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路遥知马力
“交警盼你违章
律师盼你告状
美容盼你长痘
只有我们做金融的，盼你做大做强，再创辉煌。”
我的手终于可以释放出来，刷到的第一条朋友圈就是这。
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有文化底蕴是好事，不打紧，万一碰到这有文化的流氓。另当别论。
师小北真是不要脸到朋友圈了，一个贷款的业务员能把这事儿说的如此这般有情怀，有格局，给我内心写一个大大的“服”字。流氓。
也难怪她不要脸，据说业绩很好，这是重点。
有时候靠脸吃饭还真不行，就譬如这车内，没有一个长得好看的人有座位。有座位都是歪牙裂嘴的，屁股和长相绝对成反比。
渐行渐远渐无人，客车终于是在一处唐油铺的地方，落脚，下人。
乘客三五成群的下去，黑兄弟在后排座位上向我招手。
示意他还没有下车，那就是他的目的地未到。
我向他招招手，他把屁股不情愿的挪了三个位置，向我坐过来，这是屁股还没有坐热的节奏。
黑兄弟就是黝黑了点，大地的颜色，人看上去很憨厚，淳朴。
我开玩笑以后叫他“大地”，他理解是大弟，我有个小弟，也没毛病。
我看他时，他正在看窗外一个卖鸡腿的。
眼珠子要掉下来那种。
“金黄的正宗土鸡腿，又脆又香，不好吃不要钱，十元一只……”
“好吃吗？”我故意问他。
那边眼神还在鸡腿上游离，眼珠咕噜噜打转。
“没吃过！”他实话实说。
“我也饿了，要不一起尝尝，就当电池充电，续航！”
“别墨迹，我请你吃！”打蛇打七寸，我说中要害了。他肯定舍不得花钱。
“这可不是白吃的，还要请你帮忙呢？”我故意给他台阶下。
“老板，拿两只，给你二十。”还好今天带了一些碎银，五块十块二十块均有，在城里用习惯了手机，只觉得消费没感觉。
还是这钞票有温存，感觉到等价交换的存在。
在城里消费，扫码刷手机或是刷卡，感觉不到钱的存在，最多是数字的存在，一点感觉都没有，所以花钱如流水，也活该。
我给他递了一个手套。
他直接手拿，吃将起来，呼哧呼哧。
我仿佛看见小时候猪圈的小黑猪嗷嗷待，狼吞虎咽。
看他一副憨憨的样子，我心里笑了。比自己吃的还香。
我一边细嚼慢咽。
他大口吃，三下五除二，风卷残云之后，舔舔嘴唇，还吸允下手指。
我一个大老爷们看的都恶心，估计他觉得太好吃。
我后悔了，早知道给他买多一只。这样也许不至于吸食食指。
我假装去看车外面风景。
这时候，四个便衣按住一个骑电动车载客的，像极了电影中模样，不知道的还以为抓逃犯。
黑兄弟见怪不怪了，跟我解释，这是“摩的”被交警逮住了。小镇上的猫捉老鼠的游戏罢了。
黑兄弟姓曹，叫德望。名字还挺规矩，大气。
大眼睛，黑粗眉毛，像胡须渣一样，乍一看，整的像张飞，李逵投胎转世的。
多看了几眼，舒适度指数上升不少，不至于黑脸包公，熊出没人间，吓人。
再前进几分钟路程就是新集镇了，这是通向文明进步的阶梯和加油站。是乡村走向发展的桥梁和过度窗口。
果然客车没有了，要在这里加油。
客车还没有停稳当，车内就飞出几条人影。
我正好也要上厕所，紧跟其后。“大地”早已绝尘而去，估计膀胱已是极限挑战。
谁叫他喝那么多水，还硬要请我喝一瓶。一来还我鸡腿人情，二来说是礼尚往来。
这黑兄弟虽然读书不多，到也是明白人。可以交往。
我一直没有给易静发微信，其实就是想给她一个惊喜。
不知道她这会子吃饭没有？我去，我在厕所里面联想到吃饭，我真是恶心到厕所里。手一抖，几滴残滴差险些尿到手上，晦气。
忙起来发现什么都不缺，闲下来发现什么都还在。
这恐怕是我这几年坐客车头一次深有体会了。忙碌的时候，连自己的身心俱疲，手足无措，仿佛身外之物都是多余的，就要一个大脑发育就行。
