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七章 祭坛
“迦尔纳哥哥。”阿成惊喜地叫出了声，面甲的智能免提音频将声音扩大，偌大的中央控制室不断传来回音。
随着这一声落下，这里又安静了下来，只有主机的风扇“嗡嗡”的声音不绝于耳。
可台上的人不为所动，专心地敲击着数控面板。
几人面面相觑，不知道是什么情况，也不知道台上的人究竟是谁。
“会是陷阱么。”张在心里揣摩，长年累月与未知的风险打交道，他连喝水都变得十分谨慎，正是这样的谨慎，让他做事看起来游刃有余。
神之子？迦尔纳？弥赛亚？纠结带来迟疑，迟疑让人胆怯，甚至连济利亚面对她信仰的化身时，也不知道此时应该如何应对。
一道身影却快步走了上去，是那样的从容和镇定，救世主的权威没有把他吓倒，无上的伟力也没有让他惶恐，黑手心想张的心理真是强大，无论在什么样的处境都能从容以对，看来星联养的也不仅仅是废物。
他拍了拍身旁人的肩膀，准备让艾瑞克，这个他认为胆小又平庸的人学习一下，可身旁的人扭过头来，却是张那平静的脸。
黑手瞪大了义体眼，难以置信的查看面甲上的信标，发现上前的是艾瑞克。
此时的艾瑞克，只觉得那个单纯又能打的年轻人就在面前，就应该去主动找他，就算他不鸟自己，也要主动上前溜须拍马。
这就是身为一个叠码仔的自觉吧，看着艾瑞克搓着手佝偻着腰，客客气气地走到李启明身下的台阶，像是等待老爷吩咐的佣人。
“艾瑞克哥哥，很有职业精神呢。”理解到艾瑞克的阿成忍不住点头。
可是等了好一会儿，李启明也像是没注意到艾瑞克站在近前一样，他实在是等得不耐烦了，况且他的耐心本来就不算很好。
四周的仪表盘闪个不停，他们原本监控着各个区域指标，每当有指标异常就会在仪表盘上显示，如今他们显示的数据，在懂得指令的操作员眼中，无疑会被认为是机器出现了故障。
艾瑞克一边走上楼梯，好奇的看着左右两边花花绿绿的指示灯乱闪。
“真高级，坐在这里上班一定可以赚很多钱，也不会很累。”他心想。
李启明就在跟前，艾瑞克站在他身后，看着那指尖飞快地敲打着键盘。
“我说，客人，您在这就算是有很重要的事要做，有很多敌人要去应对，但是我和阿成还是来了，您也抬起头看我们一眼吧，我们到这里也是费了千辛万苦。”艾瑞克的手自然而然的放在李启明的肩膀上，“我们也很担心你的安全呢。”
就在手触及肩膀的刹那，艾瑞克的脸色骤变，身体像是触电般颤抖，这是他最不愿见到的情景。
手直接穿过了虚拟的投影，像是没有实体的空壳，他痛苦地闭上了眼。
因为他再也不能欺骗自己，这趟冒险的列车不会停靠到站，还继续在危险失控的边缘行驶。
“我到底要去哪啊！”他在心里嘶吼，面对无人的荒原，面对高山，面对深海，他没有力量，他也不会拥有力量。
他明白，自己只是凡人一个。
“艾瑞克，怎么了，你感受到了什么！”济利亚的声音伴随着“滋滋”电流声传来，如果不是这悦耳的天籁，艾瑞克还会继续沉浸在惶恐之中。
“是假的，投影。”他急忙地甩出五个字，踩着楼梯走了回来。
“别这样。”济利亚心想，“失望带来魔鬼。”
艾瑞克保持着背对李启明投影的姿势，站在众人的最后面，谁也不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黑手安慰似得拍了拍他的肩膀，却招来他愤恨的凝视。
黑手感到不舒服，那眼神实在是太可怜了，让人自责。
“你们都很厉害，都很厉害。”艾瑞克低下头，看着黑色的地板，像是回声般重复。
“你怎么了，不要压抑自己的痛苦，那样是违反人性的。”黑手敲了敲自己钛合金颅骨里的人类大脑，对艾瑞克说。
望着黑手魁梧的外表，那身体是多么完美啊，强大而有力，拥有力量，而关键是他的大脑，能够承受超过百分之九十的肉体改造。
而我呢？他转念想，医生说他神经太过敏感，超过百分之三十的义体更换，就会让他发疯崩溃。
“我只是想好好当我的叠码仔了，黑手哥。”艾瑞克垂下头，无力的低声说。
看着眼前男人低垂的头颅，黑手心里一阵无名的怒火。
