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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这样的选择

    每个人不消说都有一个属于自己的故乡,而每一个故乡毫无疑问都有一轮明月。只是若只有一轮明月高挂,则会显得有些单调,于是便产生了些许陪衬,什么山,什么水,什么风都进入其中,让人觉得赏心悦目。

    故国三千里,人事已代谢。年少的时候不知道乡愁,等到长大后,离去后,才懂得。人有了回忆,也就生发了思恋,有了思恋,才会懂得流年。有些东西分明已经远去,却能时时出现在眼前,看似姗姗来迟,却又让人感觉擦肩而过。回忆是回不去的过去,留恋是留恋曾经的过往。那缕缕炊烟,久久萦绕在心头不肯离去。

    大漠孤烟直,长河落日圆。说的自是塞外的大漠风情,那儿是我的来处。沙漠的寂寥在晚风吹过下一览无余,不远处寒鸦点点,灯光稀疏,自是有一种悲凉感觉。这种感觉尤其是身在江南后感觉分外强烈。

    南国的景色自然是秀丽且柔美的。处处皆绿色,片片是艳丽。这种境况在秋冬之际最为明显。南国的秋,草木凋得慢,空气来得润,天的颜色显得淡,好像一幅水墨画。在这里不由的想到了宋画山水,想到了淡雅风景。时常而来的凄风冷雨,让走在街角巷尾的人好不舒服。不愿出门,不想做事,要是有红泥小火炉该有多好。

    南国的冬又怎样,有一句诗写的甚是好,“晚来天欲雪,能饮一杯无?”傍晚时分,日头已经不再,气温开始逐渐回落。不过气温虽然回落,但和北方相比,却依旧是阵阵温暖。这儿雪什么时候会落下?还真的不好说,在这里待了四年,却只见过一场雪。雪花飘落虽然没有立刻变成水,但是雪下下来后,只消一个晚上,便已经消融成水。这自然是不像北国的雪,下的大气,下的豁达,从不遮遮掩掩,想来就来,怕个什么。古时的文人墨客曾经写下过这样的诗句,“寒沙梅影路,微雪酒香村。”此处写的自是在一个下雪,有月亮的时候,几个人坐在院系里,喝着美酒,赏着梅花。

    南方农村家庭取暖自然是钢骨水泥,自然是火炭小盆,自然是空调。而北方的乡村则是炭炉加烟囱。长长的烟囱在屋内结结实实的接连在一起延伸到屋外。架起火来,屋内甚是暖和,让人感觉不到冬日的丝丝冷气。再早些时候,家家都还是用土集头子(一种用泥土挖成的正方形土块)垒起的土房子,还会更暖和一些。那种房子,可真算是冬暖夏凉,比现在华而不实的砖块房子不知好了多少。房子在不停的转变样式,居住的环境在不断变化,可怎么就觉得有些美好的东西在一点点遗失。我们在改变居住环境,在追求美好生活的时候能不能兼顾,继承一下过去的优秀传统。

    社会在进步,人们的生活水平在提高,在不知不觉里,那些属于我们这一代人的记忆已经渐渐模糊不清了。时常会回到那已经鲜有人烟的老庄子去看,去听,去用手抚摸着已经断开了的墙壁。院落里已经成了蚂蚁的王国,不用刻意寻找,便能够看到好几处蚂蚁窝的出口。小的时候,经常装满一瓶子井水然后朝着蚂蚁窝的里面灌水。每一次这样做,都能看到有好多蚂蚁顺着涌进去的水从里面流出来。做这样的事可以说乐此不疲,现在虽然觉得挺对不起那些蚂蚁,但没办法,谁小时候不会做这样的混账事。那个时候会和同村的小孩一起约着去偷别人家杏子、草莓、苹果。每一次被发现后,免不了被狗追着咬。有好几次因为点背被抓住,受了好一阵的思想教育。现在的小孩还会不会做这样的事,应该不会了。现在的他们的物质生活那么好,怎么还会有这样过的时光。过去的都已经变成了可追的记忆。流年的岁月里,我们在不知不觉中长大。

