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十八章 奇怪的要求
卡克跟随在法尔斯身后，两人无言地走了一阵，法尔斯突然说：
“自从蕾薇雅大小姐出嫁以后，娜贝就生活在宅邸所有人的宠爱之中，所以她一直保持着天真烂漫，有时就没有那么标准的庄重。”
受到所有人的溺爱，所以会那么刁蛮吗……卡克在心中默默想着。由于他前几天有被安娜贝尔刁难过的经历，所以卡克对这位二小姐的印象并不好。因此，在非必要的场合中，卡克不想对这位刁蛮少女作什么评价。他就这么安静地跟在法尔斯身后，没有附和。
法尔斯继续往前走了几步，又说：
“你的表现很不错，卡克。或作别的仆佣，面对这样的情况，即使它们不该接受娜贝的照顾，可能在当时早就不顾身份地接受了。而你，卡克，你非但知道当时应该拒绝，甚至还有余力给出一个恰当的理由。这很难得，卡克。”
卡克说：“不，我其实只是——”
“我知道，我知道，你就是这样的人，我知道的，卡克。”法尔斯打断了卡克，又一刻也不停地把话题带往自己想提及的方向，“作为生活在宅邸中的我们，最重要的就是认清自己的地位，恪守规矩，做符合自己身份的行为。在这一点上，你做得非常好，卡克。”
卡克张了张嘴，又把嘴闭上，不和法尔斯纠正或争辩什么。卡克没说话，法尔斯却仍未停下来，他说：
“因为认不清自己的身份而犯下大错的人不在少数，卡克。之前，在拉威尔庄园里，就有一个佣人犯过这样的失误。他借用自己身份的便利，诱骗了拉威尔家未成年的大小姐，妄想胁迫勋爵女儿的天真以得到爵位……后来，拉威尔庄园后的土地里埋下了一具和尸体相似的垃圾。”
法尔斯等待了一阵，然后侧过头看向身后的卡克，语气不轻不重地问道：
“卡克，对这些，你有什么看法？”
卡克愣了一下，没想明白法尔斯在路上的闲谈为什么要听自己的看法。卡克说：
“没什么看法。”
法尔斯背着手往前走了两步，之后才停下脚步回过头，问：“没什么看法？”
卡克重复道：“没什么看法。”
法尔斯深深地看了卡克一眼，然后问道：
“那你心里的情绪呢？是同情、还是怜悯、还是讥笑、或是嘲讽？”
卡克仔细感受了一下，然后说：“没什么情绪。”卡克知道自己这时候应该给法尔斯一段更具体的回答，便说，“没什么看法、也没什么情绪。只是在路上的时候知道了一件事。‘噢，就这样啊’，这就是我听完以后所有的想法。”
法尔斯定定地看着卡克，表情淡漠，目光深邃。他一直看了卡克许久，然后才面无表情地转过身，说：
“你跟我来吧。”
卡克跟随法尔斯走到后花园。后花园处于主楼背面，侧对主楼凸出的阳光房，视野开阔，不但能看到主楼和侧楼，更后面的林园和再远处的仓库、酒窖也一览无遗。后花园外围栽种着高灌木，和其它植株层层叠叠地组成一片精致小巧的休憩所。
法尔斯和在后花园外站岗的守卫点头示意，然后向卡克问道：
“卡克，在宅邸的这段时间，你是怎么保持身体素质的？”
“打拳。”卡克说。
“一个人在房间里？”法尔斯问。
“是的。”
法尔斯点点头，走到花园中后侧的一处供人表演的空地上，朝四面八方望了望，确定站在各个地方的人都能看见这里——在建造都林宅邸时，后花园特地设计成这样，既不影响花园整体的层叠回环，又保留出一片在大部分地方都能看见的表演台。法尔斯背着手站在中央，继续向卡克问道：
“你打拳时，用器材吗？”
“不用。”卡克回答。
“很好。”法尔斯满意地朝卡克招手，“过来站在这里，在这里打一套拳吧。”
卡克有些疑惑，问：“在这里？”
“这也是老爷的意思。”法尔斯让到一边，“你平时怎么打，现在就在这里怎么打，试一试，没关系的。”
