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抱歉抱歉。”云霓连连道歉。
“你以后走路看着点，别再撞到别人，也就是我脾气好，不跟你计较，换做别人，绝对揍你，长一双眼睛干什么吃的！”
少女咄咄逼人，在教训云霓一番后，扬长而去。
云霓强忍着没有落泪。
她看向不远处的少女。
云霓不是在思索，如何报复这位羞辱过她的少女，她只是在为少女感到担忧，对方看起来也就十五六岁，委实不该来酒馆。
少女穿着一身粉红色短裙，青春洋溢中，透着无尽妩媚，她跟几位朋友，聊得热火朝天，期间要了一杯酒，但还没喝完，她就有点醉醺醺了，脸蛋略微泛红，这反而让她更为诱人。
酒馆中东南角，坐着几位本地有名的地头蛇，其中一人，脸上有着一道刀疤，他被其余几个混混，如众星捧月围在中央，显然这些人唯他马首是瞻，他们这伙人，喝酒从来不给钱，江东也没要过，不敢要。
此刻，刀疤男那一双色眯眯的眼睛，贪婪地上下打量着粉裙少女，他猛然喝了一口酒，站起身，横冲直撞走向粉裙少女。
来到粉裙少女身边，刀疤男很直接，他伸出一只手，搂在了粉裙少女腰上。
微醉的粉裙少女，正和朋友，谈天说地，突如其来的变故，把她吓了一跳，她奋力向后退，试图远离刀疤男，但她的力气，实在太过微小，挣扎了良久，刀疤男还是紧紧地搂着她。
“你们几个，滚蛋！”
“不想死的话，就麻溜离开！”
刀疤男的一众小弟跟了上来。
几声怒喝，把粉裙少女的朋友，吓得仓皇逃窜。
“走，陪哥哥聊会儿天。”刀疤男强搂着粉裙少女，向酒馆一间包房走去。
粉裙少女抖若筛糠。
她很清楚，一旦被刀疤男带到包房，会有怎样的厄运，降临到她身上。
“你放开我。”
“我不认识你，我不跟你去喝酒。”
粉裙少女剧烈挣扎。
身体左右摇摆。
刀疤男怒火被勾起，不再故作绅士，左手狠狠地揪住了粉裙少女头发，拖着她一步步向前走。
“叔叔阿姨，救我！”
“求求你们了，救救我！”
“他们要侮辱我！”
粉裙少女嘶声求救。
可没有一个人出手相救。
大家在看了她一眼后，继续做起自己的事，少女的惨叫声，在酒馆中回荡，这些人恍若未闻。
自后厨走出来的云霓，见到这一幕，连忙上前，但被刀疤男的一名小弟，一脚踹翻在地，云霓自知不是对方对手，赶忙跑到了后厨那里，去找江东。
“老板，大事不好了。”
“什么事？”
“鬼龙那家伙，要非礼一个女孩子。”
那名刀疤男人称鬼龙。
江东正在为自己煎牛排，听闻大事不妙，急忙将火熄灭，但等听清是什么事后，又将火点燃，继续懒散地煎起牛排。
江东的举止，让云霓眉头紧皱。
“老板，你没听到我说什么吗？”
“听到了。”
“那你……”
“我怎么了？云霓，你话说完了没有，要是说完了，就出去，万一客人点东西呢，还有就是，你在这，影响我吃饭。”
“老板，你居然还有心情吃饭，你到底有没有听清，我在说什么？鬼龙那家伙，在硬拉一个女孩子去包房，他会在那里面，对那个女孩做什么，想必身为男人的你，比我更了解！”云霓声音铿锵有力。
“我是很了解，但，这跟我有什么关系？”江东扭头，目光冷漠。
“你不应该去救她吗？”
“拜托，楼下那么多人，眼睁睁看着她被鬼龙拖走，都不吱一声，我一个忙了一天，还没吃晚饭的人，凭什么去救她。”
“酒馆属于你，那位女生是你这里的客人，身为老板，自己的客人被欺负，你不觉得，你该挺身而出吗？”
“云霓，你一会儿称呼她是女孩子，一会儿说她是女生，看来她年纪不大，小小年纪，就来酒馆，估计也不是什么好东西，不值得别人去救。”
“老板，她……”
“云霓，你小点声，陆南北正在对面屋里睡觉，他忙了两天一夜，刚睡着，你别把他吵醒！”
“老板，我求你了，你去救那孩子吧，她还那么小，就算她品性不好，但她一生还长，还有大把的时间变好，我不希望，她的一生从此黯淡无光！”
情绪激动的云霓，几乎快给江东跪下。
