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杨画
下午的课，张野本不想翘，但他的那台二手诺基亚1100来了好几个电话。
电话都是西蒙斯公司的代表打来的，对方说今天晚上就会到达榕城的双流机场，明天就能赶到路丘，所以想提早约一下碰面的时间。
从电话的言语里，张野能感受到对方似乎很急切，着急于和张野把这个三千万马克的合作马上敲定。
对此，张野虽然有些疑惑，但作为一个职场多年的老逼，他懂得什么是自己该关注的，什么应该是充耳不闻的。
反正三千万马克的税后报酬，张野已经非常满意，他也同样不想有什么意外的变数出现。
和对方代表约了明天下午两点在长春路的半岛咖啡见面以后，张野就去吴玉莲处请假。
本来只要请明后两天就可以了，但一想到明天签约完毕以后，自己作为东道主是不是应该请西蒙斯公司的代表吃个饭，所以连带下午这剩余的时间也请假了。
因为请人吃饭得有钱，所以张野想趁今天下午银行还开门，把那三万多马克给兑换成RMB。
这样明天签约后的一番应酬就有了他买单的底气。
阿莲本来不想同意张野请那么多天的，但张野表示自己只是通知你一下，走个流程，不给请他还是明天不会来上课。
所以她也就只能放行。
来思明教书快两年了，吴玉莲早就在思明的学校氛围中迷失了自己当初作为教师的那份理想主义。
不是每个孩子都适合读书。
这句话在思明这里体现的淋漓尽致，吴玉莲也麻木了。
她不是一点儿都没努力过，但努力过后还是这样，也就哀莫大于心死。
现在的吴玉莲把自己的工作想得很明白，教书只是她教书匠的本职工作，无关其他。
只要自己的学生不被教务处谈话，最后影响到自己被骂或者待遇减少，那就随便了。
出了学校，张野就直奔路丘市中心的中央大街。
中央大街虽然名字叫中央大街，但其实根本不大，不过这里算是路丘城里的金融一条街，各大银行扎堆挤在这里，跟个摆摊的差不多。
张野进的银行是路丘市农商行，这是一家地区性的商业银行，他这个世界的便宜爸妈，留给他的银行卡就是在这里开户的。
张野现在三万多马克的外币，也在这家银行的户头上。
因为世界线不同，这个世界的华夏在某些层面更加强大，她在全球的金融市场上话语权更重，地区小银行也覆盖了连通全球的外汇业务。
此时因为是正常工作日下午，银行内部人声鼎沸，客户众多，张野如果正常取号耐心等待，估计他想办理的外币兑换今天完成不了。
所以他主动跑进了VIP室，想试着在这里办理业务。
张野当然知道VIP室不向普通储户开放，它只针对特定单位用户或者高净值用户提供服务，但张野还是打算试试。
毕竟这年头跑银行兑换外汇的，基本都是那些特定的单位用户或者高净值的有钱人居多，张野觉得自己也挺合适的。
哪怕他现在只是一个候补有钱人。
VIP室内坐着的是一个年轻的姑娘，眉眼如画，面貌清秀，一身职业套装在身，勾勒出了二十三十岁这个年纪才有的美好。
此时的她并没有发现张野的进入，而是正低头努力做着一套关于注册会计师的考试试卷。
这似乎算是在上班期间开小差了。
但又讲道理的说，路丘农商行的VIP服务采取的是预约制，银行方面会提早知道今天有没有vip用户会来办理业务。
而今天根本就没有此类用户的预约，所以这个姑娘没想到有人进入也很正常。
“准备考注会呢？”
为了能办理自己的业务，张野不得不打扰对方，发问道。
“啊？不好意思，您好。很高兴为您服务。”
看着眼前突然出现的少年，杨画在意外之余很快恢复了职业的营业。
她站起身，双手翻握胸前，礼貌的微笑，非常的职业。
“是我不好意思啊，我只是着急今天下午想把手里的马克兑换成RMB，现在外面排队的人太多了，你这边可以帮我办理吗？”
“先生……不，同学……我们这里是VIP室是需要提前预约的，您是我们银行的金卡用户吗？还有您预约过吗？”
杨画本想本能的喊张野先生，但一看张野身穿校服的那个样子，就慌忙改口问道。
“没有，我只是着急。”
“那没办法的，根据我行的规章制度，我们这个VIP服务是需要预约的，而且也不是面向...”
