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休养
再次醒来时，是在医院的病房。
令人难忘的消毒水味钻入鼻腔，监护仪嘀嗒嘀嗒的声音在安静的房间里回荡。
脑袋兀自昏沉，自从那件事后自己晕倒的次数多了起来，问过钟鸣雨，他也不知道，只是猜测跟觉醒有关。
虽说决定加入风险管控局，但其实自己对那个组织完全没有认知，而且要自己和姐姐分开什么的，还没做过这样的打算……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当然，不会后悔。
唐潜笑了笑，脑子里思考着，耳朵捕捉到了一个有些微弱的呼吸声。他这才注意到房间里原来还有一个人。
一团黑色的人影，此刻正枕着手臂伏在自己的脚边，柔软的黑发披散开来，垂在床边，随着呼吸的韵律起起落落。
唐潜的体质经过神话因子的改良早已今非昔比，实际上被钟鸣雨捡回来时就已经好了个七七八八，但这些唐汐并不清楚，或者说，在这件事上瞒住唐汐是属于三人的默契。
接到姜雅电话时唐汐正在上课，姜雅在电话那边告诉自己不要出校门的时候，唐汐心里升起的不详预兆大得令她喘不过气来。姜雅的告诫被她抛在脑后。
一定是阿潜出事了。在全班同学的不解和老师的目瞪口呆中冲出教室时，唐汐心中只有这一个想法。
……
等到姜雅追着跟踪器找到唐汐时，她正拖着疲倦的身子，失魂落魄地走在街头。唐潜的手机打不通……
她一双眼睛没有了往日的光彩，鞋子不知道丢哪了，两只令所有舞蹈家都艳羡不已的脚由于在滚烫的柏油路上奔跑过而红肿，再不复往日的白皙美艳。姜雅有些恍惚，仿佛时光流转，自己又回到了和唐汐初见的那天。
毒辣的灿白日光下，唐汐犹如一只脏兮兮的、无家可归的野猫。
———
唐潜蹑手蹑脚地起身，不打算吵到姐姐。印象里这样的事情从小就发生过很多次……以前和小伙伴踢足球，彼此只觉得好玩，规则什么是不在乎的，经常闹得一身伤，也是姐姐一面哭一面给自己擦药。
“你要去哪？”不成想只是撑起身的动静就惊得唐汐抬起头来，黑暗中一双眼幽幽地望着唐潜。
“呃……我要上厕所……”唐潜有些尴尬。“姐你躺床上睡会儿吧，我睡够了……”
“那怎么行。”唐汐二话不说站起身。
“你断了三根肋骨你自己不知道吗？”唐潜很想说我确实不知道。
“乖乖躺好，哪也不许去。”唐潜想女人真是喜欢瞎操心，我自己什么身体我还不知道么？
不过一开口就变成了：“可是我想尿尿。”表情诚恳。
……
短暂的沉默后，唐汐从床底下拿出一个白色的塑料壶：“用这个。”
———
一分钟后，唐汐红着脸冲进厕所。
唐潜默默提了提病服宽松的裤子，往堆在背后的枕头上缩了缩。
窗外是漆黑的树影，月光照不进来的夜晚让一切都显得那么的不真实。
唐潜摸了摸据说是断掉的肋骨，还残存着一丝疼痛，但只要不去刻意动它，和平时没什么区别。
看样子得装一段时间病号了，刚开学就住院，还真是出师不利啊。
唐潜有一茬没一茬地想着，房门吱呀一声打开，唐汐拎着空空如也的尿壶一言不发走进来。
把尿壶放回原来的地方，她故作镇定地说：“快躺下来再睡会，明天我去你班上请假。”
唐潜点了点头：“姐你也躺着睡会儿，压着手臂会酸的。”
“那怎么行，床就这么点大，碰到你可不好。”唐汐少见的翻了个白眼。
“好了好了，你才是病号，瞎操心什么……”在教训唐潜上，唐汐一向喜欢摆姐姐谱。
“没关系，我身体素质你又不是不知道，区区三根肋骨……”
话没说完，唐汐用手指封住他的嘴唇，认真地看着他：“还说。”
直到唐潜认负，她才轻轻地说：“到底发生什么事了？当时我都忘了问。”
“没什么，跟别人打了一架，他也不好过。”
“和谁？”
“不认识。”
“你每次都不说实话。”那眼神要多幽怨有多幽怨。
“给我看看脚。”
“……瞎说什么呢？”
“我说真的，刚才你跑出去的时候，动作很不自然，很痛吧？”
“还好啦，你别笑我，很丑的。”唐汐无奈地拖下鞋子，任由唐潜握住自己的脚。
