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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二章 受苦的龙女

    而且,在唐传奇中,纪梦文学所传达出的人文关怀也与之相似,至少从同一个角度来看,两者都开始思索“人”这一存在的本质含义,开始关注“人”这一存在对事物发展契机的影

    首先,不可否认,无论是在《南柯太守传》、《枕中记》还是《樱桃青衣》,主角们一开始在“权威意识”完全开启的情况下,仕途达顺加官晋爵对于他们来说与白日梦无异。

    而在梦寐之中,种种明确的意识开始消失,在佛罗伊德所提出的“潜意识”开始占据人类灵魂主导的情况之下,一切都成为虚实难辨的幻境,主角们才能在不自知是真是幻的情况之下,开始这异于现世的另一段人生旅程,这就与佛罗伊德所提出的“梦”的心理文化特性相符,同时它也折射和反映着梦在不同文化中的相同特性。

    而这种本质也决定了梦文化在文学中不可替代的审美象征含义和固定社会群体相同的梦心理文化内涵。

    而不仅仅只是迎合先人们关于神灵宗教和不可知力量的探索。

    但与古希腊哲学导向含义不同。

    由于不同的地理特质,西方文化发源于气候多变而自然条件严苛的地中海,而中国文化则发源于水土丰沃的黄河中下游以及长江中下游一带冲积平原。

    不同的自然生产条件和生产方式,自然造就了不同的文化认知,起到了不同的发展导向作用。

    归结起来,中国的哲学基调柔缓委婉,且内敛平和,如道家在倡导人们无为的同时,也要求在与自然关系的这一点上达到“天地人三才贯而唯一”,人与自然交融糅合的境界。

    而希腊哲学观点中,则更强调“抗争”与“超越”,即与自然的关系体现为束缚与挣脱,因而也更具有一种壮烈的悲剧宿命涵义。

    体现在纪梦文学中,传奇中的梦体现的是主角于梦中所体验的种种经历,与现实之间的维系更加紧密,也是对自然造化玄妙的感叹与敬畏。

    而希腊神话中,梦境却更加体现出对未来宿命的昭示涵义,也就更加表现出人们即使能够预知未来也终究无法挣脱宿命的悲剧象征意义。

    同时除了哲学意味与神幻色彩之外,在梦文学象征含义的塑造上,两者亦有着许多有趣的相似或不同之处。

    作为全人类的共同财富,梦既有着它相同的本质特征,又因为在不同的文化影响之下,形成了不同的文化象征含义。

    如前所提,希腊神话中的宿命昭示含义,和唐传奇中的规谏世人迷途知返的哲学含义。

    然而,在具体的文学作品之中,他们在构架文学主旨象征含义的时候,一些区别和不同。

    比如,但丁的《神曲》与唐传奇纪梦中幻游文学象征含义相比较的话,要知道幻游文学体裁在中西文学史中都有着不可替代的影响和地位。

    怎么说呢,我们就以纪梦传奇中的幻游代表作《秦梦记》和西方同类文学代表作《神曲》在文学象征含义上进行一个简单的比较吧。

    其实以《神曲》在文学构架和艺术思想上的影响和地位而言,用《秦梦记》与之比较,无意于用珍珠和沙子相提并论,显而易见《神曲》是《秦梦记》所难以企及的。

    而只有用屈原的《离骚》与之相提,方才能有光风霁月之论。但就仅以幻游文学象征含义来讨论的话,二者仍有可以相较之处。

    超越现实题材的大胆想象与超越常规逻辑的丰富联想。

    要知道在《神曲》中,但丁以第一人称讲述了自己幻游天堂与地狱的奇幻之旅,途中他与前代诸位历史名人有幸一晤并且相谈甚欢。

    期间他亦描述自己在死后世界游历的种种“所见”“所闻”“所感”,以此却是体现了但丁对当时黑暗社会的失望和劝谏之意。

    此之意味与《秦梦记》中,沈亚之为秦王献策,希望他效仿先贤,勤勉政事有所相似。