    每当挺别人论说自己家的猫啊,狗的时候,总会想起家中早早夭折的那只小猫。这只小猫是从哪里来的,不知道。我只记得,那是在一个冬天的晚上,来到了我家。那天它蜷缩在我家门口,毛茸茸的,小小的,可爱极了。我母亲心善,觉得是条命,也就把它收在了家里成了一份子。

    小家伙怕冷,虽然告诉它不要上炕来,可是它又怎么会听得懂。依旧是我行我素的等到晚上主人熟睡后,偷偷的爬上炕来,钻进被窝里。

    不听话,自然是会生气的。可是架不住它可爱,时间久了,也就习以为常了。

    把手指放到它嘴里,用毛线逗它玩,用手抚摸它的毛。也算得上是一种快乐。

    只是好景不长,许是它只是为了让我们看到它最可爱的一面。一年后,它略微长大一些时,就因为误吃了被药死的老鼠,一命呜呼了。

    小家伙走了,就那样走了,而今想来,心还是会很痛。不知道它在另一个世界过得怎么样。但愿,它不要再贪口而丧命,才好。

    人哪,总是在拥有时全然不在乎,等到失去后,才恋恋不舍。正是凡是还没有离开故乡的人是绝计不会有对故乡的印记的,等都离开后,所有的一切都成为了最美好的念想。

    故乡,好像是每个人的恋人;又像是每个人的母亲,她似乎有有一种不可思议的魔力,在勾起着无数游子的心意。无论你在哪儿,无论你在做什么,只要一到佳节,就会念及,就会情非得以。

    漫步在雨后的小巷中,看着雨水冲刷过的景物,心一下子就会安静不少。没有了艳阳天下的吵闹,没有了人流拥挤里的烦闷。有的只有心灵的寂静。

    下雨后的世界是清爽的、是纯洁的、是无垢的。少年的浮华,青年的瑟瑟,中年的焦虑,老年的担忧,都可以在雨后得到缓解。

    下雨了,不知道,你会想到什么。不管你会想到什么,我是会想到,戴望舒的《雨巷》的。好优美的诗文,好神往的场景,好感动的画面。

    在雨天里,撑着一把油纸伞,在寻找着一位丁香一般的姑娘,真的是好有雅兴。正是胸中自有千千结,所谓伊人在哪里。雨中四顾终不得。回首遥望一抹笑。情是好情,意是好意,不是吗。自然是的。有朦胧,有味道,有景致,怎么能说不好呢。

    自古情语最难说,自古圆月最相思,自古雨天最念人。

    正是寒蝉凄切,对长亭晚,骤雨初歇。雨后的酒宴,分别的场景,选在了这么一个时节,真的是让人难以言语的。你看多情自古伤离别,更那堪冷落清秋节!今宵酒醒何处?杨柳岸,晓风残月。又是别离,又是惆怅,纵有美酒,此情奈何。一笑了之复还有,千里云燕知我心。此去的经年里,就应该是良辰好景,但是我千种风情,又能和谁人说?

    虽然,时常说,海内存知己,天涯若比邻;虽然,经常说,莫愁前路无知己,天下谁人不识君;虽然,常常说,一看肠一断,好去莫回头。可是一到自己这里,就全不是滋味。正所谓,知己难得,你说说,咋们这一分离,何时又能再见,让我的心,好一阵伤感,你是要赔我的。

    一花一木一世界,一景一人一片天。自从你离开后,在梦里我就时常可以梦见你,或许真的是应了那句话了,得到时,全都是不珍惜,失去时,全都是忘不了。

    那时候,你常常要我注意行装,注意休息,可是我总不以为意,总是和你对着干,说东做西,一直不愿听从。等到不能再相见时,全又都按照你说的做。以后遇见的人,问我,为什么会有这样的好习惯,我总会对他说,雨天有思。

