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话言藏机锋
峰顶上的气氛没有多少变化，依旧是充斥着紧迫与压抑，各间木屋内外虽有不少人影，可彼此之间的戒备意味更浓。
应是薛荣几人的出现，几方分属监察之故，除却宋家两人所在木屋，余下几方几乎都在掩声商谈着什么。
而在年轻人进入木屋后，门外六人又聚在了一起，一边暗暗观察其他几方人马，一边低声交谈。
“说来这齐霞山往日盛景可是方圆千里内的一绝啊！当初吸引了许多高人观瞻，几方势力更是穷尽办法占据分割，没想到现在…”其中一人惋惜叹道。
其余几人闻言顿时来了兴致，纷纷翘首以待，第一个说话的边上一人抢着接话：“这我倒是听说过，据说那等景观很是壮阔，疑是蜃景，可偏偏映现时会引动天地元息群涌，时间虽然不长，却被许多高人捕捉到！”
第三人闻言咋呼：“元息群涌？！那岂不是说此山很可能会有非凡宝物？！”
‘非凡宝物’四字一出，六人面色纷变，面上震惊的同时不掩几分贪婪欲念。
“嘿嘿，要真有非凡宝物，今日怎么可能上得了这山？那些传言都只是诓骗别人的罢了！”第二人接话一笑。
他边上一人却是忽然抬手，瞧得其余人注视过来，故作神秘道：“以前或许只是传言，现在就不一定了！”
话音落下，几人相继愣然，下一刻眉目间多了莫名的激动。
“对对对，若那消息…”
有人还欲言不止，侧望的领头男子忽然摆手，余下几人感之纷望，其中一人望之笑道：“少门主说的话还没过去，这就有人想要出风头了？”
……
“唰唰～”
陆笙在踏上峰顶的瞬间就有道道犀利目光刷刷望了过来，明目张胆，毫无半分掩饰。
许是不久前露过一面，不少人望了一眼就收了回去，剩下一些不是带着审量惑色就是猜疑忌防。
“咕噜～”
纵是先前有过一次，再次面临此境时陆笙心里仍是不免忐忑，但想着薛荣的话语，他还是强忍着害怕走向峰顶的废墟中心。
白谦倒是恍若无觉，时时哈欠一下，摇扇并肩在侧，步伐上不紧不慢，身形却是在不知不觉越了陆笙半个身形。
两人就在一众厉色目光下走到了废墟中心，一口清澈的清泉随之出现。
清泉不大，只有一丈大小，涓涓泉水从中间的假山口缓缓流淌下汇成小湖，底下是清澈可见砂石布洒，间或还生长着一两簇绿植。
周围则是翠青苍郁的藤蔓与杂草，既有扎根于清泉中的，也有探垂入泉的，更有一两株小小的莲荷傍着假山顽强生长，唯一可惜的或许是泉中再无其他任何活物。
“不过一口凉泉，何必要置身此间？看你也是读过圣贤书的，怎么做事就这么糊涂！”白谦原以为会是什么新奇事物，当他看到这一汪清泉后立马皱眉。
陆笙笑而不语，取出木碗舀起半碗清水，拿出一小包药粉当着白谦的怒眉缓缓打开并往碗里倒下。
药粉溶解的速度很快，水面混浊渐清，最后恢复了原状，看不出有任何的变化。
“这又有什么讲究？”心里虽然恼怒，白谦仍是问出了心里的疑惑。
陆笙见其好奇，一边欲朝泉水中倒下，一边笑着说道：“两位先生与小子非是白公子同途之客，不过肉体凡胎，还是挡不住这漫山障毒的，所以…”
“以药化毒，借药除去此泉当中的障毒，不愧是薛老头的徒弟，年纪轻轻就有这能耐，只是可惜…”
两人循声扭头望向一侧，陆笙一脸平静的看着来人。
那是三个彪形大汉，身上穿着统一式的服饰，看起来应该是一套简约练功服，凸现出身体的壮硕，而在胸口位置都绣着一个大大的‘宏’字。
“宏远武馆！”陆笙在心底暗道。
宏远武馆他也不算陌生，那是潜原城内为数不多的几家武馆，馆中上下最擅掌拳，听说馆主燕宏远武力非凡，是已经完成元法第一阶段修行的元修。