“要不通融一下吧。”
张野打断了杨画的职业话术。
“那不可以的，同学，我们这边规定很死的，违规的话我会....”
“你上班期间在做自己的事情这算不算违规呢？这样吧，要不通融一下帮我办理业务，要不我就只能去投诉你了。”
“....”
杨画噎住了，因为她发现自己好像被对面这个学生抓到了把柄，被威胁了。
这是在被威胁吧。
“同学，我觉得你刚才看错了，我只是在准备我们单位内部的考试。”
“你不用骗我的，注册会计师考试分为专业阶段和综合阶段两个阶段。”
“在专业阶段考试科目有6科，分别是为《审计》、《财务成本管理》、《经济法》、《会计》、《公司战略与风险管理》和《税法》；在综合阶段考试科目有两科，分别是：《职业能力综合测试(试卷一)》、《职业能力综合测试(试卷二)》。”
“你工位上的卷子明显就是一套《职业能力综合测试》考卷，而且边上你还有一本税法在做笔记，我虽然只是个高中生，但对于注会考试，意外的是，我还是略懂的。”
张野虽然曾经是个混互联网行业的，但业余生活爱好广泛的他，除了练习功夫、自由搏击、拳击这类的体力锻炼意外，他还抽时间考了很多检验自身智商水平的证，比如中级经济师，比如注册会计师等等。
甚至张野还自考通过了司法考试，完全就是一个在追求智力和体力双重深度开发的卷王。
这就是一个曾经单身到四十岁的，中年IT男的充实生活，当初小时候的遗憾，他长大以后一直在追求弥补。
张野将自己的时间都安排的满满当当，但也就失去了找对象和后面的家庭生活。
不过这些也都是题外话了。
“同学，不，先生，那我就帮您办理业务吧。”
“至于这些东西，您就当没看到，就当是我们两个之间的小秘密，好不好呀？”
杨画把这些考学资料收到了桌角，笑着说道。
杨画对于形势的判断很敏锐，这跟她大学的专业学得是金融投资与管理有关，作为上财毕业的天之骄女，她懂得做什么选择才最符合自己的最大利益。
本来还想喊张野同学的，但看张野熟练威胁人的那个样子，杨画下意识的将张野放在了一个成年男性的身份来对待了。
杨画作为行内的正式职员，她自然有替用户办理业务的权限，虽然张野没有预约，但其实如果杨画进行后台操作，还是可以正常办理的，最多只是在操作记录前加注一个紧急办理的提示就可以了。
银行内部的很多流程很死板，但也有很多流程很会变通。
“没问题，刚才我也是开玩笑的，我怎么会投诉你呢，漂亮的小姑娘。”
张野看达到目的了，也就笑着放弃了所谓的投诉。
“你才小姑娘呢，你自己才多少岁，哼！”
杨画继续露出职业的微笑，开始专心替张野操作兑换业务，但她的内心却无比吐槽张野这个小鬼，老娘比你大多了好不好？！
张野看她开始认真为自己办理业务了，也走自顾自的坐到了VIP室的沙发上开始看电视，吃水果。
这家银行的VIP室内，水果是免费可以让用户吃的，张野就自来熟的坐下开吃了。
不过不久以后，电话响了，那是杨画的电话。
理论上在柜台工作期间，手机是需要关机后收纳起来的，但很显然这方面，这位杨画小姐又违规了。
杨画此时的表情很窘迫，她连忙想按掉这个电话，但她发现电话号码竟然是自己的师兄顾言打来得，她就非常想接。
甚至这个电话她都没有拒绝的理由，顾言可是她大学四年以来的偶像学长，曾经上财的风云人物。
“你接电话好了，这里没外人，你做什么我都不会投诉你的。”
就在此时，张野的声音传入了杨画的耳中，他让她不用顾忌他，想干嘛就干嘛。
杨画听到以后，竟然生出了对这个家伙一丝奇怪的感激。
于是她电话接起。
“小杨啊，我明天下午到你们路丘，你有没有空啊？”
电话那头，一个低沉的嗓音爽朗的响起。
“师兄您约我，我肯定有空，我明天调休一下就可以出来。”
“好的，那明天下午1点的时候，你们城里长春路上，那边的那家半岛咖啡见面吧，你陪我见一下一个客户，他大概2点到。”
“好的，师兄啊您怎么知道我们这小小的路丘还有这么一家小小的咖啡店的啊，这家店很普通，一点都不出名啊。”
“是那个客户约得。”
“师兄喊你明天出来师兄也是有私心的，毕竟这次的业务涉及的资金量很大，我们来了一个团队的人一定要拿下他。”
“但客户是你们路丘当地的人，所以我希望你能参与进来，方便和他沟通，毕竟你们在地嘛。”
“当然了，小师妹，我会额外付你报酬，如果这次合作顺利，我甚至会推荐你进下我们单位，这可比你窝在老家的小银行混日子好多了。”
“小杨啊，我们这批学长学姐可谁都不会想到，我们上财的骄女在毕业以后，竟然会选择回自己老家啃老，我知道这可不是你想要的人生规划。”
....
