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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六章 对比

    所以说了这么多,可以看到,不管是龙女还是其他,都是突出一个侠义形象,特别是侠义女性形象,作为我国古代文学中一个独特的文化符号,集中反映了我国古代侠义小说的发展阶段,也体现了鲜明的时代特色,具有十分重要的研究价值。

    当然,其实古典小说中这样的侠女形象还有很多,如唐传奇和《聊斋志异》作为中国古代文学小说的两个高峰中的代表作,虽然产生在不同的时代,有着不同的时代背景,但是二者在刻画侠义女性形象时在不同程度上却有着很多相似之处,同时,二者又同时呈现着各自不同的艺术特色。

    的确,我们以唐传奇和《聊斋志异》两部中国古代文学小说的代表作为例,以其中的侠义女性形象为研究蓝本进行研究的话,可以看到它们主要由以下四个部分组成:

    第一部分唐传奇和《聊斋志异》中的侠义女性形象简介及分析,主要谈二者在女子形象塑造方面的异同。

    相同之处在于两部作品中的女性在封建社会中长期受到压迫和歧视,但是她们不甘命运,大胆追求爱情和身上具有的善良、坚韧的传统美德。

    不同之处则从人物个人身份、行侠方式和人性化精神三方面展开讨论。

    第二部分唐传奇和《聊斋志异》中的侠义女性形象形成原因比较。

    文章先分别分析两部作品各自的主要影响因素:尚侠的风气主要受到社会政治历史背景的影响;而固化到女性性格中的形象则多受作者个人经历的影响。

    随后又提出了两者共同的背景因素,即社会的不稳定和对过去文学的继承和发展。

    第三部分唐传奇和《聊斋志异》中侠义女性的命运模式的比较,主要围绕着女侠们最后尴尬与无奈的归宿进行展开分析。

    最后分析了二者中的侠义女性形象在文学史上的意义,即对后世文学作品尤其是侠义小说发展的影响。

    唐传奇中侠义女性形象第一次成为文人重要的描写对象,并开始注重从女性特质角度塑造女性形象,而这些也为后世所效仿学习。

    而《聊斋志异》中则把侠义思想首次引入两性关系、婚育子嗣这一特殊领域,开创了以性行侠的行侠方式。

    然而这个突破却没有继响,因此在蒲松龄之后再没有文人塑造这样的女侠形象。

    由此我们可以看到,武侠小说一直以来都是中国小说类型中极为重要的一大类别。

    自古至今,武侠小说一直流传不衰。

    它与其它所有文学类型一样,都有自己独有的文化内涵。

    武侠小说的文化基因来自于中国传统的游侠精神,其文化主体也是中国民间的大众文化。

    但它在长期的流传发展中,不断地吸纳各种文化元素,加深自己的文化色彩,使其成为一种独特的文化现象——侠文化。

    就像之前提到过的,自古以来,侠文化也成为了中国传统文化的重要组成部分。

    事实上,中国的侠文化由来已久,它的渊源可以最早追溯到春秋战国时期。

    “侠”一词最早见于《韩非子-五蠹》:“儒以文乱法,侠以武犯禁。”

    韩非子指出了侠“以武犯禁”的特征,他是站在法家的立场上诠释“侠”的,所指出的只是“侠”的好武斗勇、目无法纪的一面。

    与其相对的,西汉司马迁首次给“侠”立传,并明确地为“侠”下了定义。

    他说:“救人与厄,振人不赡,仁者有乎;不既信,不倍言,义者有取焉。”“今游侠,其行虽不轨于正义,然其言必信,其行必果,已诺必诚,不爱其躯,赴士之困厄,既已存亡死生矣,而不能矜其能,羞伐其德。”

    从司马迁的阐述及所描写的游侠人物言行中,我们看到了“侠”的人生观和行为特征,即助人为乐,讲信义,不图报答,并且还有不顾及封建法纪和不受世俗约束的“不轨于正义”的行为。

