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引蛇出洞
在赵北辰向张义和王小面坦白身世后，张、王二人就对赵北辰之前编造身世卖惨的行为表示了鄙视，同时三人对赵北辰利用大哥们的同情心骗吃骗喝的行为算不算不讲兄弟义气的话题展开了激烈的讨论。
赵北辰认为这是大哥们爱护小弟的表现，是体现他们兄弟之情最好的展现。而王小面则认为，这厮就是腹黑不要脸，骗吃骗喝。双方经过激烈的讨论后，最终还是大哥张义站了出来，下了最终结论：下个月拿赵北辰的军饷吃酱牛肉喝大碗酒！
讨论完喝酒吃肉的事，赵北辰才正色道：“我去问过萧锦衣了，我中的毒是七绝散，此毒造价高昂，且配方早已失传。很明显有人想杀我，不过他没料到我并没有死。”
王小面面带疑惑地问道：“萧锦衣是谁？”
“就是之前的萧大夫。”张义接着说道：“你是丞相之子，想来想要你性命的人不在少数。能用得起这种毒的，我想更可能是来自朝堂之上的那些达官显贵。”
王小面说：“可赵山河大人治国以来，百姓安居，那些官老爷们也说大辰能有赵山河大人是大辰之幸。谁又会想去害他的后人呢？”
“据我了解，真要说这朝堂之上与赵大人不对付的，无非就是季苍连和李燃。”明显相比于王小面而言，大哥张义要更关注朝堂一些。
“那个敢在朝堂上执剑问百官的李燃？”王小面插了一句话。
“你小子还是知道些东西嘛，他与赵山河大人的赌约大辰人尽皆知，他是有可能对赵大人不利的。至于季苍连嘛……”
赵北辰接过张义的话说：“多年前原本宰相之位本该属于季苍连的，他在先帝宋贤未发迹之时便一直以老师的身份辅佐先帝，当天下平定时，所有人都相信季苍连会是大辰宰相，但先帝力排众议，让我父亲胜任宰相一职。此后我父亲便在宰相的位置上坐到了今日。”
张义点了点头，分析道：“若是季苍连想要动手，他没必要等这么多年。当然也可能是你以前在京城，他没有机会。李燃到是这几年与赵大人的冲突越演越烈了。”
王小面思考了一会对赵北辰说：“我对朝堂不熟，但我觉得你应该去找王定川将军商议下此事，第一他是山虎军的统帅也是唯一知道你身份的人，第二他对山虎军的掌控远超你的想象，若真的有人在山虎军中下毒害你，他一定能查出来。”
“可以啊，大哥二哥，你们脑袋真好使啊。”赵北辰也是当局者迷，经过他两大哥这么一说，他也觉得找凶手这事，确实应该去找王定川商量一下。
“那是，别看你大哥二哥现在在军队一副大老粗的样子，当年也是读过书的，想当年我们……”张义本来想在小弟面前吹两句牛，但一想到这小子当年可是在京城里作威作福，硬是把后面的话憋回去了。
三人做好决定后，赵北辰起身独自去找王定川将军。
赵北辰直接走入王定川的军帐内，凡山虎军士兵入军帐可不用通报，这是王定川定下的规矩，以免延误战机。
一进门，赵北辰就看见王定川正在和一个小孩模样的年轻士兵争执着。
“将军！那家王记菜馆做的排骨肯定是咸的啊，怎么会是甜的呢？要不是太贵，我恨不得天天去吃。”年轻士兵争的脸都红了。
“我就觉得那家排骨太甜，一点也不好吃。”王定川满脸不屑。
年轻士兵看见赵北辰走了进来，一愣再是一喜说道：“小辰哥，你快来评评理，之前咱们一起去的城里那家王记菜馆的排骨是不是咸的？是不是很好吃？”
赵北辰回忆了下那次下馆子的经历，想了想说：“王记菜馆，六人，二两银子，排骨嘛就一咸鲜的口。”
王定川不耐烦的摆了摆手：“行了，行了。我堂堂一将军不和你们争这些鸡毛蒜皮的事。这样我给你些钱，你去找英冠他们再去一次，自己尝尝是不是甜的。到时候让英冠他们来评评理。”
年轻士兵一脸不服气的拿着二两银子出了门，看样子是去找英冠下馆子去了。