电话那头的人说了很多话，杨画一一应承。
张野本来不想听得，但无意间半岛咖啡，明天下午2点，合作交易，资金很大，这些关键词汇钻进了他的耳朵里，所以张野大概就明白了，这个银行小姐姐，她电话那头的人是谁了。
那位肯定就是西蒙斯公司的代表吧，明天要跑来和自己签约的那位。
不过这个家伙目的也太明显，而且过于显得过于急切了吧，连当地小师妹人都利用上了，为什么那么急？
这让张野的好奇心起来了。
哪怕张野知道这种好奇心其实完全没必要。
而奇妙的事情在于，就是这个时候这个时间点，自己的电话也响了。
不过看号码是一个陌生的外地电话，但张野还是选择接了。
“喂，你好。”
“您好，请问是【顽客】先生吗？”
电话那头，一个温柔的女生声音传来。
“对，是我，怎么了？你那位？”
“顽客先生您好，我是霓虹东都财团的代表，端木麻衣。”
“哦，你好，什么事情啊。”
端木麻衣，一听名字就很霓虹，但对方知道自己是网上的那位神秘顽客，张野很直觉的便猜到了这个电话应该也跟自己发布的那套编辑器有关。
然后又联想西蒙斯公司那急切的样子，张野就知道为什么了。
大概率是有人要截胡西蒙斯公司，然后和自己开展合作吧。
“就是您在网上发布的【玩系列】编译程序，我们东都财团旗下的【未来软体】会社对您的程序很感兴趣，想全资收购您的这套编译程序。”
“啊？这样啊，但欧罗巴那边的西蒙斯公司已经对我发了收购要约，我对收益很满意啊。”
“这个我们知道，但我们觉得他们给得诚意非常不足。”
“三千万马克的收购要约是对您天才产品的亵渎，我们财团打算出资100亿丹收购您的产品。”
“按当前的汇率，如果换算成RMB的话，大概有5.5亿。”
电话那头的声音，用巨额金钱诱惑着张野。
“你们的电话很让我意外和苦恼呢。”
但张野的回复内容却让那位端木麻衣意外。
张野的语气从最初的意外反而变成了某种淡然。
这种淡然和他言语里的意外和苦恼并不相符，反而有种超脱物外的旁观情绪。
这是一个难缠的对手，端木麻衣对于电话这头的张野，第一印象无限拔高。
“您无须苦恼，做生意嘛，利益最大化是第一考量，我们出的价格应该远远高于了西蒙斯公司那边，您如何做选择应该非常的明确。”
“但我知道天下没有自动送上门的好处，我想我这套系统的价值，可能在贵财团和西蒙斯公司那边的评估价值，肯定远远高于你们两方给我的任一报价。”
“实话实说的说，我还并不清楚缘由是为了什么，但大概率的现实就应该是这样。”
“这样好了，你们的报价我如果说我完全不心动，那不现实，我也是一个爱钱的俗人。”
“但我想给你们两方一个公平的机会，公平讨论这次收购的机会。”
“明天下午2点，你们的人也和西蒙斯公司的那些人一样，和我在长春街上的半岛咖啡见吧。”
“我想你们财团的人应该也快到了路丘了。”
张野自然不可能在这么一通电话里做出最终的决定，但他现在掌握了主动权，自己完全可以看一看到底这两方互相竞争购买自己的这套系统，目的是为了什么。
电话都是西蒙斯公司的代表打来的，对方说今天晚上就会到达榕城的双流机场，明天就能赶到路丘，所以想提早约一下碰面的时间。
从电话的言语里，张野能感受到对方似乎很急切，着急于和张野把这个三千万马克的合作马上敲定。
对此，张野虽然有些疑惑，但作为一个职场多年的老逼，他懂得什么是自己该关注的，什么应该是充耳不闻的。
反正三千万马克的税后报酬，张野已经非常满意，他也同样不想有什么意外的变数出现。
