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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四章 起事不是成事者

    的确,咱们继续前面那个话题,说说古代的农民。

    虽然说了这么多,但其实大家都知道,在古代,也不是在古代,总之,在任何朝代,当农民其实都是很不容易的。

    因为负担重,收入低,一遇到天灾人祸就要了亲命了,种地没有活路,就只能铤而走险,走上另一条路了。

    那就是王侯将相宁有种乎,砸了这个摊子自己干,对吧。

    同时说到这,大家可能会有些疑惑,那就是好像古代有很多农民起义,但最后真正成事者,却少之又少,大部分都堙没在了历史的长河中,这是为什么呢?

    包括本文,也就是西游记的背景大唐,虽然是大唐盛世,可也差点亡于农民起义,大家都知道,黄巢嘛,撵的唐玄宗到处跑,连杨贵妃都杀了,对吧,真正的占据了大唐盛世半壁江山。

    可如此势大的黄巢,最后也失败了,这是为什么呢?

    今天,作者菌就带着这个疑惑,来好好的跟大家探讨一下,古代农民起义虽然是打响第一枪的,但最后成事的为何却总不是他们。

    首先,那就是前言了,借用老一套的俗话,“天下大势,合久必分,分久必合。”

    的确,中国历史上有九个大一统王朝,每个王朝国祚有长有短,短的秦朝只有15年,长的两汉有四百多年。

    这有新朝建立,也必有王朝覆灭,王朝更替,必然生灵涂炭,饿殍遍野,古人说过:“民为水,君为舟,水能载舟,亦能覆舟。”

    得民心者得天下,失民心者失天下,古代历代王朝的消亡总离不开农民起义,贫苦百姓成了推翻封建王朝的主力。

    正常来说,农民起义应该是农民领导的,但纵观古代的十二次农民大起义,其中的领导者却没有多少个是农民,之所以叫做农民起义,是因为起义的主体是农民,那么,为什么农民起义中领导者很少是农民?

    领导农民起义的领袖又有哪些人?

    毕竟前文说了,农民是处于封建王朝中最底层的阶层之一,同时又是赋税最重的一个阶层,可以说封建王朝都是靠农民“一口血,一把泪”支撑起来的。

    古代讲究君权神授,农民阶层一生都是面朝黄土,背朝天,没有什么知识文化,要拉起一支队伍,特别是一支干部队伍,必须要能说善变,收获人心,不然周围的人不会服你,就像今天的传销一样,得用一套理论帮别人洗脑,不断壮大队伍。

    最关键的是古代推崇儒学,基本上是“罢黜百家,独尊儒术”,儒家思想注重君臣之道,天下只能有一个皇帝,每一代君王无不例外给臣民灌输儒家思想,天子代表的是天,古代农民愚昧,几乎只有服从。

    所以要想起义,首先要搞一套方法,让农民认为你才是未来的天子,从思想上颠覆农民的认知。

    古代农民没接受过什么教育,影响力有限,要想同一阶层的人服你,得拿出点本事,犹如今天的职场,要想一个和你同级别的人为你办事,你得先帮他洗脑。

    古代农民由于阶级的局限性,小农经济的盛行,农民往往守着自己的一亩三分地“孤独终老”。

    相反,古代农民起义中领导者最多的是吏。

    吏是级别最低的古代公务员,麻雀虽小,但却五脏俱全,吏虽然地位低,但相对于农民,吏官掌握的信息更多,更了解国家的情况,尤其是底层人员的生活状况,把握着大量的社会资源,顾炎武称吏官为“百官者虚名,而柄国者胥吏也”

