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波澜
因为从小体弱多病的缘故，姜馨身高堪堪过一米五，所以唐潜很轻易能够摸到她的头。
“啊，我我我，是我说错了吗，对不起对不起……”姜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是懵懂地低着头，绯红的脸庞让人联想起阿特拉斯漫山遍野的玫瑰。
“好了打住！”唐潜递上纸巾：“报名表要上交了吧？班长大人。”
“嗯……我就去！”胡乱擦了擦眼泪和鼻涕，姜馨拿着报名表逃也似地出了教室。
两手撑着额头，唐潜陷入沉思。要想把她这个坏习惯改正，任重道远啊。
神游物外也不知过了多久，走廊外爆发出一阵喧哗。
不会吧？
唐潜心中涌起一个古怪的预感，连忙跑出后门。
喧哗声更嘈杂了，唐潜循着声音望去，几个奇装异服的女生抱着手臂围成一个圈，正中间一个矮个子女孩穿着松松垮垮的校服，手上拿着一张A4纸，嘴里不住地说着“对不起”。正是姜馨。更外圈是几个本班的同学，以小胖子张任行为首的男生一脸愤愤地看着那几个女生，不过，或许是慑于对方高年级的身份亦或是别的原因，没敢上前理论，只是在一旁干着急。
“让一让让一让……怎么回事？”唐潜拨开包围着姜馨的女生的肩膀，疑惑地问。
“他妈的你谁啊你？敢推我？”被扒开的女生尖声叫嚷着。
“怎么了？”唐潜懒得理她，只是看着姜馨的眼睛。
“我我不小心踩到她的鞋了……”姜馨低着头，两只手揪着报名表，把它揉得皱皱巴巴的。
“看到没！她自己不长眼，姐姐让她长长记性不行啊？”一个女生走上前，穿着一件肥大的半袖，裤子上还不伦不类地挂了两条铁链。她抬起脚，白色帆布鞋上一个浅浅的灰色鞋印。
见状，姜馨又是一连串的“对不起”，声如蚊呐。
“不是的！我看到了，当时班长跑过去的时候，是她故意伸出脚把班长绊倒的！”张任行看到唐潜上了，于是也鼓起勇气说道。
“你瞎说什么？”几个女生气急败坏，调转矛头指向张任行。
“我没瞎说！”张任行也是来了胆气，索性豁出去了。
“是这样吗？”唐潜依旧看着姜馨，小声说。
“对不起我不知道对不起我不知道……”姜馨只是一个劲地说着，对面前的唐潜视而不见。
于是唐潜不由分说地拉起姜馨的手，牵着她往教室走去。
“喂！他们想跑！”那女生注意到扭头就走的两人，连忙大喊。
唐潜转过身，两只手捂着姜馨的脑袋，满脸嫌恶地说：“大婶别叫了，快回去午休吧，吵到我们家班长你怎么赔？”
混混女愣住了，被逼得节节败退的张任行一伙人也愣住了，场面顷刻间冷下来。
最终一个大个子男生沉声打破了寂静：“小兄弟叫什么名字？刚刚说什么麻烦再说一遍，我耳朵不好没听清。”说着站在那伙女生面前。
“阿远你怎么才来，我被人欺负了，你看看他们，这么多人。”那个始作俑者的女生贴过去，显然是两人是男女朋友的关系，反咬一口唐潜等人，很有当恶人的潜力。
那大个子剃了个平头，穿着短袖短裤，一把搂住那女的，二人先在众目睽睽之下亲热一番，随后才开口道：“她们一叫我，我马上就来了——他们怎么欺负你的？我帮你撑腰。”
私立学校就这点不好，学习成绩并不是影响入学的唯一因素，但凡家里沾点钱权势的都能很轻易把自家孩子塞进来，虽然数量不多，但足以把学校风气搞得乌烟瘴气。
眼前这几个行为和混混差不多的男女就是很好的例子，也难怪张任行等人不敢招惹。
只有一个男的唐潜倒不是很怕，当然，能不打尽量不打，不然姐姐又要担心。
于是唐潜先是彬彬有礼地说：“是这样的，你女朋友故意，呵，不小心伸出脚绊倒了我们班长，我们班长也在她鞋子上留了个鞋印，不过我们班长道过歉了……”
“我可没接受！”那女生见男朋友来撑腰，愈发的咄咄逼人。“他还骂我大婶呢！”
“你还没回答我话，你叫什么名字？”名叫陆远的男生皱了皱眉，说道。
“唐潜。”唐潜平静地说。
“唐潜……啊，你是不是有个姐姐叫唐汐？”陆远眼睛微亮。
“没。”唐潜摇摇头，他可不想把姐姐牵扯进来。
“哦。”陆远有些失望，眼神瞬间冰冷下来，随即说道：“唐潜是吧，你们班长的事既然道过歉了，我们这边大方点就不追究了，但是你刚刚说的那些话，可不能就这么算了吧？”
“阿远，跟那个姓唐的女人有什么关系？你还忘不了她！”听到唐汐的名字，那女生明显不乐意了。