不过宏远武馆在潜原城的名声并不是很好，武馆中的人做事风格偏向狠厉，出手亦是以毒辣闻名，几乎整个潜原城都知道这一点，所以在遇到时都会选择避而远之。
三人带着明显的傲气与蔑视走到陆笙前面，脸上带着的笑意并不是那么阳光。
他们的目光没有落在陆笙身上，而是毫无忌惮地上下审量着白谦，任由后者眉皱面冷，仍是不断重复。
白谦渐渐不耐，开扇掩面道：“本公子可是正常人，三位若想寻乐自可去风花雪月，哦！倒是忘了，荒山野岭无处笙歌，或许三位可顾此照彼！”
话里的意思很是赤裸，宏远武馆的三人目光凝肃，杀机涌现。
陆笙也是很惊讶的看了白谦一眼，他倒是没想到一副儒雅风范的白谦居然会说出这种话。
但宏远武馆的人可不好惹，要是在潜原城遇上，陆笙肯定会在第一时间选择躲避，可眼下却是不能。
无视了对方的话与态度，陆笙施礼言道：“周先生过奖了！小子哪有那么大的本事，这都是先生之功！”
这番话成功转移了三人的注意力，周明望向陆笙，道：“不愧是跟在薛老头身边读过几年书的人，知书达礼，就是可惜了啊！”
‘可惜’已经是第二次重复，白谦听着眉头皱得更紧，心里暗奇，目光不由开始暗暗打量着陆笙。
陆笙脸色还是很平静，没有半点变化，即便他知道对方话中所指，即使对方的语气里充满了不善。
周明看出了陆笙的平静，原本有些散漫的目光稍稍凝聚不少，可接着还是摇头惋惜道：“薛老头的本事的确不小，但有些事可不是他能够插手的，特别是元法上的道道，一些诡法、奇术、暗技等等，很多时候根本不需自己动手也能在不知不觉达到目的，你既是薛老头的关门弟子，那就理应明白这些道理！”
这一番话听起来很像是提点，陆笙多少有些错愕，身体并未慢怠，再次施礼道：“小子明白的！”
“明白？你若真明白那就不会出现在这里了！”周明忽然发出一声轻笑。
“作为潜原城之人，你应该知道此刻站在这里的人都有谁，你认为一个毛头小子出现在这里合适吗？”站在周明右侧的人阴阳怪气了一句
陆笙不懂，诚挚道：“齐霞山本就无属，各位先生可以来，小子为何不能来？”
“为何？我且问你，潜原城众多势力中，我宏远武馆的实力虽然仅是三流，可论及地位，那也是中下，再说天鹰堂、金枪门、拂剑派这些，哪一个不是有头有脸的势力！”
说到这，他又冷笑道：“你呢？一个短命无用的读书人罢了！难道还想倚仗一个时日无多的老头不成？”
声音故意提高了几分，峰顶上的所有人都听得到，望向他们的目光中多了一些谑趣。
“啧啧，不愧是宏远武馆，到了哪里也不会安分！”
“这周明脑子进水了？陆笙再不济也是薛荣的得意弟子，这般作为就不怕薛荣的怒火？尤其是那一位，可不是那么好说话的！”
“有什么好怕的！薛荣虽然医术无双，可到底还是一介凡俗，何况他们师徒二人只余半载岁数，要不是顾忌那一位…嘿嘿！”
“噤声！青锋门这次来的可是凌青锋的儿子凌霄晨，以薛荣与凌青锋的交情，他们师徒俩要是出了什么事，凌霄晨是不会束手旁观的！而且瘦死的骆驼比马大，真逼疯了薛荣，那事情可就大条了。”
“不错，周明向来精明，怎么会犯这样的错误？我看这是醉翁之意，别有用心啊！”
旁人的话陆笙自然听不到，他只是当着所有人的面又行了一礼，沉声道：“先生此话过了！”
“过了？你们师徒俩的事整个潜原城的人都知道，我说的不过是事实而已！”周明身边那人冷笑不已。
“少儿何苦托着一副孱羸病躯，不知命数早已天定？耄老何必强撑一身油尽朽体，须知黄泉路途已显，如此还留着那些带不走的东西有什么用？还不如成全后生晚辈，也可为潜原城留下一桩美谈！”
一旁的白谦听得暗自蹙眉，忍不住开口道：“两位心胸宽广，敢说三圣之言，本公子佩服，不过我观两位年岁不小了，内腐气虚，面呈褐黄，怕是识气难藏，本公子也是后生，身家不过黄白尘物，两位何不先践行举，将之赠予本公子，如何？”