和对方代表约了明天下午两点在长春路的半岛咖啡见面以后，张野就去吴玉莲处请假。
本来只要请明后两天就可以了，但一想到明天签约完毕以后，自己作为东道主是不是应该请西蒙斯公司的代表吃个饭，所以连带下午这剩余的时间也请假了。
因为请人吃饭得有钱，所以张野想趁今天下午银行还开门，把那三万多马克给兑换成RMB。
这样明天签约后的一番应酬就有了他买单的底气。
阿莲本来不想同意张野请那么多天的，但张野表示自己只是通知你一下，走个流程，不给请他还是明天不会来上课。
所以她也就只能放行。
来思明教书快两年了，吴玉莲早就在思明的学校氛围中迷失了自己当初作为教师的那份理想主义。
不是每个孩子都适合读书。
这句话在思明这里体现的淋漓尽致，吴玉莲也麻木了。
她不是一点儿都没努力过，但努力过后还是这样，也就哀莫大于心死。
现在的吴玉莲把自己的工作想得很明白，教书只是她教书匠的本职工作，无关其他。
只要自己的学生不被教务处谈话，最后影响到自己被骂或者待遇减少，那就随便了。
出了学校，张野就直奔路丘市中心的中央大街。
中央大街虽然名字叫中央大街，但其实根本不大，不过这里算是路丘城里的金融一条街，各大银行扎堆挤在这里，跟个摆摊的差不多。
张野进的银行是路丘市农商行，这是一家地区性的商业银行，他这个世界的便宜爸妈，留给他的银行卡就是在这里开户的。
张野现在三万多马克的外币，也在这家银行的户头上。
因为世界线不同，这个世界的华夏在某些层面更加强大，她在全球的金融市场上话语权更重，地区小银行也覆盖了连通全球的外汇业务。
此时因为是正常工作日下午，银行内部人声鼎沸，客户众多，张野如果正常取号耐心等待，估计他想办理的外币兑换今天完成不了。
所以他主动跑进了VIP室，想试着在这里办理业务。
张野当然知道VIP室不向普通储户开放，它只针对特定单位用户或者高净值用户提供服务，但张野还是打算试试。
毕竟这年头跑银行兑换外汇的，基本都是那些特定的单位用户或者高净值的有钱人居多，张野觉得自己也挺合适的。
哪怕他现在只是一个候补有钱人。
VIP室内坐着的是一个年轻的姑娘，眉眼如画，面貌清秀，一身职业套装在身，勾勒出了二十三十岁这个年纪才有的美好。
此时的她并没有发现张野的进入，而是正低头努力做着一套关于注册会计师的考试试卷。
这似乎算是在上班期间开小差了。
但又讲道理的说，路丘农商行的VIP服务采取的是预约制，银行方面会提早知道今天有没有vip用户会来办理业务。
而今天根本就没有此类用户的预约，所以这个姑娘没想到有人进入也很正常。
“准备考注会呢？”
为了能办理自己的业务，张野不得不打扰对方，发问道。
“啊？不好意思，您好。很高兴为您服务。”
看着眼前突然出现的少年，杨画在意外之余很快恢复了职业的营业。
她站起身，双手翻握胸前，礼貌的微笑，非常的职业。
“是我不好意思啊，我只是着急今天下午想把手里的马克兑换成RMB，现在外面排队的人太多了，你这边可以帮我办理吗？”
“先生……不，同学……我们这里是VIP室是需要提前预约的，您是我们银行的金卡用户吗？还有您预约过吗？”
杨画本想本能的喊张野先生，但一看张野身穿校服的那个样子，就慌忙改口问道。
“没有，我只是着急。”
“那没办法的，根据我行的规章制度，我们这个VIP服务是需要预约的，而且也不是面向...”