“哪有，总得给老同学一个面子嘛。”陆远摆了摆手。
唐潜有些意外，这个叫陆远的恐怕没那么喜欢这个女生，啧啧，不过，要是敢去骚扰姐姐，打不死你们。
“好了好了，这样吧，等下午休要过了，你们也不想被老师抓住吧？不如我们找个时间，在校外碰一碰？”唐潜故意摆出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眼神轻蔑地看着这对狗男女。
“我可没这个意思，不过要是你要求的，我大可以奉陪到底。”陆远打了个哈哈，眼神却冷的瘆人。
“那就这样，散了散了。”唐潜摆摆手，打了个哈欠，然后再也不理走廊上的众人，拉着姜馨进了教室。
———
“唐潜，你不会真要跟他约架吧？那个陆远是特招的体育生，而且跟那些社会上的人打交道的，你……”张任行走到唐潜桌前，担忧地说。那还是为了照顾唐潜面子，没有说你看起来弱不禁风的……
唐潜安抚完姜馨睡觉，好奇地问张任行：“你怎么好像啥都知道啊，开学那会也是。”
“嘿嘿，我朋友很多的，他们告诉我的。”小胖子有些自豪地说。
“不过还是你勇敢，当时那么多人，就你敢冲上去的。”
“哪有，我不是说了嘛，马上下午休了，他们怎么也不敢在老师面前嚣张嘛。”唐潜谦虚道。
“那你真要跟他们打吗？我和我朋友一起去给你撑腰！”
唐潜愣了愣，失笑道：“当然不会啊，我就说说嘛，放学我就跑了，他也找不到我。”
张任行愣住了：“这样会不会很丢脸哦。”
“放心，我最不怕丢脸了。对了，班长身体不舒服，能麻烦你把报名表交到童老师办公室吗？”唐潜拍了拍张任行的肩膀，微笑道。
“啊，哦。”小胖子莫名其妙地接过报名表，看了眼唐潜和趴在桌子上的姜馨，有些不甘心地走远了。
下午上课时，姜馨又变回了原来风风火火的样子，仿佛中午发生的事情不存在一般。
唐潜依旧是撑着脑袋，昏昏欲睡的样子。
“你刚才在和谁聊天呀？”姜馨走过来小声说。
“哦，给我姐发了个短信，问她晚上想吃什么。”唐潜笑了笑。
“对了，放学要不要一起走？”姜馨家里情况和自己差不多，也没有选择住宿。
“啊！真的吗？还没有同学去过我家诶！”
姜馨高兴地说，肩膀因为兴奋而抽了抽。
“啊，我我我，是我说错了吗，对不起对不起……”姜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是懵懂地低着头，绯红的脸庞让人联想起阿特拉斯漫山遍野的玫瑰。
“好了打住！”唐潜递上纸巾：“报名表要上交了吧？班长大人。”
“嗯……我就去！”胡乱擦了擦眼泪和鼻涕，姜馨拿着报名表逃也似地出了教室。
两手撑着额头，唐潜陷入沉思。要想把她这个坏习惯改正，任重道远啊。
神游物外也不知过了多久，走廊外爆发出一阵喧哗。
不会吧？
唐潜心中涌起一个古怪的预感，连忙跑出后门。
喧哗声更嘈杂了，唐潜循着声音望去，几个奇装异服的女生抱着手臂围成一个圈，正中间一个矮个子女孩穿着松松垮垮的校服，手上拿着一张A4纸，嘴里不住地说着“对不起”。正是姜馨。更外圈是几个本班的同学，以小胖子张任行为首的男生一脸愤愤地看着那几个女生，不过，或许是慑于对方高年级的身份亦或是别的原因，没敢上前理论，只是在一旁干着急。
“让一让让一让……怎么回事？”唐潜拨开包围着姜馨的女生的肩膀，疑惑地问。
“他妈的你谁啊你？敢推我？”被扒开的女生尖声叫嚷着。
“怎么了？”唐潜懒得理她，只是看着姜馨的眼睛。
“我我不小心踩到她的鞋了……”姜馨低着头，两只手揪着报名表，把它揉得皱皱巴巴的。
“看到没！她自己不长眼，姐姐让她长长记性不行啊？”一个女生走上前，穿着一件肥大的半袖，裤子上还不伦不类地挂了两条铁链。她抬起脚，白色帆布鞋上一个浅浅的灰色鞋印。
见状，姜馨又是一连串的“对不起”，声如蚊呐。
“不是的！我看到了，当时班长跑过去的时候，是她故意伸出脚把班长绊倒的！”张任行看到唐潜上了，于是也鼓起勇气说道。
“你瞎说什么？”几个女生气急败坏，调转矛头指向张任行。
“我没瞎说！”张任行也是来了胆气，索性豁出去了。
“是这样吗？”唐潜依旧看着姜馨，小声说。
“对不起我不知道对不起我不知道……”姜馨只是一个劲地说着，对面前的唐潜视而不见。
于是唐潜不由分说地拉起姜馨的手，牵着她往教室走去。
“喂！他们想跑！”那女生注意到扭头就走的两人，连忙大喊。
