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

    最近不太平。

    “六十七，六十八。你说这天气也真是怪，上午还看着要下雨，这会儿倒是放晴了。”

    小城城墙不高，却建得厚实，是用抵御兽类攻击的能量晶石粉末混着黄土夯实而成的，两道城墙之间夹着笼罩着整个城镇的防御法阵，说话的守卫斜倚在城墙根上，鞋底磨蹭着地面把连根的枯草和落叶推进循环的水道里，他数着地面的青砖，跟旁边站的笔直的同乡说着话。

    “诶，你说，最近这帮畜牲怎么这么安静啊？”他努努嘴，目光穿过敞开的城门落在远处密不透光的森林里。

    “乌尔山脉发山洪了。”同乡答到。

    守卫略一思索，“山洪，龙出巢了？”

    同乡摇头，“大约不是，”他不太确定，语气透着几分不可置信，犹疑开口，“听说是龙解了。昨日进城的草药商户在城口喝茶是闲聊时谈起的，说那山洪腥臭无比，所过之处岩石溶解，三尺之内草木不生，更无生物敢靠近。远远瞧着泛着橙光，逼得离得近的几个小镇子举镇搬迁，不像是山洪，”他长长呼了口气，“倒像是龙血。”

    一时无言。

    守卫低着脑袋不知在想些什么，同乡也兀自沉浸在思绪之中，城门边的茶馆吆喝着着迎来送往的吉祥话。沉默半响，他的声音从虚无缥缈处传来，“那龙，就真没了？”他嗓音有些哑，面上表情复杂难辨，视线虚虚搭在森林后的山线上，“龙啊。”回神，“总归不关你我的事，”眼睛凝在昏暗的森林间，“就是往后的冬天不好过了。”他屈起手指敲了敲城墙，回头看了看城内景象，“咱们还是守好这城吧。”便不再说话。

    风卷着落叶枯草穿过街巷，城门敞着，黄土磊的城墙跟下站着两个守卫，防御法阵在白天闪着微弱的蓝光。

    同乡也安静地站回了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