“你…”
两人面色瞬间惊变，短暂惶恐后心中就有无名怒火涌现。
元法显世之初，无穷元息润浸天地，当时正是机缘无尽时，因而有无数能人异士并起称雄，争元缘，修元法，夺元资，渡元路，穷力欲成就霸主之业，可最终也仅有三人踏立巅峰。
那三人以绝对的实力平定了席卷整个天下的始元动乱，就此鼎立三方，后闭关数年修渡补全元路，始一出关便将修改后的数种入元呼吸法布告天下，使得天下人尽可踏足元法一途不说，同时还接续了失缺的元路，让世间万千元修有路可行。
虽说最初的元法显至天碑，然其上所载仅有两步，其后之路似未成就，因而接续第三步谓之辟道亦不为过。
通修元法继而达传天下，晓叙元理而正元明道，此举可比圣贤，三圣之名就此流芳至今。
一番话将二人捧举比之三圣，他们何得何能？一旦流传出去，众人当成一个笑话倒也罢了，若是落入有心人耳中，恐怕免不了杀劫。
二人面色变幻白谦看得分明，浓疑惑色渐现，后觉恍然，继而面色一正，道：“怎么？这可是一桩美谈，日后必将流传千古！”
右边那人再也难忍，指着白谦怒斥：“你是何人？潜原城可没有你这号人物？这里还轮不到你来说话！”
他又冷眼看着陆笙，道：“读书人的脑子好使不假，奈何太容易轻信他人，这位公子可不止一张嘴犀利，本事也是不小的！你小子可不要被人家利用了还不知道！”
左边那人开口附言：“嘿嘿，同为潜原城之人，我今日就好心提醒你小子一句：元俗之隔如天，二者不为同途，龙象岂容蝼蜉，无谋怎会相投？”
白谦眸光一转，厉色微闪，倒是没有出言反驳什么，反而是好整以暇看着周明三人。
陆笙眉头一皱，目光在白谦与周明之间来回移动，最后停在了白谦身上，与后者那一双澄清干澈的星眸对上，眼里满是狐疑。
应是薛荣几人的出现，几方分属监察之故，除却宋家两人所在木屋，余下几方几乎都在掩声商谈着什么。
而在年轻人进入木屋后，门外六人又聚在了一起，一边暗暗观察其他几方人马，一边低声交谈。
“说来这齐霞山往日盛景可是方圆千里内的一绝啊！当初吸引了许多高人观瞻，几方势力更是穷尽办法占据分割，没想到现在…”其中一人惋惜叹道。
其余几人闻言顿时来了兴致，纷纷翘首以待，第一个说话的边上一人抢着接话：“这我倒是听说过，据说那等景观很是壮阔，疑是蜃景，可偏偏映现时会引动天地元息群涌，时间虽然不长，却被许多高人捕捉到！”
第三人闻言咋呼：“元息群涌？！那岂不是说此山很可能会有非凡宝物？！”
‘非凡宝物’四字一出，六人面色纷变，面上震惊的同时不掩几分贪婪欲念。
“嘿嘿，要真有非凡宝物，今日怎么可能上得了这山？那些传言都只是诓骗别人的罢了！”第二人接话一笑。
他边上一人却是忽然抬手，瞧得其余人注视过来，故作神秘道：“以前或许只是传言，现在就不一定了！”
话音落下，几人相继愣然，下一刻眉目间多了莫名的激动。
“对对对，若那消息…”
有人还欲言不止，侧望的领头男子忽然摆手，余下几人感之纷望，其中一人望之笑道：“少门主说的话还没过去，这就有人想要出风头了？”
……
“唰唰～”
陆笙在踏上峰顶的瞬间就有道道犀利目光刷刷望了过来，明目张胆，毫无半分掩饰。
许是不久前露过一面，不少人望了一眼就收了回去，剩下一些不是带着审量惑色就是猜疑忌防。
“咕噜～”
纵是先前有过一次，再次面临此境时陆笙心里仍是不免忐忑，但想着薛荣的话语，他还是强忍着害怕走向峰顶的废墟中心。
白谦倒是恍若无觉，时时哈欠一下，摇扇并肩在侧，步伐上不紧不慢，身形却是在不知不觉越了陆笙半个身形。
