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看客
杨画因为沉浸在与自己师兄顾言的电话，所以她完全没有听到张野在说什么。
这也让杨画意外失去了在今天便能知道张野身份的机会，这为她师兄明天的谈判增添了一些变数。
接完自己师兄电话以后的她，心情非常愉悦，她觉得自己找到了脱离自己父母掌控人生的希望。
作为上财这个国内最高金融学府的优秀毕业生，一辈子待在自己家乡小城银行系统里自然不是杨画自己的梦想。
她从不想自己的人生就真得那样平淡的走下去，什么大学毕业以后就回老家进稳定单位，最后找个家境差不多的男生结婚生子之类的。
这都不是她想要的，她想利用自己的知识一展所长，她想看到更高更美的风景。
但父母的控制却让杨画至今还困守在路丘小城里，让她觉得自己的生命正在糜烂死去。
但这次和师兄见面却给了她一个找回自己生命意义的机会，让师兄为她推荐进UCLC这家欧罗巴最大的商务谈判公司，就是她改变自己这条平凡之路的机会。
因为心情愉悦，所以为张野处理马克兑换的时候，手续也办理的相对快速了。
最后三万四千五百马克，成功兑换为了34万5000RMB，存入到了张野的户头上。
张野先说了一句谢谢，杨画则职业的回了一句不用谢，很高兴为您服务。
随后张野又说了一句那我们明天见，杨画则意外的蛤了一声，之后她赶紧礼貌的表示明天自己调休，如果您还要办理业务记得提早预约，到时有其他同事会为您办理。
杨画显然没听懂张野话里的意思，但张野也只是笑了笑，之后就离开了。
....
第二下午，张野准时出现在了半岛咖啡，等他进来，发现咖啡店里的气氛很凝重。
呀，这果然是自己所要的效果。
张野内心笑了笑。
咖啡店里，似乎已经被人安静包场，但此时里面却坐着两拨人。
一拨人金发碧眼，明显的欧罗巴人种，但那个杨画和一个戴着金边眼镜的男人也坐在那堆白人中间。
另外一拨则都是亚洲面孔，相对矮小的身材和身上独特的特质，让张野一眼就能看出他们来自霓虹那11区。
这批霓虹人带头的是一个年轻女性。
她长得也非常漂亮，和在场的杨画各有千秋，不过更多了一种特殊的成熟味道。
她大概率就是那位端木麻衣了吧。
“这位先生，今天我们店里不对外营业，不好意思。”
张野刚进入不多久，一个服务员就拦住了他。
“他们邀请我来的，你下去吧。”
但张野挥了挥手，又指了指在桌的那两波人说道。
服务员一开始很意外，但他作为店里的工作人员也就不再说什么了。
“大家好，我简单自我介绍一下，我就是顽客。”
张野进来的时候，杨画没有看到，但那位服务员开口拦人的时候，杨画听到了声音，随后她便露出了意外的表情。
尤其是当张野宣布他是顽客的时候，杨画好看的眉眼里只留下了震惊与不敢置信。
今天这个局到底是什么情况，一个小时前，在遇到自己师兄顾言的时候，他就跟她解释清楚了。
但没有人会想到，这位神秘的程序员顽客，竟然会如此的年轻。
此时不单杨画震惊，在场的两波人都无比震惊。
他们有猜测这位顽客应该是个年轻人，但他们没想过顽客如此的年轻。
哪怕两方人马都和张野通过电话，但电话里的声音和张野的实际外貌对比，又似乎年长成熟了一些。
“大家不用意外，我就是兴趣爱好在这方面，不要看我年龄小，我编程很多年了。”
张野另外找了桌空位坐了下来，非常淡然，这份淡然，杨画昨天已经在银行里见识过了。
“您好，顽客先生，我们就是西蒙斯公司的代表，我叫顾言，是西蒙斯公司的委托代理人，来自UCLC，环球商务。”
顾言率先站了起来，走到张野的跟前，自我介绍道。
“我姓张，叫我小张就可以了，顽客只是网络代号。”
张野自然热情回应，毕竟这涉及到很多钱。
“张君，也打扰一下，我就是昨天和您电话过的端木麻衣，很开心能和您见面，请多关照。”