闲下来的时候，手还是手，脚是脚。
家里的去年的风扇还在，年轻时候写的文字本也在，小时候看的《镜花缘》连环画也在，就连家乡的东西都在。马路，田野，秋河，知了，桑葚……
人落叶归根，赤足行走于江湖，还于江湖。所有的丑事和回忆，一并将最终的底细交付给尘埃落地。
从柜子旮旯处偷了两角钱，被父亲母亲发现了的记忆还在；中学在厕所里看女生写给自己的情书，记忆犹新还在；初吻献给了一个刘姓的女子，她现在过的怎么样呢？
易静还在人世间，足矣。
我坐车头脑发热，思想混沌了？还是给尿憋醒了。不得而知，现在倒是一身轻松，我甚至一度认为，放水是最爽的一件事情，不之一。
厕所门口碰到黑李逵，他是在等我。
见面第一句话。
“我后悔了！”
我一惊，缓缓道：“我可没后悔药！”
他摸索着掏出一根烟给我，递烟，打火，收拾，动作流畅，行云流水。
“我后悔昨天晚上吃夜宵了。”
……
我无语，昨天的夜宵，不早都消化了吗。
是在说人话吗？
“夜宵还是忍不住啊！每次都是吃完才想到不吃了。”
“那好办，下次叫上我，我帮你吃，我这么瘦！”我自己先笑了。
“对了，哥，把你电话加上，下一个站我就到了！”
我赶紧掏出手机，1582748……
两人说笑一回，说有夜宵的时候记得带上我。
两人再一起上车，弯腰，低头，落座。伸腿，身心舒泰。
我在这条客车上最大的收获是认识了曹德望。他最大的收获是得到了一条免费的大鸡腿和四个绰号：黑兄弟，大地，李逵，包公。
反正他也不嫌弃，我每次叫他都答应，傻乎乎。
我闭上眼睛，念着易静。记忆中借用那个名作家的话。
“去见你的路上阳光温暖，云朵可爱，想必晚风吹来也是甜的。”
又或是。
“我轻轻碰了你一下，却不料如蒲公英一样散开。从此到处都是你的模样。”
不对，我还没有碰到你，易静，这次我能碰到你吗。
顿时，我要闭目养神，养精蓄锐。大家都懂的。
律师盼你告状
美容盼你长痘
只有我们做金融的，盼你做大做强，再创辉煌。”
我的手终于可以释放出来，刷到的第一条朋友圈就是这。
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有文化底蕴是好事，不打紧，万一碰到这有文化的流氓。另当别论。
师小北真是不要脸到朋友圈了，一个贷款的业务员能把这事儿说的如此这般有情怀，有格局，给我内心写一个大大的“服”字。流氓。
也难怪她不要脸，据说业绩很好，这是重点。
有时候靠脸吃饭还真不行，就譬如这车内，没有一个长得好看的人有座位。有座位都是歪牙裂嘴的，屁股和长相绝对成反比。
渐行渐远渐无人，客车终于是在一处唐油铺的地方，落脚，下人。
乘客三五成群的下去，黑兄弟在后排座位上向我招手。
示意他还没有下车，那就是他的目的地未到。
我向他招招手，他把屁股不情愿的挪了三个位置，向我坐过来，这是屁股还没有坐热的节奏。
黑兄弟就是黝黑了点，大地的颜色，人看上去很憨厚，淳朴。
我开玩笑以后叫他“大地”，他理解是大弟，我有个小弟，也没毛病。
我看他时，他正在看窗外一个卖鸡腿的。
眼珠子要掉下来那种。
“金黄的正宗土鸡腿，又脆又香，不好吃不要钱，十元一只……”
“好吃吗？”我故意问他。
那边眼神还在鸡腿上游离，眼珠咕噜噜打转。
“没吃过！”他实话实说。
“我也饿了，要不一起尝尝，就当电池充电，续航！”
“别墨迹，我请你吃！”打蛇打七寸，我说中要害了。他肯定舍不得花钱。
“这可不是白吃的，还要请你帮忙呢？”我故意给他台阶下。
“老板，拿两只，给你二十。”还好今天带了一些碎银，五块十块二十块均有，在城里用习惯了手机，只觉得消费没感觉。
还是这钞票有温存，感觉到等价交换的存在。
在城里消费，扫码刷手机或是刷卡，感觉不到钱的存在，最多是数字的存在，一点感觉都没有，所以花钱如流水，也活该。
我给他递了一个手套。
