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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浊酒一杯

    眼前的人,以后的事。以后是不是会再遇见,就算遇见了还会不会记得。

    六月一号,因为生活用品不足无法坚持到回家,所以到超市那边去补充一下存货。在过去的路上,因为无聊所以打开了游戏,进行挂机刷图。走路的时候顺便做些其他事,反正又不会影响什么。可就算是刷图,也要时不时地去关注一下。于是在刚走到超市的门口,刚拿出手机看的时候就遇见一位本专业的同学。说来惭愧,先打招呼的人并不是我,而是那位同学,而且还在叫了两遍以后我才回应。实在是尴尬,让人不知道说啥。

    和这位同学,说不上熟悉,也说不上不熟悉。大一那年参加社团的时候差点和她进了同一个社团。当初的我在文学梦和外联梦之间选择了后者。会加这位同学的QQ,应该也是源于那份错愕。

    这位同学人不错,尚可。会有这样的感觉也是没办法。双方交流的机会很少,基本上算是没有交集。整个大学期间,说话的次数用双手就可以数的过来。当然这也没关系,毕竟大学不是初高中,大家除了上课以外,本来就不会有太多的交集。和那些不知姓名、长相的同学相比,这位还算不错,能有个印象。

    之所以会说到这里,也不是说这个人有多么重要,只是觉得有些寂寥。才刚刚毕业,便已经如此淡薄,等到几年后不知又会怎样。前几天去食堂吃饭的时候,也有遇到几个同专业的同学。本来准备过去打招呼的,可当自己正准备过去的时候,那几位已经匆匆而过。我自认为自己做人做事还不错,应该还没有到了让人厌恶的地步。人情冷暖,或许只有彼此知道。

    现在站在六月份去回顾五月的时候,会发现那个月是比较忙的。其实要仔细去看的话,也不忙,毕竟重要的就只有毕业论文答辩,拍毕业照,参加教资面试三件事而已。那个月过的真的是心酸。生活质量开始下降,从十二元降到十元再到九元。一次次的下降,是生活成本的压缩,是为了一个提前决定所要付出的必然代价。当然了物质生活虽然下降了,但精神生活却提高了。不忙学习上的事,就可以抽出打把时间去做自己喜欢的事。把以前想看但没时间看的文学作品全部拉出来好好看一看,把些许比较经典的电视剧、电影、动漫全部都在有情怀的温习一下。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变得念旧。

    五月份的最后一天和秦风他们一起把整理好、不要的书籍全部卖给了宿管阿姨。整理那些书的时候。会觉得很难受。哪本都不想放弃,哪本都想要留下,可是现实情况却不允许自己这么做。从这里回去,路途遥遥,还是要有一份觉悟。其实也不用这么纠结,现在快递业这么发达,只要打包然后邮寄回去就好。本来是准备那样搞的,但是一打听邮费,想了想就算了。

    在网上看消息的时候,看到有很多人在一则报道毕业生返现邮寄包裹的消息下面留有,现在的小孩是真的幸福,赶上了好时候,一点都不像他们当年需要大包小包的带回去。看到这里的时候,其实我在想,的确是挺方便的,但这份方便是用金钱来买单的。我知道有很多人并不在乎钱,觉得能用钱解决的事那都不是事。对于此不做评论,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选择,不因为个人的喜好去干预别人。

    整理东西的时候,不经意间就看到自己大一大二时参加文学作品大赛时候的手写稿。那个时候刚来这边,还不怎么用电子文档,还和以前一样坚持手写。

    初中以后,这是自己第一次用记叙文的形式来把自己心中所想用文字表达出来。手真的是生了,要不然也不会只是三等奖。那些年为了能够在语文作文上稳健一些,于是把大量的时间都放在了议论文上。议论文是真的好写,固定的套路,不变的形式,只要多写几遍就能够完全掌握其中精髓。最开始的时候自己是一个小时写完,后来半个小时就能够搞定。那个时候因为自己作文写的快,可是做了很多次“观察者”。看着别人在那里奋笔疾书,真的是一种快乐。现在再去想过去的那些行为是只觉得好幼稚。怎么就能做出那种没品的事,简直够了。特定的年龄总会做特定的事,无可厚非的很有道理。