那位外表清丽，美貌堪比北川景子的端木也走了过来，直接一个日式深鞠躬。
“你好，端木小姐，也很感谢你们财团对我的关注和厚爱。”
“为了本次可能的合作，你们东都财团下属的未来软体我关注了下，发现你们旗下的这家会社和他们西蒙斯公司在全球互联网市场的竞争真是无比的精彩和激烈啊。”
张野昨晚回家以后，难得没有编程，好好的对西蒙斯和东都财团进行了了解。
尤其是对东都财团下属的这家互联网主体企业【未来软体】进行了全网搜索，发现了他们和西蒙斯公司之间的爱恨情仇。
而且最近，这两家公司正在为争夺程序编译的通用标准制定权斗得火热。
但因为自己这款【玩系列】编辑器的横空出世，一下子打乱了这两家的布置。
每个行业都是这样，谁掌控了行业标准，哪怕那只是一个细分市场，谁就拥有了最大的话语权和定价权。
互联网是未来，已经成为了这个世界线里成功人士之间的共识。
那么谁能掌握互联网产品设计与编译工具的话语权，也是介入市场，成为未来互联网霸主的敲门砖，所以这两家占据了国际市场大部分市场份额的巨头们谁都不愿意放弃。
但玩系列编辑器，作为来自上个世界线上，编译领域里的成熟成果，它却一下子就把西蒙斯和未来软体两家公司所主导开发的编辑软件甩得远远的。
全球各地程序员在测试使用后得到的反馈就是这款编辑器几乎是个完美的编辑工具，它能帮助程序员做任何产品的编辑和开发。
堪称一支没有众大Bug的神笔。
而现在这支神笔的主人，它的创造者却同意将其出售，这两家公司自然眼红。
西蒙斯公司是最先动手的，但作为另外一家巨头的未来软体，自然有自己的商业间谍安插在对方的核心区域，所以这个消息很快被霓虹这边截获。
之后才有了端木麻衣这个东都财团内部掌权家族的次女，亲自给张野打电话的这个事情了。
“我们和西蒙斯公司一直是朋友，当然也是很好的竞争伙伴。”
端木麻衣说话滴水不漏，这个明明有了三十加的年纪，但看着外表不过二十出头的女人，她的情商和手腕都是极高的。
“我也认同你们两家是竞争伙伴关系，趁大家都在，那么我就公开的说了。”
“我先简单阐述一下自己的想法。”
“对于玩系列这套编辑器，我很感谢行业内的两家巨头都看重这个项目，我对于想把它出售这个想法至今没有变。”
“西蒙斯公司与未来软体都给了我报价，折合换算下来这已经成了几个亿的项目。”
“为此我感觉很荣幸。”
“但我也要开诚布公的说，我就是一个很贪婪的人，我只会把这款编辑器卖给出价最高的那一家。”
“所以我想了想，原先两家的报价就作废吧，你们现在可以公开竞价，价高者得。”
“当然了，我预设的底价是四千万马克。”
张野很聪明，通过昨晚的调查了解，明白这两家公司正处于生死缠斗的时候，自己可以放心大胆的获取最高利益。
而且竞价的方式，会让两家公司充分竞争，将标的价推得更高，而且这样反而可以把自己摘出来，互相不得罪。
“小张，不，顽客先生，我们原先说好了的，您这样突然引入未来软体，这不符合商业信誉。”
顾言着急了，其余西蒙斯公司本部来人来未表态什么，他反而着急做起了说客。
“我只是在邮件里说明了我有出售的意向，但未签订任何正式的意向协议，我想我的行为并没有违背正常的商业逻辑吧。”
“而且我已经照顾贵方优先接洽我的善意了，你们报价了三千万欧，但未来软体那边可是报价给了我大概五千五百万欧的价位。”
“我为了照顾咱们西蒙斯公司的想法，刚才已经说了原先报价一起作废。”
“否则的话，顾先生你现在就是看着我在这边和未来软体签正式的所有权专利转卖合同了。”
张野笑了笑，但内容却非常的冷漠。
“您应该就是西蒙斯公司的卡洛斯副总裁吧？很高兴您亲自来路丘。”
随后张野越过了顾言，径直走到了杨画所在的那一桌，和一位一直坐在桌位上，仿佛看客的白胡子老头说道。
