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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人形灵芝

    玉霜好不失望,正待回床边坐下的时候,突然发现床里边洞壁突出来的地方摆着两个黑漆油光的人形模样的小物件,便爬上床,把那东西拿了下来。

    那东西乌黑闪亮的,闻起来有一种特别的香味,只比拇指大那么一点儿,一高一矮,脚部相连,长得极像了一对恩爱的小情侣,在深情地凝望着对方。

    玉霜突然得了这么个有趣的玩意,觉得这对小人儿仿佛就是范礼和自己一样,心里一乐,便高兴地趴在床上玩了起来。

    大约过了两个多钟头,范礼才扛着一张狭长的竹椅子从外边回来,他似乎已忘了之前尴尬的场景,浑身上下显得轻松了许多。此时见玉霜正在玩那对小人儿,便将竹椅子放在旁边靠洞壁的地方,笑了笑对玉霜说:

    “你也觉得它们有趣吧?”

    玉霜正玩得起劲,连范礼回来她都没有察觉。直到听见范礼问她话,这才转过头来。

    “嗯,是很有趣,我看它们肯定是一对儿!就像......就像我们俩一样,三郎,你说像不像嘛?这究竟是什么呀?怎么这么可爱?”

    还没等范礼回答,玉霜便拿着那对小人儿从床上滚下来。

    “三郎,你看,那个长得高一些的像你,这个长得矮一些的是我,你看嘛,像不像?”玉霜说着,便晃动着身子,望着范礼,像个小孩一样撒起娇来。

    “嗯,我也是这么觉得的。这是我前些天在一个山崖底下发现的,当时我不小心滑落到一个很深的谷底,在一个阴暗的小洞穴发现了好几株大灵芝,这两个小家伙正好长在这几株大灵芝中间,好像被严密守护的一对小公主和小王子,我觉得它们很可爱,只采了周围的几株大灵芝,却不忍心把它们也一并摘下。我当时累得很,便在离小洞穴不远的地方坐着休息了一会儿,刚要站起来离开的时候,却发现有一条杯口粗、浑身金黄色的蛇徐徐往那个洞穴处爬去。”

    “啊?蛇!”

    玉霜一听到蛇,吓得跳回床上紧张地望着范礼。

    范礼见玉霜害怕成那个样子,连忙安慰她道:

    “没事!玉霜,不用怕!那蛇没毒,只是一条寻常的蟒蛇。”

    “那…那后来呢?那条蛇走了没有?”

    玉霜听说那蛇没毒,虽然稍稍淡定了一些,心里仍是有些害怕,怯怯地问。

    “没有,那蛇似乎也对那对小人儿很感兴趣,停在洞穴口盯了好一会儿,竟张开大口咬向那对小人儿。”

    “啊!它竟然要吃小人儿?”

    玉霜被吓得惊叫起来,下意识地拽紧手里的那对小人儿。

    “嗯!我当时也不知怎么回事,见那蛇要去吃那对小人儿,竟心疼起它们来,便拿起一块石头,对准那条蛇大力扔过去。那蛇被石头砸中身子,痛得一溜烟逃了。我赶紧跑过去,只见那对小人儿还在,只是那个高一些的小人儿已经被蛇咬去了一只胳膊。”

    范礼说着,用手指了指玉霜手里那个高一些的小人儿。

    玉霜连忙拿起来仔细一看,发现那高个子的小人儿果然缺了一只胳膊,心疼得不断轻轻抚摸小人儿断臂的地方,眼睛却仍紧紧地盯着范礼。

    范礼见玉霜还很想听下去,便继续说道:

    “我担心那条蛇还会回来把小人儿他们全部吃掉,便干脆把他们俩也采了一起带了回来。它们的样子很像人,虽然闻起来像灵芝的味道,但我只知道有人形的何首乌和人参,从来没听说过有长得像人的灵芝,所以昨天去你爸爸药馆时,也没有一道把它们带过去。

    “不行!三郎,你怎么能把它们卖掉呢?就算它们真是灵芝,你也不能那么残忍把它们卖掉!”

    玉霜听范礼说差点把这对小人儿当灵芝卖掉,一脸的不高兴,赶紧把它们抱在胸前,生怕范礼会抢了去似的。

    “好了,小霜霜,我答应你无论如何都不卖掉它们还不行吗?既然你那么喜欢,那就送给你吧。”

    范礼见玉霜突然变得像个小孩子,便也学着小孩的口吻哄她。

    “真的?太好了!那三郎,我就要这个高点的,另外那个就留下来陪你,好不好?”