    和以前一样,整理不要的书也整理的比较快,于是不自觉的就去看那篇手写稿。

    上面写了些啥啊,为什么我会感觉有些字自己认不到。也是没谁了,竟然会发生这样的事。自己写的自己认不到,我想这应该算是一个不大不小的笑话。不过说到底这是自己写的,在纠结了一段时间后还是很容易的知道了自己要写的是什么。写的是什么,不好总结,于是干脆就直接放上来好了。过去的东西,不改一字,不知能不能看的过去。

    月色留影

    月亮还没有下去,太阳还没有升起的时候,四周很安静,远处的树林还隐藏在夜色之中。

    耳边传来杂乱的声音,睁开还在打架的眼睛,四周看了看,屋子的里面母亲收拾着兄长要出门的衣物,做着床上看着母亲忙碌的身影,双鬓已生出了些许白发,腰驼了,我的眼睛湿润了。想来兄长现在已经在另一个房间里整理着要带走的东西吧。

    前几天,城里的录取通知书下来了,哥哥被县一中给录取了,一家人都很高兴。父亲特意上街打了二斤多的肉包饺子犒劳哥哥。对于一年中只在过节的时候才能吃到肉的我,当看到有肉吃时,年幼的自己自然是很开心的。于是屁颠屁颠得跟在母亲的后面,等着母亲炒好肉后偷偷的吃一块。那时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偷着吃的东西会比较香。哥哥并没有加入到我这幼稚的行动中去,他和往常一样,静静地在另一个屋子里看着他的书,做着他的题。好像这一切和他都是没有什么关系的。

    在我们很小的时候,母亲就告诉我们一定要好好读书,我们穷人家的孩子,只有读好了书,才可以有出路。

    从小到大,哥哥是很听话的,他一直都在很用心的读书。这点我是比不上的,也是让我羡慕嫉妒恨的。每当母亲在亲戚邻居面前炫耀哥哥取得证书时,我都会远远的躲开,以免被当做反面教材。

    孩子他妈,要走了,再不走就来不及了。哎,老二,你去叫叫老大,看他好了没有,不要再看了。这就要走了。

    好了,好了。我这都收拾好了。母亲答应道。简单的穿了衣服走到哥哥的房间里,推开门,看着他一脸认真的样子,书放在在那张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做的桌子上,他呢,趴在了桌在上睡觉。过了一会儿,大概是潜意识吧,他揉了揉眼睛,看了看门口的我。我才急忙说道,父亲问你好了吗?要走了。好,马上。

    一点点退出了房门,在走出的那一刻,我知道,哥哥他的很快,其实还要好久,这是他的习惯。

    收拾好了东西,目送着父亲和哥哥慢慢远去。我回到了我的房间里,继续睡我的觉。

    等到一觉醒来后,又出了房间,四处都找不到母亲,也没有看到父亲。开始时,我并没有在意,以为他们都是出去务农了。随便找了点东西吃了,继续做自己的事。等到晚上还不见人时,才觉得有些不妙。急忙打电话,一问才知道,父亲出了车祸躺在了医院里,母亲已经过去照顾父亲了,万幸的是父亲和哥哥都没事。这,真的好好,好幸运。其实,母亲是留了纸条的,只不过我粗心,没看到罢了,我一直都是个粗心的孩子。

    母亲没在的几天里,我去二姨家吃饭。每天在一个不是家的地方里吃饭,心情总是不好的。我第一次有了寄人篱下的感觉,第一次觉得能在家里吃饭是一件很好的事。我,想爸妈了。那时,我那样想到。