两人就在一众厉色目光下走到了废墟中心，一口清澈的清泉随之出现。
清泉不大，只有一丈大小，涓涓泉水从中间的假山口缓缓流淌下汇成小湖，底下是清澈可见砂石布洒，间或还生长着一两簇绿植。
周围则是翠青苍郁的藤蔓与杂草，既有扎根于清泉中的，也有探垂入泉的，更有一两株小小的莲荷傍着假山顽强生长，唯一可惜的或许是泉中再无其他任何活物。
“不过一口凉泉，何必要置身此间？看你也是读过圣贤书的，怎么做事就这么糊涂！”白谦原以为会是什么新奇事物，当他看到这一汪清泉后立马皱眉。
陆笙笑而不语，取出木碗舀起半碗清水，拿出一小包药粉当着白谦的怒眉缓缓打开并往碗里倒下。
药粉溶解的速度很快，水面混浊渐清，最后恢复了原状，看不出有任何的变化。
“这又有什么讲究？”心里虽然恼怒，白谦仍是问出了心里的疑惑。
陆笙见其好奇，一边欲朝泉水中倒下，一边笑着说道：“两位先生与小子非是白公子同途之客，不过肉体凡胎，还是挡不住这漫山障毒的，所以…”
“以药化毒，借药除去此泉当中的障毒，不愧是薛老头的徒弟，年纪轻轻就有这能耐，只是可惜…”
两人循声扭头望向一侧，陆笙一脸平静的看着来人。
那是三个彪形大汉，身上穿着统一式的服饰，看起来应该是一套简约练功服，凸现出身体的壮硕，而在胸口位置都绣着一个大大的‘宏’字。
“宏远武馆！”陆笙在心底暗道。
宏远武馆他也不算陌生，那是潜原城内为数不多的几家武馆，馆中上下最擅掌拳，听说馆主燕宏远武力非凡，是已经完成元法第一阶段修行的元修。
不过宏远武馆在潜原城的名声并不是很好，武馆中的人做事风格偏向狠厉，出手亦是以毒辣闻名，几乎整个潜原城都知道这一点，所以在遇到时都会选择避而远之。
三人带着明显的傲气与蔑视走到陆笙前面，脸上带着的笑意并不是那么阳光。
他们的目光没有落在陆笙身上，而是毫无忌惮地上下审量着白谦，任由后者眉皱面冷，仍是不断重复。
白谦渐渐不耐，开扇掩面道：“本公子可是正常人，三位若想寻乐自可去风花雪月，哦！倒是忘了，荒山野岭无处笙歌，或许三位可顾此照彼！”
话里的意思很是赤裸，宏远武馆的三人目光凝肃，杀机涌现。
陆笙也是很惊讶的看了白谦一眼，他倒是没想到一副儒雅风范的白谦居然会说出这种话。
但宏远武馆的人可不好惹，要是在潜原城遇上，陆笙肯定会在第一时间选择躲避，可眼下却是不能。
无视了对方的话与态度，陆笙施礼言道：“周先生过奖了！小子哪有那么大的本事，这都是先生之功！”
这番话成功转移了三人的注意力，周明望向陆笙，道：“不愧是跟在薛老头身边读过几年书的人，知书达礼，就是可惜了啊！”
‘可惜’已经是第二次重复，白谦听着眉头皱得更紧，心里暗奇，目光不由开始暗暗打量着陆笙。
陆笙脸色还是很平静，没有半点变化，即便他知道对方话中所指，即使对方的语气里充满了不善。
周明看出了陆笙的平静，原本有些散漫的目光稍稍凝聚不少，可接着还是摇头惋惜道：“薛老头的本事的确不小，但有些事可不是他能够插手的，特别是元法上的道道，一些诡法、奇术、暗技等等，很多时候根本不需自己动手也能在不知不觉达到目的，你既是薛老头的关门弟子，那就理应明白这些道理！”
这一番话听起来很像是提点，陆笙多少有些错愕，身体并未慢怠，再次施礼道：“小子明白的！”
“明白？你若真明白那就不会出现在这里了！”周明忽然发出一声轻笑。
“作为潜原城之人，你应该知道此刻站在这里的人都有谁，你认为一个毛头小子出现在这里合适吗？”站在周明右侧的人阴阳怪气了一句
陆笙不懂，诚挚道：“齐霞山本就无属，各位先生可以来，小子为何不能来？”