“面对苦难的人，我们应当侍奉，否则就如同恶人犯下罪行。”海内特教的经文在他心头响起。
“你能到这里，也拥有着远超常人的勇气，艾瑞克，不用自怨自艾，神自会安排你前进的方向。”黑手拉起艾瑞克贴在大腿上的手，带他走到前面。
让他看着张走上那祭坛一般的阶梯。
张决定去一探究竟，因为这一切不可能毫无意义。
两侧屏显依旧在乱闪，像是在嘲讽他们。
张闭上眼睛，心想：“这一切一定有意义，荒诞存在边界，如同理性也会堕入疯狂。”
“又要用到你了。”他控制着精神力在身体上凝聚，白色的漩涡在黑色的深处聚集。
【全视之眼】缓缓睁开，读取着紊乱的信息流，像是流动的江河，看起来是在无意义的流动，但他们是有目的的，在尽头，他们终将汇入大海。
他转身，像通神的祭士般宣布：
“神已经死了，一切价值都需重估。”
那李启明闻言，虚拟的投影结束了敲击，像是为他得出这一结论庆贺，于此相对应的，屏显指示灯熄灭了，四周陷入黑暗。
“不可能，神回来了，这是我们亲眼见到的。”
在黑暗中，济利亚失控的声音响起，这是支撑她活下去的最大支柱，她慌了阵脚。
“谁来说都可以，我不会在意，可是为什么，偏偏是他。”济利亚的脑海陷入痛苦。
可受过的训练，就是自动触发的程序，她在失控边缘了，但她的神经被调教至必须保持高昂与冷静，除非是使用永恒系统过度后，超载的疲惫。
她被强制的冷静下来，红色的精神力通过预先的设置，像是威胁般对她的大脑呼来喝去，产出了大量的催产素和多巴胺。
“不要，不要这样。”她在自己所构建的量子态方所大声呼救。
无数的黑影如同闻到血腥味的鲨鱼，在方所的深处窥视。
她的时间不多了，要打破罪恶的循环，她心想。
她坚定了眼光，看着阶梯上站着的人，那只白眼是那么的诱人。
必须有人...带领人类完成新人类的阶梯！
张走了下来，对大家说：“这就是迦尔纳对我们留下的讯息，他已经死了，这是他的意志，接下来该怎么办？”
他扭过头，看向济利亚，可是济利亚仍看着那阶梯高处，望得出神。
随着这一声落下，这里又安静了下来，只有主机的风扇“嗡嗡”的声音不绝于耳。
可台上的人不为所动，专心地敲击着数控面板。
几人面面相觑，不知道是什么情况，也不知道台上的人究竟是谁。
“会是陷阱么。”张在心里揣摩，长年累月与未知的风险打交道，他连喝水都变得十分谨慎，正是这样的谨慎，让他做事看起来游刃有余。
神之子？迦尔纳？弥赛亚？纠结带来迟疑，迟疑让人胆怯，甚至连济利亚面对她信仰的化身时，也不知道此时应该如何应对。
一道身影却快步走了上去，是那样的从容和镇定，救世主的权威没有把他吓倒，无上的伟力也没有让他惶恐，黑手心想张的心理真是强大，无论在什么样的处境都能从容以对，看来星联养的也不仅仅是废物。
他拍了拍身旁人的肩膀，准备让艾瑞克，这个他认为胆小又平庸的人学习一下，可身旁的人扭过头来，却是张那平静的脸。
黑手瞪大了义体眼，难以置信的查看面甲上的信标，发现上前的是艾瑞克。
此时的艾瑞克，只觉得那个单纯又能打的年轻人就在面前，就应该去主动找他，就算他不鸟自己，也要主动上前溜须拍马。
这就是身为一个叠码仔的自觉吧，看着艾瑞克搓着手佝偻着腰，客客气气地走到李启明身下的台阶，像是等待老爷吩咐的佣人。
“艾瑞克哥哥，很有职业精神呢。”理解到艾瑞克的阿成忍不住点头。
可是等了好一会儿，李启明也像是没注意到艾瑞克站在近前一样，他实在是等得不耐烦了，况且他的耐心本来就不算很好。
四周的仪表盘闪个不停，他们原本监控着各个区域指标，每当有指标异常就会在仪表盘上显示，如今他们显示的数据，在懂得指令的操作员眼中，无疑会被认为是机器出现了故障。
艾瑞克一边走上楼梯，好奇的看着左右两边花花绿绿的指示灯乱闪。
“真高级，坐在这里上班一定可以赚很多钱，也不会很累。”他心想。
李启明就在跟前，艾瑞克站在他身后，看着那指尖飞快地敲打着键盘。
“我说，客人，您在这就算是有很重要的事要做，有很多敌人要去应对，但是我和阿成还是来了，您也抬起头看我们一眼吧，我们到这里也是费了千辛万苦。”艾瑞克的手自然而然的放在李启明的肩膀上，“我们也很担心你的安全呢。”
