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 蛇发女妖(十四)

    肖尔道：或许是蝴蝶，或许是茧。

    青山道：茧不也是蝴蝶吗？不能生出点别的来吗？

    肖尔道：别的？比如？

    青山想了想，道：比如花。

    肖尔道：什么花呢？

    青山道：比如曼陀罗花。

    肖尔一怔，面色一僵，随即复原，道：你见过这种花吗？

    青山道：见过。而且，见过两种。

    肖尔奇道：有两种吗？

    青山道：嗯。一种是确实存在的花。一种是概念化的花。概念化的那种就是人们常说的幽冥使者。在新城市博物馆里展出过这种花样，与实际的花形差别很大，可以说从外形上看就是两种花。

    肖尔笑着摇头道：不对。

    青山道：哪里不对。

    肖尔道：不论是真实长在断头台下方的曼陀罗花，还是神秘主义者们用抽象手法描绘的曼陀罗花，实际上是同一种花。就好像以写实主义手法画出的人，与用立体主义手法创作的同一个人的形象，哪怕看起来外观完全不同，也不可否认这俩画里的人是同一个人。艺术家用来传递信息的手法各一，但所要传递的信息本身却是一致的。

    青山愣了一下，迟疑道：你说得很对。我之前怎么就没想到。曼陀罗花不是有两种，实际上所有的曼陀罗花就是那一朵。就好像世上的树叶看似不可穷尽，但归根结底就是一片。

    肖尔笑道：大概是因为两种花看起来差别太大。所以影响了你的判断。

    青山道：这两种花，你也都见过吗？

    肖尔道：采访别人的时候见过一种。

    青山道：哪种？

    肖尔道：抽象、概念化的那种。归老板对此很有些研究。

    青山吃惊道：归老板？

    肖尔点头道：对。归大师对曼陀罗花等等神秘主义事项都很有研究。

    青山看了看周围，压低嗓音道：咱们私下说，我一直觉得他是江湖骗子。

    肖尔笑道：你没看过他在电视上的表演吗？你不信催眠术能激发潜意识能力吗？

    青山摇头道：不信。

    肖尔想了想，道：你在生活中，见过潜意识被激发出来的情况吗？

    青山沉吟片刻，道：有。

    这时，咖啡厅里响起一首节奏轻柔、明快，歌词又很有趣的歌曲。

    青山曾在网络上听过这首旋律优美的歌，但一直不知道演唱者和作曲者是谁。

    歌词很有创意，描绘的场景是一个人在一直在追寻风的颜色。

    风有颜色吗？如果有，应是什么颜色呢？

    他认真想了想，或许风和梦一样，都是有些奇幻色彩的。

    青少年们于花季的梦多是粉红色的，老年人身处黄昏的梦大都是晚霞色，而像他这样处于危险中的人，梦自然是恐怖混沌的样子，就像是打翻了调色盘，将所有好看的，难看的颜色，都杂乱无章的搅拌在一起，呈现出一种肮脏的无边黑暗色调来。

    肖尔道：你见到的那是个什么事件呢？

    青山道：我感觉是那个人的潜意识被激发出来了。可大多数人认为，这人的异常表现是由于精神病发作。

    肖尔奇道：精神病？

    青山道：对。