“为何？我且问你，潜原城众多势力中，我宏远武馆的实力虽然仅是三流，可论及地位，那也是中下，再说天鹰堂、金枪门、拂剑派这些，哪一个不是有头有脸的势力！”
说到这，他又冷笑道：“你呢？一个短命无用的读书人罢了！难道还想倚仗一个时日无多的老头不成？”
声音故意提高了几分，峰顶上的所有人都听得到，望向他们的目光中多了一些谑趣。
“啧啧，不愧是宏远武馆，到了哪里也不会安分！”
“这周明脑子进水了？陆笙再不济也是薛荣的得意弟子，这般作为就不怕薛荣的怒火？尤其是那一位，可不是那么好说话的！”
“有什么好怕的！薛荣虽然医术无双，可到底还是一介凡俗，何况他们师徒二人只余半载岁数，要不是顾忌那一位…嘿嘿！”
“噤声！青锋门这次来的可是凌青锋的儿子凌霄晨，以薛荣与凌青锋的交情，他们师徒俩要是出了什么事，凌霄晨是不会束手旁观的！而且瘦死的骆驼比马大，真逼疯了薛荣，那事情可就大条了。”
“不错，周明向来精明，怎么会犯这样的错误？我看这是醉翁之意，别有用心啊！”
旁人的话陆笙自然听不到，他只是当着所有人的面又行了一礼，沉声道：“先生此话过了！”
“过了？你们师徒俩的事整个潜原城的人都知道，我说的不过是事实而已！”周明身边那人冷笑不已。
“少儿何苦托着一副孱羸病躯，不知命数早已天定？耄老何必强撑一身油尽朽体，须知黄泉路途已显，如此还留着那些带不走的东西有什么用？还不如成全后生晚辈，也可为潜原城留下一桩美谈！”
一旁的白谦听得暗自蹙眉，忍不住开口道：“两位心胸宽广，敢说三圣之言，本公子佩服，不过我观两位年岁不小了，内腐气虚，面呈褐黄，怕是识气难藏，本公子也是后生，身家不过黄白尘物，两位何不先践行举，将之赠予本公子，如何？”
“你…”
两人面色瞬间惊变，短暂惶恐后心中就有无名怒火涌现。
元法显世之初，无穷元息润浸天地，当时正是机缘无尽时，因而有无数能人异士并起称雄，争元缘，修元法，夺元资，渡元路，穷力欲成就霸主之业，可最终也仅有三人踏立巅峰。
那三人以绝对的实力平定了席卷整个天下的始元动乱，就此鼎立三方，后闭关数年修渡补全元路，始一出关便将修改后的数种入元呼吸法布告天下，使得天下人尽可踏足元法一途不说，同时还接续了失缺的元路，让世间万千元修有路可行。
虽说最初的元法显至天碑，然其上所载仅有两步，其后之路似未成就，因而接续第三步谓之辟道亦不为过。
通修元法继而达传天下，晓叙元理而正元明道，此举可比圣贤，三圣之名就此流芳至今。
一番话将二人捧举比之三圣，他们何得何能？一旦流传出去，众人当成一个笑话倒也罢了，若是落入有心人耳中，恐怕免不了杀劫。
二人面色变幻白谦看得分明，浓疑惑色渐现，后觉恍然，继而面色一正，道：“怎么？这可是一桩美谈，日后必将流传千古！”
右边那人再也难忍，指着白谦怒斥：“你是何人？潜原城可没有你这号人物？这里还轮不到你来说话！”
他又冷眼看着陆笙，道：“读书人的脑子好使不假，奈何太容易轻信他人，这位公子可不止一张嘴犀利，本事也是不小的！你小子可不要被人家利用了还不知道！”
左边那人开口附言：“嘿嘿，同为潜原城之人，我今日就好心提醒你小子一句：元俗之隔如天，二者不为同途，龙象岂容蝼蜉，无谋怎会相投？”
白谦眸光一转，厉色微闪，倒是没有出言反驳什么，反而是好整以暇看着周明三人。
陆笙眉头一皱，目光在白谦与周明之间来回移动，最后停在了白谦身上，与后者那一双澄清干澈的星眸对上，眼里满是狐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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