    凡是按照侠义精神行为处世者,即言行符合“侠义”的人,便是侠。

    司马迁的侠义观念从理论高度对侠客们的精神和行为作出了肯定,之后影响了以后数千年中国侠文化内涵的发展和完善。

    可以说,侠文化是与古代小说结合的最早的文化之一。

    从远古的神话开始就充满着侠的气息。

    女娲、后羿、大禹、精卫这些神话和传说中的人物,补天、射日、治水、填海,征服大自然,造福人类,成为理想中具有侠义色彩的英雄。

    最早的一篇武侠小说是被胡应麟在《少室山房笔丛-四部正讹传》中誉为“古今小说杂传之祖”的《燕丹子》。

    其中的主人公“壮士一去兮不复返”的荆轲智勇双全,视死如归,正是侠客中的典型。

    魏晋南北朝时期,虽然出现了很多武侠色彩浓厚的文学作品,如《干将莫邪》、《李寄》、《周处》、《谢允》等,但多涉及鬼怪,故事情节中带有神怪的光圈。

    到了唐代这个极富游侠精神的浪漫时代,武侠小说开始走向成熟。

    事实上,就整个中国文学史而言,唐代也是成熟的文言小说出现的时代。

    这个时期的小说摆脱了过去历史记录的局限,“制幻设奇,假小说以寄笔端”,开始有意识地进行小说创作,比起过去的小说有了很大的发展。

    这个时期的小说题材取材广泛,大多取材于现实生活,基本上反映了社会生活中的方方面面,在艺术上又有着丰富多彩的表现手法,表现出空前的繁荣。

    武侠小说在唐代小说中也大量涌现,郭箴一先生在他的《中国小说史》还把此类小说列为唐传奇题材的三大类别之一。

    侠客这一形象,一直就是古代社会里人们心中的理想形象,一般看来,侠的世界就是男性的世界,侠是男性阳刚风格与气势的张扬,而女性则多是人类温存、柔情、宁静和慈爱的象征。

    但事实上,行侠并不一定就是男性的专利,在中国古代文学作品中也有很多形形色色的敢作敢为、巾帼不让须眉的侠义女侠形象,而最早,就是出现在唐传奇中。

    唐后宋元明时期,文言小说开始逐渐衰落,其中的侠义女性形象也大都是模仿唐传奇中所作,艺术水准大大下降。

    到了明末清初,文言小说开始复兴,武侠小说也开始出现空前的繁荣,此时武侠小说中的女侠形象又再度兴盛起来,文人们掀起了改编唐女侠和创造新女侠的高潮。

    这一时期,文言小说中的代表作则是《聊斋志异》。

    它以其辉煌的艺术成就巍然屹立于此时文言小说的峰峦之巅。

    而《聊斋志异》中,同样也塑造了一群英姿飒爽的侠义女性形象。

    唐传奇和《聊斋志异》作为中国古代文学小说的两个高峰中的代表作,虽然产生在不同的时代,有着不同的时代背景,但是二者在刻画侠义女性形象时在不同程度上却有着很多相似之处,同时,二者又同时呈现着各自不同的艺术特色。

    本文就是从此出发,通过对这两部作品中侠义女性形象的异同进行了五个方面的分析,从而明确二者的艺术特色以及进一步明确它们在中国文学史上的地位。

    一、唐传奇和《聊斋志异》中的侠义女性形象简介及分析唐传奇中侠义女性形象简介及类型分析唐传奇中的侠义女性,有的是商人,有的是侠盗,有的是婢女。

    她们脂粉气少,儿女情短,英雄气长。

    她们都性格刚烈,敢爱敢恨,身怀绝技,武艺高强,机智果断,而这正反应了唐代人的侠的概念。

    唐传奇中“豪侠类”作品在《太平广记》第193卷至第196卷中以整整四卷的篇幅被收录,这其中以侠义女性作为主角的有九篇:裴铏《传奇》中的《聂隐娘》;薛用弱《集异记》中的《贾人妻》;袁郊《甘泽谣》中的《红线》。

    李公佐的《谢小娥传》;柳理的《上清传》;皇甫氏《原化记》中的《车中女子》和《崔慎思》;康骄《剧谈录》中的《潘将军》以及五代孙光宪《北梦琐言》中的《荆十三娘》。

    这些侠义女性虽然有着同样的嫉恶如仇、我行我素的品质,却也有着各自独有的风格与个性。

    如果将这些侠义女性分类,可以分为以下四类:

    第一类是矢志复仇型的侠义女性。

    这种类型的典型人物就是《贾人妻》中的贾人妻、《崔慎思》中的崔慎思妾和《谢小娥传》中的女主人公谢小娥。

    《贾人妻》和《崔慎思》两篇的故事情节十分类似,都是写女子为报杀父之仇而隐身于市井中并嫁夫生子。

    但是她们嫁人只是权宜之计,一旦完成复仇任务便远走高飞,并在临走前亲手杀死自己的儿子,“以绝其念”。

    《谢小娥传》中的谢小娥一家以水上经商为生。

    婚后一次经商中,丈夫和父亲都被水盗所杀害,谢小娥当时只有十四岁,她也重伤落水。

    后来,她女扮男装往返于丈夫和父亲遇难的江上,查访仇人。

    后来终于找到仇人,并伪装成佣工受雇于仇家,两年后才觅得机会杀了仇人,并报官府尽收其余党。

    虽然《太平广记》没有将《谢小娥传》归入游侠中,但她的大智大勇,不输于任何一位“豪侠”。

    正如《虞初志》中袁石公所评说:“是极痛极惨事,得一小娥翻出一段极奇极快事。

    如此女郎,抹杀古今多少须眉丈夫”。

    第二类是以盗的形式对抗官府型的侠义女性。

    她们经常通过武力获取财物,但是不盗百姓,不盗孤寒,也不盗清官,她们盗的都是贪官污吏。

    这种类型的典型人物是《潘将军》中的“三环女子”和《车中女子》中的盗侠集团的首领“车中女子”。

    她统率着一群男盗贼,凭借自己的聪明睿智,神不知鬼不觉地窃取了宫中的财物,并救出了曾帮助过自己的举人。

    《潘将军》中的“三环女子”也同“车中女子”一样,混迹于江湖中,以行贼窃物为业。

    潘将军在自己视为珍宝的念珠被偷的一年多的时间里一筹莫展,三环女子在一天之内就从慈恩寺塔顶上取回,原物奉还并不要任何酬劳。

    盗走潘将军念珠的人是她,在一天之内将之原物奉还的人还是它,权贵潘将军的威风扫地。

    这些侠义女性虽然“以盗犯禁”,却成为了人世间公道的化身。

    第三类是酬主报恩型的侠义女性,这种类型的典型人物是《红线》中的红线、《聂隐娘》中的聂隐娘和《上清传》中的上清。

    红线是潞州节度使薛篙的婢女,她在两兵交战之际主动请缨,一夜往返七百里盗取了敌方的枕前金合,平定事态,化干戈为玉帛。

    她一方面报答了十多年来对她“宠待有加”的主人;另一方面也避免了一场血腥的战争,使得“两地保其城池,万人全其性命。”

    当然,《聂隐娘》的故事与《红线》有些相似,但更加离奇曲折。

    聂隐娘是大将之女,自小就入深山学道,后来能飞行,善剑术,会隐身,常于都市中刺杀罪大恶极之人。

    魏博节度使派聂隐娘行刺陈许节度使刘昌裔,她反而为刘昌裔击毙魏博派来的刺客精精儿,智退魏博刺客妙手空空儿。

    还有《上清传》中的上清,她本来是宰相窦参的婢女,后来窦参为被诬陷致死,上清想法设法向皇帝申诉窦参的冤情,终于使得窦参的冤案得到昭雪。

    上清虽然没有绝世的武功,但她的侠肝义胆同样是侠义之人所为。

    第四类是路见不平拔刀相助型的侠义女性,这种类型的典型人物就是《荆十三娘》中的十三娘。

    她守寡后一个人四处奔走买卖成为颇有资产的商人。

    她帮助朋友抢回心爱之人,并把嫌贫爱富的女方父母的脑袋割下。

    荆十三娘的行为是兼有朋友之义与豪侠之气,所以属于义侠。她爱憎分明成人之美,与人相处,只求施于人而不求得到别人的图报,正是侠义之心的表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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