    出院了,父亲恢复的还算不错。可是,自从手术过后,父亲还是就下了下雨天就会腿痛的毛病,看着父亲疼痛,我的心就是一痛。

    哥哥考上大学的那一天,整个村子的人都到我家道贺,说我家祖坟上冒了青烟。村里给我家了一些钱,哥哥没到一个亲戚家里,都会收到一些东西。我开始不甘心,心中暗自下定决心,将来也要像哥哥一样。

    他走的那天,他和我说了很多。他说。我们兄弟都要争气,都要好好的努力的用心的读书,不要辜负了爸妈。他说,那天,他到医院里,听到父亲对母亲说,他能为我们提供的就只是微薄的钱财,就是这,有时也是力不从心,但是不论怎样一定要让两个娃娃出去呀!听到那句话,哥哥他说,他落泪了,他觉得他一定要学出个样子来。就这样,三年了,他都是班里的前三名,就这样,他考上了大学。我呢,那天也落泪了,我也下定了决心,不管怎样,都要争一口气,好好的学下去。虽然,我那时,真的不是很优秀。

    月光静静地飘落,夜深了,人大了。我们都已经不再是孩子了。

    后来的我也还写了很多篇文章。总的说,后来的肯定比这一篇要好。毕竟经过了练笔,有些是会改变的。但不管后来的再怎么好,我都觉得不如这一篇的分量来的重。怎么讲,这也是新起点的开篇。

    我差不多看完的时候,他们两个人差不多也都收拾好。秦风下去和宿管阿姨联络,我和沐辰负责把整理好的书搬到存放的地方。做事有分工,有节奏更有效率。

    宿管阿姨上来把所有的书进行了称斤,然后用微信把钱转给了我们。移动支付是真的方便,不管数目的多少,只要有手机,有网,一切就都OK。刚才在给书称斤的时候,自己刻意的对宿管阿姨说,“最上面这几本差不多还算得上是新书,您可以留下来,看能不能给需要的人。”

    旁边的秦风和沐辰在听到这句话后是什么反应,我是不知道,我只感觉到自己心中是空落落的。四年里的大部分书就这样被无情处理掉,是不是正确,我不清楚。当初买这些书的时候,花费不少,现在只能得到不到二十块钱。差距不是一般的大,可能有什么办法。书这种物品,只有在有用时才会比较贵。

    得到了一笔不算多也不算少的钱财,是不是能够小小的奢侈一下,应该没有问题。沐辰在得到卖书的款项后,没有犹豫直接在晚上八点的时候在宿舍点了烧烤。点外卖所要花费的肯定不知二十块,所以书费不过是个由头,主要是自己想吃了。和沐辰相比的话,我应该算是一个比较能忍得住的人。外面那条小吃街不是没有自己喜欢的食物,但想一想自己要做的事,每次都会乘兴而去,败兴而归。

    以前有种说法是利益均沾,这也属于宿舍这种小集体。每个人出去买了东西回来,总会分给其他人一点。每个人喜欢的东西肯定不同,于是大家就可以吃到很多不一样的食物。

    在沐辰的烧烤到了后,我把已经存储了两年的酒奉献了出来。其实,这酒是要等到最后一天发毕业证时喝的,但沐辰说,“谁知道那个时候会怎样。”于是也便拿了出来,分而饮之。

    酒肯定不算是好酒,但人肯定还不错。以前的时候自己只喝啤酒,现在却只喝白酒。有些事就在岁月的年轮中一点点被转过去。十年后,二十年后。再回想起这些心中会是怎样的情丝。

    那天下午在去食堂的时候,听到学校放的一首歌,“春天的花开秋天的风以及冬天的落阳,忧郁的青春年少的我曾经无知的这么想……再次的见面我们又历经了多少的路程,不再是旧日熟悉的我有着旧日狂热的梦。”

    过去的终将过去,时光依旧,我们一如作昔。未来依旧,过去依旧,现在也依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