    两人相拥温柔缠绵，朱翊钧感觉脑袋昏昏沉沉，然后她开始实施自己的计谋，导演刚才那一系列精彩场面！

    一听太医闻出，“散子香”，她由衷佩服：“姜果然是老的辣！”

    气味从四面八方传来。庞保和陈矩等人嗅半天也没有闻出“散子香”气味的来源！

    还是太医专业！太医一下子便闻到气味来自宫床！他一下闻到气味是从婴儿服传出的！

    听太医说“散子香”是从婴儿服传出，万历简直不敢相信！

    今晚一进宫，巧云兴高采烈告诉他，衣服是陈翠萍送的！她还兴冲冲把陈氏夸奖一番！

    太医怀疑衣服里有“散子香”，会不会是他闻错了？他拿起衣服抖了抖，里面空空如也，并没有任何东西！况且，陈翠萍出生大户知书达理，善解人意极其温柔，怎么会做出这般恶毒之事？想必是这狗奴才搞错了！

    太医见万历抖衣服，迟迟不说话，当然知道皇帝的心思，事关皇室血脉极其重大，现在是极为关键的时刻，是向皇帝表忠心的时候！他当即提醒万历别忘了兰贵人的事儿！未曾想，“散子香”会再次在宫中出现！他以向上人头担保，“散子香”就在这衣服之中！

    陈翠萍和万丽，毕竟相互拥有过，他们之间有情谊，后宫之中不缺女人，缺子嗣！巧云腹中胎儿，按照《明宫生育表》推算，腹中胎儿为皇子，那可是自己的骨肉血脉！

    当他听到“先朝兰贵人的事”，这句话心头一震！看他说的如此肯定，莫非此事是真的？事关皇室血脉，必须要弄清楚！若有人在自己头上动土危及皇家子嗣，敢胆大妄为逆天而行，定然严惩不贷！

    他心里这样想，嘴上气反问道：“何以见得？”

    见皇帝不信，太医当即请求：只需打一盆清水，用银针一探便知若是银簪变红，里面就有“散子香”！

    朱翊钧好奇，想解开心中疑惑，当即令人打水！

    陈矩照万历吩咐，打来清水，太医将衣服放入水中！

    衣服掉入盆中一刹那，水立马升起一股青烟！

    哎哟，还真有点道道，让人看得一惊！

    令人想不到的还在后头，原本金色的小衣服在水中浸泡之后，衣服逐渐渗出黑水，水越来越黑，逐渐变成一盆“墨汁”！里面散发出一股刺激味道，差点把人熏晕！

    太医拿出银簪往水里一探，瞬间变得通体透红，在场的人目瞪口呆！

    事实胜于雄辩，让人不信都不行！朱翊钧勃然大怒！抄起剑匆匆出宫，口中嚷嚷要杀陈翠萍那贱人！

    陈翠萍在宫中睡得香，听闻皇帝深夜来宫造访，立即弹身起床！

    她刚一起来，朱翊钧怒气冲冲来到她身边，大声吼道：“恶妇，你干的好事！”

    他拿起刚才用水泡过的小衣服，毫不客气扔到她脸上！

    陈翠萍猝不及防，湿溚溚的衣服盖在她脸上还散发着刺鼻气味儿，她根本没弄清楚怎么回事，心里十分窝火！

    “皇上一来，将一腔怒火撒在臣妾身上，不知臣妾做错了什么，惹得皇上如此生气！”

    “好你个歹毒妇人，竟然在衣服上浸泡‘散子香’送到陈贵人宫中！‘散子香’是极其厉害的流胎之药，没想到你如此嫉妒心如此之重，竟然用卑鄙手段想毒害朕的龙儿，实在卑鄙！”

    陈翠萍听后一惊，回神一看：“自己手中竟然拿着一件婴儿服！”