既然是雇主的要求，卡克也就不再拒绝。他点点头，走到中央，提起双拳，脚步一前一后地摆好架势。他看着面前的空气，双眼变得锐利坚定，过去和黄老头切磋的回忆涌上心头。耳边传来了黄老头那声不存在的“来吧”，卡克猛地往前一蹿，一拳一肘既凌厉凶狠，又不肆意妄为，并没有因为独自练习而任由自身露出破绽。
卡克眼前的对手从黄老头变成克格瓦、变成蒙塔、又变成布鲁德和自己。当他的对手变成部族里的乌恩时，卡克攥着拳头停下了动作。他阴沉地站在那里，一言不发，为自己的弱小而烦闷非常——这么久过去了，对于自己复仇路上最大的阻碍，卡克仍旧没有半点把握能击败它。
啪啪啪！
法尔斯一边鼓掌一边走向卡克，说：
“很不错。平时，没有安排你跟随的时候，只要老爷他们没有用这个花园，你就到这里来打拳吧。当然，要注意着装，不要赤着身体。而你之后的餐饭，我会让他们给你单做的。”
卡克攥紧双拳，用肉体上的疼痛让心中的阴郁减少。他看向说话的法尔斯，能透过法尔斯身上的衣服清晰地看见血肉下白得发亮的骨头。卡克喘着气，尽力让自己的内心平静。随着他心中搏斗欲望的消减，他眼中法尔斯的骨骼也在渐渐变暗，最终消失在卡克的视野中。
“卡克？”
法尔斯站在一旁，他满意的表情渐渐平淡下来，问：
“你听见我说话了吗？”
卡克眨眨眼，回过神来，说：“嗯，是，好的。”
法尔斯缓缓地点头，说：“那就这样，现在你就在这里开始吧。”
说完，法尔斯背着手离开了这里，把卡克留在原地。卡克再度提起双手，眼前的场景开始变化。他看到了神像、人群、德尔的尸体、祭司、还有布鲁德，卡克回到了当初他大喊着德尔不是恶魔的时候，接着，面对自己当初无法战胜的布鲁德，在幻视之中，卡克发起了进攻。
“自从蕾薇雅大小姐出嫁以后，娜贝就生活在宅邸所有人的宠爱之中，所以她一直保持着天真烂漫，有时就没有那么标准的庄重。”
受到所有人的溺爱，所以会那么刁蛮吗……卡克在心中默默想着。由于他前几天有被安娜贝尔刁难过的经历，所以卡克对这位二小姐的印象并不好。因此，在非必要的场合中，卡克不想对这位刁蛮少女作什么评价。他就这么安静地跟在法尔斯身后，没有附和。
法尔斯继续往前走了几步，又说：
“你的表现很不错，卡克。或作别的仆佣，面对这样的情况，即使它们不该接受娜贝的照顾，可能在当时早就不顾身份地接受了。而你，卡克，你非但知道当时应该拒绝，甚至还有余力给出一个恰当的理由。这很难得，卡克。”
卡克说：“不，我其实只是——”
“我知道，我知道，你就是这样的人，我知道的，卡克。”法尔斯打断了卡克，又一刻也不停地把话题带往自己想提及的方向，“作为生活在宅邸中的我们，最重要的就是认清自己的地位，恪守规矩，做符合自己身份的行为。在这一点上，你做得非常好，卡克。”
卡克张了张嘴，又把嘴闭上，不和法尔斯纠正或争辩什么。卡克没说话，法尔斯却仍未停下来，他说：
“因为认不清自己的身份而犯下大错的人不在少数，卡克。之前，在拉威尔庄园里，就有一个佣人犯过这样的失误。他借用自己身份的便利，诱骗了拉威尔家未成年的大小姐，妄想胁迫勋爵女儿的天真以得到爵位……后来，拉威尔庄园后的土地里埋下了一具和尸体相似的垃圾。”
法尔斯等待了一阵，然后侧过头看向身后的卡克，语气不轻不重地问道：
“卡克，对这些，你有什么看法？”
卡克愣了一下，没想明白法尔斯在路上的闲谈为什么要听自己的看法。卡克说：
“没什么看法。”
法尔斯背着手往前走了两步，之后才停下脚步回过头，问：“没什么看法？”
卡克重复道：“没什么看法。”