唐潜转过身，两只手捂着姜馨的脑袋，满脸嫌恶地说：“大婶别叫了，快回去午休吧，吵到我们家班长你怎么赔？”
混混女愣住了，被逼得节节败退的张任行一伙人也愣住了，场面顷刻间冷下来。
最终一个大个子男生沉声打破了寂静：“小兄弟叫什么名字？刚刚说什么麻烦再说一遍，我耳朵不好没听清。”说着站在那伙女生面前。
“阿远你怎么才来，我被人欺负了，你看看他们，这么多人。”那个始作俑者的女生贴过去，显然是两人是男女朋友的关系，反咬一口唐潜等人，很有当恶人的潜力。
那大个子剃了个平头，穿着短袖短裤，一把搂住那女的，二人先在众目睽睽之下亲热一番，随后才开口道：“她们一叫我，我马上就来了——他们怎么欺负你的？我帮你撑腰。”
私立学校就这点不好，学习成绩并不是影响入学的唯一因素，但凡家里沾点钱权势的都能很轻易把自家孩子塞进来，虽然数量不多，但足以把学校风气搞得乌烟瘴气。
眼前这几个行为和混混差不多的男女就是很好的例子，也难怪张任行等人不敢招惹。
只有一个男的唐潜倒不是很怕，当然，能不打尽量不打，不然姐姐又要担心。
于是唐潜先是彬彬有礼地说：“是这样的，你女朋友故意，呵，不小心伸出脚绊倒了我们班长，我们班长也在她鞋子上留了个鞋印，不过我们班长道过歉了……”
“我可没接受！”那女生见男朋友来撑腰，愈发的咄咄逼人。“他还骂我大婶呢！”
“你还没回答我话，你叫什么名字？”名叫陆远的男生皱了皱眉，说道。
“唐潜。”唐潜平静地说。
“唐潜……啊，你是不是有个姐姐叫唐汐？”陆远眼睛微亮。
“没。”唐潜摇摇头，他可不想把姐姐牵扯进来。
“哦。”陆远有些失望，眼神瞬间冰冷下来，随即说道：“唐潜是吧，你们班长的事既然道过歉了，我们这边大方点就不追究了，但是你刚刚说的那些话，可不能就这么算了吧？”
“阿远，跟那个姓唐的女人有什么关系？你还忘不了她！”听到唐汐的名字，那女生明显不乐意了。
“哪有，总得给老同学一个面子嘛。”陆远摆了摆手。
唐潜有些意外，这个叫陆远的恐怕没那么喜欢这个女生，啧啧，不过，要是敢去骚扰姐姐，打不死你们。
“好了好了，这样吧，等下午休要过了，你们也不想被老师抓住吧？不如我们找个时间，在校外碰一碰？”唐潜故意摆出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眼神轻蔑地看着这对狗男女。
“我可没这个意思，不过要是你要求的，我大可以奉陪到底。”陆远打了个哈哈，眼神却冷的瘆人。
“那就这样，散了散了。”唐潜摆摆手，打了个哈欠，然后再也不理走廊上的众人，拉着姜馨进了教室。
———
“唐潜，你不会真要跟他约架吧？那个陆远是特招的体育生，而且跟那些社会上的人打交道的，你……”张任行走到唐潜桌前，担忧地说。那还是为了照顾唐潜面子，没有说你看起来弱不禁风的……
唐潜安抚完姜馨睡觉，好奇地问张任行：“你怎么好像啥都知道啊，开学那会也是。”
“嘿嘿，我朋友很多的，他们告诉我的。”小胖子有些自豪地说。
“不过还是你勇敢，当时那么多人，就你敢冲上去的。”
“哪有，我不是说了嘛，马上下午休了，他们怎么也不敢在老师面前嚣张嘛。”唐潜谦虚道。
“那你真要跟他们打吗？我和我朋友一起去给你撑腰！”
唐潜愣了愣，失笑道：“当然不会啊，我就说说嘛，放学我就跑了，他也找不到我。”
张任行愣住了：“这样会不会很丢脸哦。”
“放心，我最不怕丢脸了。对了，班长身体不舒服，能麻烦你把报名表交到童老师办公室吗？”唐潜拍了拍张任行的肩膀，微笑道。
“啊，哦。”小胖子莫名其妙地接过报名表，看了眼唐潜和趴在桌子上的姜馨，有些不甘心地走远了。
下午上课时，姜馨又变回了原来风风火火的样子，仿佛中午发生的事情不存在一般。
唐潜依旧是撑着脑袋，昏昏欲睡的样子。
“你刚才在和谁聊天呀？”姜馨走过来小声说。
“哦，给我姐发了个短信，问她晚上想吃什么。”唐潜笑了笑。
“对了，放学要不要一起走？”姜馨家里情况和自己差不多，也没有选择住宿。
“啊！真的吗？还没有同学去过我家诶！”
姜馨高兴地说，肩膀因为兴奋而抽了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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