张野为了今天的交易是做过足够准备的。
他尽可能的搜索到了关联双方的管理层名单，分析了他们过往的相关言论和经营策略。
然后又预判了本次交易的层级会让那些负责人出席。
这或许就是这个世界线里最早的大数据分析吧。
而原先的张野就是干这个的，他熟门熟路。
“年轻人，你竟然认识我？”
“这个当然了，您负责的几个并购案和收购案在业内可是经典的案例。”
“虽然我侧重于编程，但我对行内的大人物也是极其仰望的。”
好话人人会说，但张野却说的最好，很快他就和这位卡洛斯先生聊到了一块去。
虽然张野的英文口语不标准，但语言嘛，重点是交流，语法其实是其次。
西蒙斯方面的卡洛斯能听懂张野的话就行。
此时，顾言觉得自己就是个傻子。
难怪UClC方面会让自己这个才入行不过两年的菜鸟负责这几个亿的大项目。
原来自己这边只是一个棋子，一个可以被随时背锅或者替换的马甲。
如果自己这边和顽客谈判成功，成功签约，那么功劳也会是这个幕后的卡洛斯副总裁的。
顾言可以想象如果等下顺利签约，那么坐着签字的不可能是他顾言，而是这个白人老头。
但如果自己这边失败了，那么与未来软体竞争收购，最后失败者的标签会贴在自己身上。
那位卡洛斯肯定不会出来替自己背锅。
商业上的门道和明哲保身，真的是太深了，顾言觉得自己好傻。
他还以为这次可以完成这个案子获得高额提成和职业战绩呢，甚至还可以在这个漂亮学妹面前装逼，然后再刷点让她崇拜的成就感。
没准这样就可以拿下这个上财曾经的天之骄女了。
杨画此时内心也泛起了波澜，她当然不会因为这个事情对自己曾经崇拜的学长有太多光环破碎的想法，她只是对张野这个高中生好奇了。
然后她联想到了昨天，张野曾经跟她说明天见这话。
一回忆起那家伙笑起来的那种促狭，也就是一瞬间，杨画便将张野的那种心机深沉形象，再次在心里拔高。
而同时杨画也觉得张野身上的神秘感更加浓郁了。
在端木麻衣这一方，她显然一开始也没有发现卡洛斯的存在，而随着张野主动揭开对方的身份，又四两拨千斤的提出取消原先双方报价，采用现场竞价的方式来确定合作对象，这让端木这边对张野的内部评价也再次直线上升。
对方会去了解西蒙斯公司此行的隐藏高层，那么自然也会提早研究自己这方的人员信息。
这是一个经验丰富的对手，不能因为对方看着年轻，就忽视他的谈判能力。
端木这边的人都如是想着。
这也让杨画意外失去了在今天便能知道张野身份的机会，这为她师兄明天的谈判增添了一些变数。
接完自己师兄电话以后的她，心情非常愉悦，她觉得自己找到了脱离自己父母掌控人生的希望。
作为上财这个国内最高金融学府的优秀毕业生，一辈子待在自己家乡小城银行系统里自然不是杨画自己的梦想。
她从不想自己的人生就真得那样平淡的走下去，什么大学毕业以后就回老家进稳定单位，最后找个家境差不多的男生结婚生子之类的。
这都不是她想要的，她想利用自己的知识一展所长，她想看到更高更美的风景。
但父母的控制却让杨画至今还困守在路丘小城里，让她觉得自己的生命正在糜烂死去。
但这次和师兄见面却给了她一个找回自己生命意义的机会，让师兄为她推荐进UCLC这家欧罗巴最大的商务谈判公司，就是她改变自己这条平凡之路的机会。
因为心情愉悦，所以为张野处理马克兑换的时候，手续也办理的相对快速了。
最后三万四千五百马克，成功兑换为了34万5000RMB，存入到了张野的户头上。
张野先说了一句谢谢，杨画则职业的回了一句不用谢，很高兴为您服务。
随后张野又说了一句那我们明天见，杨画则意外的蛤了一声，之后她赶紧礼貌的表示明天自己调休，如果您还要办理业务记得提早预约，到时有其他同事会为您办理。
杨画显然没听懂张野话里的意思，但张野也只是笑了笑，之后就离开了。
....