赵北辰看着年轻士兵走出军帐，才开口对王定川说道：“将军这是看前两天大家打仗辛苦了，找个由头故意给阿亮些银子，让他们去放松一下吧。阿亮真笨，整个山虎军都知道，您最喜欢这小子，就他自己看不出来。”
王定川只是笑笑，没有否认：“小孩子嘛，这么小就上沙场杀敌，当然要多照顾一下，而且他习武天赋不错，年纪也小，应该培养一下。不像我已经这个岁数了炼体才到铜骨境界，此生怕是到金骨都难，更别说那炼体最高境界碧血丹心了。”
“行军打仗，又不是只看武功高低，那吕林元帅武功也不高啊，但他带领的镇西军威慑西方十六国，威名赫赫啊。”行军打仗从来不是看将帅的武功高低，这一点常识赵北辰还是知道的，你武功再高能挡住一只七十万人的军队？一人一口唾沫就把你淹死了。
王定川道：“话是这么说，但军中多两个铜骨境界的，其他战士们活下来的几率就能大一些。话说你小子来找我有什么事？虽说我这军帐山虎军士兵谁都能进，但你来这两年可从未主动进过这个地方。”
人争一口气，佛争一炷香。两年前赵山河把赵北辰扔进山虎军，并扬言就凭赵北辰自己在沙场上活不过两年！从此，赵北辰骨子里那股不服输的疯劲被激发出来了，他还真就想让这个瞧不起自己的爹看看，我赵北辰就是不靠你赵山河也能混出个样来！所以除了那次天水城救张义和王小面外，赵北辰从未主动找过王定川帮忙。
见赵北辰提及天水城，王定川摇了摇头，有些感慨地说：“天水城你救人的事，就算你不主动找我，我也会让英冠他们去的，都是我的兵，我怎么舍得看他们倒在战场上，有机会而不去救呢？不过我是真没想到凭你一人之力就能把那两人弄回来，你成长了很多啊，北辰。”
赵北辰笑笑，此生他已是赵北辰，他能感受到以前赵北辰所有的悲欢离欢和他所有的成长，而且他觉得这就是自己，无论是那股骨子里不服输的疯劲还是卖惨骗大哥们肉吃的贱样都和他尚未来这个世界之前一模一样。
赵北辰没有在和王定川闲聊下去，而是直奔主题说：“我中毒了，就在两天前的战场上，若非大哥张义拼命护着我，我已经死在那了。”之后赵北辰将去找萧锦衣等所有的事都告诉了王定川。
随着赵北辰的讲述，王定川的脸色变得严肃，等他讲完所有，王定川沉默了一会，才斟酌着开口：“你的意思是山虎军内部的人做的？不可能，山虎军的每一个人我都知根知底，我不信会有人下毒害你。”
这下轮到赵北辰沉默了，许久之后，王定川打定主意说：“既然对方是冲着你来的，那说明你的身份应该已经暴露了，不行，这拒北城你不能再待了。找个时间，我送你回京城！”
“那凶手怎么办？万一真是山虎军的人做呢？”
王定川也觉得这是个隐患，他说：“那依你之见，该如何？”
赵北辰思考了一会说：“既然我身份已经暴露，与其慢慢按图索骥找凶手，不如我们主动出击，来一出引蛇出洞！”
“引蛇出洞？”王定川来了兴趣。
“请将军找个由头，在全军面前宣布我将被赶出山虎军，知道我身份的人肯定认为我是害怕要回京城，如果放任我回到京城，他们能杀死我的机会实在太少，所以不管他们是谁，一定会抢在这之前动手！我们就有了揪出凶手的机会！”
王定川欣慰的看着赵北辰，像是在看自家孩子一样，又问道：“那如果他们不出手呢？”
赵北辰没有犹豫，接着说道：“那您也没什么损失，反正您也决定将我送回京城了。无论成败，我们都占据着主动。”
“小辰啊，你如果不赵大人的儿子，我真想把你留下来，这两年你确实成长了太多太多了。”王定川十分欣慰得露出长辈的笑容，答应了下来。
两人商量好大致的计划后，赵北辰没有过多逗留，转身出了军帐。
在赵北辰离开后，王定川笑容也渐渐消失，最后露出冷酷的神情低声说道：“我倒是要看看是谁的手敢伸到山虎军来，我剁了他！”
此时才看得出王定川是那个在拒北城与北漠交手十余年而不落下风的大辰名将！而非那个只知道和年轻将士扯皮的中年大叔。要知道天机阁对王定川的评价是：沥血战三军，谋勇世无双！