    玉霜说着,便偷偷地看了一下范礼,脸上泛起微微的红晕。

    范礼当然明白玉霜的小心思,便拱起双手笑着说:

    “好的!谨遵西施大人旨意。”

    玉霜听了范礼的话,并没察觉到他话里带着一丝丝的取笑,满心欢喜地又趴在床上把玩起来。半晌才好像突然想起什么,便又一骨碌坐起来,一本正经地说:

    “三郎,你成绩那么好,不去读大学太可惜了!要不,要不你再回去复读一年,肯定可以上清华北大,至于学费嘛,你不用太担心,我来和你一起想办法。”

    范礼没有想到玉霜会突然产生这么奇怪的想法,苦笑了一下,便回答道:

    “不了,玉霜。抛开我的病不说,其实我的成绩并没有大家想象的那么好。高考放榜后的有一段时间,我也曾以为自己是因为病的问题导致导致发挥不正常,可后来仔细那么一想,完全不是那么回事。我平时的成绩看似很好,那只是因为我比任何人都认真刻苦,我不敢放过哪怕一分一秒的学习时间,上课也特别专心,学校发的所有资料我都很熟练,所以应付平常的考试很轻松,但这跟高考完全是两码事,高考的题目非常灵活,这对于只靠积累和死记硬背的我来说,考不好再正常不过了。玉霜,反倒是你,我真觉得你才是个真正会读书的人。你脑瓜子灵活,聪明,只是一来你家境尚可,总不愿意下苦功,二来嘛,二来嘛……”

    说到这,范礼好像要卖个关子似的,故意停了下来。

    “二来什么嘛?三郎你快说,你快说嘛。”

    一旁的玉霜听得认真,又听到平常的学霸竟然夸自己,便煞有兴致地扯着范礼的手,催他赶快说。

    “二来,二来嘛,你长得太美了,那么多男同学围着你团团转,你怎么可能静得下心来学习呢?”

    范礼说着,便呵呵地笑了起来。

    “好啊,你个三郎,你竟然取笑我!我......”

    “你这个拼命三郎,范大英雄,你不还一样?别以为我不知道,我们班女生呀估计十有八九都在暗恋你,她们偷偷地往你书本上塞纸条的时候,我可全看见了!”

    玉霜像痛快地报了一个仇似的,“哈哈哈”地笑了个前俯后仰,半天也停不下来。

    “所以啊,我们就别说再去考大学这个问题了。或许我根本就不是什么读书的料,反倒是你这个俏西施,要是能专心一点,刻苦一些,说不定会成为博士、大专家学者呢!”

    玉霜低头仔细思量一下,也觉得自己提这个问题确实有点不合适。虽然范礼有天赋,成绩也好,但他得了这样的病,眼下最重要的事情当然是想办法医治,况且他这样的经济状况也实在难于承受更大的负担,因而便没有再继续往下说。

    两人沉思了一会儿,范礼突然很严肃地对玉霜说:

    “玉霜,我本来不想告诉你我生病的事情,主要是怕你伤心难过。你可千万别告诉其他同学,其他什么我都不在乎,我是怕传到祖母耳朵里,她是个苦命的人,我父母也很早就得怪病双双离世,虽然祖母嘴上没说,但我知道这个巨大的伤痕一直刻在她的心里,至今都没有愈合,如果让她老人家知道我也得了这样的病,真怕她再也承受不了这样的打击。”

    玉霜知道祖母已经是范礼在这世界上唯一的亲人了,见他提到祖母便忧心忡忡的样子,便笑着对他说:

    “三郎,你以为我傻呀,放心!从今往后,你的祖母也是我的祖母,我也是她老人家的……孙女,我一定会像你一样孝顺、照顾她老人家。”

    玉霜本来想说自己也是祖母的孙媳,犹豫了一下,还是改成了“孙女”,尽管如此,仍觉得有些羞涩,说完便红着脸低下了头,不敢再看范礼。

    听了玉霜的这番话,范礼心里大为触动。自确诊这个病以来,他最放心不下的就是祖母了,经常害怕自己一旦瘫痪或是出现意外,这世上就剩祖母一个人无人照料、孤苦伶仃。他完全没有料到,玉霜现在和自己最多也只能算是倾心相爱的关系,却能说出这样的话,她是个外表柔弱内里特别坚强的女人,既然说了就一定会做到。这下,范礼终于可以放心了。

    “三郎,我想到山洞外走走。”

    沉默了一会儿,玉霜想起昨天晚上见的小瀑布,突然很想出去看看。

    范礼担心玉霜的脚,但觉得她整天呆在洞里也肯定很闷,便扶着玉霜慢慢走出了山洞。

    “哇!这里好美耶!简直就是神仙住的地方嘛!”