    一种柔情有千万种,一种相思却只能有一种。红豆生长在南国,春天里是最为旺盛的。你一定要细细地采摘,因为一旦错过了,就不在,就只能去怀念了。珍惜你所拥有的,不要等到失去了,再去痛彻心扉。

    梦里花落知多少,再回首,往事俱如烟。

    小楼昨夜又东风,忍回顾,经年是别离。

    再别的康桥,寂静的世界,随风的白云,不变的景致。有时候,真的,不是人变了,而是心变了。纵然是,野火烧不尽,纵然是春风吹又生,但是却只能是,年年岁岁花相似,岁岁年年人不同。一曲终了,剩下的也只留下了钟磬音。

    雨天有思,情非得已。梦里花落,晓泪何处。别离是经年的岁月,忧伤是此刻的难忘。风吹落叶时,此意寄何处。

    闲言碎语写着这些以前的事,念着逐渐清晰、模糊的情丝。不知不觉里就觉得有些惆怅,有些苍老。按理来说,像我这样年岁的人,远没有到追忆人生,回顾以往的时候。经历的事情还很少,还没有足够的阅历来支撑起自己的文字。可有些事并不是按照年龄来计较的,很多只要有心就能感触到。

    现在已经是六月初,板着指头去算的话,离离开这里还有半个月多一点。半个月后,这里就成为了昨天,半个月后,就要走入社会。半个月后,真的是不负再见。

    说来在写这些过去事的时候,我总在想,自己写下的是不是都真实,是不是都可以把自己的心意表露出来,是不是没有遗憾。最开始真的是有点忐忑,怕做不好,但随着时间的流逝,写下的内容变得厚重起来,我发现其实没必要那么纠结。只要这些全部都是本心所出,一切就没有问题。

    我不知道你在写故事的时候心中是怎样的情丝,我反正觉得你写的内容要是连你自己都不想看,都觉得无聊,就不要去奢望别人回去看。

    有些事还是要从自己这里做起,这是人之常情!

    看着陆昱写在这最后的几段文字,我深以为然。只是也就只是认同罢了。每个人都有自己做事的方式方法,我不要求别人和我一样,我也不希望自己变成其他人。只要可以通往成功,一切就都不是问题。

    在这里我莫名想到了,几天前陆昱在和吴宇打电话之后写下的一段文字。

    人和人是不一样的,多一分宽容和理解,会让你的世界阳光很多。

    你付出了很多心意,别人不可能也付出同等的心意。做朋友嘛,重要的是开心,如果过于计较,那真的就没意思了。

    当然了,做人也要有自觉性,如果别人的心意一直没办法得到回应,换了谁,一腔热血都会变冷。你的不理不睬,最终会让友谊的小船说翻就翻。

    做人难,做朋友更难!

    这样的文字是不是已经表明他有些成熟,不在像过去一样全部都按照自己的意志试图去改变别人。当初我出现在这里,就是因为他的这份执着,现在即将要离开,他能有这样的改变,我觉得已经很好。

    陆昱在这里所写下的我都会以另外的一种形式放在另外得一个地方。谁的好,谁的差,比较一下就知道。作为记录者,观察者,有时候更是比较者。

    这几天他在收拾整理着旧物品,我同样也在做着最后的收尾工作。当结束了这里的工作,回到那边,我同样也需要继续寻找下一个要做的事。人未尽,事不停。只要身在这里,你该做的总要继续下去。

    可是有些到底要怎样继续下去,直到现在我的心里依旧没有底。说到底我和他是一样的。虽然都对未来要做什么有一个大概得想法,但是对于眼下却都一筹莫展。过去的人说,“人无远虑,必有近忧。”想来的确如此。若不能吃饭,一切都是空谈。

    就这样,且这样,慢慢来着,走着,未来的事未来再说。陆昱他会找到能够接纳自己的地方,我也一样。只要对未来继续保有希望,并且一直坚持努力,应该就会不辜负。

    远方的天空湛蓝湛蓝,此处的天空飘过朵朵白云,一切似乎是那样美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