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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十二章 问询和报复

    从被顶起到重新落下,第三名袭击者本能地扑向卡克,想通过纠缠的方式重新把卡克压在水中,他撞在卡克身上,却像是撞在一座山上似的,反而撞得自己朝后跌去。

    卡克两步划过水走上前去,一个右勾拳砸在对方脸上。卡克得找一个舌头问话,所以他留了手没使全力,砸下一拳后又扯着耳朵把对方的脑袋提出水面。

    空空荡荡的浴室里,看着三个倒在在澡池里的男人,卡克一瞬间明白了袭击者的身份,他蹲下身,问道:

    “守卫处?”

    袭击者仍处在重击后的恍惚余波中,难以出声。

    看着三人身上棱角分明的肌肉,卡克知道自己的猜测没有错,于是,他继续问道:

    “我和兰布罗斯见过面,你们为什么要袭击我?”

    袭击者低低地喘息,没有要说话的意思。卡克想了想,然后说:

    “现在这里只有我们两个是清醒的,回答我的问题,不会有别人知道。”

    袭击者嘴唇翕动,口中的声音浑浊不清。卡克犹豫了一下,先假意凑近脑袋,然后立即往后一避,意料之中的撕咬耳朵的偷袭并没有出现,卡克这才相信对方没有反抗的意图,于是才放心靠近,问:

    “你说什么?”

    袭击者虚弱又小声地说:

    “兰布罗斯队长看你不顺眼,想让我们给你个教训……”

    教训……把自己按在水底,让自己窒息?卡克的目光沉下来,上一个想这么教训他的人叫唐德,已经被他光明正大地害死在了地道陷阱里。卡克问:

    “他让你们来淹死我?”

    “不、不,不是的!”袭击者连忙说,“兰布罗斯队长只是想让我们来灌你一肚子水,不是想来淹死你的!”

    卡克垂下眼眸,把袭击者的慌张尽收眼底,然后问:

    “为什么?我并没有招惹兰布罗斯,他为什么会下达这样的命令?”

    袭击者连忙说:“我不知道……”

    卡克冷哼一声,问:

    “你叫什么名字?”

    “莫尔乌。”第三名袭击者说。

    卡克伸手拍了拍莫尔乌的脸,说:

    “我叫卡克,很高兴认识你,莫尔乌,我希望你也一样高兴认识我。”

    说完,卡克松开手,又用眼神暗示莫尔乌呆在原地不要动。接着,卡克走向第一名袭击者,揪着头发把他按在水面下,又挥拳朝那人的腹部砸了两拳。昏过去的袭击者吐出一团团的气泡,很快就挣扎起来。他被卡克牢牢按在水下,不一会儿就没了动静。卡克在心中默数,然后把第一名袭击者随手捞起来丢到一旁,丢在澡池边缘的岸边。

    接着,卡克走向第二名袭击者。这时,莫尔乌连声说:

    “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卡克先生,放过我们吧,我真的不知道兰布罗斯队长为什么要让我们这么做。”

    卡克看了眼莫尔乌,什么话都没说,他让第二名袭击者同样吃一肚子的水,然后把第二名袭击者也扔到一边,最后看向莫尔乌,并朝莫尔乌走过去。

    莫尔乌浑身冰冷地坐在温热的池水里,他看着卡克,忽然捏紧拳头,又在水下松开了。卡克停在莫尔乌身前,他看着莫尔乌,迟迟没有动手。

    就在莫尔乌以为自己能躲过一劫的时候,卡克开口说:

    “自己下去。”

    莫尔乌一怔,身体接着就因愤怒而发起抖来,他先是涨红了脸,面色接着又变得青白,最后深深吸了一口气,一个猛子扎进池水里。莫尔乌本想在水中吐出几团气,装作挣扎和失去意识的样子,最后只等卡克把自己捞出来,自己再佯装昏迷吐出几口水,这样就可以少受些折磨。但他没想到澡池里的水仿佛都有自己的意识似的,居然变着法地往嘴里、鼻子里钻。

    没过一会儿,莫尔乌就有些受不了,他下意识地想离开水面,抬起身子的时候却被卡克死死踩住了后背,自己怎么挣扎都晃动不了分毫。

    他凭什么能在水下站得这么稳?莫尔乌心里慌张起来,他奋力地挣扎、不停推着面前的地面、不停扭动身子,可这些在卡克的压制下却都显得徒劳无功。莫尔乌胸膛里的氧气迅速消耗,最后在挣扎中停下了动作,失去意识。

    离开浴室的时候,卡克在心中鄙夷着莫尔乌的怯懦。在卡克看来,不管处于什么时候,只要还有反抗的能力,就不能束手就擒。

    放弃自己的力量,把自己的下场寄希望于对方的仁慈,这只会导致自己任人宰割,等到最后想反抗时都来不及了,莫尔乌的举动让卡克更加直观地明白了这种愚蠢。

    除此之外,这次袭击让卡克对这座宅邸的守卫力量有了大致的认识。莫尔乌在内的三名袭击者算不上好手,但是身体条件不差,而且具备一定的搏斗策略。三个人纠缠扑抱式的压制没有多少技巧,但足够实用,多对单时很占便宜。仓促之下应对,尤其是仓促之下被抢占先手限制了一部分行动能力时,如果不动用极纹的力量,卡克可能也得费一番手脚。

    不过,这是在被偷袭的情况下,如果摆明车马地一对三,卡克有信心用自己的搏击技巧解决三个人。如果动用极纹的力量,不管是水的极纹还是骨头的极纹,都会是一面倒的碾压,甚至屠杀。

    …………

    晚上八点,卡克出现在一楼餐厅。几个和卡克搭过话的女佣纷纷抬手或用眼神、表情与卡克打招呼,卡克都没有回应。他没有像前几天那样在餐桌边缘或尾部随便找个座位坐下来,今天,他一路走到了几张长桌的前座位置,而这里都是在侧楼、在宅院有地位的仆佣们才有资格坐的地方。

    卡克的到来引起了周围仆佣们的注目和窃窃私语,但是由于副管家不在,大家谁也不知道卡克是不是受到管家的邀请或授意,便没人敢起身制止。只有坐在一起的几个守卫联想到最近的情况,暗觉不对。

    在其他人都坐着的时候,卡克站在那里,尖锐的目光来回扫视,却没有发现守卫长兰布罗斯的身影。

    逃走了?卡克皱了皱眉,又觉得不对,虽然只接触过一次,但是卡克认为兰布罗斯不是那样的人。

    这时,坐在前座中唯一和卡克熟悉的都林勋爵的第三男仆阿辰留抬手朝卡克打了个招呼,他试图让卡克引起的敏感的空气缓和下来,笑着说:

    “嗨,卡克,发生什么事了吗?”

    卡克看向男仆阿辰留,然后问:“你看见兰布罗斯了吗?”

    阿辰留朝守卫们常坐的地方看去,并没有看见兰布罗斯的身影,便说:“你这么一说,今晚好像没有见到他……你找他有事?”

    “是的。”卡克点点头。

    这时,餐厅外响起了不徐不疾的脚步声。伴随着门口传来了副管家刮风似的浑浊的吸气声,餐厅里的众人一下子都安静下来,正襟危坐。

    副管家出现在餐厅门口,他干咳一声,宣示着自己的到来,并一眼看见了站在不属于自己位置上的卡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