“要不通融一下吧。”
张野打断了杨画的职业话术。
“那不可以的，同学，我们这边规定很死的，违规的话我会....”
“你上班期间在做自己的事情这算不算违规呢？这样吧，要不通融一下帮我办理业务，要不我就只能去投诉你了。”
“....”
杨画噎住了，因为她发现自己好像被对面这个学生抓到了把柄，被威胁了。
这是在被威胁吧。
“同学，我觉得你刚才看错了，我只是在准备我们单位内部的考试。”
“你不用骗我的，注册会计师考试分为专业阶段和综合阶段两个阶段。”
“在专业阶段考试科目有6科，分别是为《审计》、《财务成本管理》、《经济法》、《会计》、《公司战略与风险管理》和《税法》；在综合阶段考试科目有两科，分别是：《职业能力综合测试(试卷一)》、《职业能力综合测试(试卷二)》。”
“你工位上的卷子明显就是一套《职业能力综合测试》考卷，而且边上你还有一本税法在做笔记，我虽然只是个高中生，但对于注会考试，意外的是，我还是略懂的。”
张野虽然曾经是个混互联网行业的，但业余生活爱好广泛的他，除了练习功夫、自由搏击、拳击这类的体力锻炼意外，他还抽时间考了很多检验自身智商水平的证，比如中级经济师，比如注册会计师等等。
甚至张野还自考通过了司法考试，完全就是一个在追求智力和体力双重深度开发的卷王。
这就是一个曾经单身到四十岁的，中年IT男的充实生活，当初小时候的遗憾，他长大以后一直在追求弥补。
张野将自己的时间都安排的满满当当，但也就失去了找对象和后面的家庭生活。
不过这些也都是题外话了。
“同学，不，先生，那我就帮您办理业务吧。”
“至于这些东西，您就当没看到，就当是我们两个之间的小秘密，好不好呀？”
杨画把这些考学资料收到了桌角，笑着说道。
杨画对于形势的判断很敏锐，这跟她大学的专业学得是金融投资与管理有关，作为上财毕业的天之骄女，她懂得做什么选择才最符合自己的最大利益。
本来还想喊张野同学的，但看张野熟练威胁人的那个样子，杨画下意识的将张野放在了一个成年男性的身份来对待了。
杨画作为行内的正式职员，她自然有替用户办理业务的权限，虽然张野没有预约，但其实如果杨画进行后台操作，还是可以正常办理的，最多只是在操作记录前加注一个紧急办理的提示就可以了。
银行内部的很多流程很死板，但也有很多流程很会变通。
“没问题，刚才我也是开玩笑的，我怎么会投诉你呢，漂亮的小姑娘。”
张野看达到目的了，也就笑着放弃了所谓的投诉。
“你才小姑娘呢，你自己才多少岁，哼！”
杨画继续露出职业的微笑，开始专心替张野操作兑换业务，但她的内心却无比吐槽张野这个小鬼，老娘比你大多了好不好？！
张野看她开始认真为自己办理业务了，也走自顾自的坐到了VIP室的沙发上开始看电视，吃水果。
这家银行的VIP室内，水果是免费可以让用户吃的，张野就自来熟的坐下开吃了。
不过不久以后，电话响了，那是杨画的电话。
理论上在柜台工作期间，手机是需要关机后收纳起来的，但很显然这方面，这位杨画小姐又违规了。
杨画此时的表情很窘迫，她连忙想按掉这个电话，但她发现电话号码竟然是自己的师兄顾言打来得，她就非常想接。
甚至这个电话她都没有拒绝的理由，顾言可是她大学四年以来的偶像学长，曾经上财的风云人物。
“你接电话好了，这里没外人，你做什么我都不会投诉你的。”
就在此时，张野的声音传入了杨画的耳中，他让她不用顾忌他，想干嘛就干嘛。
杨画听到以后，竟然生出了对这个家伙一丝奇怪的感激。
于是她电话接起。
“小杨啊，我明天下午到你们路丘，你有没有空啊？”
电话那头，一个低沉的嗓音爽朗的响起。
“师兄您约我，我肯定有空，我明天调休一下就可以出来。”
“好的，那明天下午1点的时候，你们城里长春路上，那边的那家半岛咖啡见面吧，你陪我见一下一个客户，他大概2点到。”
“好的，师兄啊您怎么知道我们这小小的路丘还有这么一家小小的咖啡店的啊，这家店很普通，一点都不出名啊。”
“是那个客户约得。”
“师兄喊你明天出来师兄也是有私心的，毕竟这次的业务涉及的资金量很大，我们来了一个团队的人一定要拿下他。”
“但客户是你们路丘当地的人，所以我希望你能参与进来，方便和他沟通，毕竟你们在地嘛。”
“当然了，小师妹，我会额外付你报酬，如果这次合作顺利，我甚至会推荐你进下我们单位，这可比你窝在老家的小银行混日子好多了。”
“小杨啊，我们这批学长学姐可谁都不会想到，我们上财的骄女在毕业以后，竟然会选择回自己老家啃老，我知道这可不是你想要的人生规划。”
....
