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粪青

    袅袅炊烟缭绕整个不远处的村庄，这时候一个挑粪桶的男人从我面前走过。

    扁担吱吱作响，留下一路臭气熏天，我就差口吐芬芳了。

    粪是农作物的天然营养品，又是令人生厌的，作呕的，垃圾。凡事有两面，就看怎么看，怎么想。

    车抛锚了是坏事，我可以想想我的心思，这是好事。香烟都多抽了几根，期间，有个兄弟过来向我借火。

    一脸黝黑皮肤，肌肉壮实，一看就是做粗力气活的好手。

    我送给他一个打火机，因为我有两。

    他千恩万谢，受宠若惊。

    我问了他两个问题，算是等价交换。

    一到花果村有多远？

    二这里还有其他车吗？

    得到的答案都很不理想。花果村至少还有两小时路程。现在黑车司机越来越少，包车至少100元，拼车看运气。

    突然，人群中有骚动。有人说话。

    “大家再等等，已经安排其他车来转车。”他一口黑牙，老远都能看见。估计是售票员，肩膀还斜挎一个小黑包。

    这等待算是有寄寓处，不至于坐以待毙，我和大家一样，有个念想，心里略微好受了一些。

    黑皮肤兄弟死命抽他的烟，我看到他的手指熏黄，老烟枪了。他靠在一个石墙面前，呼哧呼哧。吞云吐雾，方寸之间，长嘘短叹……

    我转过头去，我继而又想到易静，想我年轻的心思。我毕竟不是二十岁小伙子了，就如旁边的黑兄弟，他是。

    一个十八九岁的男孩子心里都住着三宫六院，一个十八九岁男生的心理喜欢不同风格女孩的类型程度也许多得像是纵观三百六十行的行当，还总会自我安慰，内心期待自己会碰到最好，最合适自己的那个行当，所谓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状元。

    婚姻也宛如职业饭碗。

    结婚的初衷彼此都希望一辈子长久，不离不弃，离婚在上辈子老人家字典里……

    这两字活生生的生得讨人唾弃，离婚后的这两人仿佛人人喊打，如过街老鼠，人品遭质疑，过活讨人嫌，活在世上遭人厌。

    这和许多男人选择一手艺过生活就极其类似，结婚也是求生活，活生生的合作共赢。

    所以悲观一点谋职就叫谋生计，结婚就讲搭伙过日子。

    乐观主义者向来都偏向于心宽体胖，结婚当有结业证书的重要，有张灯结彩的气氛，有喜结连理之说，更多甚者，抱有喜结良缘，必守一生信仰，从此月夜共幽梦，从此双飞效彩蝶。

    十年休得同船度，百年修得共枕眠。像梦一样一样缠绵悱恻，不愿意醒；像花一样芬芳持久，不会凋谢。

    但事实告诉我们，感情廉价，真爱少之又少，必守一生变成了匕首一生，两个人相处久了，则变成两个刺猬一样，相生相杀，互相伤害。

    每一个人结婚都不是冲着离婚去奔的，除非他是笨蛋。可见离婚的成本足够高，所以离婚不能草率，马虎了事。

    二十年后的离婚率太高，慌得我国民发典都要增加一条，离婚要经过一个月的冷静期。

    这不失为一个发明，毕竟开水凉了重新烧也要时间精力，主要还不能缺热情。往往说热情似火是有道理的，该冷静下来，打铁都还要趁热，何况人心哩。

    往往有造事者也说铁石心肠，哪另当别论。碰到一个外星人，火鸡胃，的确难以消化，一盘法律之上的冷水都浇灭不了烟头，必然自焚。

    奈何双方父母的芭蕉扇又当如何，终究扇不灭火焰山。美其名曰，婚姻毕竟是两个人的那点事，其实这是最好的借口，裹藏了一切众生的无奈，搦弱，奸情，自私，恐惧，还原因果轮回产房一声啼哭到火葬场化为烈火中一摊尘埃细碎里。

    离婚这件事，压根儿不存在，简直是生殖第二次冲动，离婚完全没有必要，因为离婚时候的开心比结婚时候少太多，坏心情多太多，好心情少太少了。

    这一多一少，一好一坏，把整个世界弄得七零八落，至少是半个人生折磨得摇摇欲坠，好像奈何桥，趟秋千在半空中。

    首先心情离婚的心情是相当复杂的，连诺贝尔获得者都难解释这件事，或者取一份元素出来化验，因为一千个读者就一千个翰墨雷特，没有办法想同，但是有一点相同，一处相通，他们曾经结过婚，这是完全不争的事实，他们即将想离婚，这是蹩脚演习的事件。

    其次要经过眼目精挑细选，好比一见钟情，其实这是最经不起各种考验的；是否有一技之强就是谈婚论嫁的首先条件，手工精致打磨工艺，两人性情也需磨合历练，像玉不琢不成器，还要加上日久生情的耐性，仿佛水滴石穿，响应了那句古俗话，男怕入错行，女怕嫁错郎。

    反之，女性之心理有过之无不及。

    如果锻炼一个人的脾气，就应当去医院排队挂号等各项检查，把所有的抱怨都交给无穷无尽的等待。

    我今天在等这辆行驶去花果村的车，也算是对脾气的一大挑战，我居然没有发火。

    爱屋及乌？易静的功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