    时间与空间的转换,是两者在达成幻游目的之前所必须要达到的条件,超越现实之后,作者虚构的那些脱离现实和实际的素材就都有了可以凭依的根据。

    而在文学象征的超现实主义手法运用上,两者是存在一致性的。

    但因为所处的时代不同,一为大唐盛世,一为新旧时代交替的混乱之际,所以两者在文学上所要达到的艺术内涵自然是不可同日而语的。

    对现实世界的作用与反作用。在希腊哲学家亚里士多德的《诗学》中,他提出了艺术世界对现实世界的“模仿”学说。

    他认为艺术的本质是模仿,摹仿是把艺术和技艺制作区别开来的基础,他还深信,摹仿是人的本能,人在摹仿中既可满足其求知欲,又可获得审美的愉悦,艺术就起源于人的摹仿天性。

    在他的观点中,认为艺术家在模仿过程中会将事物的本来面目渺小化或者放大化,而模仿的参照物则可能会是现在或过去已经存在的事物,也或许是已由先人编纂和模仿出的成品。

    而无论是《神曲》还是《秦梦记》,在幻游文学的象征含义上,无疑都是对现实世界或前人已有素材的夸张模仿和再度创造改变。

    他们由梦幻引入对现实世界和旧时认知的认识与改造,之后再将这样充满丰富想象与联想的艺术象征引入到现实世界之中,使其具有了产生于现实而又高于现实的另一种涵义。

    至于《蝴蝶梦》与《离魂记》、《李章武传》比较探究的话。

    怎么说呢,《蝴蝶梦》是英国女作家达夫妮-杜穆里埃在1938年创作的一部长篇小说,书中创造了一个已经死去的虚构女主角形象吕蓓卡。

    吕蓓卡是曼陀罗山庄的女主人,却在小说开篇就已经死亡,文中第一人称的实际叙述者却是虚幻女主吕蓓卡实际上的陪衬。

    小说创造出这样以实际存在的人物形象来衬托虚幻角色存在的记叙方式,是这部小说成功的原因所在。

    而这种记叙方式,却与纪梦传奇中的《离魂记》和《李章武传》有着异曲同工之妙。

    具体情感体验与虚幻经验交织下的审美象征意象。

    《蝴蝶梦》中的吕蓓卡与《离魂记》中的倩娘,《李章武传》中的王氏在角色的塑造上都有着一种虚幻的经验,既三个女子都并非是存在于现实中实实在在的人物,而只是一绺存于世间或者故事之中的魂魄。

    围绕她们这亦真亦幻的虚幻存在,读者和她们自己体味到的却是一种真实可感的情感体验,即回忆的悲喜交集与自我理想不可实现的悲苦难堪。

    在曼陀罗山庄的曼妙回忆中,主角虽死去,魂魄却依旧徘徊在山庄中的一草一木之间,喜怒哀乐似乎都能够让文中那个实体存在的“我”所一一感知,进而慢慢追溯起那段关于这个亡魂的回忆。

    而《离魂记》中的倩娘亦是情之所至而魂不附体,灵魂竟与生人无常,而实体竟也不死不腐,此谓之有违常理,却在情致上使人觉得合乎情理,余味悠长。

    《李章武传》中的王氏,则与吕蓓卡这个形象更为相似,魂归天外的王氏不能忘情,依旧显出冥魂与李章武恩爱如昔,然而人鬼殊途最终也只落得分离的结尾。

    仔细研读之下,三者之间虽是在不同的背景和情态下被创造出的角色,但三者却有着惊人的相似点——虚幻的存在意味和真实激烈的情感诉求。

    三人对于现实的情景来说,都不是实际意义上存在有肉体的人物,或者说,是超越了时空和现实束缚而塑造出的鬼魂形象。

    对于此中人物来说,无论她们的存在如何受到现实的质疑,但她们的情感表述和心理体验却是具体的,甚至比起真实的人物来说,显得更加凄厉和激烈。

    梦幻虚化人物塑造对小说情节和现世社会的具体影响。

    虚化人物在小说的塑造上主要有这样几个好处,一是可以超越时间空间,在虚幻的背景之下塑造出一个比之现实人物更加立体深刻的典型人物形象;二是在人物情感上,虚幻的人物使她们在现实世界的存在受到质疑和特殊划分,而在这样的情况之下,她们所具有的那份与人类同等的情感体验就显得更加具有独特的审美象征立意。