赵北辰认为这是大哥们爱护小弟的表现，是体现他们兄弟之情最好的展现。而王小面则认为，这厮就是腹黑不要脸，骗吃骗喝。双方经过激烈的讨论后，最终还是大哥张义站了出来，下了最终结论：下个月拿赵北辰的军饷吃酱牛肉喝大碗酒！
讨论完喝酒吃肉的事，赵北辰才正色道：“我去问过萧锦衣了，我中的毒是七绝散，此毒造价高昂，且配方早已失传。很明显有人想杀我，不过他没料到我并没有死。”
王小面面带疑惑地问道：“萧锦衣是谁？”
“就是之前的萧大夫。”张义接着说道：“你是丞相之子，想来想要你性命的人不在少数。能用得起这种毒的，我想更可能是来自朝堂之上的那些达官显贵。”
王小面说：“可赵山河大人治国以来，百姓安居，那些官老爷们也说大辰能有赵山河大人是大辰之幸。谁又会想去害他的后人呢？”
“据我了解，真要说这朝堂之上与赵大人不对付的，无非就是季苍连和李燃。”明显相比于王小面而言，大哥张义要更关注朝堂一些。
“那个敢在朝堂上执剑问百官的李燃？”王小面插了一句话。
“你小子还是知道些东西嘛，他与赵山河大人的赌约大辰人尽皆知，他是有可能对赵大人不利的。至于季苍连嘛……”
赵北辰接过张义的话说：“多年前原本宰相之位本该属于季苍连的，他在先帝宋贤未发迹之时便一直以老师的身份辅佐先帝，当天下平定时，所有人都相信季苍连会是大辰宰相，但先帝力排众议，让我父亲胜任宰相一职。此后我父亲便在宰相的位置上坐到了今日。”
张义点了点头，分析道：“若是季苍连想要动手，他没必要等这么多年。当然也可能是你以前在京城，他没有机会。李燃到是这几年与赵大人的冲突越演越烈了。”
王小面思考了一会对赵北辰说：“我对朝堂不熟，但我觉得你应该去找王定川将军商议下此事，第一他是山虎军的统帅也是唯一知道你身份的人，第二他对山虎军的掌控远超你的想象，若真的有人在山虎军中下毒害你，他一定能查出来。”
“可以啊，大哥二哥，你们脑袋真好使啊。”赵北辰也是当局者迷，经过他两大哥这么一说，他也觉得找凶手这事，确实应该去找王定川商量一下。
“那是，别看你大哥二哥现在在军队一副大老粗的样子，当年也是读过书的，想当年我们……”张义本来想在小弟面前吹两句牛，但一想到这小子当年可是在京城里作威作福，硬是把后面的话憋回去了。
三人做好决定后，赵北辰起身独自去找王定川将军。
赵北辰直接走入王定川的军帐内，凡山虎军士兵入军帐可不用通报，这是王定川定下的规矩，以免延误战机。
一进门，赵北辰就看见王定川正在和一个小孩模样的年轻士兵争执着。
“将军！那家王记菜馆做的排骨肯定是咸的啊，怎么会是甜的呢？要不是太贵，我恨不得天天去吃。”年轻士兵争的脸都红了。
“我就觉得那家排骨太甜，一点也不好吃。”王定川满脸不屑。
年轻士兵看见赵北辰走了进来，一愣再是一喜说道：“小辰哥，你快来评评理，之前咱们一起去的城里那家王记菜馆的排骨是不是咸的？是不是很好吃？”
赵北辰回忆了下那次下馆子的经历，想了想说：“王记菜馆，六人，二两银子，排骨嘛就一咸鲜的口。”
王定川不耐烦的摆了摆手：“行了，行了。我堂堂一将军不和你们争这些鸡毛蒜皮的事。这样我给你些钱，你去找英冠他们再去一次，自己尝尝是不是甜的。到时候让英冠他们来评评理。”
年轻士兵一脸不服气的拿着二两银子出了门，看样子是去找英冠下馆子去了。
赵北辰看着年轻士兵走出军帐，才开口对王定川说道：“将军这是看前两天大家打仗辛苦了，找个由头故意给阿亮些银子，让他们去放松一下吧。阿亮真笨，整个山虎军都知道，您最喜欢这小子，就他自己看不出来。”
王定川只是笑笑，没有否认：“小孩子嘛，这么小就上沙场杀敌，当然要多照顾一下，而且他习武天赋不错，年纪也小，应该培养一下。不像我已经这个岁数了炼体才到铜骨境界，此生怕是到金骨都难，更别说那炼体最高境界碧血丹心了。”