第二下午，张野准时出现在了半岛咖啡，等他进来，发现咖啡店里的气氛很凝重。
呀，这果然是自己所要的效果。
张野内心笑了笑。
咖啡店里，似乎已经被人安静包场，但此时里面却坐着两拨人。
一拨人金发碧眼，明显的欧罗巴人种，但那个杨画和一个戴着金边眼镜的男人也坐在那堆白人中间。
另外一拨则都是亚洲面孔，相对矮小的身材和身上独特的特质，让张野一眼就能看出他们来自霓虹那11区。
这批霓虹人带头的是一个年轻女性。
她长得也非常漂亮，和在场的杨画各有千秋，不过更多了一种特殊的成熟味道。
她大概率就是那位端木麻衣了吧。
“这位先生，今天我们店里不对外营业，不好意思。”
张野刚进入不多久，一个服务员就拦住了他。
“他们邀请我来的，你下去吧。”
但张野挥了挥手，又指了指在桌的那两波人说道。
服务员一开始很意外，但他作为店里的工作人员也就不再说什么了。
“大家好，我简单自我介绍一下，我就是顽客。”
张野进来的时候，杨画没有看到，但那位服务员开口拦人的时候，杨画听到了声音，随后她便露出了意外的表情。
尤其是当张野宣布他是顽客的时候，杨画好看的眉眼里只留下了震惊与不敢置信。
今天这个局到底是什么情况，一个小时前，在遇到自己师兄顾言的时候，他就跟她解释清楚了。
但没有人会想到，这位神秘的程序员顽客，竟然会如此的年轻。
此时不单杨画震惊，在场的两波人都无比震惊。
他们有猜测这位顽客应该是个年轻人，但他们没想过顽客如此的年轻。
哪怕两方人马都和张野通过电话，但电话里的声音和张野的实际外貌对比，又似乎年长成熟了一些。
“大家不用意外，我就是兴趣爱好在这方面，不要看我年龄小，我编程很多年了。”
张野另外找了桌空位坐了下来，非常淡然，这份淡然，杨画昨天已经在银行里见识过了。
“您好，顽客先生，我们就是西蒙斯公司的代表，我叫顾言，是西蒙斯公司的委托代理人，来自UCLC，环球商务。”
顾言率先站了起来，走到张野的跟前，自我介绍道。
“我姓张，叫我小张就可以了，顽客只是网络代号。”
张野自然热情回应，毕竟这涉及到很多钱。
“张君，也打扰一下，我就是昨天和您电话过的端木麻衣，很开心能和您见面，请多关照。”
那位外表清丽，美貌堪比北川景子的端木也走了过来，直接一个日式深鞠躬。
“你好，端木小姐，也很感谢你们财团对我的关注和厚爱。”
“为了本次可能的合作，你们东都财团下属的未来软体我关注了下，发现你们旗下的这家会社和他们西蒙斯公司在全球互联网市场的竞争真是无比的精彩和激烈啊。”
张野昨晚回家以后，难得没有编程，好好的对西蒙斯和东都财团进行了了解。
尤其是对东都财团下属的这家互联网主体企业【未来软体】进行了全网搜索，发现了他们和西蒙斯公司之间的爱恨情仇。
而且最近，这两家公司正在为争夺程序编译的通用标准制定权斗得火热。
但因为自己这款【玩系列】编辑器的横空出世，一下子打乱了这两家的布置。
每个行业都是这样，谁掌控了行业标准，哪怕那只是一个细分市场，谁就拥有了最大的话语权和定价权。
互联网是未来，已经成为了这个世界线里成功人士之间的共识。
那么谁能掌握互联网产品设计与编译工具的话语权，也是介入市场，成为未来互联网霸主的敲门砖，所以这两家占据了国际市场大部分市场份额的巨头们谁都不愿意放弃。
但玩系列编辑器，作为来自上个世界线上，编译领域里的成熟成果，它却一下子就把西蒙斯和未来软体两家公司所主导开发的编辑软件甩得远远的。
全球各地程序员在测试使用后得到的反馈就是这款编辑器几乎是个完美的编辑工具，它能帮助程序员做任何产品的编辑和开发。
堪称一支没有众大Bug的神笔。
而现在这支神笔的主人，它的创造者却同意将其出售，这两家公司自然眼红。
西蒙斯公司是最先动手的，但作为另外一家巨头的未来软体，自然有自己的商业间谍安插在对方的核心区域，所以这个消息很快被霓虹这边截获。
之后才有了端木麻衣这个东都财团内部掌权家族的次女，亲自给张野打电话的这个事情了。
“我们和西蒙斯公司一直是朋友，当然也是很好的竞争伙伴。”
端木麻衣说话滴水不漏，这个明明有了三十加的年纪，但看着外表不过二十出头的女人，她的情商和手腕都是极高的。
“我也认同你们两家是竞争伙伴关系，趁大家都在，那么我就公开的说了。”
“我先简单阐述一下自己的想法。”