    同时也就使得这些情感因素因为她们虚化存在的缘故,而带有了一丝凄厉悲凉而又诡异的神秘主义色彩。

    反观《蝴蝶梦》中的吕蓓卡,纪梦传奇中的王氏和倩娘,因为她们身份的特殊性,相对于文中的其他人物形象她们就被赋予一层象征意味浓厚的神秘主义。

    而她们在文中的存在,也正好迎合了一部分读者的猎奇心理,进而产生了对故事情节的探究欲望。

    在对社会的具体影响上,作为女性形象,情感的走向与归属,感性形象的艺术特征一直都是研究女性角色时所必须关注的两个层面。

    在神秘主义和鬼神色彩的笼罩之下,她们不得不放弃人的实体,而成为一绺离魂游走在爱恨情仇之间,这是当时社会背景之下所不可避免的悲剧。

    而作者之所以要塑造这样凄厉悲哀却又始终眷恋人世不肯离去的虚幻女性形象,无疑是在对当时社会背景之下同类人物命运悲剧的揭示,亦是对现世世界的控诉和规谏。

    由此,综上所述,梦作为一种人类的共有财富,从人类诞生开始,将会伴随我们直到消亡的那一日。

    因此对于梦,我们总是寄托了一些既习以为常而又讳莫如深的复杂情感,因此当它作为一种记叙手法出现在文学作品中的时候,通常都会引起读者强烈的好奇与共鸣。

    更重要的是,梦作为一种独特的文化现象,其本身就具备了无可估量的研究价值。

    唐代的传奇小说既是对唐朝时期社会生活风貌的真实描摹,也是对当时人们心理状态与人生价值的直接写照。

    因此,当记梦的写作手法与唐代传奇小说相结合之后,我们不难想象这其中的趣味与价值。

    而当我们将唐传奇中这种独特的记梦模式,放置在中国梦文化与西方梦文化相互碰撞所擦出的火花之中仔细观摩的时候,我们又会找到些什么令人惊喜的结果呢,一切都已在论证的过程中寻找到了答案。

    这也是作者菌探究这些传奇小说的乐趣所在,并且除了这些有趣的关于梦的传奇外,还有许多其他古怪离奇的传奇小说。

    像是西游记中同样有记载的龙女,唐传奇《柳毅传》中就有记载:“见有妇人,牧羊于道畔。毅怪,视之,乃殊色也。”

    “然而蛾脸不舒,巾袖无光,凝听翔立,若有所伺。”

    可见,在《柳毅传》里面,龙女第一次出场时作者就细致的描绘了她的外貌。

    孤独柔弱的小妇人在郊外的小路边上牧羊。

    柳毅觉得非常奇怪,再仔细一瞧,发现这位妇人居然是为倾国倾城的大美人儿。

    可是令人不解的是,她的面容上没有一丝愉悦之色,穿的衣裳也是普通衣物,这一切都和她的美貌显得格格不入。

    她一个人站在那儿,似乎若有所思,又似乎是在期待着什么,等待着什么。

    在龙女初次出场时作者对于她的外貌只写了这寥寥数语,然而从后文龙女的哭诉里,我们不妨试着推测一下她当时的处境和心情。

    龙女结婚之后,因为丈夫是个贪图玩乐,没有责任感,被父母娇惯的人,他受了奴仆的迷惑,逐渐对龙女感到厌倦和不耐烦了。

    龙女觉得自己非常冤枉,平白无故的被丈夫冷落,举目无亲的感觉让龙女想去公婆那里诉苦,希望公婆可以管教好儿子,希望夫妇能够和睦。

    哪里知道公婆宠爱儿子,不仅仅不帮助龙女对儿子严加管教,反而还日益讨厌龙女,并且说龙女的坏话,还罚她到郊外去牧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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