就在手触及肩膀的刹那，艾瑞克的脸色骤变，身体像是触电般颤抖，这是他最不愿见到的情景。
手直接穿过了虚拟的投影，像是没有实体的空壳，他痛苦地闭上了眼。
因为他再也不能欺骗自己，这趟冒险的列车不会停靠到站，还继续在危险失控的边缘行驶。
“我到底要去哪啊！”他在心里嘶吼，面对无人的荒原，面对高山，面对深海，他没有力量，他也不会拥有力量。
他明白，自己只是凡人一个。
“艾瑞克，怎么了，你感受到了什么！”济利亚的声音伴随着“滋滋”电流声传来，如果不是这悦耳的天籁，艾瑞克还会继续沉浸在惶恐之中。
“是假的，投影。”他急忙地甩出五个字，踩着楼梯走了回来。
“别这样。”济利亚心想，“失望带来魔鬼。”
艾瑞克保持着背对李启明投影的姿势，站在众人的最后面，谁也不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黑手安慰似得拍了拍他的肩膀，却招来他愤恨的凝视。
黑手感到不舒服，那眼神实在是太可怜了，让人自责。
“你们都很厉害，都很厉害。”艾瑞克低下头，看着黑色的地板，像是回声般重复。
“你怎么了，不要压抑自己的痛苦，那样是违反人性的。”黑手敲了敲自己钛合金颅骨里的人类大脑，对艾瑞克说。
望着黑手魁梧的外表，那身体是多么完美啊，强大而有力，拥有力量，而关键是他的大脑，能够承受超过百分之九十的肉体改造。
而我呢？他转念想，医生说他神经太过敏感，超过百分之三十的义体更换，就会让他发疯崩溃。
“我只是想好好当我的叠码仔了，黑手哥。”艾瑞克垂下头，无力的低声说。
看着眼前男人低垂的头颅，黑手心里一阵无名的怒火。
“面对苦难的人，我们应当侍奉，否则就如同恶人犯下罪行。”海内特教的经文在他心头响起。
“你能到这里，也拥有着远超常人的勇气，艾瑞克，不用自怨自艾，神自会安排你前进的方向。”黑手拉起艾瑞克贴在大腿上的手，带他走到前面。
让他看着张走上那祭坛一般的阶梯。
张决定去一探究竟，因为这一切不可能毫无意义。
两侧屏显依旧在乱闪，像是在嘲讽他们。
张闭上眼睛，心想：“这一切一定有意义，荒诞存在边界，如同理性也会堕入疯狂。”
“又要用到你了。”他控制着精神力在身体上凝聚，白色的漩涡在黑色的深处聚集。
【全视之眼】缓缓睁开，读取着紊乱的信息流，像是流动的江河，看起来是在无意义的流动，但他们是有目的的，在尽头，他们终将汇入大海。
他转身，像通神的祭士般宣布：
“神已经死了，一切价值都需重估。”
那李启明闻言，虚拟的投影结束了敲击，像是为他得出这一结论庆贺，于此相对应的，屏显指示灯熄灭了，四周陷入黑暗。
“不可能，神回来了，这是我们亲眼见到的。”
在黑暗中，济利亚失控的声音响起，这是支撑她活下去的最大支柱，她慌了阵脚。
“谁来说都可以，我不会在意，可是为什么，偏偏是他。”济利亚的脑海陷入痛苦。
可受过的训练，就是自动触发的程序，她在失控边缘了，但她的神经被调教至必须保持高昂与冷静，除非是使用永恒系统过度后，超载的疲惫。
她被强制的冷静下来，红色的精神力通过预先的设置，像是威胁般对她的大脑呼来喝去，产出了大量的催产素和多巴胺。
“不要，不要这样。”她在自己所构建的量子态方所大声呼救。
无数的黑影如同闻到血腥味的鲨鱼，在方所的深处窥视。
她的时间不多了，要打破罪恶的循环，她心想。
她坚定了眼光，看着阶梯上站着的人，那只白眼是那么的诱人。
必须有人...带领人类完成新人类的阶梯！
张走了下来，对大家说：“这就是迦尔纳对我们留下的讯息，他已经死了，这是他的意志，接下来该怎么办？”
他扭过头，看向济利亚，可是济利亚仍看着那阶梯高处，望得出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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