电话那头的人说了很多话，杨画一一应承。
张野本来不想听得，但无意间半岛咖啡，明天下午2点，合作交易，资金很大，这些关键词汇钻进了他的耳朵里，所以张野大概就明白了，这个银行小姐姐，她电话那头的人是谁了。
那位肯定就是西蒙斯公司的代表吧，明天要跑来和自己签约的那位。
不过这个家伙目的也太明显，而且过于显得过于急切了吧，连当地小师妹人都利用上了，为什么那么急？
这让张野的好奇心起来了。
哪怕张野知道这种好奇心其实完全没必要。
而奇妙的事情在于，就是这个时候这个时间点，自己的电话也响了。
不过看号码是一个陌生的外地电话，但张野还是选择接了。
“喂，你好。”
“您好，请问是【顽客】先生吗？”
电话那头，一个温柔的女生声音传来。
“对，是我，怎么了？你那位？”
“顽客先生您好，我是霓虹东都财团的代表，端木麻衣。”
“哦，你好，什么事情啊。”
端木麻衣，一听名字就很霓虹，但对方知道自己是网上的那位神秘顽客，张野很直觉的便猜到了这个电话应该也跟自己发布的那套编辑器有关。
然后又联想西蒙斯公司那急切的样子，张野就知道为什么了。
大概率是有人要截胡西蒙斯公司，然后和自己开展合作吧。
“就是您在网上发布的【玩系列】编译程序，我们东都财团旗下的【未来软体】会社对您的程序很感兴趣，想全资收购您的这套编译程序。”
“啊？这样啊，但欧罗巴那边的西蒙斯公司已经对我发了收购要约，我对收益很满意啊。”
“这个我们知道，但我们觉得他们给得诚意非常不足。”
“三千万马克的收购要约是对您天才产品的亵渎，我们财团打算出资100亿丹收购您的产品。”
“按当前的汇率，如果换算成RMB的话，大概有5.5亿。”
电话那头的声音，用巨额金钱诱惑着张野。
“你们的电话很让我意外和苦恼呢。”
但张野的回复内容却让那位端木麻衣意外。
张野的语气从最初的意外反而变成了某种淡然。
这种淡然和他言语里的意外和苦恼并不相符，反而有种超脱物外的旁观情绪。
这是一个难缠的对手，端木麻衣对于电话这头的张野，第一印象无限拔高。
“您无须苦恼，做生意嘛，利益最大化是第一考量，我们出的价格应该远远高于了西蒙斯公司那边，您如何做选择应该非常的明确。”
“但我知道天下没有自动送上门的好处，我想我这套系统的价值，可能在贵财团和西蒙斯公司那边的评估价值，肯定远远高于你们两方给我的任一报价。”
“实话实说的说，我还并不清楚缘由是为了什么，但大概率的现实就应该是这样。”
“这样好了，你们的报价我如果说我完全不心动，那不现实，我也是一个爱钱的俗人。”
“但我想给你们两方一个公平的机会，公平讨论这次收购的机会。”
“明天下午2点，你们的人也和西蒙斯公司的那些人一样，和我在长春街上的半岛咖啡见吧。”
“我想你们财团的人应该也快到了路丘了。”
张野自然不可能在这么一通电话里做出最终的决定，但他现在掌握了主动权，自己完全可以看一看到底这两方互相竞争购买自己的这套系统，目的是为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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