    她顿时明白：肯定是有人陷害自己，即使自己做的，打死也不承认！更何况自己没做过？她理直气壮坚称不是自己所为！

    皇帝至尊无上，掌握生杀大权，满腔怒火的万历早已控制不住怒火，拿起剑一剑朝她刺去！

    陈氏和如身边的宫人们都被突如其起来的举动吓傻了！张开嘴睁开眼，站在原地呆若木鸡！

    万分紧急关头，小月从一旁冲出来，一把拉开陈翠萍，挡在她跟前，声称：“皇上要杀陈贵人，就先杀了我吧！”

    小月突如其来的举动把万历吓一跳，谁敢跟自己大呼小叫不要脑袋吗？

    他定情一看：原来是小月！他大吃一惊：“你怎么会在这里？”

    朱翊钧看了陈翠萍一眼，陈氏哪敢看他？低着头一言不发！

    万历冷鼻一哼：“手脚不干净的人都收留，你沆瀣一气能干出什么好事？今天我要杀了你们，为宫里铲除祸害！”

    没想到小月毫不畏惧！

    “皇上何出此言？娘娘收留我是一片好心，皇上要杀要剐就冲着我来，我和娘娘根本都不知道怎么回事儿！即使在民间，犯罪之人还得上堂受审容许反驳，低贱之人有权反驳，更何况是宫中的娘娘？都说皇上是天下圣明之君，难道，天子宫中就不讲王法道理吗？”

    陈翠萍看着手中的衣服，便知道老太婆的计划失败，心里骂她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就知道两边收取好处，一到关键时刻就卖主求荣！如今，只有小月靠得住，在危难时刻保护自己！

    万一被小月的话气得七窍冒烟！她软硬兼施话的带刺儿，犹如两记耳光打在朱翊钧脸上！

    陈翠萍趁热打铁，称自己根本不知道怎么回事，对万历的无端指责表示不服！谁送的衣服找谁算账！

    看来，女人也不好对付！万历气极败坏说道：“要讲究王法道理是吧？好，今晚朕就要查个水落石出，让你们心服口服！”

    万历说完直接去叫庞保把老太婆子叫来当面对质！

    朱翊钧也不废话，直接切入主题，问老婆子送衣服到巧云宫中是何用意？

    老狐狸毕竟是老狐狸，看皇帝脸色特青，眼里充满愤怒和杀气，她知道：一旦惹恼了皇帝，便会掉脑袋！她直接说自己完全是受命于陈氏前去送衣服到巧云宫中，把责任推开！

    万历冷鼻一哼阴阳怪气说道：“衣服她自己不知道送，为什么要你送去？”

    罗老太看到朱翊钧眼里充满杀机，心里胆战心惊，她努力保持镇静：皇上今天是为郑巧云出头，现在正是郑巧云风头正盛之时！良禽择木而栖，自己不过是个地位卑贱的下人，皇上一旦不高兴，自己就得掉脑袋！

    皇上宠幸郑氏，唯今之计只有向郑氏靠拢才为稳妥！陈贵人跟皇上曾经拥有过，还为皇上小华，毕竟有情份！皇上虽然大怒，也会顾及曾经的情分不分伤害陈贵人，她不会有性命之忧！‘散子香’在衣服中浸泡，胎儿最少也要一个月才会流尽，现在才两三天，腹中胎儿定然平安无事！现在一定要小心应付，不然脑袋就得落地！”

    “回皇上，前几日娘娘偶然风寒身体抱恙，让奴婢将她为小皇子做的衣服送到巧云娘娘宫中！奴婢只是个下人，只能奉命行事！”

    朱翊钧听后勃然大怒：“贱人，你还有什么好说的？巧云怀的是朕的龙儿你心生嫉妒，假借庆贺的名义在衣服上浸泡‘散子香’，其目的就是想流掉她腹中的胎儿！你真的好歹毒，实在可恶！”

    陈翠萍一听到‘散子香’，便知道事情严重，大骂老婆子混账不是东西，往自己头上泼脏水！

    “皇上，千万别听她信口胡说！臣妾来没做过这般下作之事，是狗奴才想嫁祸给我！”