“行军打仗，又不是只看武功高低，那吕林元帅武功也不高啊，但他带领的镇西军威慑西方十六国，威名赫赫啊。”行军打仗从来不是看将帅的武功高低，这一点常识赵北辰还是知道的，你武功再高能挡住一只七十万人的军队？一人一口唾沫就把你淹死了。
王定川道：“话是这么说，但军中多两个铜骨境界的，其他战士们活下来的几率就能大一些。话说你小子来找我有什么事？虽说我这军帐山虎军士兵谁都能进，但你来这两年可从未主动进过这个地方。”
人争一口气，佛争一炷香。两年前赵山河把赵北辰扔进山虎军，并扬言就凭赵北辰自己在沙场上活不过两年！从此，赵北辰骨子里那股不服输的疯劲被激发出来了，他还真就想让这个瞧不起自己的爹看看，我赵北辰就是不靠你赵山河也能混出个样来！所以除了那次天水城救张义和王小面外，赵北辰从未主动找过王定川帮忙。
见赵北辰提及天水城，王定川摇了摇头，有些感慨地说：“天水城你救人的事，就算你不主动找我，我也会让英冠他们去的，都是我的兵，我怎么舍得看他们倒在战场上，有机会而不去救呢？不过我是真没想到凭你一人之力就能把那两人弄回来，你成长了很多啊，北辰。”
赵北辰笑笑，此生他已是赵北辰，他能感受到以前赵北辰所有的悲欢离欢和他所有的成长，而且他觉得这就是自己，无论是那股骨子里不服输的疯劲还是卖惨骗大哥们肉吃的贱样都和他尚未来这个世界之前一模一样。
赵北辰没有在和王定川闲聊下去，而是直奔主题说：“我中毒了，就在两天前的战场上，若非大哥张义拼命护着我，我已经死在那了。”之后赵北辰将去找萧锦衣等所有的事都告诉了王定川。
随着赵北辰的讲述，王定川的脸色变得严肃，等他讲完所有，王定川沉默了一会，才斟酌着开口：“你的意思是山虎军内部的人做的？不可能，山虎军的每一个人我都知根知底，我不信会有人下毒害你。”
这下轮到赵北辰沉默了，许久之后，王定川打定主意说：“既然对方是冲着你来的，那说明你的身份应该已经暴露了，不行，这拒北城你不能再待了。找个时间，我送你回京城！”
“那凶手怎么办？万一真是山虎军的人做呢？”
王定川也觉得这是个隐患，他说：“那依你之见，该如何？”
赵北辰思考了一会说：“既然我身份已经暴露，与其慢慢按图索骥找凶手，不如我们主动出击，来一出引蛇出洞！”
“引蛇出洞？”王定川来了兴趣。
“请将军找个由头，在全军面前宣布我将被赶出山虎军，知道我身份的人肯定认为我是害怕要回京城，如果放任我回到京城，他们能杀死我的机会实在太少，所以不管他们是谁，一定会抢在这之前动手！我们就有了揪出凶手的机会！”
王定川欣慰的看着赵北辰，像是在看自家孩子一样，又问道：“那如果他们不出手呢？”
赵北辰没有犹豫，接着说道：“那您也没什么损失，反正您也决定将我送回京城了。无论成败，我们都占据着主动。”
“小辰啊，你如果不赵大人的儿子，我真想把你留下来，这两年你确实成长了太多太多了。”王定川十分欣慰得露出长辈的笑容，答应了下来。
两人商量好大致的计划后，赵北辰没有过多逗留，转身出了军帐。
在赵北辰离开后，王定川笑容也渐渐消失，最后露出冷酷的神情低声说道：“我倒是要看看是谁的手敢伸到山虎军来，我剁了他！”
此时才看得出王定川是那个在拒北城与北漠交手十余年而不落下风的大辰名将！而非那个只知道和年轻将士扯皮的中年大叔。要知道天机阁对王定川的评价是：沥血战三军，谋勇世无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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