“对于玩系列这套编辑器，我很感谢行业内的两家巨头都看重这个项目，我对于想把它出售这个想法至今没有变。”
“西蒙斯公司与未来软体都给了我报价，折合换算下来这已经成了几个亿的项目。”
“为此我感觉很荣幸。”
“但我也要开诚布公的说，我就是一个很贪婪的人，我只会把这款编辑器卖给出价最高的那一家。”
“所以我想了想，原先两家的报价就作废吧，你们现在可以公开竞价，价高者得。”
“当然了，我预设的底价是四千万马克。”
张野很聪明，通过昨晚的调查了解，明白这两家公司正处于生死缠斗的时候，自己可以放心大胆的获取最高利益。
而且竞价的方式，会让两家公司充分竞争，将标的价推得更高，而且这样反而可以把自己摘出来，互相不得罪。
“小张，不，顽客先生，我们原先说好了的，您这样突然引入未来软体，这不符合商业信誉。”
顾言着急了，其余西蒙斯公司本部来人来未表态什么，他反而着急做起了说客。
“我只是在邮件里说明了我有出售的意向，但未签订任何正式的意向协议，我想我的行为并没有违背正常的商业逻辑吧。”
“而且我已经照顾贵方优先接洽我的善意了，你们报价了三千万欧，但未来软体那边可是报价给了我大概五千五百万欧的价位。”
“我为了照顾咱们西蒙斯公司的想法，刚才已经说了原先报价一起作废。”
“否则的话，顾先生你现在就是看着我在这边和未来软体签正式的所有权专利转卖合同了。”
张野笑了笑，但内容却非常的冷漠。
“您应该就是西蒙斯公司的卡洛斯副总裁吧？很高兴您亲自来路丘。”
随后张野越过了顾言，径直走到了杨画所在的那一桌，和一位一直坐在桌位上，仿佛看客的白胡子老头说道。
张野为了今天的交易是做过足够准备的。
他尽可能的搜索到了关联双方的管理层名单，分析了他们过往的相关言论和经营策略。
然后又预判了本次交易的层级会让那些负责人出席。
这或许就是这个世界线里最早的大数据分析吧。
而原先的张野就是干这个的，他熟门熟路。
“年轻人，你竟然认识我？”
“这个当然了，您负责的几个并购案和收购案在业内可是经典的案例。”
“虽然我侧重于编程，但我对行内的大人物也是极其仰望的。”
好话人人会说，但张野却说的最好，很快他就和这位卡洛斯先生聊到了一块去。
虽然张野的英文口语不标准，但语言嘛，重点是交流，语法其实是其次。
西蒙斯方面的卡洛斯能听懂张野的话就行。
此时，顾言觉得自己就是个傻子。
难怪UClC方面会让自己这个才入行不过两年的菜鸟负责这几个亿的大项目。
原来自己这边只是一个棋子，一个可以被随时背锅或者替换的马甲。
如果自己这边和顽客谈判成功，成功签约，那么功劳也会是这个幕后的卡洛斯副总裁的。
顾言可以想象如果等下顺利签约，那么坐着签字的不可能是他顾言，而是这个白人老头。
但如果自己这边失败了，那么与未来软体竞争收购，最后失败者的标签会贴在自己身上。
那位卡洛斯肯定不会出来替自己背锅。
商业上的门道和明哲保身，真的是太深了，顾言觉得自己好傻。
他还以为这次可以完成这个案子获得高额提成和职业战绩呢，甚至还可以在这个漂亮学妹面前装逼，然后再刷点让她崇拜的成就感。
没准这样就可以拿下这个上财曾经的天之骄女了。
杨画此时内心也泛起了波澜，她当然不会因为这个事情对自己曾经崇拜的学长有太多光环破碎的想法，她只是对张野这个高中生好奇了。
然后她联想到了昨天，张野曾经跟她说明天见这话。
一回忆起那家伙笑起来的那种促狭，也就是一瞬间，杨画便将张野的那种心机深沉形象，再次在心里拔高。
而同时杨画也觉得张野身上的神秘感更加浓郁了。
在端木麻衣这一方，她显然一开始也没有发现卡洛斯的存在，而随着张野主动揭开对方的身份，又四两拨千斤的提出取消原先双方报价，采用现场竞价的方式来确定合作对象，这让端木这边对张野的内部评价也再次直线上升。
对方会去了解西蒙斯公司此行的隐藏高层，那么自然也会提早研究自己这方的人员信息。
这是一个经验丰富的对手，不能因为对方看着年轻，就忽视他的谈判能力。
端木这边的人都如是想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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