    吏官如同今天基层公务员,是连接官民的纽带,古代征粮、征税、征徭役都是属于吏官的工作,一来二去,认识的人自然不少,这方面的佼佼者自然要数汉高祖刘邦。

    大家都知道,刘邦原为秦朝时的泗水亭长,任亭长期间,结交了不少地方豪杰、文人,连吕公之女也被他娶到了,在基层工作中也颇有名声,所以才在秦末在沛县起义时,一呼百应。

    而除了刘邦,吏员作为起义领袖的还有不少,具体有大家都耳熟能详的宋江、瓦岗军的翟让、窦建德、红巾军的刘福通、李自成等,这些人都是当过小吏。

    吏之所以能比农民搞革命更出色,一是因为吏手中有一定的权力,山高皇帝远,甚至能成为地方一霸。

    二是吏更容易有群众基础,吏比农民毕竟多读过几年书,政治眼界自然要长远,善于利用身边的力量。

    一些正直的吏官在百姓心中有很高的威望,刘邦、宋军、王匡、王凤等之所以能在起义时能快速壮大力量,得益于平时仗义疏财、为民办事,要知道古人最注重德,德为尊。

    其次,吏对百姓的需求和心理更加清楚,综合这些,吏能成为领袖也就不难了。

    其次农民起义领袖中排行第二的是商人,而且是盐商。

    众所周知,古代由于历代统治者都推行重农抑商的政策,造成商人在我国古代的地位很低。

    可是商人的地位虽然低,但闹起革命来可谓是财大气粗,这是农民阶层不可比拟的,最着名的是撼动大唐根基的商人黄巢,黄巢原是一个贩私盐的黑商。

    要知道盐在我国古代是个政府垄断的暴利行业,贩卖私盐是个很严重的罪名,但因其暴利,很多人都宁愿脑袋系在裤头带上也要去干,正所谓,“三年不开张,开张吃三年”正是这个理。

    历史上的张士诚也干过盐商,消灭了大半梁山好汉的方腊也是一名商人,据记载他还是一名“农场主”。

    商人有大量财富,“大炮一响,黄金万两”,打仗就是打钱,没有大量金钱如何招兵买马,打造兵器、盔甲?

    所以在财力上农民输了一大截,再者经商的脑子亦比较聪明,胆子也比较大。

    农民起义领袖中还有一些就是军人。

    秦末的农民起义中陈胜、吴广是屯长,元末的张献忠是戍边兵士,作为军事人员,他们具备一些军事素养,在资质平凡的农民中自然能起到挑大梁的作用。

    真正的农民出身的只有三人,但也是助手或者是继任者,具体是南宋接过钟相指挥棒的杨么,清朝末年的杨秀清和萧朝贵。

    农民作为封建王朝的“支柱”,封建社会的主体,统治者也认识到农民阶级的重要性,地主阶级要想永远当地主就必须牢牢控制好农民阶级,尤其是思想上的控制,因此农民接受教育的机会很少、世面见得少,即使是科举制的实行,给了农民翻身的机会,但所学的内容是儒学思想,忠君爱国,为了加强思想控制,明朝时期规定八股文,清朝则兴文字狱。

    所有没有群众基础、财力和专业能力的农民阶级很难成为起义的领袖,总不能把锄头一扔,就起义吧,大家说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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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以为了更好的统治国家,古代统治者甚至人为的“制造”农民。

