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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九十章

    至于明清神魔小说的流变过程的话,首先,它的初兴期大致从明初洪武元年起,至万历壬辰百回本《西游记》刊行那一年止,约二百年的时间。

    这一时期的神魔小说大致有四部:《三遂平妖传》、《钱塘湖隐济颠禅师语录》、《封神演义》、《西游记》。

    当然,值得注意的是,这一时期虽然作品数量有限,但是出现了神魔小说的重要作品《西游记》和《封神演义》,奠定了神魔小说创作的文体规范。

    这一时期的作品都是世代累积型作品。

    一方面作者还没有摆脱传统题材的影响,情节、框架上多有承袭,一方面又能自出机杼,翻陈出新,内容上表现出鲜明的时代感,艺术形式上也摆脱稚拙芜陋的通病,体制结构渐趋完善。

    这一时期神魔小说的创作对于小说类型的演进无疑具有开创性意义,在题材的选择上注重离奇、怪诞,多以非现实形象为着力塑造的主人公,表现形式上以幻笔见长,借幻写真,以后的神魔小说创作基本上是沿袭这一道路前进的。

    其次是发展期,也就是从明万历二十一年起,到天启末年止。

    这一时期,神魔小说的创作呈现稳步发展的势头,虽然在艺术质量上无法媲美于《西游记》,但作品数量大大增加。

    删改旧作的作品有:《西游释厄传》、《西游记传》、《新平妖传》等;在《西游记》的影响下产生的作品有:《西洋记》、《南游记》、《东洋记》、《北游记》等。

    此外还有《铁树记》、《咒枣记》、《飞剑记》、《南海观音传》、《天妃娘妈传》、《钟馗全传》、《牛郎织女传》等作品,整个流派都呈现出一种稳步发展的趋势。

    这一时期的作品多属于“佛道类”,也就是神佛仙道的出身修行传,共计有十三部之多。

    大凡民间香火较盛的神灵差不多都成了神魔小说的塑造对象。

    小说在内容上与市民生活贴近,艺术技巧也取得某些突破,由于商品经济因素的过分介入,小说创作出现商品化倾向。

    作品篇幅缩短以便刊刻、流通,一些创作者本身就是书商,水平不高,态度不够严谨,唯利是图,使作品因袭模仿的成分过多,影响了小说的艺术成就。

    还有就是因革期,从明崇祯元年起,至清康熙六十一年止,这一时期出现了三部《西游记》的续书:《续西游记》、《后西游记》和《西游补》。

    此外还有《关帝历代显圣志传》、《历代神仙通鉴》、《斩鬼传》、《西夷梦》等作品。

    这一时期神魔小说创作的最显着成就是讽谕类的作品增多。

    这类作品是神魔小说的一个变种,总体故事框架,依然是神魔故事,仍是谈天说地,斩妖伏魔的旧套,但侧重于以幻寓理,借幻刺世,作者借神魔写人,抒写自己的人生感慨,表现自己对现世的关怀。

    以及衰蜕期,从乾隆至道光前期,这一百多年的时间里,神魔小说数量虽然多,但是真正具有较高思想艺术成就的很少,神魔小说走向衰微。

    有《新说西游记》、《绿野仙踪》、《平闽全传》等。

    最后就是终结期了,是从道光以后。

    并且说到西游记的话,大家都知道历史上有玄奘取经故事。

    据《旧唐书-方伎传》及其他野史记载,玄奘是河南洛阳人,姓陈名祎,大业末年出家,玄奘是他的法名。

    他那聪悟不群的天资和积极探求的精神,曾为他获得佛教“千里驹”的赞誉。

    为了追求佛法的究竟,青年的玄奘不满足于追问佛教译品,决心远游西域,寻取真经。

    他不顾不许国人出境的禁令,于唐太宗贞观三年只身离开长安,混入商队,偷越国境,开始远征。

    一路上出玉门关,经新疆北道,越葱岭,出热海,又经二十四国,跋涉五万多里,终于到达了印度。

    在印度十三年,到了贞观十九年,玄奘载誉而归,并且带回了六百五十七都部梵文经论。

    玄奘取经的壮举,首先经历的是宗教神话化阶段。

    从《大唐西域记》到《慈恩三藏法师传》,从《独异记》到《太平广记》中的《异僧-玄奘》,我们可以看见这个宗教故事是怎样走向神话化的。

    《大唐西域记》是玄奘奉唐太宗之旨口述,由门徒辩机辑录而成的。

    书中记述了他亲身经历一百多个国家和地区的见闻,虽然一再声明“皆存实录,匪敢雕华”,使其具有较高的学术价值。

    但是,它的文学价值却是作者自己主观上没有意料到。

    作为一个万里西行,取经求法的僧人,他一方面以宗教家的虔诚心理去采录有关佛家的种种灵异故事,从而把七世纪和七世纪之前在西域广泛流传的许多想象丰富、情节生动的故事传说保存下来。

    另一方面,对自己飘然一身、赴印度取经所遇到的艰难困苦及各种自然现象,如沙漠幻影及鬼火之类,也多用宗教的心理去解释,从而使许多事实在作者和别的信徒眼里自然都成为灵异和神迹。