原本细嫩而白净的脚此时面目全非，牛奶糖似的脚趾头由于充血而红肿，继而发紫，脚底被简单的裹上白纱布，传来有些清新的药草味道。
“下次别这样了。”唐潜端详着这只脚，轻声低语。
“你才是。”唐汐针锋相对。
“好啦别看啦，又不好看，上过药就没事了。”唐汐有些坐立不安，紧接着在她瞪大的眼中，唐潜低下头，轻轻吻上自己的脚背。
嘴唇温柔的触感转化为电信号流遍全身，带起一阵酥麻。
“一点也不丑啊。”唐潜看着唐汐，一字一句地说：“这是我见过的最好看的脚。”
———
接下来的半个月，唐潜兢兢业业地扮演着病号的角色。
“别表现的太惊世骇俗，不然说不定被医院拉去解剖哦。”这是来探望自己时姜雅半开玩笑性质给出的忠告。
唐潜自无不可，反正不用上学，自己高兴还来不及呢。
唐汐为了照顾弟弟直接住在了病房里，每天六点不到就悄悄起来做好洗漱，然后去食堂打好饭带回来。
这时唐潜才悠悠醒来，在姐姐温声细语的催促下洗漱，吃饭。
这样的角色扮演在半个月后终于出现了转机，这天钟鸣雨和姜雅捧着一扎鲜花来庆祝唐潜出院。
“我说没必要这么隆重吧？一个个都穿正装。”唐潜脱下了嫌弃不已的肥大病服，好笑地看着眼前的三人。
钟鸣雨和姜雅就不说了，姐姐你怎么也穿了身吊带小礼服？不知道的还以为医院开party呢！
唐潜实在无力吐槽，只见唐汐迈着小碎步款款走来，挽着唐潜的手臂用有些俏皮的语调说道：“祝贺阿潜找到工作啦～”
唐潜丈二和尚，摸不著头脑，眼神疑惑望向西装革履的钟鸣雨。
“是这样的，我们觉得你在民政工作上很有见解，这么好的苗子不能浪费了，期望你为祖国的建设添砖加瓦。”钟鸣雨越说越玄乎，虽然大概知道是为组织那点事儿随便编的一个理由，但这理由也太不靠谱了吧？问题是姐姐居然还真信了！
“我就知道阿潜很有能力的！”唐汐笃定地点点头。
接着姜雅拿出一份工作合同，唐潜装模作样看了几眼后，龙飞凤舞地写下自己的大名。
反正肯定是杜撰的合同，只是看着唐汐郑重地把它放进包包里的样子，唐潜有些无奈有些甜蜜地笑了。
令人难忘的消毒水味钻入鼻腔，监护仪嘀嗒嘀嗒的声音在安静的房间里回荡。
脑袋兀自昏沉，自从那件事后自己晕倒的次数多了起来，问过钟鸣雨，他也不知道，只是猜测跟觉醒有关。
虽说决定加入风险管控局，但其实自己对那个组织完全没有认知，而且要自己和姐姐分开什么的，还没做过这样的打算……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当然，不会后悔。
唐潜笑了笑，脑子里思考着，耳朵捕捉到了一个有些微弱的呼吸声。他这才注意到房间里原来还有一个人。
一团黑色的人影，此刻正枕着手臂伏在自己的脚边，柔软的黑发披散开来，垂在床边，随着呼吸的韵律起起落落。
唐潜的体质经过神话因子的改良早已今非昔比，实际上被钟鸣雨捡回来时就已经好了个七七八八，但这些唐汐并不清楚，或者说，在这件事上瞒住唐汐是属于三人的默契。
接到姜雅电话时唐汐正在上课，姜雅在电话那边告诉自己不要出校门的时候，唐汐心里升起的不详预兆大得令她喘不过气来。姜雅的告诫被她抛在脑后。
一定是阿潜出事了。在全班同学的不解和老师的目瞪口呆中冲出教室时，唐汐心中只有这一个想法。
……
等到姜雅追着跟踪器找到唐汐时，她正拖着疲倦的身子，失魂落魄地走在街头。唐潜的手机打不通……
她一双眼睛没有了往日的光彩，鞋子不知道丢哪了，两只令所有舞蹈家都艳羡不已的脚由于在滚烫的柏油路上奔跑过而红肿，再不复往日的白皙美艳。姜雅有些恍惚，仿佛时光流转，自己又回到了和唐汐初见的那天。
毒辣的灿白日光下，唐汐犹如一只脏兮兮的、无家可归的野猫。
———
唐潜蹑手蹑脚地起身，不打算吵到姐姐。印象里这样的事情从小就发生过很多次……以前和小伙伴踢足球，彼此只觉得好玩，规则什么是不在乎的，经常闹得一身伤，也是姐姐一面哭一面给自己擦药。
“你要去哪？”不成想只是撑起身的动静就惊得唐汐抬起头来，黑暗中一双眼幽幽地望着唐潜。
“呃……我要上厕所……”唐潜有些尴尬。“姐你躺床上睡会儿吧，我睡够了……”