法尔斯深深地看了卡克一眼，然后问道：
“那你心里的情绪呢？是同情、还是怜悯、还是讥笑、或是嘲讽？”
卡克仔细感受了一下，然后说：“没什么情绪。”卡克知道自己这时候应该给法尔斯一段更具体的回答，便说，“没什么看法、也没什么情绪。只是在路上的时候知道了一件事。‘噢，就这样啊’，这就是我听完以后所有的想法。”
法尔斯定定地看着卡克，表情淡漠，目光深邃。他一直看了卡克许久，然后才面无表情地转过身，说：
“你跟我来吧。”
卡克跟随法尔斯走到后花园。后花园处于主楼背面，侧对主楼凸出的阳光房，视野开阔，不但能看到主楼和侧楼，更后面的林园和再远处的仓库、酒窖也一览无遗。后花园外围栽种着高灌木，和其它植株层层叠叠地组成一片精致小巧的休憩所。
法尔斯和在后花园外站岗的守卫点头示意，然后向卡克问道：
“卡克，在宅邸的这段时间，你是怎么保持身体素质的？”
“打拳。”卡克说。
“一个人在房间里？”法尔斯问。
“是的。”
法尔斯点点头，走到花园中后侧的一处供人表演的空地上，朝四面八方望了望，确定站在各个地方的人都能看见这里——在建造都林宅邸时，后花园特地设计成这样，既不影响花园整体的层叠回环，又保留出一片在大部分地方都能看见的表演台。法尔斯背着手站在中央，继续向卡克问道：
“你打拳时，用器材吗？”
“不用。”卡克回答。
“很好。”法尔斯满意地朝卡克招手，“过来站在这里，在这里打一套拳吧。”
卡克有些疑惑，问：“在这里？”
“这也是老爷的意思。”法尔斯让到一边，“你平时怎么打，现在就在这里怎么打，试一试，没关系的。”
既然是雇主的要求，卡克也就不再拒绝。他点点头，走到中央，提起双拳，脚步一前一后地摆好架势。他看着面前的空气，双眼变得锐利坚定，过去和黄老头切磋的回忆涌上心头。耳边传来了黄老头那声不存在的“来吧”，卡克猛地往前一蹿，一拳一肘既凌厉凶狠，又不肆意妄为，并没有因为独自练习而任由自身露出破绽。
卡克眼前的对手从黄老头变成克格瓦、变成蒙塔、又变成布鲁德和自己。当他的对手变成部族里的乌恩时，卡克攥着拳头停下了动作。他阴沉地站在那里，一言不发，为自己的弱小而烦闷非常——这么久过去了，对于自己复仇路上最大的阻碍，卡克仍旧没有半点把握能击败它。
啪啪啪！
法尔斯一边鼓掌一边走向卡克，说：
“很不错。平时，没有安排你跟随的时候，只要老爷他们没有用这个花园，你就到这里来打拳吧。当然，要注意着装，不要赤着身体。而你之后的餐饭，我会让他们给你单做的。”
卡克攥紧双拳，用肉体上的疼痛让心中的阴郁减少。他看向说话的法尔斯，能透过法尔斯身上的衣服清晰地看见血肉下白得发亮的骨头。卡克喘着气，尽力让自己的内心平静。随着他心中搏斗欲望的消减，他眼中法尔斯的骨骼也在渐渐变暗，最终消失在卡克的视野中。
“卡克？”
法尔斯站在一旁，他满意的表情渐渐平淡下来，问：
“你听见我说话了吗？”
卡克眨眨眼，回过神来，说：“嗯，是，好的。”
法尔斯缓缓地点头，说：“那就这样，现在你就在这里开始吧。”
说完，法尔斯背着手离开了这里，把卡克留在原地。卡克再度提起双手，眼前的场景开始变化。他看到了神像、人群、德尔的尸体、祭司、还有布鲁德，卡克回到了当初他大喊着德尔不是恶魔的时候，接着，面对自己当初无法战胜的布鲁德，在幻视之中，卡克发起了进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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