    可见取经故事从玄奘写出来的时候,就已经染上了种种神异的色彩。

    到了玄奘弟子慧立、彦琮的《慈恩三藏法师传》中,他们为了颂赞师父非凡的事迹,弘扬佛法。

    所以在口传或笔录玄奘取经事迹的时候,必然常用离奇的想象,精彩的文笔加以夸张神化,从而使之成为一部带有浪漫色彩的大型文学传记。

    于是两部叙说宗教故事、宗教人物的着作,无意中却搭起了通往文学创作的桥粱。

    虽然在故事间架及形象塑造方面没能对《西游记》的创作产生直接的影响。

    但是,其中丰富的幻想故事和离奇的想象,却为后代的创作提供了多样的艺术表现手法,如变形术的自觉运用,动物的拟人化等。

    神奇的取经故事,越传越神。于是,在唐朝末年就出现了像《独异志》、《大唐新语》等敷衍玄奘取经神奇故事的笔记小说。

    然而,这些虽然说是一种创作,但也仅仅是在传取经故事之奇,其中看不出作者所要反映的是哪种思想、感情和愿望,因此,它还是属于宗教神话化阶段。

    真正完成玄奘取经由历史故事向文学故事转变的,则是得力于寺院“俗讲”的盛行。

    正是在僧人讲唱中,使取经故事的内容摆脱历史事实的束缚,变成一个怪诞不经但又结构完整的神话故事。

    刊印于南宋的《大唐三藏取经诗话》,就是唐五代寺院俗讲的底本,末有“中瓦子张家印”六字。

    据王国维考证,“中瓦子”是南宋临安的一条街名,也是上演各种技艺的娱乐场所。

    可见,至迟到南宋末年,玄奘求经的故事已经编成有诗有话、完全虚构的文学故事。

    虽然全书的情节和所经诸国,所历危险与后来的《西游记》很少相同,但却是西游故事发展的一个转折点。

    比如在第二节中,叙说玄奘路遇猴行者,自称是“花果山紫云洞八万四千铜头铁额弥猴王”,来助和尚取经。

    后来果然全赖猴行者的法力,方才渡过危险,达到目的。

    显然,这里的猴行者已经成为取经的重要角色,而真实的取经主角却退为配角,真实的取经故事只作为作品的筋骨,历史人物让位给虚构人物,宗教故事演向神魔故事。

    从此,取经故事的演变,便走上了更广阔的道路。

    玄奘取经故事在戏曲里也得到充分表现。

    与《三国演义》之有三国戏、《水游传》之有水游戏一样,《西游记》之前也有丰富多彩的西游戏。

    比如有的串演取经故事的始末,有的搬演取经故事的片断,元代吴昌龄的《唐三藏西天取经》、无名氏的《二郎神醉射锁魔镜》、明代杨景贤的《西游记杂剧》、无名氏的《二郎神锁齐天大圣》等,就是流传下来的重要剧本。

    这些剧本除了吴昌龄的杂剧还是以三藏求经为主之外,其他多承《取经诗话》,即把描写的重点,从取经移到神魔之争,故事的主角也完全被孙行者取而代之。

    这时的孙行者已经有了“齐天大圣”的光荣称号,表现了他蔑视权威的叛逆精神。

    同时,犹如宗教神话化阶段摆脱历史的束缚一样,杂剧也冲破了宗教文学的束缚,表现出市民文学的思想和风格,像《西游记杂剧》中《女王逼婚》对两性纠葛的内容表现得过于直露,这是那个时代的风尚的反映。

    另外,像孙悟空接经,在《金刚经》、《心经》、《莲花经》后面来了个“馒头粉汤经”,这也表现了市民阶层对宗教的调侃。

    在一定程度上冲淡了宗教的主题。

    但是,杂剧中孙行者的形象描绘还存在着严重的缺陷:一是吃人抢亲,满身妖气,令人生畏;一是临阵退却,猥琐卑微,名实不符。

    在话本创作方面,根据《永乐大典》、《销释真空宝卷》和朝鲜汉语教科书《朴通事谚解》等材料人。

    他出身于一个世代书香而败落为小商人的家庭,自幼聪慧,好收奇闻,年轻时即以文名着于乡里。

    他曾希望以科举进身,然而屡试不第补为岁贡生以后,一直是南京国子监的太学生,到了嘉靖四十年,迫于家贫母老,才不情愿地当了长兴县丞,不久因耻于折腰拂袖而归。

    后来又一度任过品级与县丞相近而为闲职的荆府纪善,晚年归居乡里,贫老而终。

    坎坷的人生旅途,使他对现实有着深刻的认识;丰富的宗教知识,使他对人生有着哲理的观照;好奇的读书趣味,使他对艺术有着独特的追求;善谐的性格特征,使他对理想有着乐观的向往。

    这四者构成了吴承恩文学生涯的四重奏。

    于是,在唱出了《二郎神搜山图歌》那愤世嫉俗的诗篇的同时,又创造了《西游记》这神奇浪漫的巨着。

    关于《西游记》的版本,现存最早的是明万历二十年金陵唐氏世德堂《新刻出像宫版大字西游记》,二十卷一百回。

    随后有万历三十一年书林杨闽斋刊本,又有明崇祯刊本《李卓吾先生批评西游记》一百回,此书国内今存两部。

    清代又出现多种版本。1954年作家出版社排印本,即以明刊世德堂本为底本,参校清代各种刻本整理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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