“那怎么行。”唐汐二话不说站起身。
“你断了三根肋骨你自己不知道吗？”唐潜很想说我确实不知道。
“乖乖躺好，哪也不许去。”唐潜想女人真是喜欢瞎操心，我自己什么身体我还不知道么？
不过一开口就变成了：“可是我想尿尿。”表情诚恳。
……
短暂的沉默后，唐汐从床底下拿出一个白色的塑料壶：“用这个。”
———
一分钟后，唐汐红着脸冲进厕所。
唐潜默默提了提病服宽松的裤子，往堆在背后的枕头上缩了缩。
窗外是漆黑的树影，月光照不进来的夜晚让一切都显得那么的不真实。
唐潜摸了摸据说是断掉的肋骨，还残存着一丝疼痛，但只要不去刻意动它，和平时没什么区别。
看样子得装一段时间病号了，刚开学就住院，还真是出师不利啊。
唐潜有一茬没一茬地想着，房门吱呀一声打开，唐汐拎着空空如也的尿壶一言不发走进来。
把尿壶放回原来的地方，她故作镇定地说：“快躺下来再睡会，明天我去你班上请假。”
唐潜点了点头：“姐你也躺着睡会儿，压着手臂会酸的。”
“那怎么行，床就这么点大，碰到你可不好。”唐汐少见的翻了个白眼。
“好了好了，你才是病号，瞎操心什么……”在教训唐潜上，唐汐一向喜欢摆姐姐谱。
“没关系，我身体素质你又不是不知道，区区三根肋骨……”
话没说完，唐汐用手指封住他的嘴唇，认真地看着他：“还说。”
直到唐潜认负，她才轻轻地说：“到底发生什么事了？当时我都忘了问。”
“没什么，跟别人打了一架，他也不好过。”
“和谁？”
“不认识。”
“你每次都不说实话。”那眼神要多幽怨有多幽怨。
“给我看看脚。”
“……瞎说什么呢？”
“我说真的，刚才你跑出去的时候，动作很不自然，很痛吧？”
“还好啦，你别笑我，很丑的。”唐汐无奈地拖下鞋子，任由唐潜握住自己的脚。
原本细嫩而白净的脚此时面目全非，牛奶糖似的脚趾头由于充血而红肿，继而发紫，脚底被简单的裹上白纱布，传来有些清新的药草味道。
“下次别这样了。”唐潜端详着这只脚，轻声低语。
“你才是。”唐汐针锋相对。
“好啦别看啦，又不好看，上过药就没事了。”唐汐有些坐立不安，紧接着在她瞪大的眼中，唐潜低下头，轻轻吻上自己的脚背。
嘴唇温柔的触感转化为电信号流遍全身，带起一阵酥麻。
“一点也不丑啊。”唐潜看着唐汐，一字一句地说：“这是我见过的最好看的脚。”
———
接下来的半个月，唐潜兢兢业业地扮演着病号的角色。
“别表现的太惊世骇俗，不然说不定被医院拉去解剖哦。”这是来探望自己时姜雅半开玩笑性质给出的忠告。
唐潜自无不可，反正不用上学，自己高兴还来不及呢。
唐汐为了照顾弟弟直接住在了病房里，每天六点不到就悄悄起来做好洗漱，然后去食堂打好饭带回来。
这时唐潜才悠悠醒来，在姐姐温声细语的催促下洗漱，吃饭。
这样的角色扮演在半个月后终于出现了转机，这天钟鸣雨和姜雅捧着一扎鲜花来庆祝唐潜出院。
“我说没必要这么隆重吧？一个个都穿正装。”唐潜脱下了嫌弃不已的肥大病服，好笑地看着眼前的三人。
钟鸣雨和姜雅就不说了，姐姐你怎么也穿了身吊带小礼服？不知道的还以为医院开party呢！
唐潜实在无力吐槽，只见唐汐迈着小碎步款款走来，挽着唐潜的手臂用有些俏皮的语调说道：“祝贺阿潜找到工作啦～”
唐潜丈二和尚，摸不著头脑，眼神疑惑望向西装革履的钟鸣雨。
“是这样的，我们觉得你在民政工作上很有见解，这么好的苗子不能浪费了，期望你为祖国的建设添砖加瓦。”钟鸣雨越说越玄乎，虽然大概知道是为组织那点事儿随便编的一个理由，但这理由也太不靠谱了吧？问题是姐姐居然还真信了！
“我就知道阿潜很有能力的！”唐汐笃定地点点头。
接着姜雅拿出一份工作合同，唐潜装模作样看了几眼后，龙飞凤舞地写下自己的大名。
反正肯定是杜撰的合同，只是看着唐汐郑重地把它放进包包里的样子，唐潜有些无奈有些甜蜜地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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