    “从在观念上将‘民’主体定义为‘农’,到实际生活中变民为农。

    这不是作者菌胡诌,而是真的,要知道我国农耕出现得相当早,大概一万年前就出现了。

    但是,农耕真正成为一种主要的生计方式,其实和国家在背后的推动密切相关。

    这种转变主要是在春秋战国时期,尤其是战国时期。

    这是个非常特殊的时期,各个国家相互竞争、谋求生存发展,二百多年间战争不断,农耕普遍化与战争和国家间生存竞争有相当的联系。

    春秋战国时期一个最明显的变化就是投入兵力上的变化。

    春秋时期流行车战,一些大规模的战役会动用几百乘兵车,但城濮之战也不过七百乘,鞌之战八百乘,千乘就了不得了。

    实际上,车战所动员的兵力大概也就几万人,车上只坐三个人,每辆车后还跟随72名徒士,再加上车上的几千甲士。

    粗略估算一下,八百乘兵车也就五万多人。

    此外,春秋时期,组织打仗的主要是贵族,而且武器装备是由贵族自供的。

    但是,到了战国以后,发生了很大变化,各国的兵力增加到30万到100万,且开始向常备化发展。

    一场战争动辄几十万人参战,比如公元前318年秦与诸国战于修鱼,斩首八万二千。

    前293年秦将白起大破韩魏联军于伊阙,斩首24万;前273年白起败魏军于华阳,斩首15万。

    前260年秦赵长平之战,被俘虏的40万赵军,统统被活埋了!前234年,秦将桓齮攻赵平阳,斩首10万。

    由一方的损失不难想见双方动员兵力的数量。

    前224年,王翦攻楚,所率军队多达60万。

    别小觑数量上的变化,背后是士兵来源与供应方式的重大变化:原先是贵族自行提供装备,加上其私属,相当于国人为封君作战。

    现在要大量动员普通百姓上战场,这些人无力自行负担装备,都要由国家提供。

    为维持众多的常备军,国家的财政负担骤然增大了很多,春秋战国时期先后出现的一系列的变化,直接间接均与此有关,如任命式的官僚制、郡县制代替分封制。

    建立户口制度、律令制度、对人才的争夺与吸引、各种名目的授田制以及赋税征收上的变化,目的是使国家能有持久稳定的物资收入,以维持国家机器的持续运转。

    农民的普遍出现与这样一个大背景有着直接的关系。

    当时的状况是各国之间处于互有胜负的胶着状态,并非一次战争便决定国家的存亡,如若一次定生死,就不会产生这些后果。

    战争状态持续了数百年,经历的是不断的你胜我败,推动各国通过不断的变革来促进其内部的变化。

    这是生存压力下的选择,没有其他退路。

    只有改革越彻底,才有出路。

    国家组织动员人力、物力的能力越强,才能在持续不断的战争兼并中获胜。

    你死我活的压力下,那一时期才涌现出了如此多的变革。

    但是,并非所有国家都成功变革了,楚国吴起变法就遇到了极大阻力,尤其是遭到贵族们的反对。

    秦国最为成功,才在漫长的逐鹿中胜出。

    商鞅居功甚伟,不过,也由此开启了百姓沦为国家工具的漫长历史。

    像是马克斯·韦伯就十分看重长期战争带来的理性化压力,他认为中国理性化最强的时代就是战国时代,原因就是纷争不断。

    一旦统一,就会相应带来权力垄断,“会窒息了行政运作、财政管理与经济政策的理性化”,“存在于各战国诸侯相争时期的理性化驱动力,在帝国统一后就不复存在”(《中国宗教:儒教与道教》,

    还有像以前一谈及战国时期,大家脑海中就会条件反射地出现人民的痛苦和战争等印象,人民似乎极其渴求统一。

    相比于我们关注到的层面,韦伯的这段见解颇有洞察力,揭示了战争这种“恶”在历史中的意外作用,比起简单地歌颂统一,看到了历史更多的侧面。

    以及浙江大学赵鼎新教授研究春秋时期战争的影响,他的研究其实非常值得我们注意。

    包括韦伯、蒂利在内的一批西方学者关注十七世纪西欧的变化,其中也强调了战争所引起的一系列变化,比如财政制度的变化、中央集权的出现等。

    中国战国时期的情况与十七世纪的西欧类似。

    所以许多人才说是国家制造农民,是和战国时期的大背景分不开的。

    各国面临的境况类似,做法也大同小异,重农与授田是不少国家共同的选择,律令规定上亦有相通处。

    《睡虎地秦简》“为吏之道”后面附的魏国“奔命律”与“户律”的精神,便与秦国相近。

    只是秦国这方面作得更彻底,最后能在争雄过程中胜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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