云霓想到了自己，曾几何时，她遭遇过这种不幸，自那一天起，她的世界，就充满黑暗，满以为，自己嫁的人，会善待她，弥补她心灵上的创伤，可没想到，丈夫只是把她的伤疤，越扯越大而已。
云霓不愿少女重蹈覆辙。
“你出去吧，我要吃饭了。”云霓的哀求，没有打动江东，江东把煎好的牛排放在盘子里，拿起依然不怎么顺手的刀叉。
云霓悲伤转身。
可她还没走出后厨。
江东还没开始吃饭。
对面传来一道门响。
“砰……”
对面的门被打开，有人快步走了下去。
云霓一愣。
江东一愣。
拿着刀叉，江东一时若木雕泥塑，但很快，他就豁然站起，跑了出去，透过对面敞开的门，江东向屋里望去，一如所料，陆南北不在屋里，江东当即向楼下跑去，云霓紧随其后。
……
这天夜里，明显比刚醒来时胖了一圈的陆南北，被鬼龙他们，揍得又胖了一圈，有人用棍子，在陆南北脑袋上，连敲数下，陆南北被打得昏迷过去，在送陆南北去医院的路上，江东胆战心惊，生怕陆南北就此死去。
好在经过一番检查后，医生表示，陆南北身体无大碍，顶多昏迷个一两天，就会醒来。
病房外。
医生刚一离开，江东就狠狠掐住了云霓脖子。
“如果南北有什么三长两短，我一定宰了你！”江东凶神恶煞道。
“对不起，对不起……”云霓眼角垂泪，伤心地向病房望去。
两个人都没有想到，昏迷的陆南北，就在这时候，早早醒了过来，他走出病房，走到还来不及做出反应，尚且死死掐着云霓的江东身旁，陆南北一根根掰开，江东掐着云霓脖子的手指。
然后，江东就看见，陆南北嘴巴一瘪，嚎啕大哭起来，胖胖的双手，不住擦拭眼角的泪水。
“师父，你变了。”
江东听到陆南北伤心地这么说。
是啊。
自己变了。
江东仰起头。
他不是在看天。
过道里也看不见天。
他只是不想让自己的眼泪流下来。
他江东变了。
变成了当初他最恶心的样子。
他是怎么一步步变成今天这个样子的呢？
让他好好想想。
好好想想……
“你以后走路看着点，别再撞到别人，也就是我脾气好，不跟你计较，换做别人，绝对揍你，长一双眼睛干什么吃的！”
少女咄咄逼人，在教训云霓一番后，扬长而去。
云霓强忍着没有落泪。
她看向不远处的少女。
云霓不是在思索，如何报复这位羞辱过她的少女，她只是在为少女感到担忧，对方看起来也就十五六岁，委实不该来酒馆。
少女穿着一身粉红色短裙，青春洋溢中，透着无尽妩媚，她跟几位朋友，聊得热火朝天，期间要了一杯酒，但还没喝完，她就有点醉醺醺了，脸蛋略微泛红，这反而让她更为诱人。
酒馆中东南角，坐着几位本地有名的地头蛇，其中一人，脸上有着一道刀疤，他被其余几个混混，如众星捧月围在中央，显然这些人唯他马首是瞻，他们这伙人，喝酒从来不给钱，江东也没要过，不敢要。
此刻，刀疤男那一双色眯眯的眼睛，贪婪地上下打量着粉裙少女，他猛然喝了一口酒，站起身，横冲直撞走向粉裙少女。
来到粉裙少女身边，刀疤男很直接，他伸出一只手，搂在了粉裙少女腰上。
微醉的粉裙少女，正和朋友，谈天说地，突如其来的变故，把她吓了一跳，她奋力向后退，试图远离刀疤男，但她的力气，实在太过微小，挣扎了良久，刀疤男还是紧紧地搂着她。
“你们几个，滚蛋！”
“不想死的话，就麻溜离开！”
刀疤男的一众小弟跟了上来。
几声怒喝，把粉裙少女的朋友，吓得仓皇逃窜。
“走，陪哥哥聊会儿天。”刀疤男强搂着粉裙少女，向酒馆一间包房走去。
粉裙少女抖若筛糠。
她很清楚，一旦被刀疤男带到包房，会有怎样的厄运，降临到她身上。
“你放开我。”
“我不认识你，我不跟你去喝酒。”
粉裙少女剧烈挣扎。
身体左右摇摆。
刀疤男怒火被勾起，不再故作绅士，左手狠狠地揪住了粉裙少女头发，拖着她一步步向前走。
“叔叔阿姨，救我！”
“求求你们了，救救我！”
“他们要侮辱我！”
粉裙少女嘶声求救。
可没有一个人出手相救。
大家在看了她一眼后，继续做起自己的事，少女的惨叫声，在酒馆中回荡，这些人恍若未闻。