    此刻却出现狗咬狗的场面！陈翠萍话音刚落，老巫婆针锋相对：“皇上，如果不是娘娘下旨，我这地位卑贱的奴婢，即便吃了熊心豹子胆也不敢犯天下之不韪谋害巧云娘娘腹中的皇子！奴婢来宫中三十余年，一直循规蹈矩忠于朝廷，为何娘娘一进宫便风波四起？况且，我跟陈贵人无怨无仇，为何要诬陷她？老奴在皇上面前不敢有丝毫隐瞒，一切实话实说！”

    “贱人，你可都听见了？你还有何话要说？”

    “你，你，你……”陈水平就是半天说不出话。

    贱人，你现在没话说了吧？

    “皇上，奴婢有话要说，你不能听信老太婆子一面之词，现在巧云娘娘怀有身孕，万一有人落井下石，趁机讨好巧云娘娘，两边捞取好处，千万不能上了奸邪小人的大当！翠萍娘娘生出大户知书达理，断然不会干出这种下作之事！奴婢以人头担保！娘娘一直在宫中未曾出过门，又怎么会给小皇子做衣服并下毒？皇上若是不信，可以派人在出城守卫那里查查《出宫记事录》，到底是谁居心叵测兴风作浪，一查便知！”

    万历觉得小月说得有道理，都不承认，自己只查查，让他们知道什么叫天纵圣明！

    他当即让庞保将守门侍卫头领传来，上面清楚写着老太婆近几日频频出宫，而陈我则无一次出宫的记录，她大声直接质问罗老太作何解释！

    老怪物直接来个一不做二不休，反正无人证明，有出宫记录说明不了什么，自己只不过是奉命行事，诡辨陈翠萍嫉妒郑巧云怀有龙种，怕她日后凭着母以子贵骑在自己头上，故而先下手为强！

    陈翠萍万万没想到，自己所谓的干娘竟然这般恶毒，将屎盆完全扣在自己头上！她大骂老猪狗，为拍云遇马屁不择手段的陷害自己！

    人都在危急时刻往往会失去理智，考虑事情往往不周全，陈翠萍完全被她气糊了！

    一旁小月仔细听了老巫婆说的每一句话，她开口说道：“‘散子香’是何种药物根本未曾听过！况且，娘娘刚进宫几个月，从未出过宫，又怎知宫外会有‘散子香’？”

    她一句话让老猪狗露出破绽，罗嬷嬷顿时吱吱呜呜说不出话！

    是啊，“散子香”在30年前成为禁药，陈氏刚进宫，她又怎会知道“散子香”的存在？老太婆进宫30余，当年她亲自目睹兰贵人的事件，她就是兰贵人身边的一个宫女，只有她才能做出此事！

    朱翊钧一声怒吼，：“老猪狗，你还有何话要说？要不从实招来，朕派东厂照样能把事情来龙去脉查个一清二楚！”

    老太婆一听“东厂”顿时吓得两腿哆嗦！她知道东厂无所不用其极的手段，皇上要查，自然能查得出来！

    她磕头如捣，称‘自己当时迫于陈翠萍淫威，才迫不得已出馊主意，实在是陈翠萍妒嫉人妒忌太强，自己无法拗不过她才酿成大错！

    朱翊钧火冒三丈，：“原来是你在兴风作浪，你不但心狠手辣心肠歹毒，还见风使舵卖出求荣，谋害皇家子嗣，条条死罪！朕，留你不得！念在你30年在朝廷之没有功劳也有苦劳的份上，朕让你个全尸！来呀，赐酒！”

    庞保刚出门就眨眼功夫便端着酒，带着两名侍卫，径直走到老巫婆面前，用他太监特有的腔调说道：“罗嬷嬷，还不快谢谢皇上恩典！”

    “不要，不要啊，皇上！”

    人都有求生欲望，眼见死到临头，她垂死挣扎起身便跑！一大把年纪又岂能跑得过年轻力壮的侍卫？他们一个箭步窜上去，将她生生回来，反押着她的双手并用力摁住她的肩膀，如似泰山压身，身负万斤！

    只听“扑嗵”一声，她双脚跪在地上，整个人好像被巨大的铁钳牢牢钳住动弹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