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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章:双喜临门

    郊祭结束后,武帝在雍城休息了一天便带着百官返回长安。毕竟帝国政务中枢在外,事务积压太多,难免影响不好。

    回长安的路上,气氛便松快了许多,武帝甚至还有闲情逸致欣赏山川之美。连带着百官也一路谈笑风生,甚至回到渭水之畔时武帝一时兴起,让文武百官以渭水为题,写一篇赋,文采最高者有赏!

    这可是能在帝国最高统治者面前露脸的事,特别是一些随家中长辈而来的二代们,更是抓耳挠腮,绞尽脑汁想着写出一卷名篇,以扬其名。

    日落西斜,全军开始扎营立帐,武帝正在他的临时行宫观看臣子们的大作。作品不少,可能算得上好的寥寥无几,武帝看得连连摇头。直到一篇《渭神赋》横空出世。

    赋的前半篇描绘了渭水女神不似人间之色的姿容绝世;衣带飘飘,如梦似幻的舞姿,举手投足之间,便能波动渭水的神秘。

    后半篇作者为眼前这位美貌的女神深深打动了。之后他便为无以传递自己的爱慕之情而苦闷,继而“愿诚素之先达”,“解玉佩以要之”。无奈,神女飘渺而飞升,消失在眼前。

    全赋词藻华丽而不显堆砌,赞美而不漏浮夸,行文之间情真意切,仿佛真的遇见了不可追寻的渭水女神。

    武帝大为赞叹,甚至不顾天色已晚,召见众位臣工深夜赏析这篇渭神之赋。众臣赏析之,皆是赞不绝口。

    一看署名,竟是东方朔家中二郎,众人一时之间又向东方朔连连道喜,称其家中出了麒麟儿。东方朔也是满脸通红,喜上心头。口中却连忙说着小儿拙作让众位见笑的场面话。

    朔心中暗道:“二郎蒲柳平日里不声不响,没想到一来就一鸣惊人,”,心中感慨二郎长大了。

    武帝回京后,一篇《渭神赋》横空出世,一时之间引得无数文人传唱。

    当有人问及灵感,那位总是笑而不语。后来啊,那位贵公子终身未娶,孤独终老,旁人问起缘由,他也只是笑笑不说话。

    人这一辈子真的不能遇见太过惊艳的人。

    当然,这些都是后话了。

    ………

    武帝回京后的第三日,远在塞北草原的卫青大军送来大大的捷报。塞北草原大捷。

    捷报到来之时,武帝甚至连靴子都来不及穿,赤脚跑出寝宫,拿到捷报之后不顾内侍的劝告,席地而坐迫不及待的阅读起来。

    忽略一些卫青在捷报中的问候,捷报将整个战役的来龙去脉大概说了一遍。

    早在一月之前,霍去病便已找到匈奴王庭之所在,就在土拉河畔不远。但霍去病并未马上动手暗杀,而是先与卫青联络上,卫青在得知霍去病已找到匈奴王庭的位置后大喜过望。便策划了歼灭匈奴主力的斡难河之役。

    卫青让留守大营的士兵不得减少炉灶,每个炉灶每日做饭时必须点燃材火,每日巡营不可少,还让人将树枝绑于马尾,整日在营中来回奔跑,作出人声鼎沸之状。

    然后卫青先是挑选一部分军中最精锐的士兵披上麻布素衣,掩盖身上盔甲,伪装成运送辎重的民夫。又让一部分民夫换上破烂的盔甲,伪装成保护辎重的二线部队。而大部分的精锐部队则悄悄隐藏在距斡难河二十里外一处隐秘的山谷中伺机而动。