自后厨走出来的云霓，见到这一幕，连忙上前，但被刀疤男的一名小弟，一脚踹翻在地，云霓自知不是对方对手，赶忙跑到了后厨那里，去找江东。
“老板，大事不好了。”
“什么事？”
“鬼龙那家伙，要非礼一个女孩子。”
那名刀疤男人称鬼龙。
江东正在为自己煎牛排，听闻大事不妙，急忙将火熄灭，但等听清是什么事后，又将火点燃，继续懒散地煎起牛排。
江东的举止，让云霓眉头紧皱。
“老板，你没听到我说什么吗？”
“听到了。”
“那你……”
“我怎么了？云霓，你话说完了没有，要是说完了，就出去，万一客人点东西呢，还有就是，你在这，影响我吃饭。”
“老板，你居然还有心情吃饭，你到底有没有听清，我在说什么？鬼龙那家伙，在硬拉一个女孩子去包房，他会在那里面，对那个女孩做什么，想必身为男人的你，比我更了解！”云霓声音铿锵有力。
“我是很了解，但，这跟我有什么关系？”江东扭头，目光冷漠。
“你不应该去救她吗？”
“拜托，楼下那么多人，眼睁睁看着她被鬼龙拖走，都不吱一声，我一个忙了一天，还没吃晚饭的人，凭什么去救她。”
“酒馆属于你，那位女生是你这里的客人，身为老板，自己的客人被欺负，你不觉得，你该挺身而出吗？”
“云霓，你一会儿称呼她是女孩子，一会儿说她是女生，看来她年纪不大，小小年纪，就来酒馆，估计也不是什么好东西，不值得别人去救。”
“老板，她……”
“云霓，你小点声，陆南北正在对面屋里睡觉，他忙了两天一夜，刚睡着，你别把他吵醒！”
“老板，我求你了，你去救那孩子吧，她还那么小，就算她品性不好，但她一生还长，还有大把的时间变好，我不希望，她的一生从此黯淡无光！”
情绪激动的云霓，几乎快给江东跪下。
云霓想到了自己，曾几何时，她遭遇过这种不幸，自那一天起，她的世界，就充满黑暗，满以为，自己嫁的人，会善待她，弥补她心灵上的创伤，可没想到，丈夫只是把她的伤疤，越扯越大而已。
云霓不愿少女重蹈覆辙。
“你出去吧，我要吃饭了。”云霓的哀求，没有打动江东，江东把煎好的牛排放在盘子里，拿起依然不怎么顺手的刀叉。
云霓悲伤转身。
可她还没走出后厨。
江东还没开始吃饭。
对面传来一道门响。
“砰……”
对面的门被打开，有人快步走了下去。
云霓一愣。
江东一愣。
拿着刀叉，江东一时若木雕泥塑，但很快，他就豁然站起，跑了出去，透过对面敞开的门，江东向屋里望去，一如所料，陆南北不在屋里，江东当即向楼下跑去，云霓紧随其后。
……
这天夜里，明显比刚醒来时胖了一圈的陆南北，被鬼龙他们，揍得又胖了一圈，有人用棍子，在陆南北脑袋上，连敲数下，陆南北被打得昏迷过去，在送陆南北去医院的路上，江东胆战心惊，生怕陆南北就此死去。
好在经过一番检查后，医生表示，陆南北身体无大碍，顶多昏迷个一两天，就会醒来。
病房外。
医生刚一离开，江东就狠狠掐住了云霓脖子。
“如果南北有什么三长两短，我一定宰了你！”江东凶神恶煞道。
“对不起，对不起……”云霓眼角垂泪，伤心地向病房望去。
两个人都没有想到，昏迷的陆南北，就在这时候，早早醒了过来，他走出病房，走到还来不及做出反应，尚且死死掐着云霓的江东身旁，陆南北一根根掰开，江东掐着云霓脖子的手指。
然后，江东就看见，陆南北嘴巴一瘪，嚎啕大哭起来，胖胖的双手，不住擦拭眼角的泪水。
“师父，你变了。”
江东听到陆南北伤心地这么说。
是啊。
自己变了。
江东仰起头。
他不是在看天。
过道里也看不见天。
他只是不想让自己的眼泪流下来。
他江东变了。
变成了当初他最恶心的样子。
他是怎么一步步变成今天这个样子的呢？
让他好好想想。
好好想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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