他直接手拿，吃将起来，呼哧呼哧。
我仿佛看见小时候猪圈的小黑猪嗷嗷待，狼吞虎咽。
看他一副憨憨的样子，我心里笑了。比自己吃的还香。
我一边细嚼慢咽。
他大口吃，三下五除二，风卷残云之后，舔舔嘴唇，还吸允下手指。
我一个大老爷们看的都恶心，估计他觉得太好吃。
我后悔了，早知道给他买多一只。这样也许不至于吸食食指。
我假装去看车外面风景。
这时候，四个便衣按住一个骑电动车载客的，像极了电影中模样，不知道的还以为抓逃犯。
黑兄弟见怪不怪了，跟我解释，这是“摩的”被交警逮住了。小镇上的猫捉老鼠的游戏罢了。
黑兄弟姓曹，叫德望。名字还挺规矩，大气。
大眼睛，黑粗眉毛，像胡须渣一样，乍一看，整的像张飞，李逵投胎转世的。
多看了几眼，舒适度指数上升不少，不至于黑脸包公，熊出没人间，吓人。
再前进几分钟路程就是新集镇了，这是通向文明进步的阶梯和加油站。是乡村走向发展的桥梁和过度窗口。
果然客车没有了，要在这里加油。
客车还没有停稳当，车内就飞出几条人影。
我正好也要上厕所，紧跟其后。“大地”早已绝尘而去，估计膀胱已是极限挑战。
谁叫他喝那么多水，还硬要请我喝一瓶。一来还我鸡腿人情，二来说是礼尚往来。
这黑兄弟虽然读书不多，到也是明白人。可以交往。
我一直没有给易静发微信，其实就是想给她一个惊喜。
不知道她这会子吃饭没有？我去，我在厕所里面联想到吃饭，我真是恶心到厕所里。手一抖，几滴残滴差险些尿到手上，晦气。
忙起来发现什么都不缺，闲下来发现什么都还在。
这恐怕是我这几年坐客车头一次深有体会了。忙碌的时候，连自己的身心俱疲，手足无措，仿佛身外之物都是多余的，就要一个大脑发育就行。
闲下来的时候，手还是手，脚是脚。
家里的去年的风扇还在，年轻时候写的文字本也在，小时候看的《镜花缘》连环画也在，就连家乡的东西都在。马路，田野，秋河，知了，桑葚……
人落叶归根，赤足行走于江湖，还于江湖。所有的丑事和回忆，一并将最终的底细交付给尘埃落地。
从柜子旮旯处偷了两角钱，被父亲母亲发现了的记忆还在；中学在厕所里看女生写给自己的情书，记忆犹新还在；初吻献给了一个刘姓的女子，她现在过的怎么样呢？
易静还在人世间，足矣。
我坐车头脑发热，思想混沌了？还是给尿憋醒了。不得而知，现在倒是一身轻松，我甚至一度认为，放水是最爽的一件事情，不之一。
厕所门口碰到黑李逵，他是在等我。
见面第一句话。
“我后悔了！”
我一惊，缓缓道：“我可没后悔药！”
他摸索着掏出一根烟给我，递烟，打火，收拾，动作流畅，行云流水。
“我后悔昨天晚上吃夜宵了。”
……
我无语，昨天的夜宵，不早都消化了吗。
是在说人话吗？
“夜宵还是忍不住啊！每次都是吃完才想到不吃了。”
“那好办，下次叫上我，我帮你吃，我这么瘦！”我自己先笑了。
“对了，哥，把你电话加上，下一个站我就到了！”
我赶紧掏出手机，1582748……
两人说笑一回，说有夜宵的时候记得带上我。
两人再一起上车，弯腰，低头，落座。伸腿，身心舒泰。
我在这条客车上最大的收获是认识了曹德望。他最大的收获是得到了一条免费的大鸡腿和四个绰号：黑兄弟，大地，李逵，包公。
反正他也不嫌弃，我每次叫他都答应，傻乎乎。
我闭上眼睛，念着易静。记忆中借用那个名作家的话。
“去见你的路上阳光温暖，云朵可爱，想必晚风吹来也是甜的。”
又或是。
“我轻轻碰了你一下，却不料如蒲公英一样散开。从此到处都是你的模样。”
不对，我还没有碰到你，易静，这次我能碰到你吗。
顿时，我要闭目养神，养精蓄锐。大家都懂的。
转码声明：以上内容基于搜索引擎转码技术对网站内容进行转码阅读，自身不保存任何数据，请您支持正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