    玉霜刚走出洞口,顿觉神清气爽,见这里群山环抱,放眼之处尽是郁郁葱葱的原始森林,不由得大声赞叹起来。

    此时已是大约下午三四点,太阳依旧猛烈,范礼便扶玉霜到离洞口不远的树荫下一块大石头上坐下,见她兴致勃勃的样子,便返回山洞取出了一副望远镜。

    “啊,三郎,你竟然还有这种高档的东西啊?”

    “是呀,这玩意儿可贵得很,我辛苦采药一个月,才换回这么一个玩意。但自从我用上它之后,采药可方便多了,只要拿它往远处的地方一瞧,便知道那里有什么药材、山货什么的,为我节省了好多时间,采药的效率也提高了许多。”范礼说起这个望远镜,心里不禁有些得意。

    “快,三郎,拿给我看看。”玉霜迫不及待想用望远镜来望一下远处的那些高山。

    “哇!真的很清晰耶,太棒了!”

    玉霜举着望远镜便向远处的群山慢慢地扫望,一边看,一边时不时发出啧啧的赞叹。

    “三郎,那座山叫什么名字?怎么长得那么像一个大肚子的佛啊?”

    玉霜突然指着远处一座胖胖的山好奇地问范礼。

    “你说得很对,那个山啊,我们这附近的人就叫它佛笑山!你看,他的肚子圆圆的,大大的,山顶的那个小一点的山没有长什么树木,就像一个光头,头的两边还有两个大耳朵呢!”

    “哦,是的呢,我看到了,那是两块突出来的岩石,是很像耳朵。这也太神奇了!我在县城住了那么多年,还只上过祝融峰,就是那个像鸟嘴的那座山,这个佛笑山,我可听都没听过。三郎,你什么时候带我到那座山上去看看呗!”

    “好啊,只是那座山没有什么路,而且异常陡峭,据说从来没什么人能爬上山顶。前些天我见附近的药材已经被挖得差不多了,便想到那座山上去碰碰运气,可是费了半天的工夫才爬了几十米,便再也爬不上去了,弄得我上也不是,下也不是。”

    “三郎,那后来怎么样了?”

    玉霜听范礼说他曾爬过佛笑山,便放下了望远镜,认真听范礼讲。

    “后来,我便转到另一个方向,终于又爬到了半山腰,就再也没有办法往上再爬半步了。不过,没有人到过的地方就是不同,我在那里采到了不少平常见都没怎么见过的草药,有野山参、肉苁蓉、何首乌等等,但是当我下山的时候,才终于领会到什么叫上山容易下山难,那坡陡得让我这个爬惯了山的老手都胆颤心惊。”

    范礼说到这里,不由自主地喘了一口大气,好像此时正在那陡峭的山坡上似的。

    “啊,那么危险?那三郎,后来你怎么样?”玉霜显得十分紧张。

    “当然没什么事啦!你看我现在不是好好地站在你面前?”

    范礼见玉霜紧张成这个样子,便故意缓和了一下气氛。

    “那你是怎么下来的?”

    玉霜心里虽然也松了口气,但仍有些好奇。

    “滚下来的呗!”

    范礼怕玉霜担心,便故意省略了惊险的下山过程,有点俏皮地说。

    “滚下来?那有没有摔伤哪里?”玉霜又紧张了起来。

    “没有什么大碍,只是擦破了点皮。玉霜,你知道吗?我好在滚下来了,要不然我怎么能采到那几个硕大无比的野生灵芝呢?听你爹说,那灵芝少说也有好几百岁嘞,也正是因为它,我这次的药材竟然卖了一千多元,比我大半年采的所有药材还值钱。对了,那对可爱的小人儿,也是在那里发现的呀!”

    一想到自己竟意外采到价值不菲的野生大灵芝,范礼至今仍按耐不住那种又激动又兴奋的心情。

    “啊!三郎,原来采药这么危险呀!那你以后还是不要采药了,你干脆到我爹的药馆去帮忙,我爹不是也说了要请你去做伙计吗?”

    范礼说得轻松,却让一旁的玉霜担心不已。

    “没事的,玉霜,我以后会小心的啦!之前确实是我大意了一些,没有带麻绳去,要是我身上绑着绳子,再陡的坡也难不倒我。”范礼说完,还屈起手臂鼓起了肱二头肌,把一直紧张兮兮的玉霜逗得笑了起来。

    玉霜心里也明白自己刚才也只是一说,就父亲的那个药馆,顶多也只能给他出个百来块钱的工资,根本无法支撑他每个月昂贵的药费,因而心里虽担心范礼,却也只要作罢,只不断叮嘱他以后一定要小心不要再到那么险峻的地方去。

    听了范礼爬山的惊险故事,玉霜对那些看似神秘美妙的高山再也提不起什么兴趣来,把望远镜扔回给范礼,叫范礼扶她到昨晚看见的那个小水潭旁边瞧了一会儿,便兴致索然地回山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