    一切准备就绪后,卫青便让这只辎重部队故意迷路,直奔匈奴王庭而去。

    匈奴人的轻骑很快便发现这支汉军部队,却发现这竟是一支运粮队,顿时,匈奴人的一个万骑如狼群般猛扑了过去。

    匈奴的左贤王觉得事有蹊跷,一支汉军运粮队怎么会无缘无故到了离王庭这么近的地方,便让轻骑加大侦查力度。

    第一天,在匈奴一个万骑的追杀下,五千辎重部队靠着一路丢弃各类辎重粮草吸引匈奴人的注意力,狼狈撤退到土拉河畔,背靠土拉河,利用马车结成防御阵势。

    看着地上散落得到处都是的粮草,军械。

    左贤王觉得这支汉军或许真的是迷了路,误打误撞走到此处。汉军缺粮是毋庸置疑的,否则也不会疯狂的派出小分队到处寻找匈奴的零散部落,掠夺牛羊。

    当侦查汉军大营的轻骑回来报告后,匈奴左贤王更加确信自己的判断。但他还是有些谨慎,围而不攻。

    夜深之时,几十名汉军骑兵分别朝多个方向冒死突围,仅仅五人突围而出,消失在夜色之中,左大当户派出一百精锐骑兵,追杀之。

    其中被杀骑兵携带求援的信件自然而然的落到左贤王手中。

    这时的他已经肯定了,这是一支迷路的汉军运粮队!只要吃下他们,可是大功一件!更别说其携带的粮草军械!

    就算如此,左贤王仍未着急,由于营养不良,匈奴人大多患有夜盲症,夜战并不利于匈奴,到了白天,更适合骑兵抛射箭雨。

    第二日,整整一天残酷的攻防战,双方损失惨重,总的来说,还是匈奴人损失更大,汉军有车马之利处于守势,其弩箭也犀利非常,盔甲也更为坚固。这一日,匈奴万骑损失四千余,汉军伤亡一千余人。

    原本以为一个万骑就可以轻松解决这支汉军的左贤王见久攻不下便发了狠,只留一个万骑保卫王庭,其他七个万骑集结于土拉河畔,就等天明一战而灭之。

    毕竟有汉军骑兵冒死突围出去,等汉军大部队支援到来,连王庭都会受到威胁,左贤王不可能一错再错只能选择速战速决。

    殊不知,卫青等的就是这一刻。在得到霍去病匈奴主力集结斡难河畔的情报后,卫青亲自率领十万汉军精锐尽出,一人双马,人衔枚,马裹蹄,悄悄出现在匈奴人的围攻营地后方。趁着夜色,突然袭击。

    匈奴人的工事水平不用多说,基本相当于无,当左贤王发现到来的汉军主力,双方已纠缠在一起,难以脱离。

    一直被围攻中的汉军,仅剩的三千余人也发起决死冲锋,两面夹击之下,匈奴八万大军一半被杀,剩下的人则四散逃篡,一些人慌不择路,跳入冰冷刺骨的土拉河。

    第二天一早,土拉河上尸横遍野。

    与此同时,霍去病率领的八百死士如神秘的幽灵,突入匈奴王帐之中,在黑夜中割下了匈奴贵族们的首级。

    暗杀完毕后,死士们又到处放火,制造混乱。由于不少死士之前就是匈奴人,更是到处用匈奴语呼喊,汉军主力杀到,快逃命等惑乱匈奴军心的话语。

    由于营帐中燃起的熊熊大火,加之指挥官们的失踪,一些匈奴人在黑暗中到处乱跑,踩死踩伤无数,甚至有军队发生营啸,互相残杀!

    混乱持续到天亮才结束,到这时候,汉军主力已分出兵力控制住了局面。

    此役,斩首匈奴单于以下三十五人,仅仅左贤王被卫青于乱军之中活捉,余者皆死于刺杀。俘获匈奴单于后宫子嗣三百余人,奴隶五十余万众,牛羊三百万头,马匹二十万余。一击打断了匈奴的脊梁!

    紧接着,霍去病带领八百死士,连夜追赶逃跑的匈奴单至狼居胥山,最终将其全歼,仅匈奴单于在内的四百余人被俘虏。

    霍去病取得大胜,壮怀激烈,便于狼居胥山勒石记功,随后便踏上归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